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和这个差不多——
画面暗红,气氛暧昧。
高大的男人用手捏着她的唇珠,狎昵的用两指聚拢又撑开。
也有他隔着半张恶鬼面具吻她的样子,距离很近,甚至能看到她被勾出来的舌头......
铺天盖地的玫瑰几乎要将她吞没。
江梓衿拿着相机的手用力到发白,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颤抖。
各种模样的她拍了足足有几十张。
更让江梓衿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里面居然有一张是在她家里拍的!
画面比较昏暗,摄像机是夜视的,拍起来也能看清一点。
是一张熟悉的大床,江梓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衣的领口大开,雪白的肤肉上,是深深浅浅旖旎的吻痕,右上角的日期显示......
就在前天!
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向上蔓延。
江梓衿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电视上的直播还在不停的播放。
“受害者的年纪在18-25岁之间不等,多为女性,尽量避免外出,提高防范意识。”
“为了您的安全,请各位居民近段时间减少外出,在家时锁好门窗,凶手还未归案,警方已经出动了总部的警力,全力抓捕调查......”
她想起自己坏了的门锁,虽然还能关上,但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能一把推开,完全没有用。
江梓衿放下摄像机,跑去书房来来回回搬了好几次不用的书箱来挡住门口,看到门口被堵得死死的,她心中的不安反而更加扩大。
电视上的新闻播报员甜美的女声还在不停的汇报。
“目前已知死亡人数为六人,尸体旁用篆刻刀刻上了阿拉伯数字,从‘8’一直倒数到‘3’,警方怀疑凶手还会再次作案......”
江梓衿不敢去卧室睡觉了,她把电视的声音开到了最大,换台到了少儿频道,听着电视机里咋咋呼呼的海绵宝宝,蜷缩在沙发上,就连灯也不敢关。
夜晚的小区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江梓衿困得脑袋直往下点。
理智告诉她不能睡,意识却开始混沌。
外面刮起了大风,吹得树叶‘唰唰’响,成为这片寂静的夜色中唯一的奏鸣曲。
江梓衿的头靠在沙发垫上,从浴室逐渐飘来一阵浓白的烟雾,笼罩在整个客厅里。
沙发上的少女鼻尖动了动,眉眼一松,本就模糊的意识更加混沌。
她的头一点一点往下低,眼看着就要掉进沙发里。
‘吱呀——’
紧闭的浴室门被从内打开,男人将灯光熄灭,他很高,朝着客厅走去时,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哒哒’响,却不能再惊醒沙发上的少女。
他动作很慢,月色透过窗户照在江梓衿的身上。
少女露出雪白的双腿,潋滟的眼尾下耷,惹人怜爱的漂亮。
她呼吸均匀,已然睡熟了。
就在江梓衿身体一滑,即将掉下去的瞬间,男人伸出铁臂,一把搂住她。
月光照在他搂抱着江梓衿的胸膛上,他的脸完全隐没在黑暗中看不起真切。
男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从她手里拿过摄像机,声音透着暗哑。
“娇娇不想让我来看你吗?”
他冰冷的指尖擦过江梓衿眼角的泪水,“可是我好喜欢你。”
“我无法忍受看不到你的每时每刻。”
第64章 被觊觎的美艳女主播(21)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癫狂,他就像一个痴汉,对着她的脖子又咬又舔。
“娇娇......”
阴冷的气息将江梓衿包裹,他脸上带着沉醉的笑容。
“你是我最终的新娘。”
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在沙发旁的桌子上刻下了一个‘1’。
尖刀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叮铃’一声响。
男人说:“七个新娘的游戏结束了。”
江梓衿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
男人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俯下身,熟练的嗅闻着她身上的气息。突然,他动作一滞,鼻尖动了动。
他闻到了一股酒味。
还有......
别的男人的味道。
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呼吸粗重,他身形健硕,将江梓衿压在了沙发上,然后自己起身覆了上去,下颚线紧绷着。
“是谁?”
他眼中的癫狂弥漫,早就丧失了理智,周身气质嗜血可怖。
江梓衿嘴唇也破了,透着湿软的红。只是刚才在夜色中并不明显。
男人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俊美的脸上毫无笑意,漆黑的瞳仁泛着无机质的冷,令人不寒而栗。
“他弄脏了你。”
男人病态的掐住江梓衿的脖子,手指却没有用力,他眼底的情绪闪过挣扎和阴冷,就像有两个人格在不停的做抗争。
“唔......”
