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格一脸惊慌瞅了瞅四爷脸色，没看到变脸，悄悄松了口气，但还是佩服自家额娘，简直太厉害了，这话都敢说！
赫舍里氏何尝不怕，但嘉禾就是她的孩子，她不想看着自家孩子受委屈，能够去修真，能够去那什么魂的修真世界，最起码是自由，也不会一次次被人为难，被人逼着带着一个个小妾回去。
即便四爷要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那又怎么样，最终带回了院子，不碰也膈应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一天都不能平静，如果不知道自家闺女修真，这委屈受就受了。
但是有本事离开，为何还要承受，四阿哥留在这里追逐的到底是什么？
这段时间应该也有答案了。
她没有想其他，也想不了什么天下大事，不懂得其他，她很自私，只想为自家女儿争取一点什么，她不想看到四阿哥让自家女儿一次次被宫中那些妃子去羞辱。
“四阿哥，我这是一介妇人，见识浅薄，以长辈身份与你说这些，我心疼自家孩子，之前嘉禾一直有心事，我不便多言，但如今心事解决，我也想问一下四阿哥，留在这里寻找的答案，您寻找到了吗？”赫舍里氏声音温和，眼神犀利却仿佛看透了什么。
看着嘉禾淡定的神色，继续看向四爷，“四阿哥，乌雅答应有心结，再被乌雅氏一族放弃之时，她想要的便是权力，掌控了权力，她的人生便不再被操控，皇贵妃娘娘……”
赫舍里氏有些沉默，微微叹息，眼眸流出一丝同情，“或许她不应该生活在皇宫，四阿哥，说句实话，皇贵妃没有做错什么，即使我也生气她让嘉禾带格格们回去，但这并不是离谱的事，她没做错。”
赫舍里氏站在门口看向外面“在你受伤时候所作出的选择，或者在于嬷嬷被你打死后想让嘉禾背锅，其实也并不是要在你和佟佳一族之间作出选择，她选择的是牺牲嘉禾，”回头看向四爷，“嘉禾看的明白，是你没有看得清，我不知道你想要追逐什么，想要证明什么，你若是想要她们的关爱，皇贵妃对你的疼爱一直都在，只是多少的问题，皇贵妃心底对母族的感恩与责任甚至与大于她自己的命，你不能拿这个和对你的疼爱比。”
“四阿哥，我逾越了，只是我不想我女儿一直被你的迷茫所驱使，你自己想要什么请你确定好了，嘉禾可以受委屈，但至少要明明白白的受，”赫舍里氏脸上笑意消失，“她在皇贵妃处受委屈，嘉禾能应对，四阿哥，我不想我女儿为你再隐忍乌雅答应。”
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即便嘉禾修真，她真的也不能相信嘉禾是那个女人的对手，那个女人疯起来很可怕，是高于武力的。
都涂垂眸，媳妇再为皇贵妃说好话？但皇贵妃真的好吗？也是想用四阿哥来巩固自己位置吧。
四爷看向赫舍里氏，内心也在问自己回来想做什么？他来寻找一个答案吧，但是答案让他很失望，笑着握住嘉禾的手，“额娘说得对，这段时间嘉禾为我受委屈，我不想要与二哥争夺太子，也不想得到皇阿玛的注意，我回来只是想在两个额娘之间寻找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并不是我所期盼的。”
“为什么不是你所期盼的？四阿哥，难道五阿哥还要去问宜妃娘娘，是不是真的疼爱他吗？”赫舍里氏看着四阿哥反问道。
四爷一怔，“那九弟呢？十弟呢？”
“你在嫉妒九阿哥和十阿哥？”赫舍里氏轻轻摇头，“九阿哥出生后，宜妃娘娘成了四妃之一，也让郭络罗氏一族在她们姐妹之间舍弃了另外一位娘娘选择全力支持宜妃娘娘，九阿哥是靠他自己得来的宜妃的宠爱，十阿哥受温僖贵妃疼爱，是钮祜禄氏一族以及当年的孝昭仁皇后做了舍弃一些东西后才换来的疼爱，四阿哥，皇宫之中，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疼爱，若追溯其根源，是利益转化的情谊。”
