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没想到惧留孙竟然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先是一惊,随后又想到,师兄也往这个方向来,师兄是不是也是去找燃灯道友?
慈航便道:“我是要去找燃灯道友。”
惧留孙闻言指责道:“慈航师弟,老师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想着背叛阐教,去拜入西方教?”
慈航反问:“师兄你也别说我了,你不也是吗?你别说你真的只是往西方来绕一圈的,我可不信。”
惧留孙被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咳,慈航师弟啊,师兄一时迷了心窍了,我看我们现在回昆仑山去吧,我们已经拜入阐教了,是阐教弟子,怎么能转头拜入西方教呢。”
还不等慈航再说什么,此时后面又飞来一个人,是普贤,普贤见到两位师兄弟在此,便问,“惧留孙师兄和慈航师弟在此处做什么呢?”
慈航心想,难道普贤师兄也是来西方找燃灯道友的?便道:“普贤师兄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就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普贤道:“我想着四处走走再回昆仑山,便到了这里。”
惧留孙便道:“我和慈航师弟也和普贤师弟一样。”
普贤一时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只能笑着站在一旁,三人都心知肚明各自的来意,只是不好说出口,气氛有些尬尴。
过了好一会儿,普贤道:“我们原本说要分开回昆仑山,我想着文殊师兄应该已经先我们一步回了昆仑山,我也先走了,惧留孙师兄和慈航师弟继续游玩吧。”
普贤的话音还未落下,三人便看见一人往他们这里飞来,远远一看,此人倒像是文殊,等那人飞近了,果然是文殊无疑。
文殊看到这三人时想要飞走,可惜被三人叫住,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来到三人身边,“师兄和二位师弟也在四处闲游啊?”
三人都点点头,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殊,看得文殊有些心虚,又道:“既然师兄和两位师弟在此闲游,我就先回昆仑山了。”
四个人本来都想偷偷去找燃灯,如今都在这里相遇,四个人都心中有愧,想要退缩。
惧留孙也看出了几位师弟的意思,便道:“文殊师弟别急,我们既然相遇了,那便一起回昆仑山吧,若是老师发现了我们私自下山的事,我们一起求情,老师说不定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众人达成一致,正打算要往昆仑山去,从金鸡岭的方向慢悠悠地飞来一个人,此人正是燃灯,燃灯见到这四人,便道:“四位道友怎么在此处?”
惧留孙道:“燃灯道友你走后,我们也离开了金鸡岭打算回昆仑山,我们打算分开回昆仑山,免得被老师发现我们私自下山,没想到大家都想到了一起,决定四处闲游一番再回昆仑山,便在此处相遇了。”
燃灯脸上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四位道友不愧是同门师兄弟,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惧留孙又问:“燃灯道友比我们先离开金鸡岭,怎么现在才来到此处?”
燃灯道:“我离开了金鸡岭后,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便迟了。”
燃灯又顺势邀请,“既然四位道友不着急回昆仑山,又已经来到了西方的地界,不如随我到灵山做客?”
听到燃灯的邀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惧留孙道:“既然燃灯道友诚心邀请我们到灵山做客,那我们也不好辜负燃灯道友的一片心意,那便跟随燃灯道友一起去灵山吧。”
众人一起往灵山飞去,到了毓灵宫,金莲童子奉上各种灵果茶水,来招待惧留孙等人。
等灵果茶水用得差不多了,燃灯便道:“几位道友第一次来灵山,我便带几位道友参观一下我们灵山的风景,怎么样?”
惧留孙道:“如此,便多谢燃灯道友了。”
燃灯便领着四人在毓灵宫外面转悠了一圈,道:“我还不曾去过昆仑山,也不知道昆仑山的景致如何。”
惧留孙道:“各处名山的景致各有不同,下次有机会再邀请燃灯道友去昆仑山做客。先前听燃灯道友说过西方教至宝,八宝功德池,不知道我们师兄弟是否有幸能观看西方教至宝?”
燃灯笑道:“原来几位道友对八宝功德池有兴趣,这个简单,我这就带几位道友去观看。”
惧留孙等人闻言心中都十分欣喜。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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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灯带着惧留孙等人回到毓灵宫, 带着他们往八宝功德池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进入院子,众人眼前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整个院子仙雾缭绕,院子的中间散发着宝石的璀璨光芒, 走近一看, 是一个镶嵌了各种珍宝的池子, 水面上平静无波纹, 散发着一种玄奥的气息,池中的金莲在水面上洒下点点金光。
惧留孙等人见此情景,心中无不惊叹,燃灯道:“这便是我西方教至宝, 八宝功德池。”
此时院子里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金蝉子, 金蝉子照常来此处修炼, 却看到燃灯带着几个陌生面孔在这里,便问:“燃灯师弟, 你回来了,你这是?”
