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褚月见看起来实在是太闲了,现在一天要来他这里好几次,完全将侮辱他当成了,一日三餐必做的事。
但他深知褚月见和褚息和不一样,越是不搭理她,她便越是起劲。
比之褚息和,褚月见她就像是天生没有带脑子一般。
“将手伸出来。”突然从奉时雪面前响起一道清丽的声音。
奉时雪抬起头,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褚月见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褚月见眼中带着嫌弃,心里含着期待。
奉时雪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种想要揉自己的太阳穴的冲动。
不为别的,而是他刚才竟然没有感觉到褚月见靠近了,看来这段时间的警惕有所下降。
“手伸出来,你到底听到了没有?”褚月见心里升起了忧思,有些担忧奉时雪是不是被人欺负得耳朵有问题了。
这可千万不要啊。
眼前的人眼中含满了期待,像是要做恶作剧的小孩一般,奉时雪沉默片刻,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单手抱着松狮犬。
褚月见低头看着眼前的这双手,冷白如玉,长细如竹,十分的有骨感。
忍不住在心里升起了羡慕,奉时雪他怎么连手都长得这样好看,真是造物主的偏爱。
褚月见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藏起来,然后只露出手指,拎着那个药瓶,神色和语气再次带上了施舍:“赏给你的。”
掌心凉了一下,奉时雪目光微微往下移动,手中躺着一玉瓶,单是看外表就知道非凡品。
奉时雪抬眸目光平淡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微闪,褚月见都不会藏自己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现在眼中充满了自得和隐约的期待吗?
眼前的人依旧没有开口,褚月见觉得奉时雪现在肯定烦透自己了,连和她讲话都不屑了。
“小哑巴,这是赏你的,你也就只有这一身皮囊还看得过去,要是在身上留下伤痕了,本殿会很快厌弃你的。”
褚月见讲完后自觉力度还不够大,接着又道:“若是厌弃了你,本殿便去找阿和要你妹妹,你这般样貌,估计妹妹也差不到哪里去。”
果然讲完这句话,奉时雪便将手中的药瓶捏紧了,浑身明显紧绷着,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褚月见看见那转瞬即逝的恶狼眼神,忍住想要后退的感觉。
她方才从奉时雪眼中看出了杀意,可待再眨眼时,眼前的人已经半阖下眼眸,他将眼中的情绪遮掩,再也瞧不出来什么。
“多谢殿下。”声音低哑,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却让人听得心尖发麻。
崽崽的声音太好听了,人好看,手好看,声音好听,简直是造物者的宠儿。
褚月见面上冷哼一声,扬着下巴,双手环抱:“这就是你谢主人的态度?”
奉时雪嘴角微微撇出冷嘲的弧度,抚摸松狮犬的手都顿了下来。
果然就知道褚月见的每次到来,都没有按什么好心,拿一瓶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给他,还想要他感恩厚待。
奉时雪不欲和褚月见多做纠缠,现在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她偏生还要来恶心人:“谢过殿下的恩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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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温暖 错金缠枝香炉
“这还差不多。”褚月见终于放心地笑了,眼中带上了满意。
看来奉时雪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有上好的药收着,终归是不会吃亏的。
“就这样吧,记住以后只要听话,本殿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褚月见其实是想要伸手去拍了拍他头的,奈何两人的身高差距太大了。
她估计自己踮起脚尖,都不一定摸得到他的头顶,这要自我侮辱的事,自然是不会干。
所以褚月见十分自觉地伸手,拍了拍奉时雪的胸膛。
好硬!
