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承祜拿着一匹被捏出来的糖偶马将它递给胤|。
陡然收到礼物的胤|有些懵,拿着糖偶马疑惑地看向承祜,“哥,给我买的吗?”他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多问了,但一方面是想要确定,另一方面是想要炫耀给胤i看,难得有几分小孩气。
而胤i拿着扇子,睨了他一眼,想着兜里承祜刚刚塞给他的九连环,但笑不语。
很快,舒舒、隆禧等人也纷纷得到了承祜送来的各式各样的糖偶,因为不了解两人最喜爱什么,承祜索性让捏糖偶的老人为舒舒捏了一只精致的发簪,而隆禧则是得了一串糖葫芦。
他看着这糖葫芦哭笑不得看着承祜,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给七叔这个?”
在宫外几人都是用辈分承祜各自的,就好比几个小的都叫隆禧叔叔,叫舒舒姑姑,而隆禧与舒舒两人也是按照排行来叫他们,至于隆禧与舒舒两人则是以兄妹来称呼,年纪都是一般大,只不过隆禧月份上要不舒舒现在的身体大上一个月。
听见隆禧问自己,承祜歪着头很自然的回道:“因为我知道七叔最近有了孩子,正好给弟弟带去。”
隆禧更想笑了,他将糖葫芦递回道承祜手上,解释道:“孩子还在福晋肚子里呢,等到他出来都要明年,还是留着你自己吃吧。”
“那就给婶婶吃!”承祜脑筋一转,又想到隆禧府中可以送的人。
隆禧见他那么坚持,只能收下,但免不了几分调侃地说道:“这个是给福晋的,那七叔的呢?”
“给。”承祜大方的将自己的糖葫芦也给了隆禧,一副我多的是,你尽管吃的样子,成功地逗笑了几人。
眼见着时候已经差不多了,隆禧将他们送回了宫内后,这才拿着两根糖葫芦回自己府邸,路上还碰见了常宁,常宁本来是懒散之人,可如今被康熙委以重任,整日里是忙的团团转,好不容易盼着隆禧也一起忙了,能解放下自己,哪曾想今日隆禧又被叫去陪太子殿下,倒让他一通好忙。
这会见了隆禧拿着两串糖葫芦的样子,不由调笑道:“怎么了七弟,你这是怀念童年呢?”说话间还带着一股怨气,主要是今日实在是太忙了,一个人忙,一个人轻松,自然会有一些怨气了。
被他说,隆禧也没急着反驳,反而是温吞的将一串糖葫芦放入了自己嘴里,带着几分得意地回道:“五哥,今日这么早,这可不是普通的糖葫芦,是承祜刚送给我吃的,哎对,这串可是给我福晋的,我得早点进府了,别化了。”说完就走进了纯亲王府,对着开门的长房急忙吩咐道:“快快快,关门。”
长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从他的话急忙将门关上,门外就是常宁正生气地看着纯亲王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调转了身回了自己府邸,一边走一边还在盘算着等明日隆禧上了衙,到时候有他好看的。
隆禧则是皱着脸走进了大堂,迎面就撞上了自己的福晋。
尚佳氏见到他这幅样子,还以为怎么了,忙凑过来问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哎呦,酸死我了。”隆禧捂着腮帮子,没想到这糖葫芦看着红嘟嘟的,实际上酸的要命,要不是关门来得及,恐怕常宁下一秒就能看到他被酸皱的脸。
见他这样,尚佳氏不由好奇地看向他手上那串已经被咬了一半的糖葫芦,“爷,您怎么吃这个,这个时间的糖葫芦的确会酸一些。”
“本王也不知道啊,哎,这串是你的。”隆禧缓过来了一些,喝了一口茶后,将另外一串没动过的糖葫芦递给了尚佳氏。
尚佳氏接过后,的确很喜欢,但到底是有些顾及身份,便让人放入盘中在端过来,红彤彤的糖葫芦很快就再次被送了上来,她吃了一个,的确如同隆禧所说的确有些酸,但对她这个孕妇来说不可谓十分喜欢了。
看着她一颗接一颗的样子,隆禧只觉得看着就酸,忍不住疑惑问道:“福晋,你平日不是不爱吃酸的吗?”
