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只想招黑——哈士鸽【完结】
时间:2023-07-05 14:49:26

  祈夜只好对阮姣安抚道:“阿姣别生气,我给你做一碗一样的。”
  阮姣并没有被安抚到。
  她看着岑玄的背影,看到自己曾经的粉丝肖玫儿和余乐乐,现在都开开心心地围在岑玄身边。
  又想起余乐乐那句“我以前脑子一定是坏了才会粉你”,和肖玫儿的态度极其相似,神色越发难看。
  她不耐烦地挥开祈夜的手,“别烦我,连一碗粉都抢不过来!”
  祈夜连连道歉,但阮姣充耳不闻地离开,他只得饭也不吃去厨房做粉,希望这样可以让阮姣消消气。
  离开时见阮姣给他的邀请函掉在了地上,连忙捡起来。
  又在地上看到另一张,估计是岑玄写给余乐乐的那张。
  他冷着脸直接踩过没有管。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和阿姣单独出来吃饭,却被岑玄等人搅黄了,祈夜对岑玄的厌恶更深了一层。
  【反派值+666x2】
  祈夜来到厨房煮“螺蛳粉”。
  他第一次下厨,折腾了两个小时,浪费无数食材,并没有注意到厨师那恨不得给他一锅铲的目光。
  又浪费一批食材,厨师终于忍无可忍,“祈老师,肖小姐煮粉的时候我一直看着,我给您搭把手?”
  祈夜如释重负,“不早说?”
  厨师扯了扯嘴角,说是搭把手,但实际是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粉,然后客客气气地把他“送”出去。
  祈夜端着粉来到阮姣的卧室,还没进门就听见两个情敌的声音,他们一边安慰阮姣,一边上他眼药。
  “娇娇别生气,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会心疼的。”
  “我写邀请函写快一点就好了,如果阮姐姐选的是我,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连碗粉都抢不过来。”
  祈夜太阳穴跳了跳,走进卧室,温柔地对阮姣开口,“阿姣,粉做好了,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啪得一声,瓷碗落地。
  阮姣余怒未消地掀翻了碗。
  祈夜顿时感觉手上一阵烫伤的剧痛,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到阮姣的骂声,“谁要吃你做的?!滚!”
  秦晟和叶柯有些生气他惹阮姣发火,又有隐秘的幸灾乐祸,名正言顺地将祈夜赶出去,“还不快走,别留在这里惹娇娇/阮姐姐生气。”
  “嘭!”
  祈夜被关在了门外。
  他看着被烫出水泡的手背愣了半晌,路过的工作人员见此连忙上前,“哎呦祈老师,还愣着干什么,快清洗一下擦药啊,你可是演员,明显的地方留疤影响工作,快快快……”
  工作人员扯着他去处理手上的烫伤,流动的冷水冲到伤口上事,祈夜的手颤了一下,这才回神。
  他想起自己有个角色,过几天节目结束录制就要去进组拍戏了。
  而工作人员说,这几天注意一点,这烫伤估计两三周才能好全。
  祈夜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他告诉自己不能怪阿姣,但遍布整个手背的烫伤火辣辣的疼,想到拍戏的事又止不住烦,很难好受得起来。
  他护着带伤的手回到木屋,天色已经黑了,又发现自己还没吃饭,感觉自己狼狈得像条流浪狗。
  ……
  此时“国王的寝宫”其乐融融,岑玄和肖玫儿、余乐乐围着吃饭,肖玫儿期待地看着正在吃粉的岑玄。
  “岑老师觉得怎么样?”
  岑玄吃了一口,说:“没有酸笋没有灵魂,但味道差不多。”
  肖玫儿扬起灿烂的笑,“以后我给岑老师做真的螺蛳粉!”
  岑玄没有应,只安静吃粉,肖玫儿看着看着,忽而眼眶红了,“岑老师终于愿意吃我做的东西了……对不起,我当初不该对你说那种话,我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为什么……”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余乐乐连忙移了一下餐盘,唯恐她的眼泪给饭菜加盐,然后给她抽了张纸。
  “对不起,岑老师……”
  肖玫儿哽咽着,不断道歉。
  岑玄没抬头,只是挑着粉丝随口反问了一句,“什么话?”
  肖玫儿愣了愣,下意识张嘴,余乐乐狠狠地掐她一把使眼色。
  肖玫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没、没什么,我是说能在节目上遇到你太幸运了,岑老师真好看!”她又扬起笑容,“岑老师我爱你!”
  岑玄没看她,只说了句。
  “菜要凉了。”
  肖玫儿抹了一把眼泪,把眼妆擦花了也没注意,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地问,“岑老师你除了螺蛳粉还喜欢什么?你喜欢什么菜系?你……”
  岑玄一句“我喜欢安静的饭搭子”才让她住嘴,埋头吃饭。
  吃完饭之后,肖玫儿自告奋勇地收拾餐盘和碗筷,“岑老师休息吧,我拿下去,余乐乐和我一起。”
  “我我、我……?”