赫舍里氏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明，“四阿哥，不要分的那么清楚，有些事情难得糊涂，你得到了皇贵妃的疼爱，她至少没有为家族舍弃你，她舍弃了嘉禾，”垂眸掩饰住眼神中的暗色，多次提醒道。
嘉禾深深看了一眼赫舍里氏，嘴角微微上扬，额娘在用心理战术，真心再为胤禛剖析的时候，一次次提到她的委屈，来得到胤禛的怜惜。
四爷缓缓笑了，“谢额娘提醒，是我一直以来自以为看的清楚，钻了牛角尖，额娘，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嘉禾受委屈，府中不会再进任何人，我也会光明正大宠爱嘉禾。”
有些时候难得糊涂，是啊，他一直以来担心什么呢？
他现在独宠嘉禾又如何？暗杀？自己如今这样也不怕，他现在嚣张一下又何妨？
第94章 真的太好了
嘉禾不是隐忍的性子，一直在为他收敛，他和皇贵妃之间从来没有彻底谈过一次，皇贵妃是在用她的方式来关心他，即便有些事情做的……但不可否认，皇贵妃比他额娘做得好，其实对于一个养母来说，这真的足够了。
赫舍里氏说得对，嘉禾看得清，但面对自己的两个额娘，她不会多说什么，她会觉得不平但为了自己也只能暗戳戳使小心思，也没有隐瞒过自己。
嘉禾看向四爷，“嗯？你在说什么？额娘其实……”
“不，是我没有做好，”四爷看向嘉禾，“皇贵妃和你之间，我从来没有跟贵额娘说过，我心悦与你，我不想要争夺高位，我只想与你共白头，在保护你时候，我从来没有在所有人面前斩钉截铁的保护你。”
只有偷偷摸摸，他们都是修真者，回来是解决世俗的一切，为何还要偷偷摸摸，他们就算用世俗界的方法，但他们本来就是修真者，没什么区别。
嘉禾眼眸含笑，“所以呢？你要怎么做？”倒也没受什么委屈，皇贵妃也好，乌雅答应也罢，她根本不在意，根本不在意的人也根本伤害不了她啊！
用一句很中二的话，伤害她的也只有她自以为的亲人，其他那些不被她放在心上的，呵呵……左耳进右耳出。
赫舍里氏在一旁松口气，好歹四阿哥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她其实不敢直接说，一直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大胆的话，好歹四阿哥聪慧。
“我也没受什么伤害，但是不开心是有的，但也无所谓，那是养育了你的生了你的，难道还真要你弑母不成？”嘉禾一笑，“过要是能够嚣张起来，我还是很开心的，我就是想看有些人想要干掉我却一直干不掉的样子。”
嘉禾在末世时候就是很嘚瑟很招人恨的性子，怎么张扬怎么来，打不过就跑，打得过直接打，想要找茬，直接打死，敢羞辱她直接打死，憋屈？
那是不可能的，能给她憋屈的也跑不过她，那些人辱骂她，她先跑了，等找机会打回去，然后继续逃。
反正受伤的是他们，她乐得自在。
在当初第二世时候，她脑子当时也不知道咋了，竟然忍下来了，现在回头看，简直蠢透了，呕！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拼命也想要保护的人，”四爷眼眸清明，脸上带着一丝中二的自信，这是在嘉禾看来，比较中二。
嘉禾点头表示这个可以，那她嚣张起来，可别说她让他头疼。
午时后，承乾宫。
皇贵妃看向来殿内的熟悉身影，“来看本宫笑话？如何被隆科多欺骗？如何要被佟佳一族抛弃？”
之前的计划也幸好没有执行，她为佟佳一族不值得，也不想去做了，就这样吧，一切都是个笑话。
四爷端着一盘绿豆糕，放在桌子上，“额娘，我喜欢嘉禾，想要一辈子只嘉禾一人，其他谁也不可以。”
