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男二拯救计划——一粒夏眠【完结】
时间:2023-07-07 14:50:02

  于棉棉抽噎几下,懵懵懂懂地问:“宋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妖怪呢?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见过这样的。”
  宋景然的神情严肃了起来,“不,我们见过的。”
  “见过?”于棉棉假装惊讶。
  宋景然向她解释道:“这是专夺人类少女身子的女妖,俗称夺舍妖。在尚京的时候,隐山阁调查的少女失踪案件,就是这类妖物所为。”
  作为看过《隐山之外》,早已知晓缘由的于棉棉,为了配合当下情境,故意瞪大了双眼,捂住嘴巴的手轻轻颤抖着。
  “所以……我出嫁那日,你曾说的徘徊在花轿周围的妖物……就是夺舍妖?”
  宋景然点头:“没错,此妖极其狡猾,尤其当对方是没有修为的人类少女,她只需逮住对方意念放松的时刻乘虚而入,便可操控她们的身体,去做任何事。”
  于棉棉蹙起眉头,红着眼眶,像受惊的温顺小动物:“夺舍妖竟一路从尚京追了过来么……宋哥哥,那我怎么办呀?”
  宋景然耐心安抚于棉棉:“别怕,有我在,不会让那妖物有机可乘。”
  于是这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于棉棉走到哪儿,宋景然就跟到哪儿。
  就连她如厕之时,宋景然都在外头守着。
  于棉棉真想给他颁一个敬业奖。
  如厕完毕,于棉棉撑着脑袋在院中的石桌石凳前盘算眼下的事情。
  她的本意是,提前将自己被夺舍妖盯上这件事散布开来,最好让宋景然、项思齐、汪沁他们都知道。尔后她再抽空跑出去买草药,放进汪沁的药罐中,如此一来便嫁祸给夺舍妖。
  既能完成系统的任务,又不会被记恨。
  想出这个计谋的时候,于棉棉可把自己给得意坏了。
  然而人算算不过天,天色也愈来愈晚,宋景然又一直盯着她,她根本没办法出门买草药了!
  于棉棉撑着脑袋,瞅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宋景然,恨不得一叉子将他叉得远远的。
  “宋哥哥,你不去陪一陪沁姐姐吗?”她百无聊赖道。
  宋景然的神色缓和了许多:“她喝了药,已经舒坦些了,明日再喝两餐便能完全康复,多亏了棉棉煎的药。”
  于棉棉被眼前这老实人弄得又气又想笑:“怎么就多亏了我啦?这蝎尾药还是宋哥哥你辛苦取来的呢。”
  坐在对面的人只是温柔一笑,眼中的光芒都变得特别了起来:“这是我应当为沁儿做的。”
  于棉棉托着脑袋想了想:“思齐陪着沁姐姐一下午了,但是我觉得,沁姐姐最想看到守在她床边的人,是宋哥哥你呀。”
  交谈间,墙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了。
  于棉棉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我也要歇息了。”
  说着便不管宋景然,自己回房去了。
  这个时候药铺子估摸着已经打烊了,按照系统指示买草药坑汪沁的事,还是明日里再说吧。
  于棉棉躺在床上,细数这一日的各种失败。
  于棉棉躺在床上,细数这一日的各种失败。
  中午在饭桌上丢了人,下午风筝没放成,尔后她的攻略对象跑去女主那儿守了一下午,晚饭过后系统布置的任务也没完成,还被夺舍妖吓到。
  于棉棉向来不是个自哀自怜的人,然而此刻她却觉得,她在这个世界里,无助且多余。
  离开尚京前,虞家不把她当女儿,一心要把她卖去高家。高家眼里,她不过是个有点身份的生育工具。
  离开尚京后,宋景然纵然再照顾她,心中放在第一位的也永远是汪沁。汪沁遇到危险,前有宋景然,后有项思齐。
  她于棉棉什么都做不了,还得按着系统的任务坑汪沁。
  至于项思齐……她即便努力地接近他,在他心里,她却还是远远比不上汪沁吧。
  没有人需要虞棉,亦无人需要于棉棉。
  不过没关系,问题总会解决的不是么?把所有的任务完成,她就可以回家了,那里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地方。
  于棉棉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按住嘴角往上提,手动微笑。
  尔后她将手原样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结束这一天。
  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呢……
  醒来的时候,就会回到原来的家里,无需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无需再讨好任何人……
  时间向后流逝着,深夜的吴州城,浸润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一派安稳的景象。
  然而项府的别院上方,却涌动着不明的暗流。
  于绵绵只觉得周围冷嗖嗖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已经不在床上了,而是被宋景然抱在怀中,他脚下踩着一把剑,承托着他们二人悬浮在空中。
  仰头去看时,月色将他的侧脸衬得温柔清朗,风扬起他的衣袂与乌发,他的神色淡然,双眸却如星辰一般明亮。
  周围的气流开始震颤,夜风裹挟着女人鬼魅的声音在四周盘旋。
  那声音乍听轻缓无骨,温柔至极,却能一寸寸浸入人的毛孔,深入人的骨缝。
  “她,是我的猎物,我的,我的……”
  宋景然见于棉棉醒了,便对她说道:“别怕,有我在。”
  “唔。”睡得迷迷糊糊地于棉棉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团升腾的白色烟雾,裹着一个女人,凭空出现在宋景然和于棉棉面前。
  那女人皮肤雪白,嘴唇鲜红,眼中透漏着一丝妖艳的妩媚。
  这就是夺舍妖么?
