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不慎攻略反派病美人——夜饮三大白【完结】
时间:2023-07-04 17:17:13

  迟露不清楚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看着景洛云眼中满满的不甘,她抿起嘴,别开目光。
  手中符咒凝成,她正打算说些什么,分散景洛云的注意,耳畔传音石忽然传来响动。
  景述行院中的看守,恰巧在此时苏醒,苏醒后打开房门,对景述行大肆地嘲弄,言语之中,透露出景述行被施加咒术,状态极差的讯息。
  迟露凝眸,后槽牙猛地咬紧,将传音石从耳畔取下,再听不下去那些污言秽语。
  这一帮人真是黑心肠,就算她当众索要到了景述行,也不愿意看在她的面子上好好对他。
  她得回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迟露瞥了双目炯炯有神的景述行一眼:“为何要在乎我是谁?”
  “莫非逢月城的人,都以城外高人的眼光、评价为荣?”
  景洛云蹙眉,眸子闪过怒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呵斥,迟露转腕翻掌,纤纤素手腾出,一张昏睡符正中景洛云面门。
  符咒起效极快,方触及到景洛云鼻尖,一息之后,被贴上符纸的人身体一软,如断线风筝,“咚”地栽倒在地。
  “我算是明白了,对付你们逢月城,就适合用昏睡符,让你们全部闭嘴。”
  迟露得意地拍两下手,卸下灵符起效后指尖的粉尘,回转身朝来路走去。
  心里挂念景述行,她再度将传音石放在耳边,想听听事态发展到何种程度。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她绑在看守身上的传音佩被击碎,此刻估摸着已经散成粉末,飘散于空中。
  迟露心头一紧,当下念动踏风决,脚下生风,朝庭院浮空飞去。
  天边暮色宛如一张流光巨网当头罩下,欲将硕大的城楼吞入腹中,飞鸟掠过长空,发出阵阵鸣叫。
  伴着最后一声清脆的啼鸣,迟露终于重新踏入院中。
  一片死寂,唯有草木招摇。
  此前被她的咒术迷晕,躺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修士们不见踪影,通往屋内的木门打开,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动静传来。
  迟露朝屋内走去。
  还没迈过门槛,一股异样的感觉笼上心头,这份异样极其纤薄,若非她生于灵华宫,对世间灵力变换极为熟悉,以迟露此刻的修为,根本觉察不到。
  恍若有只大手将她的心口攥住,意图狠狠捏碎,异样之感迅速扩展到全身,时间似乎精致,冷意深入骨髓,她仿佛一尊冰雕,即将在肆虐的风霜雨雪中粉碎。
  迟露惊呼一声,往前扑倒,手刚触及实地,身后的清风忽地一静,而后继续徐徐吹来。
  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得知。
  她来不及细想,拍去手中泥土,连滚带爬地往屋里走,却见那木门“吱嘎”一声,正慢慢地关上。
  里面定是发生了什么,莫非那群人已经不满足于口舌之快,动起手来?亦或是刚刚带给她无限恐慌的人就在屋里,景述行双目失明,自然看不见他。
  迟露暗叫糟糕,当下撇开木门,借着窗户翻身而入,她提着气息,足尖点地轻巧落下,硬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她的身上挂满灵华宫的法器、灵符,不论那人是谁,都能挡个一时半刻,平安带走景述行不成问题。
  可等她蓄势待发进入屋内,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就连倚在木门后的,也是景述行本人。
  迟露正欲开口,却蓦地意识到,景述行的状态不对劲。
  他倚着木门,费尽地喘息,染血的胸膛上下起伏,关门不过是在轻巧不过的事,倒像是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景述行脸上布满漆黑纹路,如一汪泼墨,迅速在脸上蔓延扩张,疯草般缠在他脸上。
  眉心处好似有弧光闪过,清清冷冷地微微闪光,如高悬天际的明月。
  他的眼下、唇旁,乃至脖颈和双手,满是血渍和水迹。
第14章
  ◎我不允许◎
  发生什么事?
  迟露瞪大了眼睛,后背贴紧窗沿,被上扬的木隔板膈到也不觉痛,小心翼翼探查屋里的情况。
  她看见景述行倚在门上,神色恹恹,垂眼静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睑上凝结血珠,顺着鸦青色的睫羽向下滚。
  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伤疤,与血污混在一起,猩红的颜色,狰狞地扎进蔓延的魔纹中。
  迟露紧张地攥紧腕上手环,一双漆黑的瞳仁缓缓地转动,视线不停往四下扫,恨不得把屋内每一个角落都搜便。
  正当她心惊胆战之时,腕上手环蓦地弹出光屏:
  “周围已无危险,请宿主切勿浪费时间,速速完成任务。”
  迟露绷紧嘴唇,没敢吱声,缩在角落于脑海中询问系统:“没有危险?那为何这里的人都不见了?景述行也身受重伤?”
