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被一路带飞——水溶C7【完结】
时间:2023-07-04 23:19:29

  “人家既有心问,总要有个结果才好,一颗心没着没落的,伤己伤人。”
  这人到底什么个意思啊!
  静姝脑袋疯狂地转,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正打算用彩虹屁先糊弄过去呢!就听见那低沉的嗓音又起。
  “府医赵德也算有两分本事,当初为了他那一手养身之术,许多人家都盯住了他。”
  “是么~”静姝眼珠一转,跟着说:“若是心中有事儿时常挂念着,倒不如踏踏实实找赵德养好身子,说不定,这缘分,也就来了,爷说可是如此?”
  四爷嘴角一勾,只道了两个字:“睡吧!”便不再多言。
  静姝:···
  你就不能直接说,若是有人问你你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孕?你就说是府医赵德调理身子调理的好就成了呗!
  非得说一句半句的叫人猜!有意思没意思!
  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啥呢!
  抱怨着抱怨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她睡醒,没见着身边的人,伸手一摸,被窝早就凉了。
  “爷一个时辰前就起了,说是有公务要处理先回前院了,不过留下话,说是晚膳在您这儿用呢~”
  静姝心中腹诽,若是来一回要这般吓她一回,还不如少来几趟呢!
  “我想擦个脸,给我热个布巾子。”好缓缓神。
  “是,奴才这就去。”
  热布巾子捂了捂脸,静姝多少精神了些。
  “主子,晚上您想用些什么?”
  “我想吃牛肉面了,汤头要清要鲜,面条要劲道,再码上薄薄的酱牛肉片,撒上葱花就行。”至于其它的,也没啥想吃的了,静姝直接将这纠结的活抛给了膳房的人:“叫他们看着进吧!清淡些的,但是要有肉。”
  四爷可是好几日都没来了,前两日投喂的那两顿长出来的肉怕是这几日都消下去了。
  别人都是减肥是一辈子的事业。
  她这儿可好,怕是养胖四爷是一辈子的事业了!
  “主子,钮钴禄格格来了。”
  “···出了上午李氏那一出,还有人敢来?”静姝也是好奇,这钮钴禄可不是个赌徒啊!见天儿还不算晚,就说见见。
  “妾请章佳姐姐安。”
  “快起吧。”
  静姝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身规矩的藏蓝色大袖夹棉长袍,外头是一件檀色夹棉褂子,颇为老气的颜色但料子却是极好的,尽是些贡缎,花纹复杂,还滚着金边,小两把字头上簪着海蓝的绒花,花心是一颗颗金珠子做蕊,搭着的金簪子瞧着十成十的分量,花样却不是多精细的东西。
  只这一眼,就知道这人看重的是什么。
  不过,这份审美可不像是这么聪明的脑袋会选的。
  是刻意伪装还是···
  好吧,看着钮钴禄氏动不动就瞄上一眼百宝格上的金嵌宝瓶子。
  她心中就有数了。
  明明一边有造型款式更为精致、价格也更为高昂的精品,而这位却把关注点都放在了那个她前儿赌气摆上的珠翠宝石嵌的繁杂又乱七八糟的金瓶子上。
  突然,好像懂了为什么康熙、雍正审美一直在线,到了乾隆却突然审美突变了。
  原来没突变呀!遗传是遗传,不过是遗传了他娘!
  就是不知道印章这个,又是遗传的哪个?
  “章佳姐姐?”
  “嗯?”
