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宠娇养,沈太太她骄纵美艳——适常【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5 14:43:47

  听到这句话,即使理智告诉季清棠不要冲动,不要和一个迟暮老人争论,但在感情上,她忍不了。
  “外婆,您这句话说的可不对了。”
  季清棠打断江老太太的话,态度是和气的,只是语气硬了不少。
  “江家和沈家的恩怨,我多少了解一些。不管双方谁是谁非,沈靳屿在整件事情里都是无辜者,他是被迫牵扯进来的。就算当初没靳屿,外公也有其他砝码,促成这段联姻,不是吗?”
  病房里的人都清楚,砝码是指毁了那个创作歌手的前程。
  江世恒刚好推门而进,听到这话,厉声提醒道:“小棠,外婆没别的意思。”
  “对不起,外婆。”季清棠道了声歉,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大家把过去不幸的根源归咎于靳屿身上。您心疼您女儿,我也心疼我老公啊。”
  既然开了口,季清棠索性把话讲清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就不要当着靳屿的面说了,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病房里静默了片刻,宋娟勉强支起笑容,解围道: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提也没什么意思。”
  说罢,她连忙叫一旁的江宁静和江致远,说道:“你俩过来,陪奶奶说会儿话。”
  季清棠站起身来,将位置让给了江家这对龙凤胎。
  她依靠在桌旁,看向江老太太。
  她脸上的神情已经由惊讶和些许不知所措,转为了看向孙子孙女的和蔼可亲。
  那些话本不该说的。
  但她不后悔讲出来。
  沈靳屿通完电话后,脚步放轻,走进了病房。
  等走到季清棠身旁,见她情绪好像不太对,牵起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
  季清棠看向他,莫名很难过。
  像刚才江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他究竟听过多少?
  上一辈子的恩怨为什么要扯到下一代。
  他说江书兰什么都可以舍弃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怎么了?”沈靳屿看见她眼圈都红了,轻声问道。
  季清棠摇了摇头,“没事儿。”
  沈靳屿以为她是看不得生离死别,有些后悔带她一起来了。
  他一点也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让她感到难过。
  她本可以在金京快快乐乐的。
  却因为他被迫牵扯到这些道德高于情分的事情里。
第94章 笔记本
  傍晚,出了病房。
  季清棠问沈靳屿,“宋助理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吗?”
  “有一份急需签字的文件,已经快邮了过来。”沈靳屿顿了下说道:
  “清棠,这些事情,不应该让你陪我一起的,抱歉。”
  “是我自己要来的。”季清棠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指腹问道:“难道我陪在你身边,你没觉得好过很多吗?”
  “嗯。”沈靳屿停下脚步,轻轻将人揽在怀里。
  季清棠抬手回抱住他,轻声道:“沈靳屿,等这件事情过去后,等我们回到金京,就再也不要被以前的事情牵扯了,好吗?”
  沈靳屿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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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江下起了大雪,天气寒冷至极。
  深夜,等沈靳屿和季清棠从酒店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宣布了患者死亡时间。
  这个世界上,大概有些人就是没有缘分。
  沈靳屿和季清棠在医院守夜的时候,江老太太状况一直很稳定。
  一轮班,她便离开了。
  江家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悲伤归悲伤,但打起精神给江老太太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
  葬礼上,沈靳屿想起了当年江老太太曾在江书兰的葬礼上情绪一度崩溃,骂江老爷子,骂沈远安,也骂他。
  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慈爱无比的外婆会露出如此狰狞的表情,还说当初如果江书兰没有怀上他的话,一切都还有转机,她也不会是这个结局。
  直到后来,他查清楚当年的恩怨后,才明白他的出现始于一场不堪意外。
  江书兰去世后,他大病一场,被送到了老宅静养了好一段时间。
  如今江老太太离世,他内心平静如水,完全没有当年的悲痛、恐惧和负罪感。
  直到手上传来另一个温度,沈靳屿才回过神来,将季清棠的手牵紧了些。
  季清棠侧头看向他,“对我们来说是别离,但对她来说,是重聚。”
  沈靳屿点点头。
  他忽然觉得。
  今年寒冬其实也没有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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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云江的前一天晚上,沈靳屿接到了舅舅江世恒的电话。
  “清棠,我去一趟江家。”沈靳屿同季清棠说道:“去取个东西。”
  季清棠听到这话,撑起身体要掀被ᴊsɢ子,“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外面太冷了。”沈靳屿压住被子,没让她起来,“睡吧,我很快就回来。”
  季清棠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出门多穿点。”
  沈靳屿嗯了声,给她掖了掖了被子,起身出了门。
  到了江家,沈靳屿按了门铃,是江宁静开的门。
  江宁静怔了几秒,开口打招呼道:“靳屿哥,快进来吧。”
  沈靳屿点了点头,换了鞋,跟着江宁静往里走。
  “爸,靳屿哥来了。”江宁静朝客厅里的江世恒喊了一声。
  江世恒站起身来,“靳屿,来了。”
