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丢的就是他们三个,一个没少的全丢了,开始的第一天时候,家里人和左右邻居听说这事,都在笑呵呵的猜想这三个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不知道钻到哪个常人避之不及的地方比胆子去了。
根本都不在意,因为以前这样的事情他们也经常干,通常最多两天之后,就醉醺醺骂骂咧咧的回来了,三家住的还都不算远,所以早就没有人会因为他们半夜未归而兴师动众的出去寻找了。
周日的时候是失踪的第二天,家里人心里有点打鼓,但是还没有太当回事,就是在说这人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靠谱。
今天算是第三天了,超过了往常人丢了的最长时限,这下家里人都坐不住了,招呼了亲戚朋友,左邻右舍一块,开始四处寻找。
好在现在是大白天的时候,不然就是人多,这三位平常喜欢去的那些地方,这些人也是不敢去的。
毕竟都是很晦气,或者有不太好传闻的地界。
姥姥说到这,我基本也就知道姥姥说可能很快就有事是什么原因了,这就是在等找人那些人最后带回来的消息,人找到了自然没我们啥事,各自带回家赏他五十大板都不叫事,要是找不到,估计就要来找我看事了。
毕竟找人找物这样的小事,从姥姥当弟马的时候,就经常帮村里人办,而且基本上是百试百灵,即便已经完全没有找回来的希望了,姥姥也会直言相告。
这三个大活人丢了,可不是啥小事,我估摸着,差不多天色开始变暗的时候,那些人不管结果如何,也就差不多都该回来了。
我们娘仨一块洗菜做饭,收拾了下院子,吃饱喝足了,我就进屋开始把,姥姥已经准备好的贡品给我家仙堂换上,上了香安心的坐下来准备好好做会潭月给我留下的作业。
各种符文和经书,还有指法咒术等等……很杂,但是我却很感兴趣。
看书的时候,时间过得本身就很快,要是我再西厢房看书,每次又都能出奇的关注,完全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那种状态,所以这一拿起书,到放下书本,就是天色渐晚,院子里面来了不少人的时候。
我看着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的姥姥问道,“咋样,看意思是没找到人?”
找到人也不会上我家来,为了方便办事,我准备直接请了老仙一起出去听听情况,刚转头就看到原本应该是铁锤坐着打瞌睡的那个蒲团上坐着的居然是涂潭月。
现在好了,请神的过程都直接省了,我想起之前的疑问,问了一声,“潭月咋又是你出来了?涂小玲呢?不会是还禁足呢吧,你这罚的是不是太狠了?”
“不想见到我?”
我赶紧摇头,毕竟被这样一双刷刷放光的美目望着,我可说不出违心的话来,更舍不得这位大美人有一点点不开心的情绪。
“我就是惦记她,挺好一小姐姐,罚太重了我心疼不是……”顺便还配上一个撒赖的笑容,弄得潭月挑高一边浓黑的剑眉,做出根本不信的表情。
“她早就出来了,忙着胡堂的事情,手下人不好管,毕竟两排分支总有矛盾,这些你不用操心,再说她看着年轻,当你祖奶奶的岁数都足够了,还姐姐呢,你真敢开口!”
“我叫你潭月,要是叫她祖奶奶那你叫她啥?”说到这个我心里就在偷偷腹诽,还说人家老,您不也是老黄瓜刷绿漆的标杆,好像您比涂小玲还年长了不少吧!
我难道叫您祖祖爷爷?
我突然感觉到身侧袭来一股寒气,冰冷刺骨,还有咔哧的磨牙声,一句咬牙切齿的话一字一顿在我耳边说道,“有胆子,你叫一声试试看?”
我马上站起身,快速滚出了西厢房,装作一脸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出去准备办事,现在别说我怂,不怂的来顺顺炸毛的狐狸,看你被不被咬!
第128章 村里真的丢人了
院子里面男男女女的还真不少,他们身上大多带着不少的灰尘,开得出是在外头各种地方寻找了好一阵时间才过来的,姥姥正在给这些人张罗茶水,看得出他们现在都是又渴又累,估计是找人之后碰头没有结果,直接就来我们家了。
其中最显眼的是,比较着急的三个妇女,年纪都不算太大,三十五六岁上下,应该就是那三位大胆的媳妇。
见到我出来,都放下手里的杯子,七嘴八舌的就准备说话,我最怕就是这样一帮人和我一起说话的情况了,脑子耳朵表示自己运转超负荷,真的啥都弄不明白,越听越乱,越来越糊涂。
“停,都别急,就看事的家人跟我进屋,其他的乡亲就先在外面歇会,喝点水。”
我带着三位妇人进了屋里,坐在了西厢房的炕边上,我习惯性的坐在她们对面的椅子上,这样说话比较舒服,能看到对方,也比较有礼貌。
涂潭月这会已经离开了蒲团,就悬空盘腿,凌空坐在我旁边的半空中。
“三位先别急,家里人走丢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就说说他们最近有没有提到过要去哪里,可能去了哪里,或者是你们觉得他们可能去了哪里?”