  “我方才还说呢!姐姐命真好,才进府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不像我,进府都快两载了,还什么动静都没有~”
第67章 要如故
  “···”静姝猛地抬起头,看着对面略显娇柔的女人,一颗心怦怦直跳。
  “我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做了许多错事儿,定是惹了姐姐不快的,可是,可是,姐姐您信我我真的是不想的~”
  说话间,钮钴禄氏就掉起了眼泪,不似一颗晶莹般悄然划过脸颊的唯美,而是吧嗒吧嗒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真实与狼狈,便是出口的话音儿都带着难掩的哽咽:“我与姐姐虽都是满八旗出身,但家世上却是天壤之别,姐姐家中父慈母善,上有贵妃亲姐做主,旁人不敢欺,身边又有兄弟疼宠,寻常不敢惹。
  可是我呢!我额娘是个软性子的,家中姨娘不善,仗着我阿玛的三个儿子皆是她一人所出是处处欺辱我们母女,我阿玛又是个重男轻女的,一贯只知道和稀泥,若是我受了什么委屈,别说指着他们了,我只望着他们惹了是非不来寻我给他们做主便已是谢天谢地的。
  自我入了府,前头第一年还好,第二年自弘晖阿哥去后,福晋便一病不起,前头嬷嬷掌管府务,到底是奴才处处受制,那等不敢惹的是处处孝敬着,我这等无宠无身份的,莫说攒下什么银子了,便是每月该有份例都未曾有足的时候,大暑日里一盆冰都没有,每日里我能安枕半个时辰就是好时候了,衣裳料子还尽是些老成颜色花样,有些人便是用不上那些颜色鲜亮纹样娇俏的,也宁愿放在自个儿库里落灰也不愿意留给我们,好在这些还能克服克服。
  不曾想天气冷下来之后,我院子里银丝炭都不够每日只烧上一盆的,那黑炭烟熏火燎的,不过烧了几日就把我那我屋子熏得到处灰突突的,瓷器上都落了一层灰油子,我这嗓子也落下了病,日日咳声不断。
  就这,我也都忍了,把金贵些的物什全收拾起来省得糟蹋了。
  可我没想到,就是这黑炭后来都不够烧的。
  我日日躲在被窝里都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巧杏春兰两个躲不了的,我是真是扛不住了才投了···
  我知道我没有姐姐长相好、更没有姐姐的好才情,我也知道,我这辈子怕是都得不到爷的宠爱了,我也不奢望爷能如待姐姐三分好那般待我!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不拘是个阿哥还是个格格的都好,让我后半辈子能有个指望就成。
  为了这个,哪怕我便是成了那等往日里自己最看不上的人,也心甘。”
  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说的是情绪饱满,字字如泣如诉。
  如果静姝不知道这位可是这后院最后的赢家,她或许就信了。
  知道自己多半得不了盛宠是真,想后半辈子求个指望是真,但是阿哥还是格格都不拘多半是假,为此甘愿成为自己最看不上的人多半也是假。
  想来,这位很是清楚说话七分真三分假才是骗人最高境界的道理。
  只不过,知道这道理的很可惜不止她一个。
  静姝抬眼间,已是泪水盈眶,却还强撑着不愿泪珠子流下的傲气,只频繁地吸着气,意图把这泪意给憋回去,开口间带着明显较方才多了许多的亲近之色:“其实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儿,去年年初,我还曾大病了一场,很是伤了身子,本来我都是做好了两三年之后才能有孕的准备了,没想到突然就得了喜讯,我这儿也迷茫的很呢!”
  见钮钴禄本来期待的目光瞬间隐含起扭曲之色,静姝瞬间觉得接下来骗人的话心里头踏实不少:“不过你也莫急,事情总该是有个缘由的,让我想想哈!你也晓得的,我是再清楚自个儿的身子不过的,这半年来可谓是处处仔细小心着来,天冷多添衣,热时少贪冰,每日膳食都讲求个有荤有素有汤水,日日都要在院子里转上七八圈,夜里见黑便就寝,每日汤药···啊,对了,我在家时就汤药不断,刚进府的时候曾叫府医赵德给我改过养身的方子,差不多四十余日一改,到如今已换了好几张方子了呢!”
  “赵德?”