  系统没有正面回答她,光幕虚虚一闪,弹出满屏的文字。
  文字所记录的,是原书中景述行黑化屠城的反派后,逢月城发生的事。
  “祥和瑰丽的逢月城,仿佛被投入沸水一般,炸起阵阵响亮的哀嚎,蓦地,惨叫声、痛哭声,尽数消失不见,逢月城空空荡荡地伫立在夜色中,如死城般静谧。”
  “须臾,似乎有人打出一个响指,‘噼啪’一声响,整座城消失不见,不余齑粉,唯见夜空中星星点点。”
  迟露呼吸一滞:“你的意思是,这里发生的事都是景述行做的?那为何他也会受伤,更何况看他的状况,明摆着被人施了咒。”
  系统没再回答她,屏幕再度变成单调的文字:“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迟露不相信系统的说辞,她来来回回扫视不大的房间,想找出他人踏足的迹象,却一无所获。
  正当心头七上八下,如烙铁煎熬时,景述行开始行动。
  他倚着门板,扶着墙,慢慢撑起身子,似乎想往原先床榻,现在摆放兰盆的位置走,却猛地呕出一口血,踉跄着往前摔。
  迟露来不及细想,上前一步,赶在景述行摔倒前,伸出双臂接住他。
  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对,使景述行免于摔落的疼痛,谁知景述行靠在迟露肩膀上,却是脸色一变,拼了命地想起身远离。
  迟露不禁疑惑,她搀扶景述行的手臂,柔声问:“这儿出了什么事?”
  话还未问完,手中忽然一空,紧跟着一阵微痛传来,她准备抽手,愕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景述行牢牢地握着。
  腕骨传来阵痛,痛得迟露拼命回收手,结果愕然发觉,自己根本挣脱不了景述行的桎梏。
  景述行咽下口中的甜腥,薄唇微勾,森然地嗤笑一声:“我杀的。”
  “?”
  “他们辱我多时,我又有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他们的办法,为何不杀?”
  “你莫非是在怪我,没能听你的话,留下他们的性命?”
  魔纹阵已经进入第二阶段,荆棘状的魔纹绞上灵台,正一点点封闭他的五感和神识,他初尝夺人性命的甜头,愈发失去对理智的控制。
  十八年来,他谨言慎行,立身行己,即使身处逢月城,仍不曾丢失过本心,渴望有朝一日拨云见日,最终却迎来灵台碎裂,灵力几乎丧尽,变得与废人无异的结局。
  他深陷重重监视,生不能,死不得,一边不间断地遭受侮辱折磨,一边又因恩惠许下誓言,不得伤人。
  他明明有足够的实力,为何还要被规则条例束缚?
  他忍受被无端种下的法阵的折磨,甚至不能藏起这副面目可憎的丑态,一遍遍地被人看见,如示众游行一般。
  景述行挑起眉毛,从喉头挤出笑,笑声如荒野幽鬼,手臂一振撑起身子,反手将迟露拉至身后,逼她背靠门板,逃脱不得。
  直到此时,他方才注意到,她的手腕极细,只要他再用些力道,就能即刻掰断,细嫩的肌肤不似修炼近百年的高人,反而像是名年轻的少女。
  “走开。”他摔开迟露的手,“若再不走,你对我的恩情,我也不会再念及。”
  迟露抬起眼眸,与景述行对视。
  那双眸子失去光感,灰暗无比,此刻仿佛又有了实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她这才注意到,景述行的皮肤伤口虽多,却全部都是轻浅的抓伤,真正折磨他的是覆盖皮肤的魔纹。
  瞳孔倏地一缩,记起在灵华宫修行时,曾在书上看到魔纹的释义。
  魔纹隶属于魔纹阵,覆盖在中咒者体表,其上的灵力纹能直接穿透肌肤,潜入体内,轻则刺激经脉,严重的更会攻击灵台,直接摧毁人的心智。
  魔纹阵本就是旁门左道,布阵的要求又极高,因此世上关于此阵的记载尤为稀少,解阵的方法亦是鲜为人知。
  迟露不曾特意研究过魔纹阵,此刻虽然认出,却束手无策,她记得灵华宫对付法阵有一套万用法,眼下只能尽力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她抬起手,五指抵在景述行的胸前,往里灌注灵力,试图拦截扎进他体内的魔纹。
  体内两股灵力对撞,景述行猝不及防,倒抽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他一个一个地吐字,隐隐透着强忍的痛苦。
  他逐渐稳不住身体,已有摇摇欲坠倾倒之相。
  迟露没有回答景述行的问题。
  她正全力以赴,与景述行体内的魔纹缠斗,想寻到魔纹阵的阵眼,将之堵住,阻止魔纹阵继续发作。
  手再度被握住,景述行拉着如月皓腕,强行将其从胸前移开,他紧紧皱着眉头,仿佛其有千金之重。
  “够了。”他低喝,“不论你在打什么主意,现在立刻离开这里,离逢月城越远越好。”
  “你打算做什么?”迟露的声音轻颤。
  景述行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的笑,神识发散,围着迟露周身绕了一圈,轻巧收回。
  他感受到少女在发抖,惧意顺着颤抖的手腕,传达给景述行,但她没有移动身形,仍靠在木门上,仰头盯着他。
  莫非是吓傻了,明明门就在身后,却不知往哪儿逃?