第31章 夺舍妖
  终于看清了夺舍妖的模样,于棉棉惊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这张脸……不是项思齐母亲的脸么!这怎么可能!
  不论是在树妖的意念中,还是在老夫人的梦中,乐儿都只是个普通人类。
  那便只余一种可能,这夺舍妖夺了乐儿的身子!
  “搂住我的脖子。”宋景然语速飞快。
  “啊?”思绪跑在其他地方的于棉棉没听清。
  “搂住我的脖子。”宋景然放慢语速,重新说了一遍。
  于棉棉虽不知他要干嘛,但是宋景然这个男菩萨肯定是不会害她的。他这么说,必定有他的安排,于棉棉便照他说的做,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宋景然飞速掏出一张黄符,往于棉棉的背上一拍,她整个人一麻,瞬间就不能动弹了。
  又来……
  她上次被项思齐贴了定身符,这次又被宋景然贴。
  知不知道不能动有多难受啊!
  然而当宋景然踩着剑,开始快速秀走位的时候,于棉棉十分感谢他方才的决定。
  宋景然打开收妖葫芦向那夺舍妖直冲而去,那妖物却在一阵烟雾的掩盖下,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竟然让她跑了。”说话间,宋景然带着于棉棉缓缓落在了地面。
  院中,汪沁的房门由内而外打开,想必是听到了声音,她披着衣物走出来,有些虚弱道:“发生什么事了?”
  宋景然关切道:“沁儿,你怎么醒了?”
  然而此刻于棉棉背上的定身符还没有摘。
  她双手搂着宋景然的脖子,很想放下来,她比谁都想放下来,但却是根本没办法动弹。
  这一切看在汪沁眼里,心中难免泛起醋意:“我当是什么事呢……”
  她说着就要转身回房。
  于棉棉赶紧道:“宋哥哥,把我背上的定身符摘掉!”
  宋景然像是突然才意识到了似的,抬手去摘于棉棉背后的定身符。
  于棉棉属实无奈,宋景然其人收妖的时候身手敏捷、反应快速,平时的时候就只是个好脾气的呆瓜。
  定身符被摘下的那一瞬,于棉棉飞快地把手从宋景然脖子上弹开,只当他是个烫手的炉子。
  她将身子正面转向汪沁,挥着手对着她甜甜地笑。
  “沁姐姐你好些了吗?”
  汪沁点了一下头,嘴角勉强扯起了一点弧度,“好些了。”
  于棉棉立刻说道:“夺舍妖今夜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宋哥哥,沁姐姐,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
  于棉棉说完这句话,未等他们同意,转身就一溜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借着月光摸过火折子,她将屋内的灯尽数点燃。
  “笃笃笃——”
  一阵轻轻的叩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宋景然的声音,“不用开门,我将符纸贴在你房间外,天亮之前不要出房间,可保你今夜无恙。”
  于棉棉在屋中朝着门外喊了声,“谢谢宋哥哥!”
