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薄景琛看着人发抖的肩膀,那件薄薄的亵衣根本遮挡不了什么,尤其是沾了水之后,湿透了的黏在身上,比不穿衣服还要更加吸引人。
她很害怕。
江梓衿长发黏在脸上,眉眼秾丽漂亮,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薄景琛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关于‘性’的观念。
甚至从来都没有对什么异性产生过别样的心思。
直到遇见江梓衿,那种怪异的、隐秘的渴望,就像悬在头顶上摇摇晃晃的水桶,随时漏下几滴‘水’来,将湖面的平静打破,泛起圈圈涟漪。
薄景琛垂下眼,毫无征兆的甩下一句。
“把衣服脱了。”
江梓衿:“嗯?”
她表情呆滞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知道薄景琛话语的跳动性怎么那么大。
薄景琛冷着脸:“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江梓衿低头看了看,因为她身上早就湿透了,薄景琛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也遭了殃,深色的布料氤氲出一点湿痕。
她小声的道歉,“对不起......”
薄景琛:“我生火,你把衣服脱了。”
他的手放在江梓衿半湿的肩膀上,嗓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
“我把你身上那件衣服烤干。”
薄景琛强调了一遍。
“里面的衣服。”
第162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14)
“......”
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并不能吸引薄景琛半点关注。
江梓衿在另外一边换着衣服,那里用树叶和枝干搭了个简易的‘遮挡物’。
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在他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
薄景琛眼神恍惚了一下,他稍微偏了一下头,就看到被葱葱枝叶掩映的那莹白的肌肤,白的跟能发光似的。
手臂下垂时,就连胳膊肘都透着一层粉色。
——很嫩。
薄景琛想到自己刚刚破开幻境时的撞见的那一幕。
两点烛火摇摇晃晃的摆动,江梓衿的长发在床上散了满床,微微带着点汗珠的手指无力的垂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上。
指尖粉白漂亮。
凝着汗珠欲落不落的坠着,暧昧又诱人。
皮肤是那种极致的粉白,垂在床下的双腿就连脚趾都是粉白的。
薄景琛喉结向下压了压,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
山里风大,他只穿了一件单衣,身上却滚烫的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略微有些紧身的衣服,将他健硕结实的肌肉线条刻画得淋漓尽致。
过了一会儿,江梓衿才从那边走出来,她扯着自己的外套下摆,领口露出了一大片肌肤,锁骨清凌凌的,纤细骨感。
“换好了。”
她把湿透了的衣服递给薄景琛,饱满的唇畔有些发白。
是冷出来的。
薄景琛身体有些僵硬,他偏过身子让出了一点位置,硬邦邦的说:“你坐在这烤烤火。”
江梓衿听话的坐了下去,火堆的温暖让她原本冻僵的四肢恢复了一点知觉。
“我们为什么不下山去啊。”
薄景琛别过头,拿了一支树枝给她挂衣服。
“下不去。”
江梓衿:“?”
薄景琛:“山里被施展了禁术,只能上去不能出来。只有在婚礼的那天才能解开。”
江梓衿抱着腿缩在火堆旁边,“那现在怎么办?”
薄景琛:“等到明天再看看。”
江梓衿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上面还有薄景琛身上的味道,像是洗衣液,很冷淡的柠檬香味。
她里面没有穿衣服,粗粝的布料摩擦在身体上,有点麻痒的刺痛。
薄景琛毫无征兆的伸出手,拽住她的胳膊,将人往身边带,面上还是冷漠的。
“这里是鬼新郎的地盘,晚上可能会有点不安全,你尽量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江梓衿问:“婚礼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薄景琛说:“后天。”
这么快?
江梓衿更加紧张,火光将她的脸照得精致柔软,浓长的睫毛形成一小片阴影。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具体的时间的?”
从薄景琛主动喊她上山去找线索的时候,江梓衿就已经有点怀疑了。
普通人不会撞见鬼了还这么平静,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薄景琛扭过头看她,直截了当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江梓衿下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眼睛一瞥,看到了一点暗红的影子在树林间晃动!
那双朱砂点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纸人不知道蹲在那边多久了,瞧见江梓衿望过来,稠红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
【新娘】
江梓衿浑身就像是掉进了冰窟一样,头皮一麻。
“纸、纸人......”
