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娱乐圈]——臣年【完结】
时间:2023-07-07 14:46:48

  发出‘砰’得一声响。
  秦芒猝不及防。
  甚至来不及挣扎。
  就被放下了。
  “……”
  偌大的房间内,灯火通明,大半夜的还亮若白昼。
  贺泠霁不是很喜欢这么刺眼的灯光。
  随手关了几盏。
  “不许关!”
  秦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
  她毫无防备地便被推到墙壁上。
  原本弥漫着玫瑰香的房间内,因为男人的突然闯入,多了凉飕飕的寒意。
  秦芒雪白肩膀贴着他冰凉的大衣,忍不住瑟缩了下。
  “你……”
  贺泠霁垂眸便看到她精巧鼻尖上那颗红艳艳的小痣,早在晚宴,便注意到了。
  此时循着她身上的馥郁,先是落在鼻尖那颗勾人的小红痣上,随即薄唇下移。
  重重地覆了上去。
  这张嘴生得漂亮,就适合来接吻,贺泠霁暂时不想听她说话。
  贺泠霁很少吻她。
  尤其是这样窒息又放肆的吻。
  仿佛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取干净。
  秦芒眼尾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绯色。
  憋得不行。
  贺泠霁指节贴着少女纤细的后颈,像是控制猫崽似的,牢牢掌控住她的命脉。
  “你要――亲死、我吗?”
  秦芒好容易错开他的唇,艰难地吐出六个字。
  沉默许久。
  听到男人从胸腔发出低沉笑音,指腹慢慢拂过她的唇角,又贴了上去,含糊道:
  “放心,没有因为亲吻过度去世的。”
  秦芒:“……”
  怎么个意思。
  必须她去世了才能证明这个理论是吧?
  “你别以为用美男计我就会上当。”
  “放开我。”
  秦芒没轻易沦陷,很快便恢复理智,抗拒地推着他。
  贺泠霁从善如流地松开手,指骨随意扯开领带,望着秦芒那双水波潋滟的眸子。
  想生气。
  但是那双含情眸,更像是撒娇,再无方才初见时的冷漠嘲讽。
  他满意地掠过。
  “行。”
  “那么贺太太可以跟贺某坐下来好好谈谈。”
  “谈什么?”
  “当然是、为什么突然……”生气。
  贺泠霁话音未落,原本亮若白昼的房间,陡然全部暗下来。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秦芒一下慌了。
  四周黑漆漆的,半丝亮光都没有。
  她整个人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贺泠霁听到她呼吸声不对劲,难得耐心,安抚了句,“只是停电了。”
  伸手去握她的手时。
  “啪――”
  得一声。
  秦芒重重地打了回去,“别碰我。”
  下一秒,整个人蹲在地上,捂着耳朵,喃喃道,“别碰我,别看我……”
  贺泠霁眉目沉敛。
  没在意有点发麻的手背,转而想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这时。
  门‘滴’得一声响。
  阿童举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匆匆进来:“姐,你没事吧?!”
  没听到秦芒的声音。
  却听到了一道冷冽刺骨的男人音色:“她怎么了?”
  阿童吓了一跳。
  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贺泠霁也在。
  秦芒正蜷缩在他怀里。
  似是又犯病了。
  阿童紧张道:“别怕别怕,就停电五分钟,很快就来电了。”
  而后阿童仗着黑暗,看不清楚贺泠霁。
  尤其是想到秦芒前几天夜夜惊醒,不敢睡觉,而贺总明知道,别说是陪了,就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她胆子大了些:“贺总,您这次太过分了。”
  “芒芒姐拍悬疑片引起了幽闭恐惧症,现在还有后遗症,夜夜都睡不着,您居然都不关心关心!”
  “幽闭恐惧症?夜夜睡不着?”
  贺泠霁环抱着她的身子,向来小火炉的体质,此时却冰冷至极。
  男人清冽低沉的声线裹挟着几分哑,不是质问,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芒呼吸间满是熟悉的冰川消融后的冷香,却奇异的让她感受了一丝安全感,细而脆弱的指节用力攥着男人的衬衣领口。
  这些天,她一直期待的,好像就是这个。
  秦芒像是渴了许久的沙漠旅人。
  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贺泠霁身上的气息。
  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您不知道还是忘记了?”
