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双手握拳摆在胸前连连点了两下头：“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就算我因此死去只要我所做之事问心无愧我就绝不会后悔！”
小兰吸吸鼻子停止了哭泣，她涣散的吗眸光逐渐凝聚成型。
诸伏七满意地看着重新绽开笑容的小兰，她用更为正式的语气对着小兰说道：“兰，我不想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但实话就是如果今天小哀不开口，我还是会帮着柯南一起瞒着你。”
“为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小兰并没有责怪诸伏七的意思，她疑惑地问道。
诸伏七点点头认真道：“我们当然是朋友，所以如果柯南出轨或是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
“不要做这种奇怪的比方啊！”柯南吼道。
小兰咳嗽了两声尴尬道：“什么出轨不出轨的，我和新一又不是一对！”
诸伏七眨眨眼笑着继续说道：“好好好你们不是一对，我不说只是因为这件事涉及范围太广，柯南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没法不顾我合作伙伴的想法直接告诉你真相，我很抱歉。”
小兰深深吸入一口气，她看向诸伏七用带颊上还带着泪痕的脸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小七姐姐不用和我道歉，我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不管是公安的事情还是新一的事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不能说的苦衷，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对我说真话，当然，牵扯到保密协议的事情例外啦，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小兰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道。
随着氛围变得更加轻松之后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做成一圈，三个姑娘齐齐盯着柯南等着他坦白。
柯南看着小兰一五一十把自己在游乐的遭遇，还有后来是如何遇到灰原又是如何和诸伏七联络的事情一并告诉小兰。
当然，他省略了有关小兰身边究竟有哪些人是FBI或者日本公安又或者是CIA和MI6的人。
“我不明白今晚贝尔摩德为什么不杀我，甚至还让卡尔瓦多斯不要开枪。”小兰眨眨眼有些疑惑地问道，“按照新一你的说法，组织的人都是冷血杀手，她这么轻易就能够开i枪打死我，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
“因为她不想杀你。”灰原哀笃定道。
“为什么？”小兰有些不解地问道。
诸伏七双手支撑着下巴笑着看向小兰说道：“兰，不要深究一个杀了这么多人的女人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就算她对你大发慈悲也该不变不了她坏事做尽的事实。”
小兰哦了一声，她犹豫地开口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她没有做这些坏事就好了。”
诸伏七单手支撑着下巴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摇了摇，她叹气道：“这世上没有如果，死在她手里的人都成了冤魂，你可以因为她救过你所以心存感激，但在关键时候我们永远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这点感激而去做错误的事情。”
“总是问小兰，你自己怎么看？”灰原哀问道，“贝尔摩德是故意放过的你吧。”
诸伏七嗯了一声，她别开脸凝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苦笑道：“无论她救过我多少次，我心里有多不愿意期满，我都不会不去利用她对我的宽容，并且到最后——我所能回报给她的也只有尽量让她死得不那么痛苦，这是我对杀人犯唯一的仁慈。”
“你有的时候真的冷静的有些可怕。”灰原哀感叹道，她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总之能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去睡了。”
毛利兰点点头冲她露出一个笑容：“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啦。”
灰原哀面对毛利兰的笑容脸色瞬间变成煮熟的虾子一般，她后退两步有些结巴的说道：“有，有什么好谢谢的，我不过看在你救我的份上随口说说罢了，啊——我其实是想看江户川的笑话罢了！”
“是吗？我还是要谢谢你哦。”毛利兰并没有戳穿灰原哀的‘谎言’，她上前抱抱灰原哀拍拍她的脑袋笑道，“虽然你以前是很厉害的科学家，年龄也比我大，但现在身为七岁的小孩子还是要早点休息哦！何况你感冒还没好呢，晚安。”
“晚安！”
灰原哀盯着地面说完之后立马扭头跑回自己的屋子，她砰的一声关上门又没忍住打开一条门缝观察毛利兰的表情，在发现毛利兰看着她的动作笑得更开心了，她懊恼地对着毛利兰又喊了一遍：“我真的要睡了，晚安！”
“晚安。”毛利兰笑道。
毛利兰没有到圣母的程度，她能尽他所能温柔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可在遇到威胁的时候她却总是能够坚定成为保护身边之人的存在。
诸伏七并不奇怪贝尔摩德会喜欢毛利兰，她相信没有一个身处黑暗之中的人能够抗拒毛利兰这样姑娘带来的温暖。
