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东宫
作者:闫桔
简介:众人皆知,镇国公府嫡长女崔文熙才貌双全,生得温婉端方,品性高洁,是全京城贵女们的典范。
崔氏及笄时庆王赵承延求娶,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成功抱得美人归。
然而成婚七年,夫妻恩爱崔氏却无所出。
庆王借腹生子,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人,试图去母留子,给崔氏体面。
谁料崔氏主动让贤,保全双方体面提出和离。
庆王疯了。
成婚七年,崔文熙兢兢业业打理中馈,处处端方持重,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七年无所出是崔文熙最大的罪过。
她是枝头上的天之骄女,一身傲骨宁折不屈,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委曲求全。
在她与庆王因和离闹得满城风雨时,崔文熙意外发现了躲在角落里暗暗觊觎她的少年太子。
这日子真他妈狗血刺激!
男主篇:
太子赵玥,师出当代大儒陈平,出了名的克己复礼,温润君子。
世人都道太子是块洁白无瑕的美玉,一生中唯一的污迹便是崔文熙。
他记得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好与憎恶,把她视为皎皎明月,惦记了她好些年。
直到崔氏脊梁被庆王折断,婚姻解体,他便知道,他挖墙脚的机会来了。
不能强取,那便巧夺。
小剧场:
长公主家宴上崔文熙误饮合欢酒,被设局到凤仪亭。
太子赵玥发现她的异常前往查探,却撞上庆王寻来捉奸。
崔文熙暗惊,决不能落到庆王手里。
赵玥心虚,断不能让庆王察觉!
二人先后躲进假山,猝不及防打了个照面。
崔文熙(尴尬脸):“啊,好巧。”
赵玥(面无表情):“巧。”
听到脚步声近了,两人仓促往石头缝里挤,双双别开目光,不敢看对方。
崔文熙(忍着马景涛咆哮):这下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赵玥(耳根子微红):那就不洗了。
高亮排雷:
泼天狗血+挑战封建礼教+绿茶精小公举男主+女非男C+女大男六岁!!
本文讲述女主崔氏彪悍的二婚路,满朝文武怨声载道,痛批崔氏不人道,禁止朝臣纳妾。
灵感来自史上最牛逼的皇后独孤伽罗,那个把皇帝气得离家出走的女人。
【十八岁道貌岸然心机绿茶太子×二十四岁人间清醒皇家贵妇】
预收:《穿成亡国公主后》
现代富家女梁萤穿越了。
好消息是她穿成了一国公主。
坏消息是国亡了!
为了保住女眷名节,老皇帝亲手把一个个妃嫔和未嫁的闺女们送上黄泉。
梁萤被白绫勒得半死时老天开眼,叛军攻进大殿,老皇帝一命呜呼,她奄奄一息倒在死人堆里得以幸存。
后来她侥幸逃出皇城。
面对这个既没有抽水马桶,又没有空调西瓜和卫生棉的世界,她彻底绝望了。
走投无路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幸被一群猖狂土匪掠到山寨里干苦役。
土匪头子家的老太太一眼便相中了梁萤。
那小娘子脸嘴生得娇美,腰细臀圆,一看就好生养。于是老太太拍板给她升职加薪,让她转岗干压寨夫人!
梁萤又惊又恐,吞吞吐吐道:“我以前家世极好,吃不惯粗茶淡饭……”
老太太:“没关系,我儿给你挣,让你差奴使仆,顿顿有肉吃!”
梁萤:“这里的居住环境……”
老太太:“没关系,我儿手下有几百号人,咱们立马打进丰州县,把县老爷的府邸挣来给你使!”
梁萤:“……”
从此土匪头子赵雉走上了追求事业(造反)的不归路,一不小心干到了中山王。
*
乱世当道,奸佞霸权,粗鄙糙汉赵雉落草为寇,成为一山大王。
原本小日子过得好好的,怎奈自家老娘偏要替他讨个压寨。
起初赵雉想着,他铁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养那娇弱女郎。
后来见她饮食不好,便顿顿给肉喂养;见她寝不安宁,便换大宅子给她享用。
但凡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
她想要空调,冰鉴可替代,可是卫生棉是什么鬼?
赵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
小剧场一:
雉,七彩山鸡,俗称野鸡。
梁萤:土地国有制,九年义务教育,棉花种植纺织业,官方贷款了解一下?
赵雉:谢谢,我只想躺平干土匪,不想转岗再就业。
梁萤:……
好叭,我刚才已经烧好了一锅子开水,秀秀你可以去洗洗了。
赵雉:???
通常杀鸡前都会烧开水,这是要烫鸡?
小剧场二:
赵老太:阿萤过来,我这有一本祖传的独门秘笈要传给你!
