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被一路带飞——水溶C7【完结】
时间:2023-07-04 23:19:29

  空青一抹泪痕,坚定道:“奴才粉身碎骨,定护小主子毫发无伤。”
  “我不用你粉身碎骨,”静姝紧皱着眉头,半晌叹了口气,揉了揉空青的脑袋,笑道:“我要你平安,大家都平安。”
  王顺早候在门口,闻此猛地跪地道:“粘杆处定护小主子平安。”
  “王顺,你来了。”静姝看了看王顺,又看了看空青,笑道:“本来我想了好些考验你的主意,本来我是想挑个好日子的,最起码也得是个风和日丽的天儿,本来···呵,我再说这事儿的,不过···那我便现在说了吧!王顺,我把空青交给你了。”
  空青听到这话,再忍不住,泣不成声:“主子~”
  静姝没有看空青,而是一直盯着王顺,问道:“王顺,我把空青交给你,你怎么想的?”
  “无论我是否活着,都定护空青平安喜乐。”
  “你舍得?”静姝盯着王顺,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放过。
  要知道,若是她当真出了什么事儿,空青便是嫁与王顺也会回来做弘旻的嬷嬷照料几个小的,而王顺身为空青的夫君,便是一时能得四爷信任,在弘旻长大之后,也是会被四爷调离如今这个位置的,甚至说不定会彻底离开权利中心。
  粘杆处的掌事人,可是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血汗才换回来的,他当真舍得?
  “求之不得。”
  “好!”静姝看着被裹成一团抱进来的三小只,两个小的还睡着呢!只有弘旻醒着,或许真的是母子连心,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这会儿眸中也尽是慌乱之色。
  一见着静姝就奶声奶气地叫额娘。
  静姝没有应声,只是强笑了笑,她甚至不敢去看弘旻的眼睛。
  她怕,她一看见那双眼睛就会动摇,会放弃。
  可是她不能!
  历史上不曾记载过这一出,她不知道是发生了,只是被后来抹去了,还是发生了不可控的意外。
  但是她知道,四爷必须活着,下一个皇帝必须是四爷!
  无论是为了三小只,为了正在实施的一系列改革与发展,还是为了那个人。
  静姝伸手轻轻地挨个摸了摸,然后闭眸定了定心,对一旁的顺心道:“把院子里所有人都叫着,咱们一道去正院聊聊天打发下时间,忙活这些日子,也叫大家都轻松轻松。”说完,就打头大步走进了风雪之中。
  空青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把接过弘旻阿哥,熟练的把弘旻遮得严严实实的,一边叫上抱着弘晟和昭华的奶嬷嬷一左一右的跟着她,一边急急撵了上去。
  王顺提步跟上,一直护在三个小主子三步之内。
  顺心的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了红,看着一众愣住的人笑道:“还等什么呢?还不跟上。”
  院子里那一个个傻站着的这才回过神,面上的惶恐之色眨眼间尽消,不可置信般看着风雪中大步而行的主子,甚至有的已经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地对着踏出院门的主子跪地磕头。
  峰回路转,大难不死,不外如是!
  那架势,看的顺心直心酸,道:“还不跟上!”
  “是!”
  “是!”
  静姝来的很快,正院门前已然守了密密麻麻的侍卫,往日里不过二门的这些人,如今已然顾不得什么规矩,一个个眸光冷冽,恍若出鞘利剑,严阵以待,视死如归!
  但瞧见女眷近前的一瞬间,尽是默契地收敛气息,低头行礼,尽量不让来人感到不适。
  知心自打禀了福晋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地守在门口候着章佳侧福晋,这会儿见着人来了,立马松了一口气紧忙出来迎,然后就看见后头没尾的一众丫头太监婆子。
  “侧福晋您这是···”怎么这架势像是把桐安院里伺候的人都领来了!
  静姝笑了笑:“自打我进府,也辛苦他们了,便放他们假,来正院与你们松快松快。”
  知心哪里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她如何不知道,便是今儿她能逃过这一劫,可这府中上上下下,若是真被府外的那些人给闯进来了,怕是要死上好些人的!
第232章 他平安
  府中的奴才多是一无手上功夫,二无侍卫相护的,若是门口那些人当真冲了进来,九成九是活不过今日的。
  而她,都是做奴才的,哪里不会由人及己?
  想到这,知心看着眼前笑盈盈的章佳侧福晋,眼眶难得红了,低下头俯身道:“您里头请。”
  踏进院子,明显能感觉到伺候的众人那溢于言表的紧张,一个个皆仿若紧绷到极致的弹簧。
  顶着一众人的视线,静姝坦然淡定。
  就是跟在后头的空青与顺心,都是半丝不慌,昂首大步而行。
  进了屋,静姝发现人差不多都齐了。
  李氏坐在右边上首第一位,身边围着大格格和弘昀,怀中抱着睡的正香的弘时,瞧着与往日倒是没什么不同,就是仔细一打量,搭在弘时身上的胳膊打着颤,平日一贯描摹着精致妆容的脸上,这会儿素面朝天,带着三分苍白。
  钮钴禄氏、耿氏与武氏也是一般的素面朝天,平日里瞧着颜色或清雅或可爱或艳丽的样子,这会儿是一个胜一个的娇弱。
  只宋氏一个,依旧模样淡淡,手上转着手串,闭眸似在念经,好似毫无影响。
  “请福晋安。”
  “起。”乌拉那拉氏也是神容憔悴,不过到底比旁人好些,望向静姝身后的被抱着的三个孩子,道:“弘旻几个可还好?”
