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斯离胸腔漫出的声音在沈郗耳边被放大，微震且麻，他坦然道：“我控制不了。”
无论是年少，还是现在，沈郗总会是他心动的开关。
“哦。”沈郗嗓音很是平淡，丝毫没在意在说出这句话后会得到对方怎样的反应。
她说：“我想让它跳的更快点。”
作者有话说：
由于避着小游偷偷跟小景会面，导致西西从来没和小游对上（？）
第32章 要不要更近点
夜色微凉, 沈郗靠在他胸膛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却让她觉得安心，甚至是留恋。
心跳声在耳畔愈来愈明显, 但她说不上来是自己的还是周斯离的, 或许两人都有。
“你冷吗？”沈郗没抬头, 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闷声问他。
“那你打算把衣服分我一半？”周斯离笑笑，他知道沈郗此刻情绪不是很高，就没再去碰她心里的防线，适度的冷静也未尝不可。
“嗯，你想带我去哪里。”沈郗双手抓着大衣的衣领, 从他怀里起身, 带走了那点仅存的温度。
周斯离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车就停在他身后的路旁，他转身走过去替沈郗打开了副驾驶座：“住哪里？”
她弯腰坐进去时听见这句话，抬眼看了他一下，很快便收回视线坐好，报了个地址。
离这边算不上远，开车也得要个十来分钟。其实去什么地方沈郗都没什么意见, 就算周斯离要突发奇想地带她现在就回南迦，她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车缓缓驶上路, 沈郗头侧靠着摇下的车窗边吹着风, 风来得又猛又凉，不出两分钟肌肤就一阵冷意, 但她对此似乎是毫无知觉, 随意地望着外头迅速掠过的景色, 可没在她眼皮留下哪怕一秒的痕迹。
“把窗关上吧，小心感冒。”周斯离开车没分神，出声提醒了她一句。
沈郗倒是不为所动，依旧看着外头：“你来京北做什么？”
“过年。”这次他没再选择瞒着，反而大大方方地告知。
“过年？”沈郗疑惑。
无可厚非的不解，毕竟在她的记忆里，从周斯离到她家开始，他就一直和母亲生活，周姨也几乎没提过她以前的生活，久而久之她也就没听说过周斯离还有亲戚什么的。
“嗯，母亲去世后找到的我。”说起这事周斯离也没多大的感触，但他没办法拂了老人家的心意，所以一直就这么顺着。
今年他本来打算提前跟外公说自己要待在江城，但他那边不允肯也就没办法，再加上走得太急，沈郗故意也不乐意听他解释。
“是吗，”沈郗把视线转向他，“还挺幸运。”
他的运气一直都蛮不错的。
沈郗没再深想也没再问，两人也就一直维持着这种奇妙的平稳开到了她暂时住的公寓。
停好车后周斯离送她上楼，这个点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在电梯门即将缓缓关上时却有人赶了过来在外又按了下键，门再次打开。
与此同时，一阵熏天的酒味就弥漫了过来，沈郗忍不住皱了皱眉，在这密闭空间内根本就无处可躲。
进来的是个喝醉酒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身材臃肿，走路跌跌撞撞，瞥见站在角落里的沈郗便毫不掩饰地朝她看去，打量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看透。
沈郗狠狠拧着眉，心里的不舒服程度要积累得爆发时，她却忽然感到身侧人身形一动，向前一步直接挡在了她面前，借着体型差更是将她挡的严严实实，隔绝了那人下流的视线。
从周斯离那边传来的好闻的气息让她的鼻腔舒服了不少，起码得到了片刻的缓息。
像是春末的气味，让她安心不少。
男人正不满这个莫名其妙站出来的男人挡着，正要破口大骂时却发现自己矮了他一截，不得不抬起头才能勉强跟他对视，就这一眼，让他发怵，登时酒醒了不少。
“好看吗？”周斯离似笑非笑，嘴角挂着微弱的弧度，眼里却没什么笑意，还沉着脸，漆黑的眼瞳死死盯着他，眉眼戾气横生，语气不重却莫名让人胆颤，他微笑道：“眼睛都快被肉挤没了还看呢？”
毫不压抑的压迫感骤然升高，电梯内的小空间让男人躲都没办法躲，他先前以为这两人一副不熟的模样还觉得不认识，那男的估计也不会多管闲事，就多看了两眼。
就凭着这语气，估摸着他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知道这是遇上茬儿了，男人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得干笑着几声，又跟沈郗道了个歉，连忙说都是误会，等楼层显示到了马不停蹄地下了电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电梯门重新关上继续上升，周斯离盯着显示屏，黑沉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数字停在了十八楼，周斯离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着沈郗出去。
这栋公寓是一层一户的形式，只要不碰上刚才那个男人，再看着沈郗进了房门之后，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
在电梯门要再次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看见眼前人侧目喊了他一声：“周斯离。”
他下意识按住了开门键，电梯门缓缓拉开，沈郗望过来的目光和他对了个正着，慢声问他：“这次的衣服，还要我洗吗？”
沉静，却又带着类似幽潭的卓越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沉溺。
周斯离看着她，喉结下沉。
.
