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望着对方,眼里是散不尽的浓情蜜意。
“喜欢吗?”,桃夭夭柔声问道。
白明摩挲着桃夭夭冰滑的脸颊,吻了她一下,回道:“喜欢。”
“那以后都这样?”
“不行。”
“为什么?”
“轮着来,才公平。”
说完,白明撑起身子一翻,这次换他欺身压向了桃夭夭。
*
次日。
桃夭夭与白明办完差后,本想去找那神婆的。
可谁知,刚迈出草月殿的大门,便看到姜河又拎着一只烤鸡来了。
“白明哥,你回来了?”
姜河一见白明,便露出了那让人倾心倾城的笑容,两个大酒窝里仿佛装了满满的蜜。
桃夭夭有一瞬都觉得,这姜河若是个女儿身,这阴司的第一美女之位,当真要让给他了。
且,她桃夭夭会输得心服口服。
“姜河,找我有事吗?”,白明负手在身后,并笑着迎上前去。
桃夭夭看看身旁的白明,又看看姜河,莫名地觉得……
TMD,竟然好配。。
姜河朝桃夭夭点头打了声招呼,“桃大人好。”
桃夭夭顶着一张寡淡疏离的脸,没搭理姜河,就是在旁静静地看着他要和白明说什么。
“白明哥,我今天又托别的无常大人给你带烤鸡了。”
“上次,你已经谢过我了,这次,为什么又给我买这个?”
“因为,我还想找白明哥你帮个忙。”
套路。
竟然敢套路她桃夭夭的白明。
“不用白大人,我桃夭夭也可以帮你啊。”,桃夭夭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姜河表情显得有些为难,“这个,桃大人你真的帮不了我。”
这桃夭夭就更好奇了,什么忙她就帮不了了?
“夭夭,姜河刚来阴司不久,很多地方不懂,你在殿里等我,我帮他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于是,白明就这样被一只烤鸡给收买了。
还没等桃夭夭说不行,人家就跟着姜河走了。
回到殿内,桃夭夭坐立不安。
她是相信白明的,可是,她不相信姜河。
思来想去,桃夭夭最后还是起身离开了草月殿,奔着奈何桥上去了。
“孟婆,姜河呢?”
“姜河?刚才跟白大人去库备房了。”
库备房……
库备房是存放熬孟婆汤所用药材的地方,他们去那里干嘛。
“为什么去库备房?”
“不知道。说是有什么忙,让白大人帮。”
孟婆还要说什么来着,可那桃夭夭却急不可耐地化成一股黑烟走了。
库备房外,桃夭夭一步步地朝那房门靠近。
只听,门里面,时不时会传来男人呻/吟喊痛的声音。
“疼嘛?”
“还好,没事的,你继续。”
“有点太紧了吧。”
“唔~是有点儿。”
“你忍忍,我快好了!”
桃夭夭听着这暧昧不清的话,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一前一后……
桃夭夭哐地一脚踹开了库备房的门。
吓得屋内的两个人都顿时“花容失色”,惊恐地扭头看向门口。
第74章 姜河,他得活!(3)
走进这扇门,会看到什么呢?
桃夭夭不敢多想。
她按捺着忐忑不安的心,拖着长长的黑纱裙,迈过了库备房的门槛。
一踏进屋子,侧眸朝那处看去。
首先映入桃夭夭眼帘的,便是落在地上的白衬衫。
视线上移,桃夭夭掀起眼皮看向白明和姜河。
只见姜河裸着上身,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般,站茶桌旁。
白明则坦然大方地站在姜河的身后,手里还扯着白色的绷带,与姜河一同怔怔地望向她,眼底是满满的疑惑。
冷静的桃夭夭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仔细瞧着白明手里的绷带。
他似乎在给姜河上药包扎。
好好一个鬼,怎么会受伤,又何须上药呢?
桃夭夭心里一边琢磨着,一边朝两人走近。
“夭夭,你怎么来了?”,白明唇角微勾,一如既往地儒雅温和。
桃夭夭避而不答,面色严肃地反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姜河的背上长了很多脓疮,不流血,但是很痛很痒,他手够不到,又不好求孟婆帮忙,就找我来涂药,帮他包扎下。”,白明仔细解释给桃夭夭听。
脓疮?
真是稀奇。
“鬼怎么会长脓疮?”
