“……等……等一下，时砂你给我说清楚，什么今晚？”
狐之助气急败坏地冲到时砂面前质问。
“……哈？你这狐狸满脑子都是什么奇怪的废料。”时砂一脸哭笑不得，拍了拍鼻子都快怼到自己脸上的狐之助，“是晚饭上歌仙的新式料理啦！料理！”
“……哦。”
狐之助整个人都垮了下去。
放眼本丸大厅，或许是由于奖励的鼓舞，刀剑们的干劲异常热情，长谷部那边甚至都搓出了火星子。
不一会儿，一大堆半成品便全部制作完了。
“……这产出率还真是有够迷惑。”
时砂望着堆了满地的绿色刀装，欲哭无泪。
一番清点过后，居然是歌仙制作出了最多数量的金色刀装。
“哇，不愧是心灵手巧的歌仙，恭喜恭喜。”时砂向歌仙祝贺道，“不过，这奖品对你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存在感……”
“确实，我调整配方和火候的时候就已经吃够了。”歌仙叹了口气，“那可以换成别的奖励吗？”
“我想想啊……”时砂抵着额头思索着，忽然灵机一动，“对了，那就免去歌仙一周的田当番好了！”
“恐悦至极。”歌仙躬身回答道，“如此了解我的内心感受，不愧是在下的主人。”
“……你们这商业互吹还要持续多久。”
狐之助站在旁边一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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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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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歌仙一如既往端上了各色菜品，当然还有他最新开发出的新式料理。
小巧的盘中盛装着鱼片、豆腐、蘑菇和紫苏叶，而位于盘子中心，作为这道菜主角的，则是一堆黄澄澄的奇特食物。
时砂也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食材，不过菜品色泽明艳，鲜香扑鼻，让她食指大动。
“哇，看起来就好有食欲，我开动了。”
时砂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还没吃上一口，通讯设备就大煞风景地响了起来。
打开一看，又是时之政府的紧急任务。
“检测到溯行军在函馆出没，时间为1869年6月20日，地点为东经140.757°，北纬41.797°。”
“……有完没完啊！这不还是那个地方吗！”
时砂捏着筷子仰天哀嚎。
“……看来这波溯行军也真够执着的……”狐之助也一脸恋恋不舍，把刚夹起的油豆腐又放回了盘子里，“明明实力也并不怎么样。”
“人菜瘾大呗。”时砂啪地放下筷子，“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赶紧解决完回来恰饭。”
时砂说着，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刀剑男子们。
“……反正溯行军就两个，这次还是少带几个人吧，影响你们吃饭也怪不好意思的。”
时砂看了一眼黏在岩融身边要他剥虾给自己吃的今剑，以及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两只手臂中间还夹着一个盘子给众人上菜的长谷部，最终点了药研、蜻蛉切、歌仙和清光四个人。
点到名字的四人，跟随着时砂和狐之助一起，立刻聚集在了时光机前。
“对了，这次大家都把咱们刚搓出来的金色刀装带上。”
时砂抱出一堆金色的刀装球，塞到准备列队出发的刀剑男子们手里。
“虽然按理说应该也没什么受伤的可能性，不过还是以防万一，顺便也测试下刀装球的性能。”
队伍中的四名刀剑男子都装备好刀装球之后，时砂便按下了启动按钮，时光机运行起来，很快一行人就又站在了这个熟悉的战场上。
“还是基本按照上次的打法，药研和歌仙先解决掉那个短刀，清光和蜻蛉切负责胁差，最后药研补刀，我们速战速决。”
时砂安排好作战方案之后，刀剑们便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同上次一样，短刀和胁差的溯行军，先后被刀剑男子们干净利落地处理掉了。
然而这一次，解决掉两名溯行军后，时之政府宣告战斗胜利的信息并没有传送过来。
“……诶？是网络有延迟吗？”时砂仍然惦记着晚饭上歌仙的新式料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吃饭？”
歌仙仍然是一副准备迎战的姿态，摇了摇头，“不，前方还有溯行军的气息。”
“……看来溯行军这次是有长进了。”时砂一脸不满地撅着嘴，“我怎么觉得我们反倒变成了溯行军的经验包……真让人有够不爽。”
刀剑男子们也纷纷维持着迎敌的阵势，等候着即将到来的溯行军。
就在时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视线前方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色烟雾，正缓缓向众人移动。