  “弘晟和昭华倒是睡得极香,就是弘旻,睡梦中被叫起的猛了,这会儿还委屈着呢!”
  乌拉那拉氏见静姝还能自在说笑,也缓和了眉眼,叫静姝坐下。
  静姝心里挂念着宫里头,叫空青把弘旻放在她的位置上,就开口问道:“不知爷那边可有话传回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乌拉那拉氏身上。
  “不曾。”乌拉那拉氏心中也慌,只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强撑着安慰众人道:“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福晋说的是,我想···”静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主子,那太监又来了!”小丫头喘的急匆匆,不知是跑的还是气的:“他说主子爷病了,万岁爷叫府里去人侍疾。”
  还没等乌拉那拉氏开口,李氏便抢先道:“你没与那太监说府中大小主子都病了!”她与乌拉那拉氏前仇旧恨多不胜数,若是真叫乌拉那拉氏安排侍疾,钮钴禄氏、耿氏那些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格格,根本不够格给爷侍疾,能算上的也只有她与乌拉那拉氏、章佳氏三人。
  明知前路危机重重,乌拉那拉氏绝不会自个儿涉险,章佳氏与乌拉那拉又近来瞧着关系甚好,可不只她一个要当弃子!
  这般想着,她哪里还忍得?
  “奴才说了的,可外头境况着实吓人的紧,那太监连府门口都不入,就站在正门前高声言语,身后那一众侍卫都紧盯着咱们府门,个个手执刀柄,好似一个不好就要冲进来似的!
  奴才见那般情况,不敢耽搁片刻,这才来禀与福晋。”
  小丫头这会儿眸中都带着明显的惊色,可见是方才被吓得不轻的。
  “这可如何是好?”武氏也顾不得旁的人,反正不管侍疾真假,这事儿总轮不到她身上的,能叫旁人换她安全,她可是求之不得的。
  钮钴禄氏也紧跟着开了口:“妾愿意以一己之身换得众姐妹平安,只是妾到底身份低微,不知进宫去与爷侍疾,是否得允呢!若是不得允,妾旁的也不怕,只恐多生枝节,再惹怒了那人,累的府中受难,那可就是妾的罪过了。”
  敢做出那般事儿的,定然会叫太监挑一个身份足够的做挟持威胁,她还是头回庆幸自个儿只是个格格。
  “哦?”若是平日里,李氏说不得还能跟钮钴禄氏你来我往斗上两三个回合,可这会儿她哪还有那个心思!直接讽了回去:“既然钮钴禄妹妹有心,那我也不能做这个恶人,今儿就仗着几分脸面与福晋求个恩典,升钮钴禄氏做庶福晋,如此,既全了钮钴禄妹妹甘于奉献的好心,又避免钮钴禄妹妹所谓的罪过,岂不是皆大欢喜!”说着,李氏又对钮钴禄氏冷冷一笑:“瞧!钮钴禄妹妹这会儿怕是乐坏了呢!可别傻愣着了,还不收拾收拾去给爷侍疾呀我的好妹妹!”
  “你!我···”钮钴禄氏哪里是真的想去,只不过是想借这些话堵上头坐着的那三位的口罢了。
  她觉得,若是外头那些人当真闹起来了,数上头这三位身份最高,章佳氏与李氏还都生育了两子一女,那些侍卫可不都得紧着这三位护着,只她们这些可怜之人难逃这一劫呢!
  既如此,倒不如直接推她们出去,便是只求得一时安宁又如何?说不得就能等来转机呢?!
  眼见着屋里要吵起来,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叫嚷:“福晋,拔刀了,那些人拔刀了!”
  “什么?”
  门帘子被高高打起,只见一小太监飞快窜进院里,打老远就高声叫嚷不断,进门时更是直接整个人摔扑到了门前,再次高声道:“福晋,外头那些乱臣贼子拔刀了!说是再不送人进宫给主子爷侍疾,他们就要进府来请。”
  “这可怎么是好!”
  “天啊!”
