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玫瑰——林希之【完结】
时间:2023-07-06 14:37:31

  顿了顿,她扯了句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忽悠:“有位经济学家曾经说过,钱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贵的时候,所以我们得趁现在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而且这些年消费不景气,我们作为三好公民当然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国家的GDP做贡献,虽然是为巴黎的GDP做贡献,但现在的经济是全球化的经济,我花的这个钱早晚有一天会流转到国内的。”
  然后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文盲真可怕。”
  傅司南:“……”
  他无言以对。
  说不过就加入,傅司南跟在容溪屁股后面,蹭到不少好处。
  随即转变想法:这个嫂子还不错,至少不吃独食。
  短暂的三日大秀很快结束,三人乘着私人飞机离开。
  抵达北城,容溪没有直接回溪水湾,而是叫司机送她去学校附近的公寓,那是爸爸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学校发的通知,明天下午报道。
  容溪打算回去睡一觉,等倒过时差把公寓收拾收拾,然后再回溪水湾和她的老公告别。
  睡醒差不多下午四点,容溪收拾完东西,拎着包下楼。
  车库里有辆白色保时捷,也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出门的时候天就阴沉沉的,车子开到半路天气突变,乌云密布狂风袭来,倾盆大雨从天上倒下来。
  容溪的车技不错,雨天开车也不带害怕的,打开车载音乐调到林星逸的新歌,边开车边自嗨。
  正嗨到兴头上,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
  是谁这么没有眼力价?
  她看了眼屏幕。
  哦,原来是狗男人。
  容溪撇撇嘴,点开接通。
  她没好气地问:“干嘛啊?”
  电话那边,傅斯言刚应酬完,坐在驶回溪水湾的车上。
  他阖着眸,手指轻轻地捏着因为喝酒而感到不适的眉心。
  几天没听见她的声音,猛地一听,倒还有些新奇。
  傅斯言淡声问:“在哪儿?”
  “车上,准备回溪水湾。”
  “你妈刚才打电话,问你去不去容家吃饭。”
  话音落下,仿佛能听见电流的滋啦声。
  车内静谧无声,雨水敲击玻璃窗的声音急促猛烈,听起来让人心情烦躁。
  这场雨下的能让北城起涝,雨刷扫过玻璃窗,很快被新的雨水淋湿,周而复始不断反复。
  容溪看了眼窗外的雨,无声地扯了扯唇。
  是容氏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傅斯言的帮助,所以又想起她?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容溪咬唇,冷声道:“我不去。”
  自从逼婚事件发生后,容溪和父母的关系直线下降,这件事傅斯言是知道的。
  对她的回复没多大的意外,傅斯言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说完正要挂断电话,话筒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一声惊呼,声音骤然停止。
  “容溪?”
  喊了一声,对面没有回应。
  傅斯言看着挂断的电话,握着手机的力道收紧,手背静脉血管突出来,冷白的皮肤上泛着青筋。
  车内的气压陡然降至冰点。
  他冷声吩咐周文浩去查,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扯了扯衬衫领口,好似这样能让呼吸更顺畅点。
  周文浩看着面色铁青的男人,跟在傅斯言身边五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即使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后车座。
  周文浩轻咳了声:“傅总,大小姐跟李小姐的车子撞上了,她是追尾的那个,那边要求.......”
  “她受伤没有?”傅斯言冷声打断。
  “没有没有。”周文浩忙着道,暗骂自己怎么不先说重点。
  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直到此时,傅斯言才徒然察觉,在此之前他的神经紧绷着。
  见傅斯言的面色有所缓和,周文浩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那边要求大小姐赔偿,但大小姐说是李小姐故意踩急刹车属于恶意挑衅,不愿意赔偿,要求李小姐向她道歉。”
  傅斯言沉声问:“她人呢?”
  周文浩:“派出所。”
  -
  容溪原本好好地开着车子,旁边的玛莎拉蒂突然变道,冲到她的车子前面,匀速行驶半分钟,然后忽地踩了急刹车。
  于是,她就追尾了。
  虽然是前车突然踩急刹车才会导致意外,但在法律实务中多半会判后车的责任,容溪也不想多纠缠,打算赔钱了事。
  结果出来的人是李蓓蓓。
  容溪很容易就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她就说好好地开着车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原来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她当然不愿意赔钱。
  倒不是差这点钱,但赔钱给李蓓蓓,她心底就是憋屈。
  外面下着雨,念着两人身份不菲,交警把她们俩带回警局。
  李蓓蓓的表哥在公安系统有点门路,交警们不敢得罪,但容溪也不是能得罪的,只好在里面和稀泥。
  局面随着李蓓蓓表哥到来打破平衡。
  李蓓蓓跑过去,抱着李文贺的胳膊,撒娇道:“表哥,她撞了我的车子不愿意赔钱,那是我爹地送给我的新车,就这么被她撞坏了!”