梁萤:???
赵老太:你瞧,《山鸡饲养指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梁萤:……
#老婆说干土匪没前途不如咱们造个反吧#
#于是为了养她我从土匪干到了中山王#
#老婆还说她是个公主不能低嫁所以我又从中山王干到了皇帝#
#做皇帝一点都不爽因为要上朝#
#上朝好痛苦啊因为要早起而我只想抱老婆#
【贼有眼光贼会搞事的弱质娇气包×又狂又帅贼能打的流氓糙汉】
阅读指南:架空,双C,1V1,HE。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崔文熙,赵玥 ┃ 配角:预收《穿成心机丫鬟后》 ┃ 其它:完结《穿成通房后我跑路了》《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绿茶穿成下堂妻后》
一句话简介:绿茶精男主在线坟头蹦迪
立意:女儿当自强
作品简评:崔文熙与庆王七年婚姻却因庆王借腹生子而解体,当世俗对她口诛笔伐时,她依然执着和离去过自己的人生,而后遇到太子赵玥仰慕。二人打破壁垒,无视年龄与身份上的差异,赵玥终用自己的诚意等到了心中的明月,也令崔文熙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尊重与相处之道。本文讲述一个头脑清醒的女子如何在父权背景下选择自己的人生,故事娓娓道来,独立而清醒,处处透着轻快风趣,值得阅读。
第1章 和离
“她笑问这世间离别苦啊。”
“道不尽的薄情郎。”
“盼不得的长相思……”
女子轻愁的吴侬软语隔着庭院婉转传来,琵琶声声,携着千丝万缕的闺怨,酿成了醉人的烈酒,浇到心里,愁断了肠。
“乡野狐媚子还有脸听这样的评弹,真是厚颜无耻!”
一辆马车停靠在巷子外,与那哀愁的吴侬软语仅隔一墙。
嘴里骂骂咧咧的女郎捏着手帕站在马车旁,一身茶色春装,梳着圆髻,五官凌厉,一看就知不好惹。
她厌烦地瞥向高墙大院,心里头憋着气,却不好发作,只能不满地啐骂了一句,以示不平。
院里的评弹还在吟唱,声音软软的,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嗲,情绪里含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嗔怨,令人酥到了骨子里。
侍女芳凌早就听不下了,马车里的主子却无动于衷。
崔文熙端坐在车里,静静地听着那闺阁中的愁绪。
评弹讲述的是一个闺阁女子等待良人归来的情形,与情郎分离得太久,让女子相思,却又胡思乱想。
独守空闺令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又自怜。
伴随着如泣如诉的琵琶声,把女子缠绵的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崔文熙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评弹了,今日意外听到一曲,倒觉得挺不错。
她一直保持着端庄的姿势未曾动过分毫,背脊挺直,两手放在膝上,就连耳饰都没怎么摇动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文熙才道:“回罢。”
外头的芳凌愣住,诧异问:“娘子就这样回去了吗?”
崔文熙没有答话。
芳凌无奈,又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庭院,才命马夫御马回府。
路上芳凌到底不痛快,皱着眉头走到马车窗口处小声道:“娘子为何不进去看那乡野狐媚子一眼,教训一顿也好。”
马车里的崔文熙缓缓垂首,视线落到自己的一双手上。
十指不沾阳春水造就了细嫩如葱,指骨纤细修长,戴着一枚精巧的红宝石指环,被保养得极好。
她细细审视指甲上浅淡的颜色,觉得被宝石指环衬得有些黯淡,遂道:“回去了替我染指甲,挑赤色的好。”
芳凌:“???”
崔文熙慢条斯理地扶了扶发髻上的花钗,继续说道:“以后休得再提。”
外头的芳凌没有吭声。
她知道自家娘子持重,可庆王都已经把怀了崽的乡野女带回京养在别院了,做主母的竟然还稳得住,不吵不闹的,委实叫人看不明白。
“娘子……”
“此事休要再提。”
芳凌只得窝囊闭嘴。
马车里的崔文熙似乎有些疲乏,绷直许久的背脊一点点缓了下来,她安静地靠到车壁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方才那评弹当真吟唱得好,入了她的心。
到底是她天真了些,在这样的封建时代,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相守到白头呢?