尚佳氏浅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也是平日,这怀孕之后臣妾就好这口酸的。”说着尚佳氏又吃了一口糖葫芦,带着酸甜的口味她格外喜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爷,今日怎么会买这个?”
“这是今日陪太子殿下游玩时,太子殿下送你我的,本来说是要送给我们的孩子,听到孩子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又说要送给你,他呀,如今是越来越惹人喜爱了。”提及承祜,隆禧不禁感叹了一句,虽说承祜送东西都是随意而为,但他注意了一下胤|几个没有不满意的,这其实也算是天赋异禀吧。
听他提起太子殿下,尚佳氏嘴角的笑容更大了,她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喝茶的隆禧,脸上略带几分羞怯地说道:“要是臣妾和您的孩子能有小殿下一半可爱,臣妾就满足了。”她每年宫中大宴又或是家宴时都能看到这位太子殿下,可以说对这位太子殿下的样子十分熟悉,也和几位妯娌讨论过,这宫内小阿哥虽多,样子也都十分不错,可她们最喜欢的那还是太子殿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太子样子认真看着人的样子,就想要好好揉一顿。
被她这么一说,隆禧还觉得有几分道理,要是他的孩子和承祜一样乖巧可爱,那他恐怕也要和皇兄一样把孩子宠上天了,福晋恐怕也是。
其实不止她们感觉,承祜在自己每次面对几位伯婶的时候,都有种伯婶们好像在克制着什么一样,他能感觉到不是恶意,更像是喜爱,但没多想,只是偶尔觉得几位伯婶看着自家的样子怪怪的。面对他们的时候总有种上一世被阿玛朋友见到时一模一样的感觉,就是那种被吸猫的感觉,每次都让承祜不敢多呆,深怕自己稍有不慎就被抓住强制吸猫了。
这不,被隆禧两夫妻想着的承祜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面对胤i和胤|望过来的关切眼神,他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阿玛想我啦,三弟弟东西就拜托你送给胤G他们啦,胤|要记得早点休息,不能因为习武耽误了,明日我们上书房见。”
“好。”两人齐声应道,又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双方眼里都是对各自的嫌弃。
逗得承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虽然承祜知道他们不会怎么样,但是还是每每都会因为两人偶尔的斗嘴而笑,这会见到两人同时望过来的目光,承祜眨着大眼睛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好默契!好啦,我先回乾清宫了。”他说完就带着李行一群人跑了,深怕两个弟弟之间的战火蔓延到自己这里,被拉去做裁判的样子。
见到他走了,胤|这才对着胤i冷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和你默契,哼。”
“?你以为我很想吗,就你那样别把我带蠢了还差不多。”胤i瞥了他一眼,晃着扇子离开了,不理会身后跳脚的胤|,他一向对于胤|的打击毫不留情,只是这时候他没空和胤|在斗嘴了,他还得去找一趟他们名义上的姑姑,问清楚贾府之事她知道多少。
他神色匆匆一看就有事的样子,让胤|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最后果断跟了上去。
舒舒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再加上她又是未嫁的哥哥,居住在乾西五所内,离南三所并不是很远。
在途中分别的胤i,很快就追上了舒舒回宫的步伐,有礼的问道:“不知道,能否去姑姑那喝杯茶。”
“啊,好。”舒舒顿了一下,对上胤i的眼神时瑟缩了一下,但又很快的应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这个世界已经诞生皇子,除了承祜、和七皇子胤祚以外,其他都好像不简单,但她现在对于贾府的事拿不定主意,说不定这个表现不俗的三阿哥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两人一边思考着,一边朝乾西五所走去。