  李蓓蓓知道这个表哥最宠她,从小到大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李文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果真是金字塔顶端的绝色,名不虚传。
  他整了整衣领,温和地笑道:“容小姐,我相信你也清楚,交通事故中遇到追尾,大多数都是后车主的责任,虽然是蓓蓓踩急刹车,但是你没有保持一定的车距,而且出事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
  容溪脸上是精致的笑容,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轻薄的嘲讽,嗓音轻软却又冷漠。
  “我记得有例外,如果是前车恶意挑衅,那她需要负全责,严重的甚至要行政拘留。”
  闻言,李文贺淡淡笑出声:“你说蓓蓓是恶意挑衅,需要举证证明这点,不然法律程序上也没法走得通。”
  证据?
  很多人后车主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容溪看着李蓓蓓得意的笑容,仿佛有李文贺撑腰,她就能肆无忌惮地挑衅容溪。
  她闭了闭眼,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肉里,刺痛使得大脑维持清醒理智,却在看到李蓓蓓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心头仍冒着火。
  李文贺温声提醒:“容小姐,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在责任书上签字,还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女孩忽地站起身。
  李文贺的视线追随着容溪,看见她从他身边绕过,扑进门口高大的男人怀里。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身形高大修长,手腕上搭配银色腕表,整个人都透着矜贵禁欲的气息。
  怀里的女孩与他的疏离的气质违和,却又让人莫名认为两人协调搭配。
  容溪双手环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看向对面的李氏兄妹,像幼稚园和家长告状的孩子。
  “老公,就是他们欺负我!”
  作者有话说:
  球球评论和营养液~
第12章
  看着高不可攀,实则下流到不行!
  容溪嚣张跋扈惯了,这种场合她自己完全能应付。
  刚才冷静下来,她想到车子里有行车记录仪,里面的证据应该能证明李蓓蓓是恶意挑衅。
  但看到他进来的那刻,她心底的委屈如潮水般释放,像是和别人吵架的小朋友,见到自己的家长过来,仗着他给自己撑腰,把刚才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容溪抱着他的腰,两人严丝合缝,鼻尖嗅到淡淡的酒精味,和他身上乌木沉香的气息融合。
  男人面容英俊,眉眼覆盖一层轻薄的阴鸷,利落分明的轮廓溢出冷戾的淡漠。
  从他进来的那刻,室内的局势就被他高高在上的气场碾压。
  傅斯言在她扑过来时,一只手就将她搂入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漂亮的桃花眸里弥漫着雾气,容溪胸口涌着股复杂的情绪。
  委屈的、心悸的、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
  本来只是生气,但在见到他的那刻,怒气瞬间转化为委屈,然后如洪水泄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容溪眼眶红红的,闭了闭眼,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掉下来。
  第一次见她在外面掉眼泪,傅斯言眉头蹙得更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轻轻拭去眼泪,嗓音低沉温柔:“别哭,嗯?”
  人委屈的时候最受不了温柔的哄慰,容溪的脸埋在他怀里,哭的肩膀轻微地抖动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比起嚎啕大哭,无声的哭泣更惹人怜爱。
  傅斯言手掌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像是给心爱的小宠物顺毛,视线落到李蓓蓓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对上傅斯言那双冷淡的黑眸,李蓓蓓心脏猛地提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既惊吓又难以置信。
  两人的关系...真的这么好?
  李蓓蓓拽着李文贺的袖子,乞求表哥能帮她说话。
  李文贺又恼火又害怕。
  恼火的是,李蓓蓓告诉他,傅斯言和容溪关系不好,所以他刚才才这么肆无忌惮。
  但看看两人公共场合贴成这样,怎么可能是关系不好?