  景述行不再管她,冷笑地收回手,往里间走去。
  袖摆扬起,而后被用力拽住。
  迟露脸色惨白,她拉着景述行湿透的袖口,急急道:“我不允许。”
  景述行冷笑,想拽回袖子。
  一拉,未曾拉动。
  魔纹阵已将景述行的感知封闭到这等地步,虽然能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却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评论【打滚卖萌中】
第15章
  ◎放手◎
  景述行明白,等魔纹阵二阶段到达顶点,便会将他的意识一分为二。
  留在外界的,低幼如孩童,毫无理性可言,剩余的意识,会被拖入幻境,与外界断绝联系。
  若是就此陷入幻境,等魔纹消退,再度醒来时,他或许又会克制住自己的杀意,继续遵循许下的承诺,熬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究竟有什么好?
  倒不如……
  景述行想了很多,可偏偏袖子被人拽住。
  不仅如此,对方甚至用灵力凝出结界,严丝合缝将二人罩住,他的意识甫一散发出去,就被打断,拽回体内。
  “放手,不然……”
  “我不放!”
  迟露深吸口气,稳住心神,手指掐诀,再度加固结界。
  灵华宫修士斗法不行,旁门左道能力极强,方才景述行释放意识时,迟露就发现端倪,于是当场施法,把他屠城的路牢牢堵死。
  景述行想干什么,她一清二楚,手环里的系统正疯了一般发出警报,告诉她若是无法阻止景述行,令他黑化时间提前,她将即刻遭到抹杀。
  她盯着景述行的眼睛,仿佛那双泛白的瞳孔复明,可以与她眼神交流一般。
  “看,你连袖子都不能从我的手里拽走,我凭什么放开你。”她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不徐不疾。
  景述行开口欲言,忽地变了脸色,急急抬手挡住嘴唇,呕出一口黑血。
  魔纹阵的第二阶段,已然发作到顶峰,意识仿佛被捆住,无形的锁链层层环绕,扯着意识脱离原本身体。
  他再也撑不住身子,像风中残破的细竹,一寸寸地折下去。
  嘴角泛起冷笑,原来上天竟如此挂念他,眼看他打算无所顾忌地放肆一场,连忙派人前来阻止,让他免于铸成大错。
  莫非免于大错后的奖赏,就是和数年前的那次一样,灵魂在幻境中苦苦煎熬,身体于他人面前丑态百出?
  与预料中的情景截然相反,栽倒在冰冷地面的触感并未到来。
  他的身子微微一沉,被人捞入怀中。
  迟露像摸鱼一样,把景述行捞了起来。
  直到揽人入怀,迟露才发现,景述行看着柴毁骨立,实则不然。
  怀中人的肩膀很宽,全身湿透,发丝散乱,贴在如荆棘般遍布的黑纹上,濡湿的衣物紧紧贴着身躯,勾勒出上宽下窄的体态。
  景述行的眼尾勾勒出刺眼的猩红,他早没了脱身的力气,纵使用力挣扎,在迟露眼中只是虚虚一抬手罢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重,仿佛有千百只手拉住他,意图将他拽入幻境中。
  “放……”他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喘息,“放开我。”
  “你做梦。”
  迟露用力揽住景述行肩膀,素手于半空打转,鞠起一抔流光四溢的灵力,注入景述行体内。
  “我会好好看住你,自然也不会再允许别人伤害你。”在我完成任务之前。
  景述行不理解迟露的话。
  他背弃与她的约定,若她认为自己失去利用价值,直接把他交给景逸即可,何必多此一举?
  没来得及道出心头疑虑,他彻底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看不见的鬼手拉扯他,在无止境的深渊里一路向下。
  趁景述行归于沉寂时,迟露操纵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圈。
  一无所获。
  她根本无法斩开密密麻麻的魔纹,反而被魔纹吸走不少灵力。
  眼看灵力将被侵吞得一干二净,迟露拧起眉头,急促地撤回灵力,抬手轻抚前胸,心有余悸地喘息。
  能将魔纹阵布得如此密不透风,连她都解不开,施咒者无论是天赋还是修为,都是极高。
  可为何逢月城的大公子被人施咒之事,她从未听说过?
  景述行的母亲不是天才阵修吗?自己儿子被人种下魔纹阵,她难道一点都不管?
  手环光幕再现,提醒迟露已成功阻止景述行屠城,完成临时任务。
  “尚未完成任务:调戏任务目标,说出原作台词。”
  眼下景述行正昏迷,不失为完成任务的好时机。
  迟露迅速回忆一遍剧情,打算随便做几个动作,再干巴巴念几句台词,把任务敷衍完成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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