进入乾西五所的时候,胤i就注意到一旁探头探脑的胤|,心中颇为无语,怎么胤|这几年是光长年纪不长个吗?上辈子年纪是全忘记了吧。
但这会他没空理会对方,只是礼貌的跟着舒舒走进了乾西五所。
如今乾西五所里,除了住了舒舒这位超龄未嫁的特殊公主意外,还有四位公主也在,其中就有承祜在草原时提起的纯禧公主。
这会纯禧公主正带着几个小的在乾西五所花园里玩着捉人,见到回来的是舒舒,忙给她行礼问安,看见她身后跟着三阿哥胤i呢还有些惊讶。
纯禧这会也不过九岁,却格外机敏,与几位小公主叫了胤i一声,得到回应后,便带着妹妹们去了别处玩,不打扰两人之间的谈话。
舒舒眼神柔和的看着几位小公主,在这宫内除了承祜以外,也就只有这四位公主与她最亲近了,平日里有什么事都记挂着她,自然舒舒也在力所能及的教给她们一些能傍身的技能,又或是凭借她的能力给她们足够好的成长空间,而不是一味地让她们早早困于责任与规矩之间。
“姑姑,将她们教的极好。”胤i见到这一世的妹妹们,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没别的,虽上辈子与公主们接触的不多,但他也能看她们的无奈和压抑,这一世欢乐的样子才是她们该有的。
舒舒轻笑的摇了摇头,一边吩咐宫女为他泡茶,一边谦虚的说道:“三阿哥廖赞了,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第91章
对于她的开门见山,胤i也不惊讶,因为这位姑姑给他的感觉就是习惯性直来直去的性子,再加上她虽经历的多,但胤i能看出她并没受到过什么伤害,反而身上带着一股认真的气息,这在宫内十分少见,可以说至今胤i只在承祜和几位小公主身上见过,其余人还真没。
主要是着皇宫就如同吃人的怪兽一样,要是不提放不算计就等着被吃的尸骨无存,当然这也是上辈子,胤i对宫中的感受,这辈子却因为承祜的出现,宫中的都变得不一样了。
嫔妃间偶尔的确有间隙,又或是斗嘴,但都无伤大雅,甚是算得上是乐子了,至于害人之事甚少,都不等人出手,自有他额娘赫舍里氏直接压死,这也是康熙对后宫如今很放心的原因。
她将话摊开,胤i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刚刚看姑姑的样子,莫非是认识荣国府的人?”
“不认识。”舒舒低头微抿了一口茶,摇了摇头,注意到胤i的眼神,解释道:“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罢了,三阿哥要是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听,当然二阿哥感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说着她看向角落里露出了一片衣角的胤|。
见状,胤i颇为头疼的看向身后的胤|,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你以为你这么大一个人我们是看不见吗。”
“什么?”胤|踱步走出,一副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样子,坐在了胤i旁边,对上舒舒调侃的眼神时,丝毫不尴尬地笑着说道:“听说姑姑要讲故事,不如加我一个,早听大哥说姑姑的故事最精彩,是吧,胤i。”
被他轻撞了一下的胤i睨了他一眼,突然有种自己是哥哥的感觉,但这时候显然不是他计较那些的时候,淡然地对舒舒说的:“烦请姑姑详细说说了。”
“好。”舒舒点了点头,将自己记起的红楼梦故事说给二人听,故事中的人物之事改了姓氏,其他并无什么大的变,好在她是历史系学生,熟读四大名著,要不然还真有些不记得了。
听完故事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是感觉这故事里的主角未免太没用了,而且对于家里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感到完全不解,一个则是在思虑中把这个故事往贾宝玉身上套了,故事人物的性格和这位贾宝玉可是一模一样,就差没直说了。
