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超可爱!”
“啊这张坐小飞机的更可爱!”
“这张拿着毛笔,是在学写字吗?脸上像是猫咪胡子。”
秦芒越看越怀疑。
这个小可爱,确定是贺泠霁本人吗?
不是什么双胞胎弟弟之类的。
“他小时候确实很可爱,也不怕人,那时候还是笑眼呢,见谁都弯着眼睛。”贺夫人陷入回忆。
可惜,等到贺泠霁启蒙后,被当作继承人严苛教育,时时刻刻保持作为贺氏继承人情绪稳定、矜贵从容。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贺夫人这个妈妈,都再也没有见过自家儿子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仿佛看破了红尘。
听贺夫人讲述贺泠霁幼时的一些故事,秦芒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才刚刚开始了解他。
那么。
要继续了解吗?
秦芒忽而反问自己。
余光落在了那张蓝色水汪汪大眼睛小可爱的照片上。
妈的。
了不了解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
贺泠霁这基因,以后她必须要拿到手!
秦芒情绪都写在脸上。
别说贺泠霁能一眼看穿,就连贺夫人也是如此。
贺夫人握着秦芒的手感叹:“孩子不是用来继承家业的工具,是你们觉得水到渠成了,做好了负担起一个新生命的准备。”
秦芒认同地点头。
所以。
以后有了宝宝,她负责生,贺泠霁负责带,非常公平。
……
一家人吃过饭后。
秦芒便收获满满地回了环湖庄园。
回到主卧,她先泡澡放松。
毕竟拍戏跟组真的很累!
结束后,纤软身子浑身松弛地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准备刷刷剧。
谁知,拿起平板,邬羽西突然弹出来一条微信。
宇宙第一大网红:【卧槽,看你老公,帅绝人寰!截图,jpg】
?
谁?
她那出差两个多月的老公?
点开截图。
入目便是邬羽西截图的邬渊的朋友圈。
邬渊:「这位哥一回国就约架,那位兄弟来救救本沙包?照片x9」
邬羽西还在狂发消息:【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小心脏怦怦直跳。】
【呜呜呜呜呜,没想到贺总会开直升机也就算了,居然还会拳击,我哥可是从小就学拳击的,现在居然被你老公按着打,啧啧啧,果然男神就是男神!】
邬渊发朋友圈的九张照片,全都是贺泠霁站在拳击台上,灰蓝色眼瞳充斥着满满的野性危险,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人弄死那种。
秦芒可不怕。
甚至都没心思欣赏野性魅力的拳击照。
知道自己三个月未归的老公回国。
居然还是从别人的朋友圈!
秦芒原本慵懒漂亮脸蛋上的表情顷刻间淡下来,水波潋滟的眸子覆了一层薄薄的冰。
想到现在还被贺氏集团官博置顶的微博。
还守男德呢,回家都不告诉老婆,守得哪门子男德?
秦芒猛地站起身。
跟邬渊要了定位。
而后随意披散着因为拍戏而弄直的乌黑长发,换了一袭色调极冷的黑色吊带长裙,袅袅婷婷地踩着高跟鞋下楼。
秦芒没照镜子,出门前,无意瞥见拍戏之前随意搁在柜子上的那柄黑色仿真玩具枪。
随手揣进包里。
直奔拳击会馆。
暗淡灯光下,女子侧颜清冷冷的,乌发雪肤,偏生红唇极艳,如妖似魅,完全掩不住咄咄逼人的美貌。
满脸写着要去――谋杀亲夫。
第55章 求求你
私人俱乐部。
邬渊如往常那样,摊在拳击台上装咸鱼,还让人把手机递给他,悠哉悠哉地就差翘二郎腿。
任谁都无法想象。
这位唇角都被打得开裂的男人,是深城地下世界的王。
在贺泠霁面前,他完全没尊严。
每次都输。
一开始邬渊还不服气,经常约架,后来――
贺泠霁约他,他都装死了。
面子什么的。
不重要。
贺泠霁额角汗水顺着下颚滴落,随意甩了甩,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站起来。”
邬渊抱着手机翻了个身,俨然把拳击台当床了:“我已经摇人来跟你对打了。”
“再等等。”
贺泠霁玩味一笑,漫不经心摘下拳击手套,用缠绕着绷带的掌骨随意抹了把掉落下来的碎发,完整露出那张冷欲薄情的面容:“跟你一样抗打?”
邬・沙包・渊:他就知道这狗东西居心不良。
次次都约他,原来是看他抗打!