  余乐乐被点名,又慌又心虚,“叫我干什么?你一个人也拿得到,我、我就不下去了,我洗澡……”
  “余、乐、乐。”
  肖玫儿微笑看着她,“过来,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不会打我吧……”
  余乐乐还是有点怂怂的。
  肖玫儿:“……不会。”
  她肖玫儿可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人,怎么会打人?
  余乐乐磨磨蹭蹭地跟上。
  将东西放去厨房之后,在余乐乐惴惴不安的目光中,肖玫儿伸出手,“邀请函,岑老师写的邀请函。”
  余乐乐茫然,“啊?”
  “啊什么啊?”
  肖玫儿去掏她的兜,“快把岑老师写给你的请柬给我,我就勉强原谅你这次,你放哪儿去了?”
  余乐乐连忙将手伸进原来放请柬的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慌了,“怎么会没有呢?我就放在这个兜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肖玫儿怒意值开始上升。
  她想要岑老师的邀请函都没得到,余乐乐得到了却弄丢了!
  里面可是有岑老师的签名!
  她真的想打余乐乐了。
  余乐乐连忙安抚,“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就不温柔了,岑老师喜欢温柔的人,我记得进餐厅的时候还在,说不定是回来的路上掉了,或者掉餐厅里了,我一定给你找回来!”
  话落,余乐乐连忙去找。
  肖玫儿臭着脸也仔细找,恨不得把从餐厅到“国王的城堡”的路挖地三尺,最后一无所获地回到餐厅。
  余乐乐准备进去的时候。
  肖玫儿拽住她的后衣领,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在里面还是找不到,你今晚就给我搬出岑老师的卧室滚回你的小木屋去住,听到了吗?”
  余乐乐吓得“嗯嗯嗯!”
  肖玫儿松开她,两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进入餐厅仔细寻找。
  “等一下!”
  肖玫儿眼尖地看到,一位保洁正把一个粉红色的东西扫进簸箕里,连忙冲过去拦住,不顾保洁怪异的目光,将邀请函从簸箕里捡了起来。
  “果然是邀请函!”
  肖玫儿欢呼,余乐乐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还好找到了。”不然她可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余乐乐抽了一张纸巾,“来来来,擦干净灰,这上面怎么还有一个脚印啊,也不知道谁踩的……”
  “还不都怪你!”
  肖玫儿瞪了她一眼,夺过纸巾擦灰,打开邀请函的时候却愣住,拍给余乐乐,“这不是岑老师写的!”
  “不会吧?”
  余乐乐连忙打开邀请函,看着上面陌生的字迹,“是阮姣的!”
  这张是阮姣写给祈夜的!
  之前拦着余乐乐不让她打包的那位工作人员见此,开口,“刚刚好像看到祈老师捡了一张邀请函,应该是捡错了吧,你们去问问他?”
  “一定是这样。”
  余乐乐想起祈夜就烦,并不想去搭理他,但邀请函是她弄掉的,“玫儿别急,我这就找他换回来。”
  “我跟你一起。”
  两人一同前往祈夜的木屋。
  敲开门,祈夜神色不耐。
  “你们有事吗?”
  余乐乐注意到祈夜受伤的手,但她连客套一下关心他的心情也没有,开门见山地拿出餐厅里捡到的邀请函,直截了当,“你拿错邀请函了,那张是岑老师写的,换回来。”
  祈夜蹙眉,余乐乐将手里的邀请函展示给他看,他才有些困难地从兜里拿出那张邀请函,打开一看。
  祈夜顿了一下,觉得字迹有些熟悉,“这是……岑玄的?”
  肖玫儿无语地夺过邀请函,“上面不是写着岑老师的名字吗?”
  她就差说一句“你瞎吗”。
  “等等,给我……”
  祈夜想拿回邀请函细看。
  肖玫儿却转身就走,余乐乐将手里的那张邀请函丢给祈夜,“不认识字吗?这才是你心上人写的。”
  祈夜接住,看到上面的脚印,拧了拧眉,抽了张纸巾擦拭。
  可邀请函的纸质太软绵,怎么也擦不干净,用力还可能会破。
  他只得将邀请函放下。
  这时候,看到岑玄的邀请函时生出的一丝异样还是没有散去。
  祈夜觉得自己应该去休息,可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行李箱,拿出那本翻过无数遍的剧本。
  有人在上面做了很多笔记。
  祈夜看着字迹,越看越觉得和岑玄的字迹像……是巧合吧?
