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不慎攻略反派病美人——夜饮三大白【完结】
时间:2023-07-04 17:17:13

  “罢了,我不如绑了他,亲自去与少宫主谈判。”
  修士满以为迟露会落荒而逃,哭爹喊娘地求救,但面对火鸟,迟露没有避让,面上亦无半点怯色。
  她一把将景述行拽住身后,在火鸟到来时张开,扬手将烈焰撕成两半,再一招,火焰汇聚成海浪,拍向修士。
  “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迟露的语调上扬,充斥掩饰不住的怒意。
  片刻之后,数只火鸟腾空而起,再迟露身后蓄势待发,迟露咬牙怒视那名修士,恨不得将其扒皮。
  她的手蓦地被向后牵拉,迟露怒气未消地回首,正对上景述行担忧的面容。
  即使解开隐身诀,二人的手一直牵着,始终未曾松开。
  “为何要生气?他的话并非冲你而来。”
  迟露:“他就是冲我而来。”
  “宁夫人的那些词,真该用到他身上。”迟露深吸一口气,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那名修士一句话,直接戳破她最不愿触及的现实,“无父无母”四个字,直接撕碎她心底的防线。
  迟露从未见过她的父母,二人早在她牙牙学语前便已故去。
  灵华宫的宫主一脉几近凋零,迟露只有一个舅舅尚在人世,
  灵华宫的人对她再好,也无法掩盖宫主夫妇早已身亡的事实,她被所有人宠着,也被所有人瞒着父母的死因。
  在这几年里,舅舅的身体亦越发虚弱,不久之后,偌大的灵华宫中,亲族上下将会只剩她孤零零一人。
  迟露一向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往日她会豁达地接受这份残酷的现实,但不代表被人赤/裸/裸地撕开伤疤时,仍会无动于衷。
  “放心,我只是把他的灵力反打回去。”
  就算气急,迟露没有失去理智,面对扑来的火焰,景述行挡也是挡,她挡也是挡。
  还能趁机在周围布下灵阵,为逃跑争取时间,迟露很清醒,她能做的,仅此而已。
  “我当然不与他死斗。”迟露反手,更用力地握住景述行,“抓住我,我带你离开。”
  在攻击修士时,她悄悄调回一部分灵力,附在她和景述行身上,企图趁修士被火焰缠住时离去。
  迟露的算盘落了个空,她的指尖甫一碰到木门,一股热浪扑向面门,亏得景述行眼疾手快,拉着她后退,才没被火焰波及。
  木门上的火猎猎蒸腾,门板却不曾燃起半点火星,一道结界自底部升起,挡住她和外界的接触。
  迟露当即将灵力凝结在指尖,试图寻到结界中的缝隙,将自己遇险的讯息传给大长老,要是暴露她的真实身份,不仅这些日子的努力全数付诸东流,她的未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位姑娘,我劝你别挣扎,还能少受些苦。”
  看到她紧咬嘴唇,倔强不屈的模样,那名修士无奈摇头,“区区一个金丹期小修,哪怕是灵华宫的人,天赋极高又如何?只要你不是灵华宫的少宫主,就没有利用价值。”
  说完,再度出手。
  他明显认真了许多,从一根手指,变成一只左手。
  火鸟生出鹤头鸡尾,展开大翅啼鸣一声,化为一直燃烧的箭矢,往迟露心口直射,势如滔天巨浪。
  迟露只消看一眼,心里就清楚,她接不下这招,门口又被火焰堵死,眼下唯一行得通的路,就只有继续拿玉盆当盾牌……
  心里这样想,迟露当场准备用灵力勾来玉盆。
  火鸟并未触及到她的身体,在与之相交的下一瞬,它仿佛被吞入虚空,只剩下一缕清风拂面,整团火焰消失不见。
  迟露倒抽一口气,伸手捂住鼻尖,仿佛那炽热的火焰正在灼烧自己。
  “景述行?”
  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一双漆黑澄澈的眸子看向身侧。
  景述行的表情安静又平和,他闭上了眼睛,纤长睫羽遮住眼敛,周身散发出云淡风轻的气质,像是名遭遇不测后临危不乱的翩翩公子。
  听到迟露的声音,他微微偏过头,嘴角勾勒出优美的弧度:“我在。”
  “逢月城三长老之一,景相天,你已是出窍期的修为,连逢月城城主都要敬你三分,为何还要跟随宁夫人?”景述行报出修士的名号,问话语气波澜不惊。
  “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懂什么?”景相天咧嘴,嘲讽地一笑。
  火鸟突然消失令他生疑,但景相天权当是自己太过掉以轻心,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城主一门心思追逐名利,又想保全自己,等遇到不测的那日,定会毫不犹豫抛弃我等,宁夫人蠢是蠢了些,但好歹能加以利用。”
  “逢月城把灵华宫少宫主叫来,莫非就是为了应对你口中的‘不测’?”迟露似乎意识到什么,见缝插针地发问。
  景相天没有回答她。
  迟露咬紧嘴唇,她似乎接近了逢月城的内情,但景相天不开口,她即使接近也无用。
  忽地,身旁传来景述行的声音:“逢月城将我作为活祭,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她一惊,转头看向景述行。
  活祭?那是什么?