  “嗯。”沈靳屿应道。
  “静静,去沏一壶热茶来。”江世恒朝女儿江宁静说道。
  江宁静应了一声好,沈靳屿连忙叫住,说道:
  “茶就不喝了,清棠一个人在酒店,我取了东西,就回去了。”
  江世恒点点头,说道:“靳屿跟我上楼吧,东西在楼上。”
  沈靳屿迈步,跟着江世恒上了楼。
  推开门,江世恒拉开储物柜的玻璃门,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盒子,递给沈靳屿。
  “靳屿,这是你妈留下来的。之前一直由你外婆保管,她要是想书兰了,就会打开看看。现在,把东西交给你。”
  沈靳屿伸手接过,犹豫片刻后,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一个手镯,一个笔记本和一本相册。
  “相册最后三张,是你妈留下的。前面的照片,都是你外婆放进去的。”江世恒在旁解释道:“至于手镯,是那个男人送给你妈的。”
  沈靳屿嗯了一声,取出相册翻开。
  看得出来,江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很思念女儿。
  相册里存下了江书兰从出生一直到离世那年的所有照片。
  翻到了最后一页。
  沈靳屿的手不受控地颤了下。
  江书兰留下的最后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她和那个男人的合影,第二张是她和沈靳屿的合影,第三张是沈靳屿的百日照。
  照片背后,是江书兰的字迹。
  只有简简单单的靳屿百天照这几个字。
  沈靳屿心想,她肯定是恨透了沈家,才不肯写沈字。
  江世恒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地下了楼。
  沈靳屿打开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并不多。
  但可见江书兰那些年过得很不好。
  这几天来,沈靳屿心里一直都很平静。
  可是看到最后一页时,内心像是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出口,争先抢后地往外涌。
  他看到江书兰写到,
  【我大概是得了重病,再也好不起来了。
  明明是盛夏,却像是掉进了冰窖,没有人能救我出来。
  他走了,还没有实现他的梦想就走了。
  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的妥协毫无意义。
  离开了也好,这样就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我了。
  我彻底自由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不想再做江家的女儿。
  这一生,我没亏欠谁,唯独我的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
  我不后悔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
  只是爱的侧面是负罪感,
  我甚至不敢爱他。
  只愿我离开后,
  这个残忍的世界能善待我的孩子。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沈靳屿合上笔记本,仰头闭上眼,喉结干涩地滚了滚。
  他犹然记得,透过没有关严的门,他听到江书兰朝沈远安怒喊道:
  “别跟我提孩子,他怎么来的,你不清楚?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少拿孩子威胁我,我告诉你,沈远安,没有什么能留住我。他是你们沈家的后,跟我没关系……”
  没过多久,他便亲眼看见江书兰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
  桌上还放着一瓶空了的安眠药。
  在老宅养病的那段时间,有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渐渐生了根。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
  给予他生命的人尚且不会顾及他而选择留下,
  其他人更不会。
  所以他从不与人深交,觉得没必要。
  后来无论是在沈氏分公司,还是在沈氏总部任职,凡是被其他同行看上想要跳槽的,他也一概不留,任他们选择去处。
  唯一让他试图打破这个定律的就是季清棠。
  当初她提出离婚,他慌了。
  即使那时他还不知道,季清棠已经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
  同意离婚的前一天晚上,他又梦见了这些事情。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选择放她离开。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进沈靳屿的心脏,他下意识从口袋里掏烟。
  手伸进口袋,他才想起,上次季清棠说不喜欢烟味,他就把剩下的烟都给扔了。
第95章 醉酒
  沈靳屿并没有拿走那个盒子,只取走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他和江书兰的合影,一张是他的百天照。
  “舅舅,盒子就留在这里吧,我只取走了两张照片。”沈靳屿站在江家大门前,同江世恒说道:
  “她生前那几年,很想离开沈家,肯定不希望让我把这些东西再带回去。”
  江世恒点了点头,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夜晚寒风呼啸,将沈靳屿的双眼吹得泛红。
  他原路返回,回到了酒店。
  轻轻推开卧室门,他看到了那个躺着的熟悉背影。
  看样子是睡熟了。
  又看了两眼后,他轻轻关上了门,径直去了厨房。
  他原本只是想拿瓶水喝,看到一旁的易拉罐后,顺手拿了几瓶。
  在沙发上坐下,他单手打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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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清棠睡得很不安稳,翻过身来要去搂人,结果扑了空。
  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手机给沈靳屿打电话。
  “怎么还没有回来?”她开口问道。
  电话那端传来低哑的声音,“回来了,怎么醒了?”