牛大胆的媳妇自我介绍,“巫魅,俺们都认识你,知道你的本事,我是牛全贵家的,我叫金花,我家那口子平常在外面话可多了,就是回家和我没话说,所以你问的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能想到的就是他又跟着关系最好的胡家、葛家兄弟指不定又上哪胡闹去了,可现在人都一个没回来,我们三个实在是没有折了,这不就找你来想想办法来了。”
坐在中间,比较壮实的妇人也紧跟着开口自我介绍起来,“我就是胡振兴的媳妇,我叫夏天,大侄女,咱们从你爹那说还有点亲戚呢,我和你奶奶他们娘家是一个村的,我倒是听说了我家那个要跟这两个兄弟最近干点大事,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一把匕首,带了五百块钱,说是要打赌,输了钱就没有了,赢了能拿回来一千五呢!”
看来这位媳妇平常家教很好,这从家里拿钱都要先打报告,通知一下这钱的花销之处,多少也算有点线索,看来那三位就是准备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干点不寻常的事去。
听到夏天这样说,葛新平的媳妇刘惠也不淡定了,抢着话尾就跟着开口说道,“对对对,我家的葛新平也拿了五百块钱,还带了点东西走,我娘家之前才办了老娘的八十大寿,带回来的三只烧鸡都给拿走了,还有一对白蜡烛,和一捆子纸钱,我问他要干啥,就说老娘们别瞎掺和,就带着东西走了……”
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抹着眼泪的说道,“谁知道这一走,这个杀千刀的流跟秤砣掉进了水井,一去不回头了啊!你说说他这是不是叫他两个兄弟给打掩护,带着干粮盘缠和那个狐狸精跑了,不准备回来了啊?”
看来这个想法已经产生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口子平常应该感情就有隔阂,经常相互猜忌,现在才会依靠猜测和想象就能哭得这么难过。
我这小姑娘,不懂这样的时候应该怎么劝,只能想到哪说到哪,“这位嫂子,您也别太难过,您想的那个可能不太现实,毕竟五百块钱,谁家狐狸精能跟他不是,再说三只烧鸡当干粮可以理解,私奔带着纸钱和蜡烛,他和鬼私奔啊,您绝对是想多了。”
听我这一说,可能觉得也有道理,哭声是听了,但是这三位现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开始拜托我想想办法帮忙找人,帮着算出一个位置来给他们一个方向。
毕竟今天一天,周围能想到的地方基本都找了,人累够呛,可是这三位的一个人影都没见到,甚至烧鸡的鸡骨头也没瞧见。
比较冷静,平常看起来主意大的就是叫夏天这位说是我亲戚的婶子……她刚才东拐西拐的一顿扯亲戚,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咋叫她了,暂且就叫一声婶子吧,村里就是这样,关系太复杂,索性都是各论各的,随便叫一个就算了事。
“大侄女,人找不着我们都着急,你现在就先帮我们找一下这三个倒霉玩意儿究竟在哪就成,我们带人过去找去,你说说都啥岁数了,还干这么不着边的事。”
“好,有诉求就好,三位到外面洗洗手,回来每人上三炷香,把你们的诉求和老仙念叨了,叫我家堂仙出手给你们找找,对了,要是能找到他们三个的照片来,就更加事半功倍,都有吗?”
“有,别管丑俊,照片还是有几张的,我们这就回家给你找了来,等回来再上香成不?”
“可以,快去快回我等着几位!”
夏天最先下地,一马当先的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剩下的两位也紧跟在后面,弄得院里的那些陪着找人的都一脸莫名其妙。
看见我跟着走出来,才问道,“咋了?这么快就找到了?这是准备抓人揍一顿去了?”
“还没有呢,找人的话有照片比较方便,这是回家拿东西去了。”
知道他们一会就回来,这些人没有一个离开的,都在我家院子里面等着,其实他们也都好奇,这三个货究竟是跑到哪去了,叫这帮人一顿好找,很多人都憋着气,等会找到他们被媳妇揍的时候,上去跟着帮一下忙,奉送一脚,这一天折腾的,真是够受的!
啥都没干,光找他们了,正当自个还是吃屎的孩子呢,这么不叫人省心。
这三个女人,跟了这样的汉子,也真是够操心的。
照片到手,一人三株檀香插进了我家的大香炉中,青烟袅袅升腾而起,屋里开始烟雾缭绕。
不知道为啥,我家屋里即便就是烟再大也不会呛得叫人咳嗽,而是带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像是带着淡淡的花香,不过没玉潭月身上的清淡花香好闻。
但也够奇怪了,我用的就是寻常的七分草,三分檀香混合的那种很便宜的香,并没添加什么名贵的香料,造价高昂!