桃夭夭更疑惑了,除非姜河他本人还没死,身体上有什么反应,灵魂才会有同样的反应和感知。
“姜河他......还算不上真正的鬼。”,白明回道。
桃夭夭的视线停留在姜河的身上,“你人还活着?”
姜河害羞地赶紧拿起身旁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并朝桃夭夭歉意地点了下头。
“我自杀未遂,成了植物人,还躺在医院里,可灵魂却离了躯壳,在人间徘徊游荡了许久,后来,遇到了燕无暇无常大人,她见我可怜,便将我暂时带回来阴司。”
桃夭夭听完忍不住地冷笑了一声。
燕无暇那是见他可怜吗,那是见他长得好看。
燕无暇她可从不爱心泛滥,随随便便捡个鬼回来。
既然是误会一场,桃夭夭方才在门外生的那口气,也就悄无声息地消了。
可她转念一想,阴司那么多男无常、男鬼差,找谁不好,偏偏找她桃夭夭的白明来帮他擦药包扎?
桃夭夭心情仍是别扭得很,也没给姜河笑脸瞧。
白明一边给姜河包扎,一边问:“夭夭,你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从刚才桃夭夭踹门的那一脚来看,白明认为桃夭夭定是有什么急事。
“嗯。”
桃夭夭心不在焉地回着话,视线却始终随着白明那骨节分明的手而动。
白明从姜河的身后双手环抱着他,手中的绷带绕到前面,缠好后再绕到背后。
如此反复,姜河那的半个身子很快就被绷带给缠成了木乃伊,严严实实的,。
只是这过程间,白明与姜河间的距离也忽近忽远。
白明的脸一下子靠近姜河的左颊,一下子又靠近姜河的右颊,温和的气息不自知地都打在了姜河的脸上。
待白明给他包扎好后,那姜河的脸已是微微泛红,一双清水眸子里隐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涟漪。
白明怕绷带裹得太紧,让姜河不舒服,完了还不忘体贴地问了一句,“会不会太紧了?”。
姜河垂头,微咬下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穿上衣服。
“不紧,刚刚好,谢谢你,白明哥。”
姜河那小模样落在桃夭夭的眼里,分明就是对白明动了心。
白明一步走到桃夭夭身旁,拉起她的手,“夭夭,都说让你等我了,很快就回去的……”
桃夭夭瞥了一眼姜河,下一秒便入了戏。
只见她唇角大开,露出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随后就扑进了白明的怀里。
“白明,我就是......就是好想你,一刻看不到就特别、非常、无比、超级地想你。”
桃夭夭像个娇俏的少女一般,依偎在白明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仰头望着白明撒娇。
姜河面色有些难看,他像避嫌一般,转过身去,默默地收拾起茶桌上的药膏和绷带。
白明旁若无鬼般地亲了一下桃夭夭的额头,“那我们回去。”
“嗯,好。”
“姜河,若无他事,我和桃大人就回去了。”,白明与姜河招呼了一句。
“好,谢谢你,白明哥。”
当着姜河的面,桃夭夭像考拉一样,紧紧地贴在白明的身上,搂着他的腰,一同出了库备房。
在临踏出门外时,桃夭夭歪头瞧向姜河,表情很是凶狠。
她勾起双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用力指了指姜河,以示警告。
出了阴司的库备房,白明本还沉浸在桃夭夭的小意温柔之中,却本她一把推开。
白明有点懵,“怎么了,夭夭,为什么突然又不高兴了?”
“白明,你可不可以离那个姜河远点?”
“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觉得他可能喜欢你,说不定还想跟你那啥。”
白明失笑。
“夭夭,放心,那种事情不会有的,我只属于你,我的身子也只能你碰。”
桃夭夭理直气壮。
“那是必须的,你敢让别人碰你试试?我把你八条尾巴都砍下来,看你还能不能浪!”
*
十殿里。
此时,崔判官正在看女主播晗晗的灵异直播。
看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桃夭夭和白明站在他面前,崔判官都未能察觉,还美滋滋地在直播间里与四叶和钟良互相艾特。
赶在桃夭夭发火前,白明率先开口。
“崔判官,麻烦你帮我们调个生死簿。”
“呦,是二位无常大人来了。”,崔判官赶紧放下手机,拿起那支粗粗的大毛笔,碎步跑到了那面墙前。
“姓名?”