  傅斯言显然很宝贝容溪,而且这种宝贝,已经相当明显地表现出来。
  害怕的是,因为刚才的话,葬送他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仕途。
  李文贺甩开李蓓蓓的手,近乎低声下气道:“傅总,刚才都是误会。”
  傅斯言还没开口,容溪从他怀里抬头,闷声道:“我不要给她钱,是她故意的。”
  小公主眼眶红红的,一副“我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好,不给。”
  容溪摸了摸肚子,嗓音还有克制不住的哭腔:“我想回家,我有点饿。”
  “好,我快点处理。”
  傅斯言掀起眼皮,眸底漆黑如墨,没再看李氏兄妹,而是看着陈警官,嗓音温淡:“后续有事直接联系我的助理。”
  陈警官的态度恭敬:“好的,傅总。”
  说完,傅斯言牵着容溪的手,朝派出所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刚赶来的李父。
  李氏最近想跟傅氏合作,走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搭上傅氏市场部的负责人。
  现在因为这个傻女儿,合作是不敢想了,就怕傅斯言因为小娇妻的枕旁风对他们李氏出手。
  李父看向容溪,讪笑道:“西西,这件事是蓓蓓的错,你车子的维修费都算在叔叔头上,或者叔叔赔你一辆新车。”
  回应他的是男人轻描淡写的淡笑:“谢谢李总好意。”
  顿了下,傅斯言漫不经心地摸着容溪的头发,薄唇溢出清晰的冷笑:“李总的钱还是用来请律师吧。”
  李父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也听出他话里的威胁。
  请律师?
  这是要对李氏下死手?
  没有一家公司能经得起税务机关的审查,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大家都懂,只要做的不过分,税务机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了。
  但要是有人存心想搞垮一家公司,且那人有权有势,简直不要太容易。
  李父脸色煞白:“傅总,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没再理会李父的求情,傅斯言单手撑着伞,牵着容溪走进雨中。
  “啪!”
  雨声淅沥,容溪听到身后传来的巴掌声,听上去力道很重,隔着雨声都能听见。
  紧跟着的是李父浑厚又愤怒的声音:“蠢货!”
  -
  雨势渐小,可风越来越大,夹着雨丝的凉风吹在身上,让人不自觉冷的发颤。
  “叮”的一声,密码门打开。
  容溪边换鞋边强调:“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李蓓蓓一个人的错,我还委屈的很呢,好好的开着车发生意外,我一毛钱都不可能赔给她的,绝对不能助长寻衅滋事风气!”
  傅斯言淡淡地嗯了声。
  玄关的暖光下,男人从发梢到衣服都沾着水珠,这让平日里矜贵冷漠的男人,平添几分名为荷尔蒙的性感气息。
  雨伞是单人伞,总会有人淋湿,那个人自然不能是小公主,那就只能是他。
  换完鞋,容溪跟着傅斯言上楼。
  一路上,她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在巴黎的时候李蓓蓓就看我不顺眼,跟个搅屎棍一样过来挑事,烦都烦死了。”
  “不过你真的要因为我对付李蓓蓓家的公司吗?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残忍?傅氏的股东不会说你是被美色迷惑的昏君吗?”
  “你是昏君,那我不就是妖妃?那我会不会被人骂?!”
  小嘴叭叭半天,见没人搭理她,容溪这才抬头,发现男人停止动作,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脑袋,莫名其妙地问:“你看我做什么?”
  傅斯言指了指身上微湿的衣服,“我要换衣服。”
  容溪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你换啊。”
  傅斯言眉梢挑起:“你要看我换衣服?”
  容溪:“……”
  四目相对。
  猝不及防撞入他戏谑的目光。
  容溪心里忽地生出几分不悦,最讨厌他这副笃定她不敢看的表情!
  看就看!
  他有本事脱她就有本事看!
  容溪对上他的视线,强作镇定,冷声哼道:“我们是夫妻,换个衣服而已——”
  她舔了舔红唇,声音轻飘飘的:“你什么我没见过。”
  “……”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傅斯言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然后忽地笑出声,看着对面的女孩。
  本就打算直接回溪水湾,容溪没打扮,身穿宽大的黑色T恤和牛仔短裤,头发挽成俏皮的丸子头,看上去娇俏可爱。
  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挑衅的笑意。
  傅斯言看了她几秒,修长的手指自如地伸手领口。
  卧室光线昏暗的暧昧,容溪从没觉得男色也可以这么惑人。
  西装外套脱掉后,里面是黑色丝质衬衫。
  他平日里常穿白色,看着就像高岭之花似的,清冷如谪仙,和他那张禁欲冷淡的脸很搭。
  可穿着黑色衬衫的他,仿佛更好的和夜色融合,像是潜伏在深夜里的恶魔,白日是高高在上的佛子,只有深夜才会出来厮杀猎物。
  她瞪大眼睛,看见黑色短发上的水珠从发梢滑落,顺着高挺的鼻骨坠至他的喉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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