她和灰原哀亦是如此。
在柯南再三保证以后绝不会再隐瞒她任何事情之后，毛利兰总算是消了气。
柯南又看向诸伏七变小的诸伏七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诸伏七眯起一只眼睛笑着说道：“大侦探应该从我把诺亚方舟从辛多拉发布会带走开始，就应该猜到我的目的了吧。”
柯南确实已经猜到了，今天问出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
毛利兰看看柯南又看看诸伏七她猜不出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啊，在说这家伙像是疯子一样的想法。”柯南叹气道。
“是什么？”小兰又问道，但话问出口她又觉得可能会影响到什么保密协议，她连忙摆手说道，“小七姐姐要是觉得为难可以不用告诉我，我明白的。”
“我都到这儿来了这件事瞒着你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没什么不好说的。”诸伏七歪着脑袋笑道，“大概就是诸伏七这个身份必须死掉。”
小兰诶了一声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诸伏七到底说了什么。
第83章 第八十三张面具
◎裙子◎
在布鲁斯和降谷零的坚持之下，诸伏七最终还是被杰森押到韦恩集团日本分公司做了个十分全面的检查。
体检当天降谷零最近因为诸伏七‘死亡’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没法前来，布鲁斯韦恩虽然很在意APTX4869究竟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由于他要处理韦恩集团的事务所以并未前去。
灰原哀身为药物研发人兼受害人，她主动提出想要看到第一手体检报告，于是特地装病请了假没去上学。
所有体检数据一致表明诸伏七除了身体缩水之外，她的身上没有展示出任何不妙的后遗症，甚至她身上曾受过的一些陈年旧伤也在APTX4869的作用下消失殆尽。
灰原哀在韦恩集团的实验室之中扫视了至少三遍诸伏七的体检报告，她手里捏着报告在诸伏七面前一边转圈一边喃喃道：“果然就差一点点。”
“差一点什么？”诸伏七拉下刚才因为抽血卷起的袖子，她按住灰原哀的双肩说道，“你再转下去我头都晕了。”
杰森一把夺过灰原哀手里的报告，他草草略过报告之后皱着眉头推测道：“按照这份体检报告和你之前的体检数据比对，只要人体不对APTX4869产生排斥，这药——简直能够完全重塑细胞的活性，难怪会有这么多家伙都对这玩意感兴趣。”
诸伏七对医学只有粗浅的认知，她拿过报告左看右看也只能凭借数值边上的箭头向下还是向上分辨出自己现在应该是个十分健康的小孩。
她又把报告丢回杰森怀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想我细胞活性变得更好这件事看看我现在返老还童的模样就能知道了，应该用不着体检来证明吧？”
灰原哀看向诸伏七解释道：“当然不是为了证明这个！人吞下胶囊，随后药物流遍全身对身体产生作用导致你整个人变小，我们可以假设如果降低药量——”
“就能精确到让身体回到几岁？”诸伏七喃喃道，“就像是贝尔摩德一样。”
“贝尔摩德什么样？”灰原哀眨眨眼疑惑地问道，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猛地瞪大眼睛，立马双手抓着诸伏七的肩膀问道，“你是说她也吃过APTX4869？”
灰原哀的茫然并非伪装出来的，诸伏七看向杰森的时候杰森正好也在看她，见到杰森摇摇头诸伏七又看向灰原哀说道：“我以为你知道贝尔摩德二十年都没变老过。”
灰原哀面色霎时变得惨白，她咬紧下唇摇摇头说道：“组织高层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诸伏七打开手机让诺亚方舟调出莎朗·温亚德年轻之后的照片，诸伏七把照片举到灰原哀面前说道：“根据诺亚方舟进行的骨骼扫描我们基本可以断定，莎朗·温亚德和克丽丝·温亚德也就是现在的贝尔摩德，是一个人。”
灰原哀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抓着自己的手臂止住颤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少女歪着脑袋茶色的头发也往一边划去落在肩头之上，她从夹缝之中找到唯一的可能于是开口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母女之间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骨骼相似程度是百分之九十八，基本上可以排除是两个人，当然——百分之零点一的概率也不是绝对不会发生。”诸伏七把手机锁上屏幕放到一旁，“所以我们还有别的证据。”
杰森接过诸伏七的话头，他双手环胸俯视着灰原哀说道：“你前几天亲眼见到贝尔摩德和朱蒂之间的对峙，二十年前的贝尔摩德杀死了朱蒂的全家是事实，而朱蒂确认贝尔摩德这二十年来容貌根本没有任何改变也是事实。”
杰森表情变得更为严肃，他说道：“但是二十年前并没有APTX4869，所以——贝尔摩德服用的多半是你父母研制的银色子弹。”
“这不可能。”
灰原哀又开始浑身发抖起来。
诸伏七原以为灰原哀是因为害怕于是她想要上前抱抱她安慰她，可她甩开想要安慰自己的诸伏七的手，拿起早就被丢到一边的体检报告飞快地又翻看了一遍。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果然如此。”
“你又发现什么了？”
灰原哀指着其中一组数据皱着眉头说道：“柯南和我在服用药物的这段时间里就连一厘米都没有长高过，我起初以为这是巧合。”
诸伏七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皱着眉头说道：“但根据贝尔摩德二十年没有变老的事情来看，药物的作用并非让我们返老还童，而是让我们的年龄固定在一个状态。”