想到等会要过来那人,邬渊郁气尽消,神清气爽翻身坐起来,意味深长道:“放心,绝对扛得住你。”
“为了等会全力一战,你要不先去休息休息?”
连续打了好几个小时。
铁人都扛不住。
偏生眉目染了薄汗的男人,没有半点疲倦迹象,反而越打越精神。
邬渊瞥了眼,忍不住吐槽:
“也不知道你出差两三个月回来,哪来的精力。”贺泠霁轻松跃下拳击台,灰蓝色眼瞳平静、毫无波澜。
只是落在旁人眼里,却满是野性狂妄的不羁性感。
多年来他习惯隐藏情绪、习惯面不改色、习惯克制喜好,这是成为集团掌权者该具备的管理能力。但他并不是真的神,他也是人,也会有暴戾压抑,也会有情绪。
所以,贺泠霁每次高强度工作结束,习惯性地要么去开直升机,要么飙车,要么打拳击等一系列很具宣泄欲的活动。
结束后,又是贺氏集团矜贵清冷、从容不迫、风雅端方的掌权者。
半小时后。
秦芒按照邬渊给得定位直奔俱乐部。
谁知没看到贺泠霁。
反而看到了摊在拳击台上的某个熟人。
邬渊指了指旁边更衣室,“刚进去。”
秦芒不着急,走到拳台边缘,一双含情眸微微眯着,带点危险意味,“大半夜,你们俩为什么在一块?”
邬渊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你老公缺沙包。”
秦芒不太相信,“真的吗?”
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勾引她老公出轨的小妖精。
邬渊:就尼玛离谱。
秦芒终于放过了他,高跟鞋踩在光滑大理石的地面,看似摇曳生姿,其实杀气腾腾,直奔更衣室。
房门半开。
她直接推门而入:“贺泠霁,你为什么不回家――”
少女气鼓鼓的声音尚未落下,忽而停住。
从她的角度,清晰看到坐在真皮长椅上那修长挺拔的身躯,正裸着上半身在换绷带。
听到门开的声音,男人齿间咬着掌骨上缠绕的绷带,侧眸看过来。
大抵是没缠好,绷带松散,尾端垂落在男人结实的大腿肌肉上。
他往日都是穿着矜贵禁欲的西装,将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极少有人知道,这位古板禁欲的大人物,外表之下是性感又野性的八块腹肌。
本就是冷白皮,此时从脊背往前,掠过曼珠沙华的神秘腾纹,皆是重重的淤青,衬得整个人又冷又欲,神秘莫测。
乌黑发丝潮湿,随意往后梳着,薄凉的眉目,此时因运动过度,仿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炙热的温度,灰蓝色眼瞳深不见底,就连眼尾,染了极淡的红。
重点是。
贺泠霁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很快便反应过来邬渊那句话的意思。
视线落在秦芒一袭窈窕细腰,薄骨玉肤上。
就她?
抗打?
平时在床上,他稍微重了一分,就闹脾气喊疼。
男人松开齿尖,绷带再次松开掉落,声线缠了丝丝缕缕的哑,“过来。”
秦芒站在门口,足足怔愣了好几秒,才从刚才的男色冲击中缓过神来。
她从来没见过贺泠霁这一面。
原始的野性与不羁。
在床上他都没这样,反而更多的是克制清冷。
凭什么他说过去就过去,仙女不要面子的吗?
秦芒双手环臂,居高临下地瞪着他,红唇溢出轻飘飘两个字:“求我。”
贺泠霁神态慵懒,垂落的绷带、潮湿的短发,衬得他莫名有种颓废的性冷感,下颚微微抬起,甚至都没犹豫:“求求你。”
秦芒也是没想到,贺泠霁这么能屈能伸,说求就求。
见她还不动弹。
贺泠霁催促了句,“求了,过来……”
秦芒终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朝他走过去。
“别以为求我了,我就……”
刚走到他旁边。
原本倚在椅背上的慵懒男人突然伸手,将她拉到膝盖上。
贺泠霁在秦芒反应过来之前,缠着松散绷带的指骨已经捏住她的下巴。
逼近过去,摘下她脸颊上的小狮子纹样的口罩。
少女露出来下巴,肌肤细嫩,隔着粗糙的绷带被他摩挲,秦芒忍不住皱眉,“下巴疼……”
话音刚落。
男人仿佛熔岩裂开的呼吸侵袭而至。
霸占又肆意地侵占了她的所有气息。
“呜――”
秦芒猝不及防,呜咽了声。
而后便再也传不出半点声响。
他似是要吃了她。
骨头都不剩的那种吃法。
依稀听到男人含糊的音节,“谁让你过来的。”
秦芒脑子一片浆糊。
靠?