拍得褚月见的手都疼了,没有想到奉时雪长了这样一张禁欲寡情的脸,竟然有一身的肌肉。
真蠢。
奉时雪低头瞧着胸口的手,忍着厌恶,再眼中闪过瞬间的暗讽,根本不想搭理她。
大概奉时雪态度一直都不好,也不爱搭理她,褚月见也没有觉得不对。
送‘温暖’的目的达到了,在整个全程系统也没有任何崩坏的提示,褚月见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待着惹他讨厌,便领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去。
在奉时雪孤立无助之际,她前来及时地送上好的药。
不管是出于任何目的,只要他发现药没有问题,肯定就会各种猜想。
迷人的坏女人总是会给人猜不透的神秘感。
褚月见所到之处皆是一堆人围绕着,出场极其奢靡热闹,隔得老远都能听见那些宫人讨好恭维的声音。
奉时雪面无表情,冷淡地抬手放在心口,半响后才起眼眸,手中攥着白玉瓶,忽然被松开。
“啪――”
雕刻精致的白玉瓶落在地上,被砸得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全部洒在青石板上,似晕染了不规则的水墨画。
驭人之术褚月见学得太差了。
奉时雪一身素白如玉兰,披着月色转身朝里走去,完全没有将地上破碎的玉瓶放在心上。
几番折腾后褚月见也开始有些发困了,摘取身上的累赘,泡在华液池里,舒展着眉眼发出谓叹。
当个奢靡的公主真好啊,有皇帝弟弟宠着,所有人对她讲话都不敢大声喘气,全部都带着小心翼翼的。
甚至就连出个门,也都是一大堆的宫人陪伴,生怕她饿着,渴着,这日子简直当得比皇帝还爽。
这要是在现代有这样的游戏,她一定要隔三岔五去体验一下。
褚月见除了第一天发觉那是奉时雪后忐忑过,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甚至觉得这个身份,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般。
错金缠枝香炉燃起袅袅细烟,殿里香气蕴蕴,如梦如幻。
水雾朦胧飘浮起来,将褚月见的眉眼晕染带上了湿意。
肤如凝脂,胸前波涛汹涌,半遮半掩在纯白乳奶中,眼含着一股春水而不自知,又纯又欲。
她将系统打开,本是想要看看数据有没有变化,打开果然是有惊喜的,她发现那些数值有变化了。
目前解锁的只有三项,虽然涨幅不明显,但是这三项都有了变化。
黑化值:5+,目标的上限的是100。
看来她那个任务完成得不错,数值涨得比她想象中的要多一些。
崩坏值:5+,所有的数值上限都是一样的。
这个加分是让褚月见觉得有些惊喜的,她都不知道这个加分,是怎么触发的。
看来自己还是真的很有玩游戏的天赋,褚月见美滋滋地点头。
前面两项的分值,给了褚月见强烈的自信感,当视线往下,定格在好感度上面。
只看了一眼,褚月见的脸色骤然一边,‘啪’的一下将系统关闭。
转身趴在华液池边沿,褚月见浑身的气息都降了好几个度,似有一坨乌云在头顶飘荡,随时都要下雨。
-5?
-5!
没有什么比被崽崽讨厌,还要更加使人难过的了。
褚月见看见那个数值简直欲哭无泪,才知道原来数值还能有负数,果然什么都有下限。
奉时雪这个人的戒备心也太强了吧,不给加分就罢了,干嘛要减好感啊。
褚月见心灰意冷地想着,虽然她确实表现得十分恶役,但是也有去关心他啊。
不给涨,也不能降啊,现在少一分都能要了她的命。
褚月见失落地将头埋在臂弯中,心情沉入谷底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等再次抬头水雾眸中重新闪过光亮。
这只是第一天,已经很不错了,加起来其实也赚了五分。
这般安慰自己地想着,褚月见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鼓足勇气重新打开系统,看着那些可怜的分数。
突然最下面被置灰锁着的一栏解锁了,浓雾散去,终于露出了这个分值名字――恶毒值。
+1
褚月见面露欣喜,刚刚被解锁的那一项是正数,白捡一分。
筋疲力尽地演习,褚月见觉得自己都演得差点人格分裂,才得到这么一点分,简直太不容易了。
明天最后一天,继续努力!
褚月见现在充满了斗志,现在只有好感值没有上去还反降,说不定明天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了。
得想个办法刷奉时雪的好感。
想到这里,褚月见不由得有些头脑发涨,若是不维持自己的人设,她一定给能将奉时雪的好感刷爆。
褚月见再次闭上了双眸。
“滴答、滴答……”
不知何处的水声一直滴不停,褚月见睁开眼颦着眉,神情苦恼地环顾什么也没有,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她缓缓从华液池中站起身来,还升起的薄雾缭绕,似薄薄的丝绸薄衫裹着曼妙的身姿。
“奇怪,香炉呢?”褚月见裹上拖地的寝衣,立在柱下,疑惑地歪头打量思考。
她记得这里一直都摆放着错金缠枝香炉,怎么现在没有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忽然褚月见似若有所感地偏过头,发现菱花屏风上隐约透着两具相缠的身子。
若仔细听还能听见,那压抑得若有若无的呻.吟。
看见这样的一幕,褚月见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转身就想要跑。
可还没有跑几步便被自己身上的寝衣绊倒了,将旁边旁边摆放的香料打倒,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周围骤然变得安静起来,褚月见看着被香料染着的手,身子开始颤抖。
她、她记得好像是泡的牛乳浴,哪里的香料?