潭月示意我把照片放在了香炉大鼎的边缘位置,一字排开正面朝上。
黄振松接受命令,带着一帮的黄堂子弟一次上前观看,他们也不用看得多仔细,好像有自己的方法,看一眼就走,动作非常快,没一会就都冲出了我家院子,朝不同的方向跑开。
第129章 人在邪黄坟
这次涂潭月带头办事,连黄振松都没在家等消息,跟着一块出去找人去了。
他们的搜寻范围比人类更广,速度更快不说,找的地方很多更是这些人想都想不到的位置,就是谁家的柴火垛下面藏没藏私房钱,谁家的小媳妇在哪和别人约会这样的荒唐事,黄家弟子基本都能搞得门清。
加上他们本身就是兽类,能通兽语,村里别的不多,就是鸡鸭鹅狗这样的牲畜家禽比较多,几乎家家都有,一边找还能一边打听,找到人去了哪基本就是时间的事。
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担心找不到人,砸招牌,黄振松平常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还真没有掉过链子!
平常我们找人不是朝东就是朝西,正南正北转圈的来,但是黄家弟子找人可是按照风水绝学里面的二十四山分的方向,更是上山下海,爬树入洞的无所不及。
根本没有他们找不到的人和物。
果然前后也就半炷香的时间,就有小黄仙陆陆续续的回来报告了,他们说的都是上方语,叽叽咕咕的,只因为现在道行不高,还不能用正常的人话和我们交流。
我也是白潭月的赐教,长时间的集训,基本上都能听个明白,潭月叫这些弟子回去堂营报告,继续等着后面人的消息,今天最后回来的居然是本市最高的黄振松。
他去的地方也不一般,是这些小家伙们去不得的地方,而在之前,有和他差不多方向的小黄仙已经回来报告过了,“堂主那边有消息,堂主马上就回来了。”
后来还有来汇报的说,“堂主说一炷香时间满,要是还不能回来,就要请弟马和教主您过去救命去!”
这话是几个意思,难道我们村子附近还有能困住黄振松的所在,我在不晓得?
潭月也是问了一句,“他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那个我们正门老黄都不会靠近的地方,别的地弟子们都找过了,就那边不敢去,躺着就进去了,给小的交代了话,让我带回来的!”
我是两眼一抹黑,正门老黄不敢靠近的地方,那会是什么地方呢?看潭月的意思,他应该是知道,只要他知道,黄振松就不会出问题,我也就没有追问。
只是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大香炉里面的那九支香燃烧的情况。
方式出马的弟马多少都会看香的,我们都有香谱,里面介绍了各种各样香火最后燃烧出来形状,代表的不同意义。
潭月以前也专门给我讲过这些,现在这几支香眼看着就要燃烧到根部,可是奇怪的是,这个香的情况并不咋好,有点奇怪。
之前是三家没人上了三支的,现在这九支香居然有三根好像燃烧的很慢,剩下的到了底部,这三支只到一半。
这种香几乎都不用多想,九叔电影风靡,几乎是个人都能说出几句口诀,什么‘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旺’,还有就是更加经典的那具‘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家中出此香,必定有人丧。’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预兆!
难道这是在预示着,我们要找的那三位,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看看炕边上盯着我一直在看的三位妇人,有点不敢开口,毕竟这样的事情,没见到之前,谁都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
我身为出马仙,就是知道八成就是这样不幸的结果,也不能把话说满喽!
就在我以为这次真的要去把我们黄堂主从那个邪乎地方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身影一闪已经站在了我和潭月的面前,只不过身上的衣裳有点都歪西扭的,小腿位置还有一块破损,像是沾着一点点血迹。
我赶紧走上前问道,“咋了,黄堂主你这是受伤了?”
我才不管那三位妇人现在看我就像是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呢,他们看不到我家老仙,自然以为我就是在自言自语,或者只是在装神弄鬼呢!
可我家老仙实打实的见红了,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地方造成的,想一下香炉里的香燃烧的样子,再看看我家老仙进去都吃亏了回来,那三个普通人能得了什么便宜,安然无恙的好生回来才奇怪呢!
“没事,小八宝我这就是跑的急碰到点皮!”
黄振松嘿嘿一笑,脸上很轻松,看上去根本没什么大事,可我总觉得他是装的,这个伤口看着不重,但是一定很疼,他额角有汗,从前可没这样过。
潭月看了一眼黄振松小腿上的伤,轻声说道,“一会去找白术,说说你那边探查的结果。”
“找到了,三个都在,就在祠堂后面的邪黄坟里。”
“进了那里,真是胡闹,你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回来求援,自己硬闯,你知不知道多冒险,那根本不是你们正门黄家可以随意出入的地界,以后万不可贪功冒进!”
“谨遵教诲。”
黄振松对着潭月一一拱手,潭月点点头,叫他先回了堂营里面疗伤,才和我说起了这个祠堂后面的邪黄坟是什么地方。
天地分阴阳,人分善恶,山有高低,水有深浅,一切万物都有相对面,仙家一样有正邪之分,和人一样,一种道法修出千百种各有自己性格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