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酒尔呀【完结】
时间:2023-07-04 17:16:26

  闻喜不动,只闷着头笃在他怀中,哼唧说了一句。
  “你不松手我怎么松?”
  闻喜虽这样说着,可心里还是有了其他的念头,就像扫过了狐狸的尾巴。想着反正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既然他抱着,不如她趁着这机会多抱一会儿……
  沈从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还勾着小姑娘柔软纤细的腰肢,神情微动,立刻就松开了她。
  闻喜见他这么果断地松开,没忍住愣了一下,随后这才微蹙着眉,有些郁闷地扯开抱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小几步。
  至于撒手撒那么快吗?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个郁闷的小念头刚像嫩芽似的,伸出个头尖尖破土而出时,就被响起的沈从越略带歉意的嗓音。
  “抱歉,刚刚我可能用的劲儿会有些大,有没有勒着你腰疼。”
  这样说着,胳膊上方才锢着的那道柔软的绵意仿佛还黏了一些在他的小臂处,让他止不住掀眼去看。
  听到沈从越很是及时的解释,闻喜方才郁结住的乌云顿时明朗了起来。
  她很快摇头,唇角露出几分甜笑:“不,不疼,一点也不疼。”
  好吧,方才本就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生长的雏芽终于又被敲锣打鼓地被人重新按着头钻回到了泥土里面,反倒把留下的坑变成了个心形的,时不时上下凹陷,用力搏动着。
  过会儿两人走累了,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五月底,气温越发的暖和。现在正是下午六点左右,第一医院的住院部很大,后面有一大块休息走道,高树成荫,投落下一片片稀疏的树影来。
  趁着温度正好,有很多病人都出来望风,也有不少家属陪着,而闻喜和沈从越则挑了个好位置,坐在了树下正好被打下来的阴影全方位覆盖住的长椅上。
  闻喜今天穿着很简单,就是一个浅蓝色的插肩短袖,搭了一条白色长裤,许是因为热,她把平常披散下来的短发扎了起来,在颈后扎出一个很短的小揪揪,碰过去还有点扎手,有好几根扎不上去的碎发慵懒地搭落在小巧而又白圆的耳垂上。
  虽坐下来了,可她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浓。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所以没有坐的太远一些,可也没有太近,大概是闻喜将手托在椅子上,堪堪可以触到他的衣角的距离。
  “今天,谢谢你出来帮我。”
  她无声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出声说了句,话音落下几秒后,旁边传来他一声难以窥测其中情绪的平淡嗓音:“嗯。”
  闻喜抿了抿唇角,过会儿,她还是难压心上那点波动,绷着唇角,向身边的沈从越硬邦邦地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是关于早上那件事情表示对他的抱歉。
  不管理由如何,终归是她语气不对。
  错了就是错了,闻喜不为自己辩解那么多,所以,该有的道歉还是得要有的。
  见她这副复杂难耐的神情,沈从越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敛着的眉眼松散开,显出几分笑意。
  “一会儿感谢一会儿道歉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对你干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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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闻二十七下
  ◎你可真会给我找刺激。◎
  从他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沈从越并没有将早上那件事放在心上, 闻喜将唇间用力收紧了些,手搭在膝盖上,往回虚虚攥了攥拳,片刻后才略带些犹豫不定道:“你为什么……没有生我气?”
  沈从越听到她的声音, 倚靠在后面的椅背上, 垂下眼皮斜斜瞥了她一眼,慢慢说了一句。
  “其实我当时是走了的。”
  她一怔, 随后将唇角扯下了些, 就听到他又接着说了一句, 夹杂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放缓的平和嗓音, 更像是对自己的低喃:“可谁让坐在那里独自生闷气的某个人看起来那么可怜巴巴的……”
  “沈从越,你正经说!”
  他的话兀然被打断, 也不恼,只将一双漆黑的瞳仁荡漾气浅浅的笑意,薄峻的唇角没有一丝钝感, 充满慵劲儿地向上勾着。
  “每一个字我可都正经说着。”
  他说完这句话, 很快想起了什么, 轻嗤一声,毫不客气地抬起右手,将食指抵在大拇指的指腹上,不轻不重地弹向了她白皙饱满的脑门。
  “倒不像你, 没一句正经的。”
  闻喜的额头冷不防被他弹了一下,惊得浑身都发了个哆嗦,然后就听见自己发硬的脑骨反弹出一声发闷的声音, 下意识就抬起手按住那里, 两道眉毛用力地扭打在一团, 然后反应过来后,含着怒意共同针对着面前这个罪魁祸首。
  “沈从越,你干什么?!”
  虽然那声听上去很响很疼,但等闻喜反应过来,被弹的那里其实并没有多少痛感,只不过她拗不过,还是逞强着找他对峙。
  沈从越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理直气壮地正对着她,那一副朗目舒眉里,衔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但是属于皮笑肉不笑的散漫样儿。
  听到她生气喊她,也不过是懒懒扬了扬眉,淡淡应了声,悠悠说道:“你之前说,你多少岁来着?”