‘咻’
穿着艳红小袄的影子一闪而过,树叶发出轻微的响声。
薄景琛迅速扭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他眯了眯眼睛,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过来。”
江梓衿被他重重一拉,整个人都仰面倒进了他的怀里。
就在江梓衿刚离开的位置上,突然从地面上渗出了一张纸钱,上面的数字用血红的笔重重的反复勾描。
纸钱只出现了一霎那,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突然消失不见。
“嘘——”
男人单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揽住她,将人完完全全的搂进了怀里。
两人的身体相接,俱是一僵。
江梓衿只穿了一件外套,外套对她来说虽然很大,但扬扬手臂,再长的衣摆也会往上走。
薄景琛看到那双粉白的双腿,大腿绷紧,膝窝柔软,再往上就是柔软挺翘的臀.部。
她很瘦,但身材并不差。
薄景琛跟中了邪似的,眼神不受控制的落在人腿上,搂住腰的手都在无意识的轻颤了一下。
“薄、薄景琛......”
江梓衿哆哆嗦嗦的扯着人衣服坐起来。
男人的胸肌鼓鼓囊囊的,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手臂肌肉虬结,线条完美,十分性感。
只是简单的靠着,都会觉得太硬了不太舒服。
江梓衿耳垂有些发烫,她浑身不自在。
刚调整了一下位置,就听头顶上的人忽地说了一句,“别动。”
薄景琛声音透着一点压抑的哑然,捏着人腰的手微微用力,呼吸有些急促。
“不要动。”
.......
‘咻咻咻’
树叶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江梓衿抛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心中警铃大作。
地面的土壤都在微微抖动,说明来的数量并不少。
一双双朱砂点就的眼睛从树林里冒了出来,他们拖着轻飘飘的纸片身体,僵硬的朝着江梓衿他们步步走来。
两排密密麻麻的獠牙还挂着不知道从哪里沾染的鲜肉。
它们露出了嗜血的笑容,如同行尸走肉般动作缓慢,一步一移,眨眼间跑了五六米!
“跑!”
薄景琛当机立断拉着人就往远处跑,江梓衿穿着不合脚的鞋子,没跑多久体力就跟不上了。
身后的响动越来越大,纸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尖锐的歌声似是能穿透人的耳膜,阴涔涔的。
“唔!”
身后重物狠狠撞击在薄景琛的后背,两人向前栽倒,薄景琛只来得及将人往怀里护了护,手腕剧痛——
嶙峋的碎石狠狠扎进了他的肉里!
…….
浓雾笼罩的尽头。
一个男人站在花轿前,他穿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婚服,墨发披散,旖旎艳丽的性感。
青白修长的手上拿着一个艳红的盖头。
“娇娘。”
他回过头,嘴角向上扬起,青白的烟雾四散,一双眼眸勾人昳丽,有种让人心跳顿缓的错觉,稠红的唇畔轻启。
“抓到你了。”
第163章 冥婚:赠予邪神的漂亮新娘(15)
薄景琛从拉着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没管手上的伤,银色雕花护腕上,精致的花纹开始缓缓流动。
一朵银色的琉璃花从护腕上现了出来,它飘荡在半空中,所过之处都掀起了剧烈的飓风,将四周的纸人撕成粉碎。
“啊——”
纸人发出了尖锐凄厉的惨叫声,连带着树叶都跟着摇晃。
江梓衿被他拉着胳膊,风将长发吹得四散,她有些站不稳。
“薄景琛......”
男人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尘,鲜血顺着手臂向下滑落,纸人源源不断的从远处补上来,根本就杀不完。
“没事吧?”
江梓衿摇了摇头,她抬眼看向前方,康清从花轿边走了过来,他似是并不着急动手,举止间透着懒散。
最后一点日光都被黑暗蚕食,男人站在树林掩映的花轿边,便是最艳丽的一道风景。
“你不是说我不会从幻境中出来吗?”
鬼新郎嗓音沉冷,脚踏在地面的枯枝上,发出碎裂的‘嘎吱’声。
被他衣袍沾染的地方,鲜活的草木如同被吸食了生气,瞬间萎缩枯败。
鬼属阴,当阴气达到顶峰时,可倒吸上界阳气以壮自身。
薄景琛将人抱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江梓衿头顶。
“别怕。”
江梓衿眼睫颤了颤。
薄景琛低下头问她:“我刚刚给你的玉佩呢?”