一行人立刻打起精神，严阵以待。
待到黑雾靠近一些，时砂便看出那团黑雾之中，依稀有个持刀的高挑人形。
那人身姿挺拔，长发披拂，与之前凶神恶煞令人掉san的那些溯行军完全不同。
或许是暗堕还不完全的缘故，那人持刀的右臂与常人基本无异，而左臂则仅仅残留着巨大化的骨架。
握在那人右手中的那振刀，长度大约介于打刀和太刀之间。
“这……是新刀种的溯行军？”时砂疑惑道。
狐之助立刻从时砂手中拿过通讯设备，调出时之政府的资料翻看着。
“……时之政府的调查报告里，并没有记录外表类似这样的刀种。”
“那么就是时之政府也没见到过的全新刀种了。”时砂环顾众人，叮嘱道，“目前这家伙的实力还不清楚，大家一起上吧，小心点。”
得到时砂的命令，药研立刻一跃而起，举刀向来者冲去。
然而，短刀的迅捷攻击，立刻被对方轻松挥刀弹开。
蜻蛉切的枪刃随即呼啸而至，向黑雾突刺过去。
然而，对方避过攻击的同时，白骨化的左手竟是一把抓住了枪刃。
那溯行军的力道极为可怕，握紧枪刃只是一拽，便将蜻蛉切拖到了近前，接着右手便毫不留情地一刀挥下。
就在刀刃落下的位置，从蜻蛉切身上放射出一道金光，抵挡住了攻击。
一枚金色刀装球掉落在地，碎裂开来，随后化为金色光芒，消散在空中。
药研再次挥刀上前，而这一次对方的反击极其猛烈，一刀挥出，击打在药研的短刀上，瞬间火花四溅。
在这迅猛一击之下，药研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幸好有刀装保护，不至于受伤。
“看来，这家伙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歌仙和清光迅速飞身上前，对方也双手持刀，向二人发起了冲锋。
白骨化的左手，甚至直接握在了刀刃之上。
双方剑拔弩张，一场非死即伤的交锋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刀刃相接的一瞬间，对方猛然停了下来，硬生生收住了正向前挥去的刀。
而歌仙和清光，竟然也一下子刹住了攻势。
“怎么回事？”时砂见到这一幕，不禁错愕不已。
黑色烟雾在原地变幻着形态，其中的人形也变得扭曲起来，似乎是在痛苦挣扎。
双手紧握着的刀不停剧烈抖动，仿佛身体里的两股力量正在互相抗衡一般。
而歌仙和清光，只是静默地持刀与之对峙着。
歌仙神情仍然平静如常，清光则是咬紧牙关，目光紧盯着对方，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
药研和蜻蛉切握紧武器，谨慎地从黑雾背后接近过去，四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对方团团围住。
狐之助站在一旁，也抽出了怀中的符纸。
不知对峙了多久，歌仙缓缓举起了刀。
将刀举过对方头顶的同时，歌仙开口，语调隐忍悲凉，竟不似歌仙往日的声音。
“……抱歉了，和泉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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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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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仙，住手！”
清光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音中透出绝望。
歌仙向对方斩下去的刀并没有停止，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歌仙！等一下！”
时砂忽然站了出来，冲上前去。
“时砂，危险。”
听见时砂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歌仙连忙收住了攻势，后退一步，将时砂护在身后，挥出的刀也收了回来，横在身前，变成防守的架势。
见到时砂赶来，清光忽然一下子跪在了时砂脚下。
“主人，求您救救他。”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时砂从没见过清光这副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时砂还是下意识向清光做出了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将清光一把拽起来之后，时砂立刻转向狐之助，“有什么方法可以先把这个溯行军控制住吗？”
“有是有……”狐之助犹豫着，“不过很难说，我试试看。”
狐之助说着，抛出一枚符纸，双手结印，“啪”地一声，符纸化为一张金光织成的网，将黑雾笼罩在其中。
黑雾张牙舞爪，试图冲破符咒的束缚，然而却无能为力，不久便安静了下来。
“呼……还好还好。”狐之助抚着胸口，“如果是那种完全暗堕的溯行军，这种法术是毫无效果的。”
有了符咒的束缚，狐之助便大胆接近过去，观察起那名溯行军来。