胤i微抿唇,仿若明白了什么一样,对着舒舒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而胤|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他离开,也忙跟了上去,他总觉得胤i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这边承祜带着一群人,大包小包的回道了乾清宫,照例拿着他特意给康熙的买东西,一进门就率先去找康熙,而其他物件李行都一一记住了哪一些是要送给小阿哥们,哪一些这是送给后宫娘娘们的,他清点出来,交由下面的人去送。
“阿玛。”承祜拿着自己特意为康熙挑选的新棋盘,从东暖阁找到了西暖阁,没见到人的他索性坐在乾清宫的门槛上等着康熙回来,眼见着就要酉时了,他与其去找康熙,还不如乖乖等着呢。
没过多久,康熙就回来了,见到承祜坐在门槛上等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不派人与朕说一声?”说着就将承祜从门槛上拉了起来。
“不用呀,反正阿玛要回来的,不能打扰阿玛。”承祜被他拉起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一边与康熙说着他今日的见闻,一边给他看自己带回来的东西。
瞧着他丝毫没提起遇到贾宝玉的事,康熙估摸着他肯定是忘记了,不免放下心来,夸奖了他几句后,便唤人来传膳。
承祜在宫外吃了不少东西,这会还真有些吃不下了,但瞧康熙似乎没用午膳的样子,也跟着喝了一些汤,晚上回自己寝宫睡觉的时候,还在与康熙商量下次他一定要和康熙一起出宫的事,不能让康熙太累。
康熙听着他的话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但面上却假装严厉的让他早点睡觉,不然明日读书可起不来床了。
闻言,吓得承祜立马跑回了偏殿,明日又轮到了他去上书房的日子,这可比跟在康熙身边学习的时候要起得早,还不能懒床,所以玩累了承祜很快就洗漱完毕睡觉了,睡前还想着今日去过那家墨斋不错,下次一定要带着阿玛一起去。
不过这一延时,康熙还真就没什么空出宫了,不管是对于蒙古诸部那边的暗线布置在收缩,还是正在攻台之战都让他记挂不已,一时间还真控不下来。
如今台内部的东宁小朝廷中董太后已经病逝,正是他们乘胜追击的时候,面对蠢蠢欲的沙俄,康熙也在与众臣商议后派大理寺卿明爱前往雅克萨城与俄方交涉,若是沙俄在不罢休,等康熙收拾完台,指不定就会调转头来攻沙俄,让他们见识他们大清并不是好惹的。
时间一眨眼来到了八月初,再过不久是中秋节。
比起沙俄那边拒不承认,还一直骚扰边境的态度,康熙更忧愁的事翰林院侍讲王鸿绪疏参湖广朱方旦以“□□煽惑”民众一事,此事要是处理不好,下面百姓反弹声就会越发强烈,要不是康熙信舒舒没有神仙的说法,恐怕指不定多少也会被影响。
他正在踱步思考的时候,承祜刚好下学,来御书房找他,见到他颇为苦恼的样子,好奇的凑上前问道:“阿玛,怎么了。”
许是见到承祜了,让康熙心情上好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翰林院侍讲王鸿绪参了朱方旦,此人是曾入大将军勒尔锦幕府,据湖广巡抚董国兴所说,他能以占卜的名义,自由出入军营,就连巡抚张朝珍都称他为异人,此事颇为蹊跷。”
承祜一听觉得有问题,他疑惑的问道:“他算的准吗?为何可以自由出入军营,尤其是勒尔锦那片区域阿玛不是有重要部署吗?”
康熙陡然想起,勒尔锦如今正好负责的就是他扫清现今大清内最重要的一个点,不管是之后的蒙古暗战亦或是攻台之战他都能帮得上忙,现今蹦出这么一个人以占卜之名自由出入军营,这不得不让他疑虑了起来,他拍了承祜的肩膀,忙走到了案前写下了一封密信,细细叮嘱了一旁的顾问行后,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承祜在一旁学着他的样子送了一口气,注意到康熙瞧过来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凑到他身边劝道:“好啦,阿玛,您也不能太累了,要多休息休息,偶尔出去走走,正好这小树长大了不少,我们去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