“本宫看出来了，”皇贵妃起身缓缓坐在桌子旁，对殿内其他人挥挥手，殿内只剩下两人，皇贵妃坐在桌子旁，拿起一块绿豆糕，“这绿豆糕绵软细腻，里面还有奶块，你去找了早已出宫的大头师傅做的？”
“额娘喜欢他做的绿豆糕，儿子只能去请求一次，也幸好大头师傅给儿子面子，做了一盘，额娘觉得味道可还对？”四爷看向皇贵妃，笑着道。
“就是这个味，这味道也是因为皇上在入宫那日送给我吃的，我便记住了，一记就是两辈子，”皇贵妃无奈一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也不知道为什么，两辈子都没有吃够，“也没想到这里也有个大头师傅。”
“儿子也没想到能再与额娘重逢，也没想到这一辈子依旧没有得到我生母的疼爱，不过儿子得到了额娘的疼爱，只是之前儿子钻了牛角尖，想要额娘在佟佳一族与儿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四爷自嘲一笑，“这就如同让我在额娘和生母之间做一个选择，额娘从来没有做过，只是不太高兴我去永和宫而已。”
也仅此而已。
佟佳皇贵妃拿着绿豆糕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四阿哥，她熟悉的儿子好像回来了，坦诚纠结的神色，好像回到了上一世，“你一直想要的很纯粹，我给不了你，乌雅氏也给不了你，胤禛，额娘不也是想让你在我和嘉禾之间去选择吗？呵……你我母子还真像……”
佟佳皇贵妃也自嘲一笑，“呵呵……现在想来，又何必，我看到了，在胤禛眼中，我是你额娘，唯一的额娘，这就够了，”媳妇和额娘哪能真的去选择，“胤禛，额娘也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也替我跟嘉禾说声道歉，之前是想让她……”
替佟佳一族背锅的。
四爷一笑，眼神之中带着释然，“嘉禾知晓，也不怪额娘，毕竟佟佳一族也没有讨得了好。”
“那不一样的，佟佳一族……不会善罢甘休的，但额娘帮不了你什么，如今你永远也不能在我玉蝶之下，佟佳一族更不会手下留情，胤禛，我也不会帮你，即便佟佳一族要放弃我，”佟佳皇贵妃满脸自嘲，“这辈子，不，两辈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孝昭仁皇后，但我可以扪心自问对得起佟佳一族，最后却被舍弃，不甘心却也无奈。”
佟佳皇贵妃轻轻摇了摇头，“但我也不恨他们，他们养育了我，这是我的命，不过我当初将乌雅氏送上皇上的床，她两辈子都报复回来，也害了我的命，我不欠她，对你，额娘很抱歉，但这样结局很好，我还没有为了佟佳一族报复你们。”
四爷一顿，轻轻摇头，看到皇贵妃平静毫无生气的脸色，想了想开口道：“额娘，嘉禾有喜了，额娘不想听到有孩子叫您皇玛嬷吗？”
皇贵妃脸上喜色弥漫，“嘉禾有喜了？太好了！好，好啊，胤禛，额娘一定要等到你的孩子出生，听他叫一声皇玛嬷，到时候可以定要带来给额娘看。”
第95章 想活也难啊
“嘉禾说，只要额娘您身体越来越好，到时候孩子直接送来承乾宫养着都没问题，”四爷笑着开口，话语间带着轻松，他看到额娘脸上有了生气，眼神中那没了那一份执念，仿佛回到第一世小时候，没有那么多算计的时候。
“好，放心，我一定坚持下去，”佟佳皇贵妃心中真的有了期盼，她想要跟惠妃一样，有孙女环绕膝下，她不在乎男女，男孩女孩她都喜欢，不想深宫之中，永远孤家寡人。
“额娘要小心乌雅答应，”四阿哥看着佟佳皇贵妃提醒道。
佟佳皇贵妃轻笑一声，“胤禛，你生母并没有多疼爱李四儿的孩子，李四儿是她情人的妹妹，情人都死了，还在乎一个妹妹吗？”