  闻喜堵在胸腔上的闷气儿原本还有着到处乱窜儿的劲儿,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变得乖乖的不敢乱动一分,卡在胸腔和喉咙里不上不下,心就跟敲鼓似的,咚咚的响。
  “十……十八……”
  她断断续续的吐完,尾音还没完全落脱完,就遭到了沈从越毫不客气地重“呵”一声,没什么力度,却让闻喜莫名缩了缩脖子,心中那点猜测彻底被打上了水泥,一层层往上刮着,到了最后就差把“他一定是知道了她在骗他年龄”这几个刻上去了。
  但闻喜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低头。
  她梗着脖子叫:“怎么了,女……女孩子本来就是永远十八岁,我又没说错。”
  沈从越不想和她在这种事情上口头上较劲儿,干脆顺着她那股子劲儿很随意地应了一声,唇角噙了点懒散的笑意,直接扯她这件事的底子:“那你说,当初为什么骗我?”
  闻喜:“我才没有骗你,当初明明是你先认为我是学生的。”
  沈从越:“那看来是我先入为主,我做错了?”
  闻喜听他这样说,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和纠结:“其实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说到这里,她故作烦恼地低叹了一声:“只是最初见到,毕竟是与一个成熟男人相处,总还是要抱几分戒备心的,把年龄说小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更何况,我们之前以那个年龄相处着,不也挺好的吗?”
  知道名字也就罢了,无非就是不同的人的不同称号罢了。
  但加上年龄还是有些不一样,知道这个,也就代表着你现在的人生阅历到了什么时候。
  可最初闻喜面对沈从越,只是想把他当做一个很普通的陌生人而已,并没有深入了解的打算。所以想着,误会也就误会吧。而且仗着年龄小,沈从越也能多让她一些,好让她多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闻喜思来想去,将算盘打的到处响,算珠子都溅了出来,到处飞落在沈从越的脚跟前,可唯独没有想过会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发觉来找她兴师问罪。
  而沈从越就那么抱着肩,神色从容不迫,掀眼淡淡看她再怎么狡辩,俊隽的一双黑眸里不参杂着没有任何色彩。
  见她这一副得寸进尺还摇尾巴想要卖乖的模样,沈从越原本敛着唇角想一本正经听她说来着,可认真听下来是听下来了,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挂上了几分笑意,眼里,嘴角都是,笑容撒了满地,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缓和下来的绵意。
  现在看她,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年龄的那一层厚障,他看她看的越发清楚,每多一眼去认认真真地端摩她的神情时,目光总有些流连地掠过她脸上的每一个部位。
  之前都没有发现,她的鼻头为什么那么圆,像个小雪团似的裹好安在那儿,鼻子下面的那张嘴也生的好看,小小的粉粉的,因为总和他犟嘴,便习惯性地往回屏着,有时候聊的开心了,她就会把唇角扬的高一些,露出几分女孩子家的明媚娇气感来,很是勾眼。
  借着透过碎树叶影儿的光,他斜靠着背椅,盯着她安静灵动的面容,唇角含笑,把身子往前倾了倾,手掌托在她身侧的椅子上,语气平缓地应了一声:“也对。”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跟着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是挺好的,倒有一种时刻会被家属怀疑是不是拐卖少女儿童的人贩子的紧张感。”
  “真挺好。”
  “闻喜,你可真会给我找刺激。”
  他一连一顿地连着对她说了三句话,听不出什么气意,但如此沉甸甸的讽意闻喜还是毫无阻碍地直观感受到了。
  闻喜沉默片刻,将搭在膝盖上的手往前移了移,正好接触到了他放在她身侧的手,她顿了顿,随后抬起手在他骨瘦有感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语气诚恳道:“我知道你喜欢刺激的,真的不用谢。”
  沈从越垂下眼皮,瞥了一眼她拍了拍自己手的那一只白嫩的手,头还没完全抬起,就开口问了一句:“你呢,喜欢吗?”
  她一愣,随口回了句:“什么?”
  他低笑了一声:“还能喜欢什么?”
  闻喜怔了怔,浑然忘了自己刚才随口揪来的浑话,满脑子都是他闲散口气下的一声声“喜欢”,再加上前几天一直反复做着有他的梦,一时间像一层层浆糊一样,把她的心扒的牢牢的。一向敏锐的思维在这里分了岔,跟安了马达一样在错误的路上飞奔而驰。
  她几乎是立刻朝他直接莽喊了一句:“沈从越,我才不喜欢你,”
  语速极快,要不是沈从越一直认真听着,估计都听不清楚她说什么就没音儿了。
  而沈从越显然也没想到她忽然来这么一句,俊朗的面容闪过几分惊诧,后注意到她话里的内容,眉头很小幅度地挑了下。
  而闻喜在喊完那一句话后,忽然后知后觉了过来,那些凭空不见的记忆又重新涌入她的脑中。
  啊,原来他问的根本不是这回事。
  闻喜:“……”
  那她刚刚在胡说什么?