“姜河。”
……
白明与桃夭夭展开了姜河的生死簿。
打眼一瞧,桃夭夭看的便是姜河的死亡时辰。
若无其它变故,那姜河倒是个长寿之人,九十多岁时寿终正寝。
只是现在是个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姜河现在才二十多岁,这要躺个多少年。
再看他这近二十年的人生,姜河生命中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那人名叫顾时,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第75章 姜河,他得活!(4)
姜河的母亲姓秦,娘家三代都是靠卖烧鸡营生的。
到了姜河母亲这一代,姜河父亲入赘后,夫妻俩将生意越做越大,接连开了许多连锁店。
有了些钱后,为了让姜河受到更好的发展,姜河的父母便把他送到了一所极有名的地方。
理所当然,在那里的,自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姜河初到那里,没人理睬他,甚至有些人还会一起欺负他、排挤他,嘲讽他身上有股子烧鸡味儿。
性格内向温和的姜河起初不予理会,可他的沉默和忍让并未换来生活的和平。
那些人反而变本加厉,换着法儿地搞恶作剧整他、作弄他。
姜河找过领导反映过,可那些整他、欺负他的人都是富家子弟,家里都比姜河的家要有钱有势得多。
那些孩子的家长每次都是随便甩点钞票给他,当作是精神补偿。
父母忙着做生意,姜河也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为自己操心。
而父母有事走了很多门路,花了很多钱才将他送到这里的,所以他只能一忍再忍。
投诉无果,每次都靠钱来解决,那些人就更加地肆无忌惮。
纵然姜河高挺颀长,可他纤瘦的身躯还是无法抵抗多人的拳打脚踢,于是,遍体鳞伤就成了他的家常便饭。
直到有一天,他怀疑自己就要被打死了,那个高傲冷俊的男人走到了他身前。
他叫顾时。
在这里,他的家世处于金字塔的塔尖,没人敢得罪他,包括领导。
那日,顾时就站在阳光下,他背对着光,因而周身都泛着一圈金灿灿的光晕。
他微微俯身,朝姜河伸出手来,“起来吧,有我在,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顾时带着阳光而来,从此,姜河便生活在了阳光之下。
那些欺负过姜河的人,顾时以十倍奉还,让他们也尝到了被作弄的痛苦。
那些打过姜河的人,顾时以牙还牙,让他们没一个敢继续在这里留下。
渐渐的,姜河成了那道阳光下的影子。
顾时在的地方,姜河就在。
他们成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运动,一起打游戏,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或者数着夜空里的繁星。
朝夕相处间,两人的友谊愈加地浓厚。
起初,姜河也很庆幸自己可以遇到这样好的哥们儿。
不知何时起,姜河发现自己每每替那些女生,将一封封情书递给顾时的时候,心底总会泛起异样的情绪。
姜河察觉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情愫。
他喜欢顾时。
他不希望顾时与那些女生走得太近,他害怕顾时跟那些女孩们在一起,因为,那样他会很难过。
可他又担心,若是顾时知道他姜河喜欢自己,会不会被吓走。
于是,那份喜欢,少年姜河便将其藏在了内心深处。
无奈,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某一日,姜河还是忍不住在顾时睡着时,偷偷地亲了他一下。
那一亲不要紧,没想到了姜河却意外地得到了顾时的回应。
顺理成章地两个人在一起了。
生活与以前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唯独是姜河觉得日子更幸福了。
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顾时父母的耳朵里。
那一天,姜河被一辆豪车带到了一家酒店。
顾时的母亲扔给姜河一张支票,“离开我儿子,我不希望我儿子身上有任何污点。”
她说自己是顾时身上的污点,她希望他离开顾时。
姜河没拿那张支票,他本来起身要走的。
可是顾时的母亲却又叫住了他,“拿钱滚,不然,你们家的烧鸡连锁店,一个都别想开下去。”
……
大雨滂沱的雨夜里,顾时从头湿到脚地出现在姜河的家门前。
“你要钱,还是要我?”,顾时横眉怒目地质问着姜河,任凭雨珠成串滑落,让他的视线模糊。
姜河不敢看他,咬着牙根,违心地说出了最伤人的一个字。
“钱。”
顾时走了,带着姜河的阳光在那个雨夜里消失了。
多年后,顾时再次回来了,只是身边多了个女人夏甜。
顾时学起了他母亲的那一套,威胁姜河,让姜河留在他的身旁,给他做秘书。
兴许是为了报复姜河,顾时对姜河百般折磨,常常安排一些很无厘头又很辛苦的事情让姜河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