与庆王成婚七年,她也曾欢喜过,得了这么一个良人,视她如珠似宝,处处疼爱呵护,体谅她作为女子的不易。
她原以为这一生算是顺遂了,毕竟胎穿成镇国公府的嫡长女就已经算得上人生赢家,又在适婚的时候遇到庆王求娶,且还在双亲面前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誓言。
到现在那份誓言书都还放在她阿娘手里呢,字写得极好,力透纸背,一言一语皆含着真情实意。
当时可把京中的高门贵女们羡煞了。
这门亲事父母满意,她也很满意。
遗憾的是月盈则亏,上天给她开了一个玩笑——成婚七年没有子嗣。
这对于女子来说,或许对于这个父权社会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她没有生育,娘家求医问药始终不得法。
七年无所出是她作为女人最大的过错,而现在,她的夫君庆王从魏州带回来一个女子,怀着身孕,被偷偷安置在别院。
她原是不知情的,还是贴身侍女芳凌从别处探听来的消息。
她到底有些坐不住,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能上自家夫君的心,故才过来瞧瞧。
哪曾想才到别院后门,她就失了兴致。
去看一眼又如何?
大闹一场又如何?
除了让他人看笑话外,她又能讨到什么?
委实不得劲。
崔文熙百无聊赖地把玩腰间的五彩玉穗子,把它一圈又一圈缠到手指上。
那些光洁丝滑的穗子犹如束缚在她身上的世俗枷锁,它们看起来光鲜靓丽,着实惹人喜爱,却紧紧地把她缠绕,不得挣脱。
外头的芳凌怕她伤心难过,轻声道:“娘子莫要气坏了身子。”
听到这话,崔文熙“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芳凌欲言又止,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伺候了崔文熙好些年,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喜怒不形于色,多数都藏在心里,此次庆王的所作所为,必定是伤到她的。
待马车抵达庆王府,马夫放下杌凳。
芳凌撩起帘子,伸手搀扶自家主子下车。
崔文熙款款下来,仍旧保持着离府之初的姿态,背脊挺直,走路的姿势不疾不徐,头上的步摇极少摆动,腰间的玉佩也服帖,通身都是高门贵女的优雅从容。
门口的仆人恭敬行礼。
他们从未见过自家主母有过任何狼狈,好比现在,众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这个回来的女郎一点都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样子。
她仿佛永远都是这般,不论遇到多大的事情,头颅总是高昂,背脊总是挺直,不卑不亢的,骨子里有股宁折不弯的傲劲儿。
在回瑶光园的途中,仆人皆向她行礼。
崔文熙跟往常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和颜悦色,丝毫窥不见愤怒。
她还惦记着手上的红宝石与指甲颜色不搭配,吩咐芳凌等会儿要染指甲,挑最明艳的赤色。
芳凌挺无奈。
回到瑶光园,婢女端来铜盆供崔文熙净手。她取下宝石指环,递给芳凌放到精致的木盒里,随后细细清洗了一遍。
一块干净柔软的帕子递了过来,她接过把手上的水渍轻轻擦拭干净。
婢女送来香膏,一点点涂抹到青葱玉指上,仔细揉按。
待香膏的滋润彻底润养了肌肤,崔文熙才满意地看了看白腻的手背。
也在这时,芳凌上前来问:“娘子要换一身家常服吗?”
崔文熙“嗯”了一声,说道:“挑藕荷色的。”
她特别偏爱藕荷色,这个芳凌是知晓的。
婢女伺候她去更衣室。
芳凌按她的意思挑藕荷色的诃子裙,外罩丁香色缠枝纹大袖衫,颈项间则戴上一串玛瑙珠,整个人顿显娇柔淡雅。
崔文熙站在衣冠镜前打量自己。
她的身量高挑,皮肤白皙,纤秀身段儿被诃子裙衬得窈窕淑雅,就是头上的发髻与这身穿搭不太匹配。
嗯,需换个发型。
于是梳头的婢女又把她头上的花钗和步摇一一取下,换成搭配衣裳的堕马髻,发中别上一把玉梳栉,发髻上则戴了一朵精致小巧的雏菊绒花。
这样搭配下来既淡雅又风情,崔文熙很满意。
芳凌很多时候想说什么,却又忍下了,不敢坏了自家主母的好心情。
些许阳光从窗外映射进来,崔文熙慢条斯理地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日头。
现下开春天气日渐回暖,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生机勃勃,就如同她的头顶,泛着绿。
她想吃点甜。
得知主母想吃碗桂花酒酿丸子,小厨房的厨娘立马揉糯米粉煮上了。
崔文熙坐到榻上,吩咐芳凌备染指甲用的器具。
现在凤仙花还未开放,染指甲用的是蔻丹粉。
蔻丹粉是去年备上的,采摘新鲜花朵捣碎,用清水过虑熬煮,晾干后再用青瓷罐密封存储,随时可用。
芳凌取来蔻丹粉,轻轻开启,一股浓郁的花香顿时扑鼻而来。
若要上色好,需得用白矾与蔻丹粉调制,且严格按比例搭配,方能染出上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