  屋子里一时乱糟糟成一片。
  静姝直接道:“我去吧。”
  “章佳氏···”乌拉那拉氏看着下首傲然而立的人一时恍惚,方才心神不宁没注意,这会儿仔细一打量,她才发现,章佳氏进屋这般久都不曾脱下大氅,虽是一身旗衣,脚上却是踩了一双汉家绣鞋,头上只梳了小小的圆髻,簪了一对迎春绒花花簪,她这是···
  静姝注意到乌拉那拉氏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您瞧出来了。”
  “你何至于如此?”你膝下有子,虽非嫡非长,可爷唯二额娘是旗人的子嗣皆是你所出,若是爷有个什么万一,好好周旋一番继承这座府邸并非难事。
  一时间乌拉那拉氏脸上的不解甚至压过了惊疑之色。
  “只能说,各人所求不同,而我,只要四爷平安。”
第233章 一试探
  想到还没开蒙的弘旻与尚在襁褓的两小只,还在进行中的全国修路,才刚结束试种尚未开启三年五年计划的棉种稻种,只开了头的抑制蒙古铁蹄的羊绒衣物,见兴的海运,还有被康熙养大胃口的蛀虫,日益懒散的满八旗骑兵···静姝眸光越发坚定。
  康熙的一众儿子,登基的必须是四爷!
  也只能是四爷!
  说完,静姝也不再理旁人,甚至不敢去瞧空青的方向,便扭头大步吹出
  了门。
  “主子,奴才伺候您。”
  静姝看着跟上来的顺心,摇了摇头:“没必要多陷一个人进去。”
  “主子可有谋划?”顺心微微一笑:“那不妨带着奴才,掌事人已经将宫中的人手都交给奴才了。”说着,将一个小本塞进了过去,
  静姝试着袖子中的异物,看着顺心坚定的目光,不再多言,提步往前院去。
  一路风雪,便是心中有了准备,到了大门的静姝也是心中一紧。
  门口的小太监她不识得,这不奇怪,乾清宫她识得的人本就极少,更何况这位还指不定是哪儿的呢!
  叫她心惊的是这太监身后的那些侍卫,一个个甲胄披身、手握刀柄,投向她的道道视线冷冽又含着厚重的压迫,叫人只觉得连鼻间的空气都稀薄到凝滞,随之胸口发闷,脑袋发昏。
  太监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出来,脸上显出了两分怔愣,下意识回头去瞧身后之人。
  静姝的目光随之落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瞧着与旁的侍卫穿戴上并无不同,长相因为头盔的护耳护颈,露出来的并不多,眉眼瞧着普通,目光似乎也不与旁人一般冷冽凶悍,瞧着···更多像是书生的清傲。
  “怎么?不是来接人的么?怎么连个马车都没准备?”静姝冷下脸紧盯着那个太监。
  压迫感,又不是只有你们会用。
  小太监果然被问得一僵,脑袋下意识就想朝左后转,转到一半又讪讪的僵住,下意识露出了一个奉承巴结的笑:“这不是事态紧急,马车慢,还是骑马,骑马的好。”
  静姝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就懒得再为难那个太监,一仰下巴道:“那还等什么!把马牵来,立刻出发!”
  “嗻。”奴性上来,嘴上立马飞快应下,膝盖也触了地,这太监才讪讪反应过来,一张脸乍青乍白,干干的往回找补:“侧福晋不愧与贵娘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恍惚之间奴才还道面前的是贵娘娘呢!”
  这人知道我!
  静姝眼皮一踏,心中划过数个猜测。
  毕竟,她一向懒散,少有出府的时候。
  “马!”
  “你···”小太监伸着胳膊指着不远处一个侍卫,眼睛却飞快瞄了一眼他左后的人,在他微微点头后,紧忙接道:“还不去给侧福晋牵马!”
  静姝看着身前打着响鼻、踢踏着腿的高头大马,瞟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太监。
  怎么?以为一匹马就难住她了?
  静姝冷笑一声,直接翻身上马,哪怕大氅把她裹成了一个球,依旧身姿矫健。
  上马之后,静姝拽着缰绳调转马头看向那太监不动。
  太监左看右看,讪讪道:“侧福晋好身手。”
  静姝懒得与他应付,直接道:“还不出发?”
  “这···”
  “既然章佳侧福晋病中尚能飞身上马,想来府中的小主子也无甚大碍,不妨随着一起进宫?”
  “你们连马车都未曾准备,这大冷天的,还非要把小阿哥抱出来,是想做什么!谋害皇孙么!”静姝盯着那个总算憋不住开口的人,道:“再者,你们不是传旨接人进宫给我们爷侍疾的么?抱孩子进宫做什么?添麻烦么~!谁顾得他们?若是有个万一,谁的责任!不知道你们全家老少的命够不够填。”
  说着,静姝的视线扫视了一圈,看着被扫到的人瞬间紧绷的身体,嘴角挂起嘲意:“希望,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才好,别被三两句话冲昏了头脑,要好好想想,这后果,担不担的起。”
  说完,静姝不再理旁人,只看着那太监道:“公公不是说事态紧急?怎么瞧着不是这么个样子?这般拖拉,倒像是···”
  “奴才这就上马。”说着,太监僵硬狼狈地在两个侍卫的帮助下翻上了马,大冬天的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是生怕晚一刻,眼前这人再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毕竟,主子还是顾着这层遮羞布的,若是知晓被人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层撕开,眼前这人如何他们无所谓,可他们多半是落不了什么好下场的。
  他们豁出命去不就是为了搏个荣华富贵么!
  可别再把自个儿的命给填进去。
  勉强坐在由侍卫牵着马的背上,太监望着前头自己控马前行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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