脚步身传来停到身旁,褚月见跌坐在地上身子一直发颤,听见了声音也不敢抬头。
她现在身上的衣裳也不是自己的,她没有这样宽大的衣裳。
“跑?”头顶传来轻嘲,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缓缓蹲下,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褚月见的下巴,触感冰凉得犹如毒蛇在游走。
褚月见被迫抬着头,发觉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整张脸都蒙着雾,连声音都是。
尽管看不清脸,但褚月见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像是恨又像是旁的,分外复杂。
“你想跑那里去?”他松手指尖漫不经心地往下,划过她的脖颈,停了下来:“不喜欢这里吗?和你的公主殿不一样吗?”
不跑,不跑,腿软跑不动。
褚月见想要回应他的,却因为他明显的杀意而浑身僵硬着。
总感觉他好像在考虑,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划破她脆弱的脖子。
褚月见迟迟不会应,他也没有表现得任何不耐烦,反而松开了手,站起身,冷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那是比方才还要令人心惊的目光,像是林中的虎亮着爪牙,猎到食物后即将要粗鲁进食。
褚月见心跳都要蹦出心口了,发现自己好似已经缓过一些了。
她趁他没有反应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着。
忽然脚下一空,她不知什么时候是往华液池的方向跑去的,所以直接跌落至水中。
褚月见落水后闭着眼睛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将头探出水中,喘着粗气睁开眼。
殿中的景色一如她之前所熟悉的一模一样,没有人,也没有水滴声。
错金缠枝香炉依旧燃着。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褚月见神情庆幸地抱着双臂,停顿一下便飞速地出浴,往外面跑。
这个噩梦真的太恐怖了,她现在需要见到活人才能缓解。
*
“哎,公主的那个发簪呢?”
公主的习惯是上午换一套衣裳妆容,下午同样也要换一套。
但今日负责的那位宫人,现在怎么也找不到,早晨公主指定的那一支发簪。
宫人正急得满头打转。
公主的东西从她的手中丢了,只怕是难逃受罚了。
想起褚月见待人的手法,那宫人心中满是害怕,不由得眼中蓄了泪。
“公主一会儿就要醒了,还不赶快进去伺候,在这里呆着干甚?”
就在此时掌教太监忽然路过立在她的身后,瞧见她焦急的模样,睨着一双浑浊的眼严声呵斥。
宫人红着眼看见来人,扑通地跪下,抽嗒欲泣道:“干爹,公主指定要用的发簪不见了,明明方才还在这里的,我转个眼便不见了,求您发发善心,救救女儿吧。”
她记得自己就是放在那个位置的,不过是转身拿了点东西,等到再回来时就已经不见了。
掌教公公听闻后,神色先是一惊,到底是宫里的资深老人了,情绪稳定得很快。
他见那宫人红着一双眼,显然是吓得不轻,心下怜悯心起。
作者有话说:
这章的梦注意啦,等宝贝们看到后面再倒回来看,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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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陷害 ‘恶毒’女配作死的第三步。
“好女儿,这件事并非不是干爹不愿意救你,只是这殿下的东西丢了,你教干爹如何救你?”掌教公公苦口婆心地道。
他是掌管整个公主府的管事,能不被受到牵连,而一起被拉下去跺去双手,已然是万幸了,谈何救人。掌教公公在心里腹诽。
听到掌教的含着拒绝的话,那宫人神色露出绝望,眼中一片灰败,浑身失力地跌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她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宫人忍不住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到底还是自己的‘子孙’,掌教见她这般,也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出言提点:“与其在这里自哀自怨,倒不如四处找找,说不定就是丢在哪个旮旯里了。”
宫人抬眼含着热泪,摇头:“干爹我找过了,就是丢了,平素里我也未曾得罪过人,也不知道那个贼人,这般的祸害我。”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就是放在那里的,所以才会这样笃定是不见了,除了有人要害她,根本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掌教公公闻言,眼中满是怜悯,复道:“你的品性如何,干爹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可不见得有没有连累你。”话里的意思似若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