睡梦中的江梓衿皱起眉,昳丽的五官脆弱易碎的像个瓷娃娃。
男人在江梓衿皱眉的一瞬间猛地松开手,他呼吸粗重,手腕上的银环冰冷刺骨。
“娇娇。”
面前的少女乖巧的睡着,乌泱泱的睫毛垂下,在月色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美得惊心动魄。
男人的脸阴晴不定,他跪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粗糙的手掌拂过江梓衿的脸,他沉住呼吸,声音带着压抑的暗哑。
“我不想伤害你的。”
“娇娇。”
他虔诚的像个信徒,又像卑微到尘埃中的坏狗,摇尾乞怜的想要主人的爱抚。
“你是我的新娘。”
“是我的......”
他病态又急切的蹭着江梓衿的脸,嘴里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他咬上江梓衿的嘴,在她全身上下都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像是在标记着自己的领地。
“别人不可以碰你。”
“你是我的。”
江梓衿全身软绵无力,男人将她的双臂环在自己腰间,肌肉虬结的胳膊搂抱着少女纤细的腰,呼吸间滚烫灼人。
“我给您换上衣服。”
江梓衿明艳的眉眼成为夜色中最引人的禁果。
男人兴奋的颤抖,他早就准备好了。
给他的新娘一件最美的嫁衣。
空气中似乎都带着粘稠滚烫的气息,男人就像中了邪,声音诡异缱绻,在夜色中格外渗人。
“娇娇,你好香好甜我好喜欢 ...不要讨厌我...我就碰碰你....不要讨厌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诡谲的嗓音在寂静一片的客厅中听得人汗毛直立。
男人跟疯了一样舔着她,艳丽的红色从雪白的脖颈一直蔓延到全身上下,他喘着粗气,口中低哑的话语粗鄙又下流。
江梓衿睡梦中的眼尾都泛着潋滟的鲜红。
男人宛若被下了降头,唇畔下的肌肤软得不像话。
他就像被主人取下了项圈的狗,失控的沉醉在主人温热柔软的怀抱。
江梓衿的衣服被褪去,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婚纱裙。
她安静的沉睡着,手交叉放在腹部,任由着男人为所欲为。
乌黑稠密的长发在沙发上铺满,少女身材纤细精致,瓷白的脸上透着一抹潮红,纯黑的长发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
娇嫩的肌肤吹弹可破,膝盖、胳膊肘都透着粉红。
耳边是男人为她别上的艳红的玫瑰,茎干上的尖刺凸起都被拔出磨平。
蓬松柔软的婚纱贴在她纤细的双腿上,裙子不长,能露出笔直修长的小腿。雪白的肤肉上还绑着一个白色的束带,软肉被掐得向内陷进去。
她像花园中开得最鲜嫩的一束玫瑰,艳嫩的仿佛只要用力磨碾她的花瓣,就能淌下甜蜜的汁水。
高大的男人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真漂亮。”
“我的新娘。”
他取下手腕上的银环,套在了江梓衿的纤细的手腕上。
‘平安’这两个镌刻下来的小字,被男人粗糙的指腹拂过。
——“我们回家。”
.......
中央新闻总台记者表情严肃,声音甜美:“根据警方搜查,在环南公路上发现一具女尸,凶手再次作案......”
“请市民提高警惕,有发现异常举动的危险人物,请立即拨打110报警。凶手危险性极高,且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警方分析作案人极大可能是反社会型人格——”
摇晃的镜头下,镌刻的数字‘2’若隐若现。
而在那女尸身旁,完整的玫瑰被人群踩碎,变得凌乱肮脏。
【我以七位新娘做祭品,迎娶我最美的新娘。】
.........
傅涧发了一长段资料过去。
【帮你查好了。】
【确实是a省警局总部的人,资料履历也不错,前段时间还立了个人一等功。】
傅酹对警察的事情不了解,但他也知道要想立个人一等功非常困难。
傅涧说:【边境那边走私、贩卖毒、品猖獗,我从个人渠道了解了一点......】
【周泽宇他曾经在北部那边卧底了五年,捣毁了分部毒枭办设的化工厂十余处,甚至将当地最大的毒枭枪毙,他回国后在重症病房躺了半年......】
傅酹拧眉思忖,然后问:【受伤了?】
傅涧说:【没错,被内线拉回来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他被毒枭的手下抓住,是个女人,手段很毒。将他绑在地下室,用剔骨刀凌迟。】
【他救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没一块好皮,血都止不住,临近休克,差点死在路上。】
第65章 被觊觎的美艳女主播(22)
傅涧的面前是一具女尸,他拈起尸体旁的玫瑰花瓣。
“傅队,您看出什么了吗?”青年好奇的问他。
傅涧神情有些懒散,指尖摩擦着花瓣,“只是一点猜测。”
他烟瘾有点犯了,“死者身份查得怎么样了,还有住址。”
青年皱眉想了一下,然后说:“她叫叶欢,夜场陪酒的,住在宁安小区a栋4单元909。”
傅涧将花瓣丢到了垃圾桶。
青年追问,“傅队,你说这凶手是不是在向我们示威啊,每个死者边上都弄点玫瑰,啥意思啊......”