房门被重重关上，依着沈郗对这事的喜好，玄关没开灯，一片漆黑。
她披在肩上的外套顺势滑落在地，但无人在意。
周斯离勾着她的腰肢将她放上鞋柜上坐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脖颈，自己抬头的同时压着人往下，相同微凉的双唇相触。
沈郗搂着他的脖子，在外头吹的那点冷风都因这丝丝缕缕散在两人周遭的暖流而轰散不少。
唇齿相碰。
沈郗闭着眼，眼睫控制不住地轻颤，次次都似有若无地扫过周斯离的肌肤，像在对方心上挠了一下，留下点丝丝的痒意。
他手掌覆上来扶着她的腰。
黑暗中她的视觉受到限制感知不到来人，但感官却被放大了十倍不止，甚至连呼出的热气跟呼吸的起伏都感知的一览无余。
周斯离的衣领稍微有些凌乱，但两人都没去在意，沈郗无意间指尖轻轻擦过了他骨骼明显的锁骨，也只有一瞬。
很快就被他握住手腕，她猝不及防更往他那边贴近了点，那个吻落到了凉薄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啃咬了下。
沈郗呼吸起伏渐渐急促，另一只手腕被桎梏住让她的行动受到影响，不得不贴着他，几乎也是蹭着他的侧腰。
在吻要落下到侧颈时，沈郗吸了口气，用搭在他肩上的手推开了他的动作。
动作被打断周斯离也没说什么，只是半抬着眼，眼神询问。
“洗澡。”沈郗理智恢复了点，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洗澡。”
刚才在电梯里那股糟糕的酒味被衣服沾染到了点，让她格外难受，她绝对不会想留下这么“难忘”的一晚。
周斯离扶着她的腰后退一步，点点头。
“一起。”沈郗悬着的脚轻轻晃动碰了碰他的膝盖，低着眼：“别留着那种味道。”
“我想要你的。”
她这张脸跟嗓音天生就带着冷感，没人会不渴望想把高悬的清辉玄月摘下，将她禁锢在身旁。
可唯独周斯离会双手小心翼翼捧着，让她继续悬挂在夜空，他可以靠着月光洒下的余晖照成的道路一步步朝她靠近、追逐。
然而无法避免的是，总要落俗。
月亮默许他的逾矩，他也会克制着让那清冷的眼尾沾上□□的潮红，勾魂摄魄，色授魂与。
周斯离在黑暗里摸索着，静静地看着她：“好。”
..........
浴室的水汽氤氲。
沈郗头发盘着，背对着他任由浴头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起泡的沐浴露在肌肤上停留不过两秒就会被水冲走。
上次看得不太清，也只是冰山一角，这还是周斯离头一次把她腰腹的纹身完完整整地尽收眼底。
横跨腰腹往上延伸的纹身在胸部下方戛然而止，而背后的全貌则更为清晰漂亮，枝叶与梨花交错横生。
纹身大概率是沈郗自己设计的，并不繁琐，却是几笔勾勒成型，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看什么？”沈郗没回头，嗓音在满是水雾的浴室里听起来倒是朦胧有些回音。
“没什么，”周斯离轻声道，“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纹身。”
闻言，沈郗偏过头与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暗潮汹涌澎湃，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清晰地感到了眼前人压着的欲，轻笑了声，故作不解问他：“不好看？”
对上沈郗，他大概永远没办法游刃有余。
“好看。”他率先低头，真诚地回应。
当然好看，毕业后的那次聚会李漫音问沈郗有没有什么想做的，她也只是想了想后随口说了句说打算去纹个身。
当时周斯离就坐在她旁边听着这句话，甚至还在悄悄思考哪家店的技术会好一点，哪怕知道她这话大概率就是一句玩笑话。
“你不凑近点怎么知道好不好看。”沈郗踏碎横跨在两人之间飘散的水雾向他走了过来，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盛满了潋滟雾气缭绕，以及在底下那点的，差点要窥探不到的笑意。
她没停下。
直到牵起他垂在身侧的手，带着抚摸上了自己的侧腰的含羞的花瓣，他越来越深沉的目光在她眼底烙上印记，抬手抚上他凛冽的眉眼，那点执拗跟疯狂无处可藏，于是笑问他：“要不要更近点？”
作者有话说：
到底在锁什么啊……..