  “是呀!在闺中时我就听过这位赵大夫的名头,说是极擅养生调养之术,许多人家都盯着呢!后来也不知爷许了他什么被爷给悄声招揽了来,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当初我病重时我阿玛就四处打听这人,可惜半丝消息都寻不着,可把我阿玛给愁坏了,也是巧了,没想到我嫁入四贝勒府,反寻着了,我有时想想,许是···我命中注定就是与爷有这一场缘分在的呢~”
  说完,红霞瞬间扑了满面。
  本来听得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的钮钴禄氏瞬间僵了嘴角,心中百般嘲讽,但脸上却带着十足十的感动,甚至顺着章佳氏的话好生吹嘘了一番章佳氏与四爷的缘分,等实在说不下去了,才满脸自责加遗憾地起身告辞:“怎么时候过得这般快?一个不留神,居然都这么晚了!都是我不好,觉得与姐姐投缘,便忍不住好生亲近一番,却忘了姐姐还有孕在身,耽误了姐姐休息,真是大大的不该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聊得忘了时候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做什么全往你自个儿身上揽?”静姝刚想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些你我投缘、我这儿又素来冷清之类的客气话,就想到这人一贯的性子,怕钮钴禄氏真借着这话攀上来日日过来扰她清净,瞬间改了词:“真是没想到我能与妹妹如此投缘,我呀真是恨不得留妹妹住两日好生亲近亲近呢!
  只可惜你也是知道的,宫太医说我先前到底伤过底子,还没养全呢就又怀了身子,要好生静养着,爷自听了这话便传训后院说是不许来扰我清净呢!我呀也担心妹妹再因着与我解闷受了爷的训责,就如晌午前李侧福晋那事儿似的,本来李姐姐只是担心我一人没个人说话,来与我解闷呢!却不想平白挨了爷一顿责罚,若是妹妹亦如此,那我怕是要悔死呢!”
  钮钴禄氏一听李氏上午受罚是因着扰了章佳氏清净,哪里还敢坐下去?提步就要往外走,脸上却是十足的不舍。
第68章 再做戏
  同时,嘴皮子却极伶俐的从罗汉榻到门帘子几步路的功夫就秃噜出了一堆:“姐姐可万万不可说这种话,如今姐姐可是双身子的人,再金贵没有了!若是因着我惹了姐姐伤心,那于我岂不是大错?
  姐姐放心便是,便是为了能叫姐姐安心,我这些日子就算再念姐姐也只会强忍着,静心为姐姐和姐姐肚中的小阿哥念经祈福,等姐姐平安诞下小阿哥的,我呀就赖在桐安院,就算姐姐撵我我也不走了呢!”
  ‘到时候再说吧!’静姝笑呵呵地起身送了两步,就被钮钴禄氏板着脸几句‘咱们姐妹是什么情分,哪用得着这些虚头巴脑的,姐姐好生安坐着便是,勿把我当那等子外人’说的留了步,无奈地给了空青一个眼色。
  空青立马快步跟上,一路把钮钴禄氏给送了出去。
  等回来之后,空青满脸的不解:“主子?”主子为何要骗钮钴禄格格呢?便是真要骗也该骗些不好求证的呀!这赵德就在府中住着,说话的功夫就能叫过来问上一问,她们就算现在收买人也来不及了呀!就算收买了,可还有府案呢!一查不什么都清楚了?别说一张方子接一张方子吃得赵德的补药了,她们主子根本连赵德都不曾见过,他是老是少都不清楚的!
  “哪用的着咱们做这些?”静姝小心地扭了扭腰,在空青严肃地盯视下无奈地僵住了身子,叹道:“你呀就只要记得,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就好。”
  空青虽依旧不懂,但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乖巧地应下了。
  “对了,收拾些东西给钮钴禄格格送去,怎么说我也是与她一见如故的,可不能少了心意呢!”
  “···是。”空青叹了口气,真是越发的不懂主子的心思了,不过这到底是她干熟的活儿,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单子给收拾出来了,奉到自家主子跟前。
  静姝看着清一色的玉器,嘴角抽了抽道:“···倒也不用挑这些好的。”
  “···主子,这些在您私库里当真当不得一句好的。”空青心中默默补了一句,她哪里舍得拿那些个好的给钮钴禄格格啊!