  一阵诡异的无言,抢在沈从越发言前,闻喜决定为自己的丢脸扳回一城,她拿过了话头,虽然尴尬,但还是硬顶着一张红脸,梆梆地说:“我知道你刚刚不是在说这个,我只是想提前说明一下,我不会喜欢你的。”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是避无可避,骑虎难下,只能像个初生的小牛犊似的,攒着劲儿无所畏惧地往前闯。
  闻喜继续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很土却又很实在的话:“别爱我,没结果。”
  沈从越盯着她那一双被白纱布遮住的眼,没有错过从白玉般修长的脖颈缠绕上来的那一层层红晕,一直抵达到耳后,那小小饱满如果籽儿的耳垂好像浸了火烧云一般。
  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虽然因为她刚刚那句的话上下跌宕了几番,但看到她这一副半羞不让自己羞的纠结样,他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舌尖抵划过牙口,慢慢回了声:“行。”
  他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没有将年龄说开,大概也是抱着提醒自己避免和对方产生过多的非分之想的想法,去更加自然地和他相处。
  可她不知道的是,清醒的沉沦远比猛烈的爱意来的镌骨。
  这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机过多赘述这些,所以沈从越适宜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来维持她的难堪,只靠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再……”
  “哎,你别动!”
  他挨过去的话音还没完全说完,忽然就听见充满警惕而又焦急的几个字倏地从闻喜的唇间蹦出。
  “怎么了?”
  沈从越皱了皱眉,正欲转头,就听见闻喜又着急地强调了一遍,让他别乱动。
  “我刚刚好像听见有马蜂的嗡嗡声,好像落在了你背上,你别乱动,小心它蛰你。”
  怕他不把这件事当回事,她又咬着字眼,着重强调了一遍:“被马蜂蛰了,可是会很疼的。”
  女孩一本正经而严肃认真的声音传过来后,沈从越还算紧绷的身子这才轻微放松了一些,稍稍侧过的身子,让他只能看清闻喜的半边身子。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就维持着那个姿势也不动了,仰抬起些下巴,目光淡然地落在前方,语气平缓:“那我就不动?”
  闻喜:“它还在嗡嗡的响,应该还在你周围,你别动就好了。”
  沈从越:“我怎么听不见?”
  她说道:“你少说些话,就听到了。”
  于是沈从越便安静了。
  闻喜听到他没出声,轻轻吁出一口气,“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放缓了一些频率,她很小幅度地往前移了移,离他更近了些,然后将柔软的上半身完完全全地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鼻间是来自沈从越身上比之前还要充盈很多的好闻的气息,将她满满当当地包围住。
  柔软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惬意,她唇角小幅度地上翘了起来,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向后仰了起来,露出清秀分明的下颔线。
  之前的训练已经将她本就精神气儿不多的身体耗了个七七八八,自然再懒得站起来再去训练,干脆便随口攥了一个理由拖延拖延时间,多苟得点休息。
  耳边一片安静,两人挨得近,几乎沉下心来,可以听见彼此不快不慢的轻缓呼吸声。
  而沈从越也没有再开口问,为什么安静下来后也没有听见马蜂的声音。
  他就像是个被攥着线的木偶师随意地搁置在了一旁的木偶,任凭后面的木偶师弹弹手指摆弄他的姿势。
  过会儿,脊背处忽然猛的压来了一个重量,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像荡秋千似的上下飘荡。
  他的手不由得放在自己紧绷住肌肉的大腿上,神情微动,唇角往里敛了不少,随后像春日的稻穗一样,弯下了它高傲的头颅,露出几丝无奈轻巧的笑意。
第28章 闻二十八下
  ◎我们阿喜扎上才好看。◎
  不知何时, 原本只想着安生休息的人儿,打起了盹儿,身子失了平衡,竟一头朝他的脊背上栽了下去。
  或许是一连梦他好几天的缘故, 她这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可真正挨在他跟前,闻着满是独属于他的清冽气味, 反倒让她安分舒心了不少, 倒在他身上也没有醒过来, 只小声呢喃了几声模糊不清的话语,便一直将脑袋抵在他脊背处。
  不知过了多久, 沈从越低低叹了口气,挺直了些因为长时间维持不动而变得酸痛的腰背, 修长有力的左臂向后伸去,抬起骨节分明的手精准按住了她耷拉松散的脑袋的同时,让自己翻了个身, 好正对向越睡越熟的她。
  等调过来之后, 他松开了手, 她的头自然而然便靠向了他宽阔的胸膛,比硬邦邦的脊背好了很多,闻喜没忍住在上面蹭了蹭,柔软白皙的小脸紧紧贴向他温热的衣料, 也因为这几下动作,她颈后好不容易扎住的短黑头发散开了些,皮筋被挣开来些, 崩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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