燃灯笑道:“二师兄,这几位是我下山后结交的朋友,他们对我们西方教的至宝八宝功德池十分有兴趣,我就带他们来参观一下。”
燃灯向金蝉子介绍了惧留孙等人的名讳, 又对惧留孙道人介绍,“这位是我的二师兄,金蝉子。”
惧留孙等人和金蝉子见礼过后, 金蝉子道:“燃灯师弟, 这里是西方教重地,你不该带西方教之外的人来此。”
这话一出, 惧留孙等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燃灯道:“是师弟没有考虑周全,师兄,我这就带着几位道友离开。”
燃灯带着惧留孙等人往外走,等离开了院子,燃灯才带着歉意看向惧留孙等人,“是我考虑不周,几位道友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惧留孙摆摆手表示不在意,“金蝉子道友说得没错,我们不是西方教的弟子,确实不该出现在西方教至宝旁边。”
其他三人也纷纷附和。
燃灯笑道:“几位道友能理解就好,我这位师兄为人一向认真严谨,只知道每日刻苦修炼,不通人情世故,这才冒犯了几位道友。”
文殊道:“金蝉子道友乃是修行之人,又何必通晓人情世故,我们可以理解。”
燃灯邀请惧留孙等人来灵山做客,也不能带他们逛一圈就让他们走,就留他们在毓灵宫待一些时日。
燃灯安排惧留孙等人在毓灵宫住下。
众人散去后,燃灯回到自己的住处,心中苦恼,他都做了这么多了,怎么这几个人还没有动静啊。
深夜,燃灯正在房中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燃灯道友,你在吗?”
燃灯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抬手朝着门口一挥手,那道门便打开了,“惧留孙道友请进。”
惧留孙进入室内,又回身把门关上,看了一眼室内布局,惧留孙便往左边走去,进入隔间,燃灯便在此处打坐。
燃灯又抬手一挥,地上出现了一个蒲团,燃灯示意惧留孙坐下,等惧留孙坐下后,燃灯便问:“道友此时来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惧留孙面带犹豫之色,过了一会儿才道:“燃灯道友,你看我若是拜入西方教,如何?”
燃灯有些不解地问:“惧留孙道友已经拜入玉虚宫门下,是阐教弟子,为何还要拜入西方教门下?若是惧留孙道友拜入西方教门下,岂不是要放弃阐教弟子的身份?”
惧留孙叹了一口气,“燃灯道友,你也知道,我被截教三霄布下的九曲黄河阵削去了顶上三花,灭掉了胸中五气,修为倒退千年。
如今想要恢复原本的修为,我就要再苦修千年,原本只需要修炼一千年就能达到的修为,我却要比别人多花一千年,这对我来说是一件不公平的事,原本我只能接受。”
惧留孙看向燃灯,道:“可是燃灯道友你给了我不需要再苦修千年就可以恢复修为的希望,若是我成为西方教的弟子,就可以借助八宝功德池恢复修为了。”
燃灯听完后,道:“惧留孙道友资质上佳,悟性通透,你若是拜入西方教门下,两位老师肯定会同意收你为弟子。”
惧留孙闻言心中大喜,又听到燃灯为难道:“只是,惧留孙道友你原本是阐教弟子,若是你离开阐教,成为西方教弟子,恐怕元始圣人会不高兴,认为是我的二位老师抢走了他的弟子。”
惧留孙道:“是我诚心要拜入西方教门下,怎么能怪两位圣人呢?若是老师问起,我自然会向老师解释的。”
燃灯便道:“若是惧留孙道友你执意要拜入西方叫教门下,明日我就带你去见我的两位老师。”
惧留孙心中欢喜,等他成为了西方教的弟子,便能恢复修为了。
此时,门外又传来一些动静,像是有人来了,惧留孙并不想让人知道他大半夜来找燃灯道友,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燃灯也明白惧留孙此时的心情,便指着架子上摆着的镶嵌着宝石的紫金宝瓶,示意惧留孙可以躲进去。
虽然燃灯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惧留孙也读懂了他的意思,便掩去气息,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那个紫金宝瓶中。
惧留孙的身影消失后,门外传来了文殊的声音,“燃灯道友,我想找你说点事。”
燃灯抬手朝着门口挥去,解开了门口的禁制,紧闭的房门也随之打开,“文殊道友请进。”
文殊转头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人,这才踏进了这道门,进来之后,便马上转身将门关上,之后便往左边走去。
刚才惧留孙坐过的蒲团还在,燃灯抬手指向那个蒲团,“文殊道友请坐。”
等文殊坐下后,燃灯便问:“文殊道友深夜来访,有什么事?”
文殊笑道:“我闲来无事,便想找燃灯道友聊聊天。”
待在紫金宝瓶中的惧留孙得知来的是师弟文殊,便怀疑对方也是想要和他一样要拜入西方教门下,谁知道文殊是来找燃灯聊天的,惧留孙顿时觉得有些羞愧,是他以己度人了。
燃灯笑道:“好啊,文殊道友想聊什么?”