  “哦?竟然被你知道了?”景相天拖长了尾音。
  他的脸色从轻佻变为沉稳,大有要在下一击就击垮二人之势,他出手之时,周围灵力迅速朝景相天涌去。
  “看来,在把你送给少宫主之前,应先把你的舌头拔断,免去后患。”
  景相天抬掌,滔天的火浪朝迟露和景述行压来。
  迟露甚至来不及反应,一瞬后,火浪毫无征兆地突然熄灭。
  出窍期修士带来的压迫感,亦在转瞬消失。
  “多,多谢……”
  迟露结结巴巴地转头,想朝景述行道谢,愕然发现他正紧握住她的手。
  不,更确切地说,是双手并用,几近虔诚地捧着。
  “姑娘,喜欢看烟花吗?”
  作者有话说:
  偏执忠犬初露端倪
  小景从此在女主毒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x
第21章
  ◎摸摸骨头◎
  “烟花……”迟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旋即,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那只手包裹她整个身体,轻柔温和地抚摸头顶乌黑的秀发。
  “你若允许,我自会为你放一场。”
  景述行的模样谦恭且有理,半点儿也不能将他的神态,和他话里的含义联系在一起。
  《天缘》一书里,他就是这么杀人的。
  作为全书后期的最大反派,他常以病弱公子的形象示人,之后杀人于无形。
  杀人之后,他又将死者当成鱼饵抛出,引起下一场争斗,就连被他屠尽的逢月城,都成为他诱发修真界大战的饵料。
  后来的后来,堆在景述行身下的尸骨不知有多少,而他仍是那个纯白瘦削的俊美少年郎。
  迟露原以为景述行和她一样,也是被书里抹黑的存在,毕竟他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都和书中所写大相径庭。
  她陡然意识到,景述行尚未变成《天缘》一书所描写的模样,不过是契机未到罢了。
  魔纹阵爆发的时候,他所有的克制与操守,不就在同一时间,稀里哗啦地崩落了吗?
  迟露喉头动了动,额前沁出一滴汗珠。
  她微微仰头,端详景述行的模样,景述行捧着她的手,凄白的面容平添神采,灰白的嘴唇亦染上血色。
  他仍维持着虔诚而期待的模样。
  书中言,迟露是景述行黑化的最大推手,迟露原是半点也不信,如今竟忍不住开始怀疑此事真伪。
  但那又如何。
  身后滚滚赤色烈焰奔涌,迟露抬起手,温暖的掌心轻覆上泛白的指节。
  “我不想看,但允许了。”
  她顿了顿:“其实没必要,我一开始不曾了解过你的境遇,自作聪明说了那番话,你对我怀疑未消,想做什么不用特地让我知道。”
  景述行微仰了仰头,嘴角似有笑意划过。
  “不。”
  他打断迟露的话,语调轻柔,尾音藏有丝眷恋之意。
  “你既愿意去阵中救我,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股股热流扑上迟露面门。
  待她惊惧地转过头去,却发现下一秒就会烧及发丝,汇聚出窍期修士灵力的滔天火浪,一如先前那边,突兀地消失无踪。
  二人与景相天之间,只余起清风徐徐。
  景相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他收起手,背在身后扫视迟露,暗自嘀咕:“怎么回事?”
  他轻视景述行已久,怎么也想不到是他灭了他的火焰,只能认为是迟露深藏不漏。
  “阁下究竟是谁?”他扬声问道。
  没人理会他。
  内心漫上强烈的不安,景相天还以为自己在警惕迟露,或是感受到对方无形的杀意。
  “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迟露刚好转头,想和景相天对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蓦地看见前一秒还安然无恙的修士,下一秒如烟花般炸开。
  并不是从内部爆裂开,而是宛如被无形大手挤压,如水果一样炸出汁水,只因挤压速度过快,血水飞溅得看上去像炸开一般。
  整个过程在转眼之间发生,那个修士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死得不能再死。
  她猝然发出一声惊叫,止不住“啊”了一声,两腿一软,向后跌倒。
  惊惧之下,迟露忘记自己和景述行的手还牢牢握在一起,她往后摔倒,牵连景述行也失去平衡,前倾着往地面上摔。
  两个人于半空中松开手,姿势狼狈地摔在地上,迟露要更惨上一些,后脑勺直接撞向地面。
  被碾得看不出形体的血花浆液失去控制,“噼里啪啦”往下跌落,清脆的雨点声后,地面出现了一副混乱不堪,无法言述的点墨画。
  迟露耳畔传来极清楚的动静,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她还没来得及别过头干呕,那幅点墨画“刷”的一下,也不见了。
  迟露听到一声喟叹,景述行轻轻吐出口浊气,他的表情放松下来,仿佛刚刚紧赶慢赶,终于补救了失误似的。
  他想从地上撑起来,伸出的手掌却触及到柔软的裙摆。
  景述行的动作顿住,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略僵硬地低下头。
  迟露抬起膝盖,轻轻踢了踢景述行大腿内侧:“快起来啦。”
  方才发生在眼前的事,虽然有些恶心恐怖,但不过须臾一眨眼的功夫。
  迟露通过此事,倒是明了院中看守都是怎么没了,可思量半天,也不觉得自己能评论什么。
  退一万步讲,那也是逢月城先动的手,景述行唯一的错就是没提前提醒她,把她吓个半死。
  于是她只能略含不悦地,但极轻柔地踢了景述行一脚。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打不得骂不得,轻轻踢一脚总行吧?