  倒是阿童,越说胆子越大,“我前几天就让陶秘书向您转达了。”
  “您不知道这几天芒芒姐多期待您能过来陪她。”
  “每天都在失望,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硬是三四天熬瘦了五斤!”
  之前努力减重一个多月,都没瘦下来这么多。
  贺泠霁根本不知道。
  怀中少女身体轻得似是没有重量。
  以及她现在的状态,都不似作假。
  素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男人,在可以藏匿一切的黑暗中,眸底似是掀起了层层波澜。
  “叮。”
  一声轻微声响。
  灯光乍然亮起。
  秦芒慢慢恢复清醒。
  早先洗过澡的身体,又重新冒出了一层薄汗。
  她像没事人一样,从贺泠霁怀里直起身子,漂亮眸子安安静静地看向阿童,“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阿童看了眼秦芒。
  又看了眼贺泠霁。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灰蓝色眼瞳时,她缩了缩头。
  直到离开房间,小心脏还怦怦跳。
  卧槽,她刚才居然干了件大事。
  言语冒犯了贺总,贺总居然没生气!
  不能是秋后算账吧?
  越想越觉得怕怕的。
  她可真大胆呀。
  能吹一辈子!
  空旷的房间内,再次剩下他们两个。
  秦芒若无其事地越过他,往浴室走去。
  纤细身影摇曳生姿,仿佛跟几分钟前蜷缩在他怀里的小可怜,不是同一个人。
  秦芒好面子,刚才已经很没有面子了,才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尤其是发现自己可能误会贺泠霁时。
  但是内心暗藏着的一点点愉悦,却不受控的蔓延开来。
  并非他不关心自己。
  而是有人暗中捣鬼。
  “去哪儿?”
  秦芒理直气壮:“我去洗澡啊。”
  “你还愣着干嘛?”
  “不去处理失职秘书?”
  “太太生病这种事情都敢没当回事,隐瞒不报。”
  贺泠霁望着她恢复张扬明媚的眼神,忽而――极轻极轻地笑了。
  如冰川冷域内亘古未融的坚冰慢慢融化。
  他说:“好。”
  在秦芒进浴室之前。
  听到贺泠霁云淡风轻的一句:“原来贺太太是……委屈了。”
  秦芒差点原地摔倒。
  但她没有否认,扭头道:“就委屈!”
  “你必须给我个合理解释。”
  “不然没完!”
  ……
  贺泠霁效率极高。
  直接让陶秘书连夜赶来。
  陶秘书简直冤枉:
  “当时我记得出差,让楼听黛帮忙跟您说了。”
  “她没说吗?”
  要是没遇见贺总,楼听黛怎么不跟她说一声啊。
  她在手机上给贺总发个消息也不至于错过这么久,还差点让贺总和太太有了嫌隙。
  楼听黛?
  秦芒恰好从浴室出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扬眉睨他:“你昨天带去慈善晚宴当女伴的漂亮新秘书?”
  “技术部总监。”贺泠霁没什么感情色彩,跟提到丛臻是一个语气,顺便强调,“没带女伴,带得是丛秘书。”
  丛秘书也在场。
  立刻举手发誓,“昨天我去车里拿了点东西,才请楼总监帮忙跟在贺总身后应承寒暄一下。”
  “也就不到十分钟!”
  “我就回来了。”
  “行吧。”
  秦芒脑海中浮现出昨晚的画面,楼听黛确实是落后了贺泠霁一步的距离,但还是有点不满意。
  才一步!