“我记得您不是也喜欢玫瑰......”
傅涧低垂着头站在女尸边上,下午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大了,橘黄的日光照在他的眼睑,中和了些许他眉眼间的锋利和冷漠。
“不是示威。”
青年一愣,“啊?”
傅涧说:“是他的习惯。”
青年不明白他的意思,问:“什么?”
傅涧说:“凶手没想认真藏着,不然他也不会留下这些痕迹。”
他转过头,问小警员:“你听过‘蓝胡子和他的七个新娘’吗?”
青年不解,“听过,可是这个和蓝胡子有什么关联?现在已经死了七个人了,而蓝胡子里,第七位新娘是被骑士救走了,没有死啊。”
傅涧摇了摇头,“他是为了最后的新娘才会杀了七个人。”
青年咂舌,“为什么啊?”
傅涧嗤笑,“可能他变态吧。”
“就像我们永远理解不了精神病的脑回路一样。”
青年还是不太懂,“这具尸体旁边是数字‘2’,会不会还有一个‘1’,也就是还有一个潜在的被害人?”
傅涧说:“不一定。”
“故事里蓝胡子没有成功杀害第七位新娘,但他做到了,这种心理更像是一种刻意的模仿,并且向着别人炫耀自己的成功。”
“七个新娘也就是七个祭品,他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是最后那位新娘,所以下一个新娘不一定会死。”
“他给他的新娘献上了祭品,用现代一点的话来说就相当于......”傅涧摸着下巴,语气像是玩笑道,“聘礼?”
青年怔住了,“这......”
傅涧撩下眉峰,一双冷隽的眼透着黑沉,“如果我是他,反而不会杀掉最后那位新娘。”
青年问:“为什么?”
傅涧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他还是没忍住,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上,叼在嘴里懒散的抽起来。
小警员一慌,刚想上去拿他的烟,就被傅涧灵巧的闪身躲过去了。
“傅队,您又抽烟,等下大队长看到了又会说您。”
傅涧声音含糊,“我又没穿警服,放心吧。”
小警员嘀咕,“您真是......”
傅涧胸腔漫出几声笑,“怎么,要在上级面前说坏话啊?”
小警员摸了摸脑袋,“我哪敢啊......您还没跟我说呢,为什么不会杀最后的新娘?”
“傻啊,”傅涧微眯着眼,烟雾的白模糊了他俊美的五官,“花那么大力气,准备那么多祭品不就是为了最后的新娘吗。”
“如果我是他......”
傅涧单薄的衬衣被冷风吹得鼓起,“会认认真真办一场婚礼,然后把新娘关起来,只有我能看她、触碰她,满足我对她心底的独占欲。”
小警员被他说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囚禁么?”
傅涧叹了口气,“是啊。”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傅涧又抽了一大口烟,低头看了一眼女尸。
死者脸上早已面目全非,不好分辨。
傅涧说:“把尸体送去法医那边,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青年应声,“是。”
......
傅涧回到了自己的古董店,拉开帘子打开了门。
里面栽满了铺天盖地的玫瑰花。
傅涧神情有些恍惚,浓郁的花香味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他脑子里闪过医生曾经对他说的话。
【您弟弟的病恐怕不能完全治好。】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露难色,【不过你也不用灰心。】
【他好像很喜欢红色,可以适当用物品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比如说......】
【玫瑰花。】
【它是一种热烈、而充满生机的植物。】
傅涧坐在凳子上,一双大长腿随意的交叠着,他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打火机点燃又熄灭,就是没燃在烟头上。
【叮咚!】
【尊敬的用户‘rose’,您的特别关注主播‘娇娇’开播了,快去看看吧~】
傅涧低头扫了一眼手机,本来冷硬的眼眸出现了片刻松动。
他嘴角带着抹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笑意,右手划开锁屏点进了直播间......
和往常不同的是,傅涧没有看到江梓衿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屏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