  可他又想到岑玄是和他一个经纪公司的,而这个剧本也是在公司捡到的……祈夜翻页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合上剧本。
  他努力压下莫名的不安。
  一定是巧合,可能是他刚刚看错了,也可能只是字迹像而已。
  夜渐渐深了,木屋外隐隐传来远方的风雪声,越发衬得室内寂静,寂静夜晚最是能催发人的胡思乱想。
  祈夜看着烫伤的手,开始想怎么和剧组商议,推迟他的戏份。
  但和他搭戏的一位演员档期卡得很死,他的戏份后挪,那位演员势必会受到影响,而且对方是前辈。
  他该怎么和对方道歉请求通融,要是通融不了,那位前辈可能会离组,也可能是剧组让他离组换人……
  是可能会换人的,这个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不是他父母的朋友。
  不像他上一部片子,那是他的成名作也是获奖片,导演是他父亲的朋友,制片是他母亲的合作方。
  于是那时候,哪怕他连连ng拖了剧组进度,而且迟迟找不到感觉,剧组也没换人的意思,或许有,但碍于他父母的面子不好开口……
  但这种不换人反而比换人更不堪,他至今一回想,仍觉得那些人失望的眼神和背后的议论近在咫尺。
  “父母那么厉害,怎么他……真就一点天赋都没遗传到吗?”
  “祈老当年可没这么好的资源一来就演主角,而他现在走着捷径,却连万分之一的成就都比不上。”
  “可惜没投个好胎,要是咱有这种资源,早上颁奖台了,这不是吹,看他演成那样,我上我真行。”
  “唉,他有得是时间耗,那些一天才一百块,大夏天带着妆从凌晨忙到半夜的群演们可就苦了……”
  祈夜永远忘不了那段日子,忘不了导演和制片欲言又止的神色,忘不了父母失望叹息的表情,从小因为父母的成就享受到的优待,在那一刻仿佛变成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他身上。
  导演终于忍无可忍地说推迟他的戏份,让他自己找找感觉的那一刻,他想,放弃吧,在娱乐圈待下去,只是给成就瞩目的父母蒙羞而已。
  他回到光影娱乐谈解约。
  坐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等法务拟合同的时候,他在夹缝里发现一本剧本,恰好就是他在拍的这部。
  他没有问到失主,也没有名字,无聊之际,便抱着对演艺事业的最后一丝怀念随意翻开,却发现里面写满了笔记,有各个角色的人物小传、心理剖析、演艺要点,还有一些随手写下的个人总结的表演技巧。
  比如怎么提高代入感,怎么在完全无法认同人物的行为逻辑的情况下表演出剧本需要的情绪……
  剧本里的方法和父母的表演流派不一样,他从来没有接触过。
  但他觉得不可思议,之前的挫折仿佛只是上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而现在命运又开始关照他了,他需要饰演的是思维异于常人的精神病患者,无法认同人物行为逻辑导致的没有代入感,进而导致无法演绎出相应的情绪,就是他遇到的困境。
  峰回路转,上天眷顾。
  这些技巧正是他需要的,他仿佛感到了奇异的、顿悟的、醍醐灌顶的、前路在一刹那豁然开朗的电光。
  他丢下解约合同,怀揣着复燃的希望和最后一丝信心回到剧组,假装没听到导演和制片关于换主演的低声交谈,厚着脸皮又演了一段。
  导演惊诧的目光告诉他,他成功了,从此以后,他是名副其实的主演,不是走父母的人脉进来的混子。
  谈起他的时候,再无人提“虎父犬子”,他们开始说“子承父业”。
  还好捡到了这个剧本。祈夜思索,也不知道是谁落下的,应该是位阅历丰富,表演体系自成一派的前辈。
  有机会他一定好好致谢,如果能有进一步学习的机会就更好了。
  这种表演体系太适合他了。
  想着,他感觉手似乎没那么痛了,失去一个角色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演技精进,他还会有很多机会。
  他的前方依然一片坦途。
  ……
  余乐乐非常无语地看着肖玫儿,这脑残粉竟然在用小刀把她余乐乐的名字从邀请函上面刮掉!
  “不至于吧你?”余乐乐一脸受伤,“我的名字那么碍眼吗?”
  “你知道就好。”
  肖玫儿只想要岑老师的签名,不想要她这个无耻黑粉余乐乐的。
  余乐乐:“……”
  你以为你刮掉的是什么?!
  是我余乐乐的友情!
  余乐乐郁闷地哼了一声,倒在地铺上用被子蒙住头,“很晚了别刮了快睡觉快关灯乐乐快困死了……”
  肖玫儿不为所动,将余乐乐的名字刮掉后,拿起自己之前写的邀请函和笔,来到岑玄面前,期待地说:“岑老师,可以重来一遍吗?就当余乐乐不存在,我们交换一下邀请函!”
  余乐乐:“……”我就在这儿呢,你说要当我不存在???
  岑玄沉默了一下,心想真麻烦,还是黑粉好,还能薅韭菜。
  她接过肖玫儿辞藻华丽的邀请函,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接过笔和自己写过的邀请函,在刮掉了余乐乐名字的地方写上肖玫儿的名字。
  “行了,睡觉。”
  岑玄将肖玫儿的邀请函夹进书里,并将另一张邀请函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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