  与景相天对峙时,纵使火焰熊熊,景述行的眉目永远淡然含冰,颇有凌霜傲雪之态,迟露一言出口,却登时将他的脸烧红了半边。
  奈何迟露什么也不懂:“你怎么总是脸红?莫非是逢月城对你下了什么咒术?”
  景述行缓慢而僵硬地摇头:“不是。”
  他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很快放弃,一手撑地准备从地上站起,另一只手去捂如火烧云般的面颊。
  迟露正费力地从地上直起腰,景述行的手恰可擦过她的鼻尖。
  景述行能想象出迟露微翘的鼻型,他回想起魔纹阵中,容貌迤逦的少女调笑般出口的话音。
  “你如何确定,我与魔纹阵中长相无二?”
  景述行抿唇,欲将手收回。
  得知自己曾在魔纹阵发作时说的话后,他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她对他是极好的,就算心中有疑虑,也不该如此赤/裸/裸地展现出来。
  知恩不报就算了,还对恩人恶语相向,此行此举与畜生何异?
  景述行不知如何与迟露解释,他想试着去信任迟露,于是先开诚布公,便干脆趁景相天的机会,出手的同时展示自己的能力。
  至于她会不会害怕,厌弃,这便不是他能左右的。
  既然想去信任迟露,亦不应对她的模样起疑。
  景述行如是想着,控制自己不对迟露的外貌起疑。
  手收至半空,被迟露一把抓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迟露眉语目笑,拉扯景述行的手腕向下,牵引他的五指覆在自己的脸上。
  “我究竟是什么模样,你不好奇吗?”
  她心里美滋滋地打如意算盘,只要景述行确认她的长相,等日后见到乔装后的“灵华宫少宫主”,就绝不会认为她俩是同一人。
  景述行猝不及防被拽住手腕,他脸上绯色更重,拼命想收手。
  迟露哪肯放过他,笃定地和他展开拉锯战。
  “你难道不好奇吗?肯定好奇的吧?不如来摸摸,摸完骨相就能知道我的模样了。”她出声蛊惑。
  迟露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绝对是非常出众的那一挂。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纯情小景:救命啊啊啊有变态啊!!!
第22章
  ◎慌忙将私心藏起◎
  屋内二人一上一下,呈现出奇怪的姿势。
  处在上面的男子闭目抿嘴,脸上腾起花团锦簇的火烧云,咬紧牙关往回抽手。
  看似被他压在身下的女郎却一脸兴奋,扯着他的手,直往脸上送。
  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念叨:“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我长得也不丑,晚上绝不会做噩梦。”
  迟露细声细气,用蜜糖般甜美的语调蛊惑景述行,引得他不自觉被她牵引,五指如羽毛般轻飘飘落下。
  景述行的五指紧绷,指节处隐隐透出青白,他眼前一片漆黑,全凭被牵引,一点点触及细嫩滑腻的肌肤。
  像颗被剥了壳的鸡蛋。
  巴掌大的小脸,额下是眉骨,正中是翘挺的鼻梁,而后浅浅一道人中。
  再往下……
  “不,不可,我不能碰这儿。”
  景述行恍若被山芋烫手,也顾不得迟露在不在意,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挣开。
  迟露:啊?
  “什么?”
  迟露没明白景述行的意思,不就是碰碰脸,拉拉手,这种灵华宫天天发生的事,怎么他就不习惯?
  不过细细想来,灵华宫和她关系进的大多是些女修,宫中男修年纪又比她大上不少。
  像景述行一样,和她年岁相仿的男子,一个没有,莫非,其中有不能为人道的渊源?
  算了,既然他这么说,就依他的想法。
  “不可就不可,我不做便是。”她松开景述行的手腕,反手圈住腰身,准备借力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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