“是这样没错。”灰原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难怪我之前研究解药总是觉得自己找错了方向，却不知道错在哪里，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所以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出解药了？”诸伏七有些兴奋地问道。
灰原哀耸耸肩膀摇头道：“我确实有一些不错的想法，阿笠博士那边的器材并不足够支撑我完成我想完成的精密实验，所以我需要借用韦恩集团的实验室一段时间才能验证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请便。”杰森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如果你愿意去美国的话，你将能够享用比这儿更加好用的器材。”
灰原哀倒也没有急着拒绝，她手指抚摸着下巴应承道：“我考虑一下。”
“考虑好了随时可以告诉老头，他不会拒绝的。”杰森摆摆手笑着说道，“我和小七还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先走了。”
灰原哀并不是喜欢和人黏黏乎乎手牵手做事的人，何况她也没有当灯泡的打算。
她看着两人说道：“我想继续再做一下研究，哦对，如果你们是去莱克斯集团盗取数据，记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过关于银色子弹之类的人类逆向生长的研究，不管是否与APTX4869有关都请带来给我。”
诸伏七叹气道：“好，我真他妈受不了自己好不容易成为能够随意抽烟喝酒的大人，结果一夜之间又变成每天走在路上会被怪叔叔塞糖果，我最多能做的也不过是踹他们屁股的日子。”
灰原哀笑道：“虽然我还蛮喜欢现在的生活，不过确实是做一个成年人更方便。”
诸伏七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变回去的可能，所以只能被迫接受自己成了一个七岁小孩，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一样牵着‘爸爸’的手并排并往地下车库走着。
杰森拉开车门把诸伏七抱到副驾驶上坐好，甚至还贴心的帮她系好安全带。
小姑娘今天穿着杰森给自己挑选的玫红泡泡裙，头发被杰森用两朵白色的头花绑成两个马尾，小姑娘快速转头瞪他的时候头顶的马尾随着她动作的幅度摆动着。
“我又不是真的七岁，就算我真的是七岁——也用不着你抱我上车啊！”诸伏七骂道。
杰森看向奶凶的姑娘忍不住想笑，他手肘靠在车门上最终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阿加莎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爸爸，你再这样笑我，我就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了。”诸伏七眯着眼睛说道。
杰森薅了一把诸伏七脑袋的头发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道：“只要你妈妈别和我离婚什么都好说。”
“哦我都忘了，我妈妈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呢。”诸伏七咧嘴一笑不怀好意地说道，“要知道妈妈愿不愿意和爸爸结婚可完全要看我的想法哦！”
“哦天哪，阿加莎你可千万要劝你妈妈一定要嫁给我。”
杰森觉得现在的诸伏七实在是太可爱了，他又开始幻想起如果他们真能有一个这么可爱又这么像她的女儿就好了。
千万别出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他可不想每天追在自己儿子屁股后面用棒子揍他只为了让他别惹他妈生气。
当然——如果她更喜欢工作想要跳过生育这一段，他也完全不介意未来的日子他可以学习布鲁斯捡几个有缘的孩子，或者过着和现在一样只有他们二人的生活。
无论是哪一种，只要和她在一起他都觉得很不错。
七岁的诸伏七虽然没有去帝丹小学读书，但她可以利用自己小孩的身份做更多她想做的事情。
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带着七岁的孩子的爸爸，会帮助自己七岁的孩子混进莱克斯集团‘干坏事’呢？
莱克斯卢瑟是亲眼见到诸伏七变小的，但现在的他还关在日本的监狱之中暂时无法出来，所以整个莱克斯集团上下是不会有人想要特地防一个会撒娇的七岁小孩。
诸伏七趁着杰森用布鲁斯韦恩养子身份和莱克斯集团高层聊天的间隙，她溜到机房之中对着usb接口插i入能够从集团内部注入诺亚方舟程序的病毒。
在诺亚方舟连接成功之后诸伏七熟练装作不知道厕所在哪儿的迷路小孩，哭着回到了自己爸爸身边。
杰森把满脸泪痕的诸伏七抱在怀里，他把小孩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前一下下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阿加莎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阿加莎迷路了好害怕。”
“没事了爸爸在这儿呢，好了别哭了，爸爸给你买你喜欢吃的东西好不好？”
诸伏七吸了吸鼻子，她抬起一张红着眼眶的脸看向杰森委屈道：“阿加莎想吃两份鳗鱼饭。”
杰森觉得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像个傻子一样捧到他的面前。
现在的诸伏七和杰森并不适合再住到原来的安全屋中，他们虽不情愿但还是住进了布鲁斯一早就定好的高级套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