  季清棠没回答,反问:“你在哪儿呢?”
  “在客厅。”
  季清棠怔住两秒,困意瞬间消散,挂断手机,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走进客厅,她便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浓郁酒气。
  客厅的大吊灯并没开,只开了壁灯,光线看上去有些暗。
  季清棠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的空易拉罐。
  这种易拉罐啤酒是沈靳屿平常碰都不会碰的。
  “怎么喝酒了?”季清棠走到他面前,抬手扇了扇酒气问道:“是和江家那边闹不愉快了吗?”
  沈靳屿只是借着并不明亮的灯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季清棠。
  “你看着我干嘛?我问你话呢。”季清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想说,我打电话给江家了。”
  “没有。”沈靳屿这才回话,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环住她的腰肢,将头埋在了她胸前,“没有不愉快。”
  季清棠抱住他的脑袋,“不愉快喝什么酒啊?到底怎么了?”
  “我妈留下来一个盒子,里面有几张照片和一本笔记本。我打开看了,里面有提到我。”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季清棠这下明白了,摸着他的头说,
  “你之前说,妈妈什么东西都可以舍弃,其实这话说的不对。像我妈,她在我生日那天离开,并不是舍弃我,而是她太痛苦了。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
  沈靳屿嗯了声,好半会儿后,才问道:“清棠,你有想过要离开我吗?”
  季清棠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扯到她身上了。
  “除了那次提离婚,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沈靳屿又问了一遍。
  “谁说得准以后的事情啊……”季清棠莫名有种表白的感觉,连话都有些说不顺了,
  “那个…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会…不会离开你的……”
  沈靳屿似是轻笑了一声,“嗯,那我就乖乖的。”
  季清棠抿了下唇,抬手摸到他的颈脖,好热。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季清棠要去摸他的额头,奈何这人抱得死死的。
  “沈靳屿,你先松开,你好像发烧了。”
  沈靳屿没松,声音闷闷的,“没发烧。”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之前有想过……”
  季清棠没听清,问道:“什么?”
  “如果你想要离开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放你走……”
  “就像上次一样吗?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肯说?”季清棠垂下眼眸,心情骤然变得低落,“你就这么舍得?”
  沈靳屿喝了不少,一阵头疼,胃里难受的想吐。
  听到他干呕几声,季清棠连忙推开他,拉过一旁的垃圾桶,“要吐就吐垃圾桶里。”
  沈靳屿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没有应声。
  “沈靳屿,你烦死人了。”季清棠看着他,因为他刚才那句话,心情很不爽。
  想让他就这么自生自灭,不管他了。
  但是到底没舍得,走进了厨房,去冲柠檬水。
  她双手撑在台面上,看着水壶里的蒸汽升腾,心里有些难受。
  按理说,她应该满足了。
  沈靳屿对她其实挺好的。
  但是她比想象中要贪婪的多。
  她想要沈靳屿非她不可,是放弃所有,也不会放弃她的那种程度。
  可他的爱意好像并没有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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