他还质问她了?
空旷冰冷的拳击更衣室内,此时浸透了潮热的湿气。
少女黑色裙摆在空气中打了个旋儿,最后垂落男人精致如玉雕般的踝骨位置,
回家途中。
贺泠霁开车。
秦芒踹掉了为了增加气势特意穿得高跟鞋,偏头便能看到男人绷紧的侧脸与脖颈线条。
抿了抿破了点皮、此时娇艳无比的双唇。
开始翻旧帐:
“为什么出差回来却不回家?”
“还质问我过来?”
“怎么,怕我是来捉奸的?”
“心虚了?”
“不说话?”
贺太太小嘴叭叭叭,越说越离谱。
“为你好。”
贺泠霁沉默半晌,才简短地吐出来三个字。
秦芒话音终于止住。
为她好?
下一秒,被气笑了:
“你出来鬼混,还是为我好了?”
贺泠霁没哄她。
反而俊美面容上,越发幽邃深沉。
尤其是一双极具异域风情的灰蓝色眼瞳,此时目视着前方道路,不再开口。
秦芒就更气了。
扭头看外面夜景,也不看他。
后来又扒拉出来包里携带的小风扇,对着自己的脸蛋呼呼的吹。
降温、消气。
无意间掠过她来的时候,随手塞包里的玩具枪。
从玻璃车窗看到驾驶位上认真开车的男人――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暂时先放过他。
免得吓着人。
导致车祸,
一路回家。
贺泠霁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秦芒已经气到要炸毛了。
小风扇吹了一路,越吹火气越大。
秦芒向来憋不住情绪,为了行车安全,她忍了一路,到家一把将包包丢沙发边缘,准备要发作。
主卧关门声陡然响起。
下一秒。
她便被一双熟悉的手掌抵在了墙壁。
裙摆扬起大大弧度。
……
秦芒含情眸蓦然水雾弥漫。
而后听到男人低沉压抑的声线:“这就是原因。”
“不先去消耗消耗。”
“你又想进医院?”
“嗯?”
一边说着,一边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甚至都没来得及走到床边,一路至沙发才放下。
秦芒抿着下唇,“我才不要去医院。”
谁要去谁去,那种被医生知道夫妻生活的尴尬劲儿,她绝对不想要经历第二次!
室内只自动开了盏壁灯。
光线昏黄迷离。
贺泠霁半跪在沙发一侧,长指解着真丝衬衣上的纽扣。
灰蓝色眼瞳就没有离开她。
秦芒被看得心跳如雷。
莫名浮现出方才在更衣室那一幕。
白色绷带。
黑色湿发。
以及男人身躯上那些满是无边野性,打拳击后的淤青。
与脊背那处神秘诡谲的曼珠沙华汇聚,仿佛浸透了灵魂。
秦芒下意识捂住乱跳的小心脏。
不能被美色蛊惑。
要理智,要清醒!
贺泠霁修长骨节也有细碎伤口,他浑不在意,指腹按着秦芒的唇角,偏冷的音质,此时含着几分疏解不了的暗哑:“那就乖一点。”
说着。
他闭了闭眼眸,似乎在忍耐什么。
半晌,才掀开眼睫,修长手臂舒展,打开茶几抽屉,准备去拿放在里面的润滑剂。
谁知。
不小心碰到了秦芒的方才丢过来的小包。
包包猝然滚落至地毯。
从里面咕噜噜掉出来一柄制作精良的枪?
贺泠霁先是顿了一秒,随即微微探身,将掉在地毯上的东西捡起来,顺手掂了掂重量,似笑非笑地垂眸望着她:“怎么,准备谋杀亲夫?”
停顿这段时间。
秦芒已经平复了几分。
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事先准备的小玩意儿时。
顿时想起来。
这个东西的用处。
最开始她是准备用来报复游艇上那七天七夜的。
谁知贺泠霁招呼不打一声,就跑去出差,害她没有用武之地。
这次虽突然。
倒也恰到好处。
免得她总是被压制的一方!
秦芒掌心撑着沙发,慢悠悠坐起来,身上黑色吊带此时凌乱地搭在白生生的藕臂,随着她动作,长发铺散于肩头,举手投足皆是旖旎风情,指尖慢慢沿着男人的腕骨,一点、一点、最后触及到冰冷的仿真玩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