文殊道:“西方教有两位圣人,应该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拜入西方教门下才是,怎么只见燃灯道友和金蝉子道友?”
燃灯解释道:“文殊道友只看见我和二师兄两个人,其实我还有一个大师兄,只是他现在不在灵山。”
听到燃灯还有一个大师兄,文殊便十分好奇,问:“燃灯道友的大师兄是什么人?”
燃灯心想,此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大师兄就是在金鸡岭拦住姜子牙去路的人。
“我拜入西方教门下的时日尚短,还不曾见过我的这位大师兄,不过我听说我的这位大师兄的跟脚和资质都是极佳,在我的两位老师还未成圣之时便已经拜入两位老师的门下,大师兄修炼的天赋极高,又有八宝功德池相助,如今已是准圣修为,深得两位老师看重。”
文殊闻言便问:“西方教的弟子只有三人,是不是因为燃灯道友的大师兄的跟脚和资质极佳,两位圣人看不上跟脚和资质一般的人?”
燃灯摇摇头,“文殊道友怎么能这么说呢,两位老师都是圣人之尊,超凡脱俗,怎么会用跟脚和资质来作为收徒的标准呢,两位老师都是讲究缘分之人,只要是与西方有缘之人,都可以拜入西方教门下。”
文殊眼前亮了一下,问燃灯:“燃灯道友,你看我是不是与你们西方有缘?”
燃灯细细打量了文殊一番,又抬手掐算一遍,这才点点头,“文殊道友与我相识,又被我邀请来灵山做客,自然与我们西方有缘。”
文殊又问:“那依燃灯道友看,西方教的两位圣人会不会收我为徒?”
躲在紫金宝瓶的惧留孙听到这话算是明白了,这文殊师弟饶了这么一大圈,也是想要拜入西方教门下,亏他先前还觉得自己误会了文殊师弟,如今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怎么文殊道友你也要拜入西方教门下?”燃灯一脸惊讶问出声。
文殊听到一个“也”字,便问:“燃灯道友的意思是,还有谁也要拜入西方教门下?”
燃灯刚要开口,紫金宝瓶中的惧留孙便传音给燃灯,“燃灯道友,先别告诉我师弟我要拜入西方教的事。”
燃灯听完后,对文殊道:“我说的是我自己,我前不久才成为西方教的弟子。文殊道友你不是阐教弟子吗,为何要拜入西方教门下?”
文殊道:“我也不想背叛师门,我也有我的苦衷,自从被三霄姐妹困在九曲黄河阵中削去顶上三花,失去千年修为后,我便十分痛苦,希望能找到恢复修为的办法。西方教的八宝功德池就可以恢复我的修为,燃灯道友,你可以理解我吧?”
燃灯点点头,文殊又问:“那我可以成为西方教的弟子吗?”
“能不能成为西方教的弟子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样吧,我明日带你去找两位老师,看看两位老师愿不愿意收你做弟子。”燃灯道。
文殊笑道:“若是两位圣人愿意收我为徒,那日后燃灯道友就是我的师兄了,还请燃灯道友在两位圣人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
燃灯道:“那是当然,我与文殊道友相识一场,为文殊道友美言几句也是应该的。”
紫金宝瓶中的惧留孙觉得有些后悔,他怎么就忘了请燃灯道友在两位圣人面前替他也说几句好话呢,要是两位圣人收了文殊做徒弟,没收他可怎么办?
幸好没让文殊知道他也来找燃灯了,等会儿文殊走了,得请燃灯也替他在两位圣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才行,还要让燃灯道友单独带他去拜见两位圣人,若是两位圣人没收他为徒,也没那么丢脸。
和燃灯说好之后,文殊正准备要离开燃灯的房间,回到他自己的客房去,没想到此时门外又传来了动静,有人来了。
文殊慌了,现在是大半夜,他来找燃灯道友,会不会被人怀疑啊?文殊看了一眼室内摆放的物件,只有一个紫金宝瓶能躲一下。
文殊丢下一句话,“燃灯道友,你别让人知道我在这里。”说完就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入紫金宝瓶之中。
文殊进入紫金宝瓶内,却发现这里面已经有人了,“惧留孙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惧留孙在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的时候就知道不妙,只希望文殊不要和他躲在一个地方,没想到,文殊还是进来了。
惧留孙示意文殊说话别那么大声说话,传音给文殊:“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
文殊也传音给惧留孙,“师兄你也要拜入西方教门下?”
惧留孙道:“又不只是你一个人想恢复修为,我也想恢复修为,你想要拜入西方教门下,借助八宝功德池恢复修为,我也想啊。”
文殊一想也是,若是没有被削去顶上三花,他们也不会想到要叛出阐教。
惧留孙问:“文殊师弟,你猜现在来的是谁?”
文殊道:“不是普贤师弟就是慈航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