  想到什么似的。
  秦芒恍若闲谈,语调却很霸道,“昨天你穿得那套衣服,从上到下全丢了。”
  贺泠霁可有可无地应了。
  这些小事,若是秦芒在意,他不会逆了她的意思。
  毕竟员工,和太太。
  贺泠霁分得清谁轻谁重。
  至于楼听黛。
  贺泠霁自然不会仅听陶覃的片面之词。
  “让楼总监过来,你和她当面对质。”
  陶覃巴不得。
  她知道自己失职是逃不了的。
  但楼听黛也别想浑水摸鱼,尤其是陶覃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丛秘书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
  “楼总监应该睡下了吧。”
  “叫醒。”贺泠霁言简意赅。
  秦芒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敷着面膜,一点点将翘起的边缘抹平。
  薄透的面膜纸,像是朦胧雾气,将少女攻击性极强的美貌柔和了几分,昏黄灯光下,双唇淡淡抿着,美不胜收。
  说出来的话却带刺:“贺总这次怎么不怜香惜玉了。”
  丛秘书听得清清楚楚。
  不敢继续听上司的私房话,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去通知。”
  说完,便拉着陶覃往外面客厅走去。
  还不忘数落她。
  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
  贺泠霁站在秦芒身后,望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明艳脸蛋。
  慢条斯理地俯身,在她越发明显的蝴蝶骨落下一吻:“我只怜你。”
  “还不够。”
  秦芒:“……”
  狗男人怎么越来越会哄她了。
  抿平的红唇无意识翘起。
  轻轻哼了声,有点傲娇:“我可不会夸你。”
  “这是已婚男人的基本素质。”
  “是。”
  “贺太太。”
  楼听黛虽然人还在北城,但早已休息。
  临时被贺泠霁连夜召过来,仿佛没来得及打扮,往日整整齐齐的长发,此时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少了几分知性,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力。
  脸上微笑却一如既往,恬淡知性又处处安静。
  是那种让人会有好感的安然。
  不然当时陶覃也不会把她当朋友相信。
  在听到陶覃质问自己没有传话时。
  楼听黛很是意外,似乎没想到陶覃会这样说。
  她迟疑了几秒,也很困惑:“陶姐,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出现记忆错乱了?”
  “你的确跟我提过太太失眠的事情,你并没有让我转告贺总啊。”
  “况且传达消息,这是秘书的工作,并不是我的本职。”
  “你分明说要去会议室的……”
  陶覃炸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对话。
  忽然意识到。
  楼听黛确实一句替她去传达的话都没说,处处都是语言陷阱!
  陶覃也不是吃素的,她跟在贺泠霁身边这么多年,脑子并不傻,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当枪使了。
  毕竟她一个秘书,跟楼听黛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完全没必要拉自己下马。
  所以――
  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陶覃开口讽刺道:“你平时跟我们秘书抢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就是为了在贺总面前刷脸吗,你那点小心思当我们瞎吗?”
  什么小心思?
  同为女性,秦芒了然。
  她的视线落在楼听黛慵懒披散着的乌发上,红唇勾起玩味弧度。
  相较于陶覃的情绪激动,楼听黛淡然多了,即便是这样被指着鼻子讽刺,也能保持风度:“清者自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分内之事。”
  “陶姐我理解你现在心情,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随随便便泼脏水。”
  这期间,她完全没有看贺泠霁。
  恍若并未有任何陶覃口中的深层意义,浑身上下写满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让人误以为陶覃是狗急跳墙,给她泼脏水。
  没有证据。
  陶覃气急败坏瞪着她。
  楼听黛表情坦然。
  两相对比。
  倒是显得陶覃情绪不稳定了。
  气氛凝滞了一瞬。
  靠在沙发上听了全场秦芒打了个呵欠,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层困顿的水雾,然后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心:“感谢两位在我睡前演了场一场好戏,我这几天第一次困。”
  谁在演戏。
  不言而喻。
  贺泠霁长指漫不经心地搭她身后,视线落在秦芒那双飞了一抹绯色的眼尾。
  见她当真困了。
  开口终止这场闹剧:“陶覃严重失职,降为秘书助理,不再任秘书一职,扣一年奖金,引以为戒。”
  至于楼听黛。
  贺泠霁看都未看她一眼,捏着秦芒葱白指尖把玩,淡声道:“楼总监日后有什么工作对接,不要随意越级到总裁办。”
  略一顿,“相关工作跟陶助理对接后上报。”
  楼听黛自始至终平静的面色,终于出现了裂痕。
  ……
  “贺泠霁,你怎么这么坏?”
  明知道她们两个都撕起来了,还让楼听黛和陶覃对接。
  贺泠霁薄凉声线,恍若浸了霜雪的凛冽:“正常惩罚。”
  闹腾了半夜。
  秦芒虽然很困,但是心里却完全松弛下来,手心搭在贺泠霁手臂上,借力起身往房间走去,身上新换的蔚蓝色睡袍拖曳至地,平添了慵懒风情。
  整个人更懒了。
  “睡觉睡觉。”
  “好困呀。”
  今晚这场戏。
  精彩是精彩。
  但如果是白天上演,秦芒会看得更愉悦。
  秦芒躺在温暖又舒适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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