“是由于溯行军的黑暗力量而暗堕的刀剑没错……不过或许是刀剑本身的原因，看起来并没有完全变成溯行军，还存留着一丝理智。”
“……看来还是让溯行军先下手为强了呢。”时砂不甘心地咬着手指，随后转向歌仙和清光，“所以这把刀到底是谁？你们认识的吗？”
清光也靠近黑雾端详着，“没错……这正是原主的战友，土方岁三的爱刀。”
“哦对，之前捡到清光的时候，我们也是选择穿越到了新选组的时代……原来如此。”时砂恍然大悟，“那歌仙呢？也认识他的吗？”
歌仙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柄刀的风格很容易认出，是和泉守兼定的作品。”
“兼定……？与歌仙是同一刀派的吗？”时砂惊道。
“锻造我的刀匠是二代和泉守兼定。”歌仙回答，“而这柄刀看样子锻造出来的时间并不长，按照时间推算的话……”
不擅长计算的歌仙忽然卡了壳。
“应该是十一代或十二代，对吗？”时砂脱口而出。
歌仙忽然握紧刀柄，向时砂露出微笑。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斩杀自家人了。如果要将他处理掉的话，不必有什么顾虑，请尽管命令我吧。”
虽然是故作轻松地说着，但歌仙眼中仍然含着浓浓的哀伤。
“对了，歌仙是处刑了三十六名家臣的刀呢……”
时砂想到歌仙的经历，不禁心痛不已。
“那……我们可以想办法净化他吗？”
时砂眨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狐之助。
狐之助盯着黑雾中左右互搏般垂死挣扎的人形，托腮思索。
“如今这把刀已经被注入了溯行军的煞气，然而不知为何，付丧神自身的某种信念与这种力量对抗，使得自己并没有完全暗堕。”
狐之助的话，让时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这么说来，还是有救的了？”
“如果要将其净化，需要用大量的灵力注入其中，来冲刷他身体里的煞气，使其恢复正常。”狐之助转向时砂，郑重其事地开口，“这对审神者的灵力消耗是非常巨大的，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时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愿意。”
这时，符咒的束缚效力渐渐到了极限，人形中由溯行军控制的那一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我们要先把他带回本丸去吗？”时砂见状不免惊慌起来，不断原地踱步。
狐之助点了点头，“最好是这样，这个地方还是太危险了，恐怕不可久留。”
时砂不禁犯了难，“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把他带回去呢？”
“这个好办。”
趁狐之助的束缚符咒还没有完全失去效力，歌仙忽然上前，一刀柄击打在和泉守兼定后颈上。
包裹在黑雾中的整个身体顿时失去知觉，如同断了绳索的提线木偶一般跌落在地。
歌仙将和泉守兼定一把捞起来扛在肩上，“我们走吧。”
“这就是文系刀的处理方式吗……”时砂和狐之助目瞪口呆。
时砂迅速启动了时光机，一行人瞬间返回本丸。
“……我的新式料理！”
“……我的油豆腐！”
回到本丸大厅，时砂和狐之助同时惊呼起来。
新式料理和油豆腐，已经被刀剑们瓜分干净了。
长谷部端着盘子，向时砂迎过来，“我这里还给主人留了一点，要不要尝尝？”
“不愧是贴心的长谷部呜呜呜呜呜……”时砂泪流满面接过盘子，“等下，怎么只有配菜，主菜呢？”
长谷部老实回答，“等我上完菜回来，主菜就已经没有了。”
“……算了，回头让歌仙再做一次。”时砂恋恋不舍地放下盘子，“现在要紧的是处理和泉守兼定的事情。”
此时，歌仙已经将和泉守兼定在一个空房间里放了下来，刀剑本体也摆放在他身边。
歌仙从房间出来之后，时砂和狐之助便进入了房间，在和泉守周身展开了法阵。
“现在，需要将审神者的灵力大量注入到法阵之中。”狐之助一脸凝重地望着时砂，“这个过程对灵力消耗十分巨大，虽然对于人类来说，灵力跟体力一样是会自动恢复的，但短时间内这样巨大的灵力消耗，会有什么后果，我也说不清楚。”
时砂咬了咬牙，装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没关系。”
时砂将手按在法阵上，狐之助便开始了法术运转。
时砂感到仿佛有种力量不断将生命力抽离身体，全身越发虚弱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按在法阵上的手臂逐渐变得冰冷，时砂感到头晕目眩，一阵阵无力感接连袭来。
冰冷感从手臂向全身蔓延，仿佛整个身体以按在法阵上的右手为起点，正在渐渐冻结。
萦绕在和泉守周身的黑雾，不断向上升腾消散，白骨化的左臂也随着灵力的注入而逐渐复原。
“……很快就要好了，再坚持一下。”
狐之助望着时砂咬紧牙关忍耐的神情，只得加快速度催动法阵。
虽然这样会一时间加重时砂的痛苦，但为了尽快结束整个过程，狐之助也只能这样做。
“……拜托了，继续忍耐一下……时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