第33章 沈郗，你在发烧
两人以前荒唐的事情没少做, 但也确实没到最后一步，倒不是觉得有什么心理接受不了的，只是太早, 都觉得没有必要。
那个夏日, 沈郗摸完奴奴后曾随便问了周斯离一句, 你想不想要。
对方偏头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她刚摸完小猫的手心，说，记得洗下。
没有正面回答或许也算答案，沈郗笑了声。
她没再为难，不过却没想到时隔多年后这个问题又明晃晃地摆在了她的面前，让她抉择。
沈郗向前走一步周斯离就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可浴室能活动的空间范围着实有限, 没走两步他就已经被逼的背抵上了门。
她细细地观察着他略显不自然的神色，也没戳破，脸上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反而挂着一抹很浅淡的笑，轻声诱他：“不要吗？”
说是玩心大发也可以，她确实好奇周斯离会选什么。
成年人之间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她想他也心知肚明。
如果说以前还顾虑着那层关系在，但现在却是丁点不留。
你想选什么, 都可以。
沈郗抬手揽住他的脖颈, 身体骤然贴近，她额头抵着周斯离的肩膀, 感受着眼前这具躯体温热的温度, 似乎也让自己的皮肤染上了潮红。
周斯离有片刻的惊愕和失神, 从沈郗说出这话后大脑的转动就开始变得缓慢下来，心悸得厉害，他身体僵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要。”他嗓音缓缓低沉，疲惫地闭眼，手掌扣上了沈郗的后腰。
她就像是会让他上瘾的毒药，可悲的是，即使知道致命，却还是甘之如饴。
沈郗闷声笑了下，松了力气把自己往他怀里送。
不是一时之气，也不是一时冲动。
她想做就这么做了，毕竟她知道周斯离不会问她原因。
可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
被摁在床上亲吻的时候，沈郗甚至能看见流淌在肌肤下血液流动而闪过的迫切，她拥吻时不喜欢太亮，大多时候都是把自己交给黑暗，或者是交给周斯离掌控。
然而今天晚上大概是个例外吧，她心血来潮般想试试，就让周斯离开了那盏床头的小台灯。
暖橘色的色调，不刺眼，很柔和。
借着微弱的光亮，连带着周斯离投下来的目光都带着温和，不再那么刺骨。
逼人快要窒息的吻刚从沈郗微肿的红唇上抽离片刻，还要再次落下时就被沈郗偏过头躲过，扑了个空。
沈郗迷蒙的眼眸里满是雾色，她轻喘了口气，指使道：“床头柜里。”
周斯离依着她的意思拉开床头柜拿东西，待看清里头的东西后挑了挑眉：“什么时候买的？”
沈郗被他激得身体一颤，双眼含泪，死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还没咬两下，唇口就被他食指卡着，她也毫不客气，狠狠咬下。
“嘶―”周斯离倒吸一口凉气，咬得还挺狠。
他抽出来后才看见指腹上留下的齿痕，这可比他咬得深多了，然后单手拿过包装袋用嘴撕开。
沈郗颤着眼睫回望他，清晰地将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尽收眼里。
又过会儿了，卧室内终于忍不住响起一声压抑不住的泣音。
太犯规了。
落在纹身花瓣上的吻滚烫又灼热，雨点打洒在枝叶上惹来一阵颤栗，缱绻而又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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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
沈郗被带着清理过一回，此刻正缩在被窝里昏昏欲睡，她任由周斯离给她穿好睡衣，连指尖都懒得再动一下。
浴室门再次被打开，踏出时还给了满室的水蒸气逃离的空隙，沈郗漫不经心地忍着困意瞥了他一眼。
他穿着沈郗早就备好放在衣柜里的浴衣，手里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肩宽腿长，身材比例尤为优越，有些短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淌过狭长的眉眼，落入性感的锁骨和胸膛。
浴衣的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胸膛露出的肌肤上还挂着她留下的红痕，一点也不收敛。
沈郗的床位给他留了个位置，她的手指动了动，闷闷地轻哼了声，困倦地闭上了眼。
周斯离走过去帮她把被子拉高，盖住露在外面的手，手指轻轻碰了下她的侧脸，动作不重，甚至没有惊扰深陷睡眠中的女孩。
..........
真实的不像是梦境。
其实他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令她记忆犹新。
第一次在家门口发现奴奴时周斯离是不打算养的，那个时间段他有很轻微的洁癖，不是很严重，也仅限于会轻微皱眉罢了。
可他能答应下来还是出乎沈郗的意料，她甚至以为他是迫不得已的答应，如果没有在两人闹小矛盾他非得离家出走那次被她撞见的话。
说是离家出走，也就只有开头放狠话那次狠了点，语气重到让沈郗信以为真，最后出去寻找了一圈都找不到，原路返回时还在思考报警的可能性。
结果就在经过距离家不远处的小巷子时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小小的嘀咕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