江梓衿:“在、在我这里。”
薄景琛抿了抿唇,“等下我往左边跑,你去另外一个方向,纸人都会往我这边追,但鬼新郎......”
他‘啧’了一声,“鬼新郎可能会对你穷追不舍,现在还没到祭祀的时间,婚礼也被我打断了,他暂时不会伤害你。”
江梓衿:“那你呢?”
薄景琛扫了她一眼,然后说:“我有自保能力。”
从后扑上来的纸人无穷无尽,薄景琛表情冷冽,从后抽出长剑,手腕挥动间,纸鬼无法近身,但一直这么挡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鬼新郎料定了他们跑不掉,所以并不急着出手,他拿着那块红色盖头,青白的指尖在上面蹭了蹭,笑容温和的看着江梓衿。
“自己过来......”
他笑容敛去,话音一转。
“还是我亲自把你抓过来?”
江梓衿身体僵了一下,被贴身放着的刻字玉佩都在缓慢的发着烫。
薄景琛:“别相信他的鬼话。”
他贴近江梓衿,将右手的亮银色护腕丢在了身后,琉璃花在身后撑起了短暂的防护罩,将纸人格挡在外。
薄景琛扣着人的后脑,宽大的掌心陷进她乌黑稠密的黑发中,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有些灼热。
“我有一个分散他注意力的好办法——”
江梓衿看着在眼前放大了无数倍的脸,想往后躲,没躲掉。
“什、什么办法......”
薄景琛的大拇指有意无意的剐蹭过她的脸,脸上一派的正经冷冽。
“就是需要你牺牲一点......”
江梓衿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
薄景琛补充道:“这个办法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
“要不要试试?”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了,江梓衿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半晌,小声说,“好......”
下一瞬,扣住她后脑的手掌用力往前一带——
江梓衿瞳孔一缩,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眼前是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他微阖着眼睛,另一只手抬着人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他的吻和康清完全不同,热得像个火炉,不太会接吻,只知道衔住她的下唇用牙齿轻咬磋磨。
“张开嘴。”
江梓衿愣了愣,垂在身下的手指都开始泛红,她皮肤白,任何一点颜色缀在身上都十分惹眼。
“薄......”
她刚念出一个字,却正好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舌头趁机钻了进去,他手心湿漉漉的都是汗,喉结上下滚动,将津液吞食。
细小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
“......”
薄景琛心跳声越来越快。
离得近了,能闻到江梓衿身上的味道,很淡的香味,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却比他闻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吸引人。
江梓衿被咬疼了就发出微弱的哼哼,粉白的脸紧紧皱着,推搡不得,被迫含着*。
薄景琛本来只想着随便亲一下,扰乱鬼新郎的注意力,找出术法破绽。
但自己亲上去、无意识加深吻的时候,才察觉出自己的举止有多荒唐。
他从来都没有主动亲近过任何人,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光是嘴对嘴碰着,就像刚开了荤了狼犬一样,急不可耐的吮咬舔舐。
濡湿的水声不加掩饰的将气氛都拱弄得暧昧潮润。
“呼......”
薄景琛又吻了一会儿,在人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放松些许。
他眉毛向上微微一扬,略带些挑衅的看向不远处的恶鬼。
康清脸色果然变了。
他沉下脸,嘴角下耷,垂在身下的手指冒着森森鬼气,将枝叶凝冻成冰。
纸人跟疯了似的冲了上来,身后用于防护的罩子也裂开了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隙。
就是这个时候!
薄景琛松开她,将人往旁边狠狠推了一把,“往那边跑!”
江梓衿浑身发软,被推了一把,踉跄着站稳。
她嘴唇被咬得覆着一层淋漓的水光,又红又肿,杏眼湿漉漉的。
“你......”
近在咫尺就是一张惨白可怖的纸人脸,她心脏一紧,怀里的玉佩烫得几乎都快放不住。
薄景琛长剑一挥,朝着康清提剑刺去——
没时间了。
江梓衿朝着反方向跑,薄景琛给她暂时的拖住了鬼新郎,纸人也如同潮水一般向着他涌过去。
转瞬间就将他的身影淹没。
鬼新郎站在远处,遥遥的朝江梓衿的背影瞥了一眼,他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又沉又冷,阴森的鬼气如浓烟般笼罩在了整座山坡。
【谁也跑不掉。】
“......”
江梓衿沿着小道跑了很久,她还穿着拜堂时鬼新郎给她换上的红头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