  “用不着这些,全挑金饰金器,只要镶珠嵌宝的,瞧着越繁杂越叫人眼花的越好。”说着,静姝直接往一边的多宝阁上一指:“就照着那个金瓶去找,对了,那个金瓶也取来了一并送过去吧!”
  “···”空青一脸的不可置信,特别想开口问上一句:‘主子,您说得真的?’
  这东西送过去难道不是结仇吗?您确定这是心意?不对,嘲讽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心意。
  她还没开口呢,就听见自家主子又道了一句:“对了,既然她说炭少了,就从我这儿分些给她吧!银丝炭、黑炭就照三七给。”至于料子,就没法子了,前儿她额娘来的时候她把大半料子都打包叫她额娘一并带走了。
  “算了,我记得前儿德妃娘娘送来的赏里有两匹靛青的妆花料子来着,你取了一道送过去吧!”
  空青迷茫应了一声:“是”,就带着顺心如意脚步匆匆地重新备礼去了。
  虽然她不懂为何自家主子明明不喜这钮钴禄氏还要做成一派亲近之态,这并不是自家主子的性子!
  但既然自家主子想要钮钴禄氏觉得被看重,那她肯定不能拖的后腿的,栽二门落锁前一定要把主子的‘心意’给送过去!
  四爷踏进桐安院时,天色已然擦黑了,正好瞧见空青打头,领着六个小太监捧抬着好些东西往外走。
  “这是做什么呢?”
  静姝没有遮掩,直接把与钮钴禄氏的交谈全都给四爷学了一遍,又撇了撇嘴说道:“妾这不是与钮钴禄氏一见如故姐妹情深了嘛~这当姐姐的听说自家妹妹缺衣少炭,日子过得清苦,哪能不送点心意过去呀!”说完,把汤碗往四爷手中一塞,就扭头窝进铺的软和的罗汉榻上了。
  四爷闻着是参鸡汤的味儿,闭着气直接一口饮尽了,然后把碗放的远远的才笑着道:“这会儿子又记起自称来了?”
  静姝撇了撇嘴,身子一扭,只给某人留了个后脑勺。
  四爷心中好笑,直接把靴子一脱,也上了榻,把人往怀里一拥,大掌覆在那温软的小腹之上,哑声道:“辛苦姝儿了。”
  几个字仿若含在口中般混沌不清,又丝丝绕绕如轻纱软线般顺着人耳洞直往更里头钻,带着抓挠不到痒意。
  甚至,那股子痒意都扰得静姝根本没注意到方才四爷对她的称呼。
  而四爷,此时正支撑着胳膊赏着怀中人羞囧的可怜模样。
  紧闭都掩盖不住抖动的睫毛,通红的仿若滴血一般的耳朵,以及泛上迷人粉意的雪颈甚至那抹粉意愈往深出去…
  接下来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仿若相伴风雨朝暮已久的老夫老妻那般无声的默契,却又带着萦绕不断的粉红蜜意。
  静姝看着四爷用荤素搭配恰当的晚膳,四爷看着静姝做睡前消食散步运动。
  看着窗外点点红影,看着身边随着她的步伐收步敛速的人,静姝只觉得心中无比的踏实。
  如果明天钮钴禄氏没有粘上来就更好了。
  “什么?没信儿传过来?”静姝惊讶地高挑着眉毛,手中的漱口水一直端在嘴边上却卡死在端在嘴边上的动作。
  怎么可能呢?
  以钮钴禄氏如今的境况,她不再是曾经能躲藏在众人之后的小透明了,近两个月,她被乌拉那拉氏拉在人前,哪怕刻意藏拙,也着实被迫与不少人都闹得很不愉快,别说再回到原来坐山观虎斗的透明人位置,怕是日子想过的平安舒服些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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