皇贵妃看到四阿哥有些不解神色，“你啊是聪慧，前朝之事了如指掌，但对女人心思却猜不透，乌雅氏不在乎什么李四儿李五儿，你们所有人都被她骗了，骗了一次又一次，在她被乌雅一族逼迫入宫，在知道是本宫受乌雅一族所托将她送上皇上床榻之时，对她来说，就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崩溃？别想了！”
乌雅氏崩溃？那不是可笑吗？
“很惊讶？在你当初生病，她偷偷喝血喂你，我以为她真的疼爱你，可是后来我发现她的可怕，她能时时刻刻来伪装她自己，骗过所有人，甚至来欺骗她自己来达到假象，你知道一个能把自己欺骗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上一刻还在为你哭，下一刻能捅刀子的人，她能骗过她自己，但是也能瞬间走出来。
这样的人很可怕，你从来认不清她的真面目。
“她为了李四儿威胁过嘉禾，”四爷眉头紧皱，骗过她自己？他生母真的那么可怕吗？虽然他知道他生母的厉害。
佟佳皇贵妃如今仿佛卸掉了所有包袱，一身轻，说话也自在了些，吃着绿豆糕，笑着道：“她还能打着为玉柱痛恨所有人的旗号没了孩子，她也能为了流掉的孩子自杀未遂，你且看着吧，这后宫还有的闹腾呢，不过她应该能恢复位份。”
她真的不喜欢乌雅氏，但乌雅氏确实有这个本事，她肚中孩子是个很重要的棋子。
“皇阿玛不喜欢利用孩子来行驶手段，”四爷坚决摇头，“她不会成功。”
“那你额娘没了两个女儿了，为何还能升位份？”皇贵妃轻笑一声，“她知道是我下的药，这次也知道之前的太医我收买了，所以更知道如今她肚中孩子是一位小公主。”
没了所有的枷锁，她神思清明，许多看不清的事情也都看的明白，“她会借用别人的手，若你不来找我，我心中有些郁结还没有解开，即便我对佟佳一族死心，但我还是会和乌雅氏同归于尽，再来陷害嘉禾，这就给乌雅氏了空间。”
四爷:……其实这个可以不用说的这么明白。
“你不用让我小心，你应该提醒你的二哥去，他现在最应该小心，”佟佳皇贵妃很快吃完了一盘绿豆糕，摸了摸胸口，好像没有那么憋闷了，“胤禛，下次进宫帮额娘再带进来一些。”
“好，”四爷里面加入了疗伤丹药，他救不了她，只能让她最后的时间身体舒服一些，她若不是重生之人，他或许能救，但她不是。
甚至于她和自己与嘉禾不一样，自己与嘉禾应该是天道承认重生之人，皇贵妃和宋氏都不是。
他之所以决定带十三离开，也是这个原因，或许在魂元界，他重生步入修真，才能有一丝生机，但也因此没了轮回的机会。
“额娘不必担心，我之前提醒二哥了，但二哥能防备，他后院……”四爷面色一脸纠结，“额娘，有几个妾氏，前世入了儿子后院。”
“除了乌拉那拉氏还有别的？”佟佳皇贵妃是真的没注意，一个妾氏也不值得她在意，但乌拉那拉氏她知道，她一直很中意，“乌拉那拉氏性子不好是吗？”
“性子要强，善妒，心机深，如今李庶福晋之所以传出那些谣言，也是她在背后挑唆，她甚至还让人在瓜尔佳氏耳边来言李庶福晋要借着庶长子害她名声。”四爷也将调查出来的事情告诉太子二哥和皇阿玛了，之后他们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
“乌拉那拉氏的阿玛是费扬古，还有几位兄弟在，”佟佳皇贵妃轻轻摇头，“乌拉那拉氏不会受到太大惩罚，噶尔丹那一边还需要费扬古，如今京城内你皇阿玛动的家族太多，据本宫了解，乌拉那拉氏一族是不会动的，若是她性子不好，只能让太子压着她一些。”
前朝后宫从来不是单独开来，乌拉那拉氏应该不会动的，她自己本身应该有所依仗，“不过是挑唆，也没做其他事，大概……”
四爷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太子二哥只怕会不入我前世的路，”满目无奈，命运有时候很无奈，兜兜转转就是那些儿子也会出生，但不是他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