  “棉棉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了。”
  “晓得嘞——”
  屋内亮起暖洋洋的灯光后,于棉棉倒在床上,望着床顶上的帷幔。
  她想,在这个世界里,她并不孤独。
  起码当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宋景然会来救她,就像她的哥哥一样。
  闭上眼睛,于棉棉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个从小到大总是捉弄她,在她需要时却永远站在她这一边的哥哥。
  不管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有温暖存在,不是么。
  只是那个项思齐……
第32章 生或死
  于棉棉屋内是一片宁静,睡到后半夜,她竟又饿醒了。
  “咕——”
  “咕噜——”
  肚子开始不听话地叫着。
  还不是因为她昨晚压根没吃饱么。
  昨日汪沁发了旧疾,项思齐守着她饭也未曾吃一口,宋景然又在外头寻药,老夫人也没有过来,在另一间膳厅用了晚膳。
  于棉棉独自一人,吃东西也吃得不香。
  此刻她从睡梦中醒来,撑着床沿翻身坐起,穿好衣物,寻思着去厨间将那叫花鸡吃进肚子。
  夜里无人,她推开了房间的门。
  此时灰色的屋檐之上,夺舍妖的嘴角勾起满意的笑,“这下不用你帮我揭掉符纸了,猎物自己跑出来了。”
  她言罢袖子一挥,飞身朝于棉棉直直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红色的长指甲陷入少女白皙的脖子里。
  于棉棉登时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似的,好疼……
  身体自发的防卫意识,使她抬手用力去掰夺舍妖的手,然而她的实力,难以和夺舍妖抗衡……
  夺舍妖一手将于棉棉整个人提起,往深灰色的屋顶上一跃,停留在了在项思齐跟前。
  “高兴点儿嘛,我可以穿新衣服了,而你,也可以吸光她的精元。”
  她说着便将另一只手扣上于棉棉的后颈,舔了舔嘴角,贪婪的笑声在于棉棉耳边盘旋。
  于棉棉心口发闷,脑袋内一片嘈杂,意识愈发混沌如同即将睡去的人。
  她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不让自己睡去,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项思齐:“救我……”
  项思齐睁着空灵的蓝眸子,透过这双眼睛看过去,他眼前的女孩脆弱得仿佛一张纸片。
  她……会死么?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亦死来,死亦生,何为生,何为死?
  那日她不顾一切,以肉身击碎树妖的障境,只为将他从幻境中救出,只为阻止他伤害自己。
  轻描淡写划破胸口是他,歇斯底里的却是她:“笑,你还笑!项思齐你哪门子筋搭错!”
  “这样你会死的呀!你知道什么是死吗你这个笨蛋!”她红着眼圈,无助的呜咽声围绕着他,“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别死行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不要死!”
  他曾以为,她不过是个顶普通的官家小姐,如同世间千千万万个女子一样,或美丽或俗气,但都不值一提。
  而当树妖的勾爪袭向他,她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
  “我绝不会,让你摘出他的心脏!”
  “我不让,他要是死了,那我也没活头了!”
  他的死活,什么时候也有人在乎了呢……
  在树妖意识里的寒冰中,她哆嗦着给他提供最后一点温度,还不忘开口絮叨:“项思齐,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简单来说,就是农夫救了一条被冻僵的蛇,用体温让它苏醒。蛇醒了之后,却反咬了农夫一口。”
  他沉默了片刻,问她:“然后呢?”
  “然后农夫死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死了就是死了。”
  于棉棉的声音在项思齐脑海中反复响起,又清又脆,可比拟山间叮咚流淌的泉水。
  她若死了,一切便将化为乌有了吧……
  那便……太可惜了。
第33章 听梦呓
  项思齐目光一凝,他抬起手臂,掌心升起一团燃烧着的蓝色火光,直冲夺舍妖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毫无设防的妖物被一下击倒,嘴角拉出一条红色的线。
  蓦然被松开的于棉棉双腿一软,眼冒金星地趴倒在屋顶上。
  夺舍妖的长甲用力扣在灰色的瓦片上,她仰头瞪着项思齐那张白玉般的脸,语气不善,“你……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项思齐在夺舍妖面前蹲下,眸中闪着锋利的杀意,“就此收手,我便饶你一命。”
  “呵,我凭什么听你的?”夺舍妖挑眉道。
  “你没得选。”项思齐眯起眸子轻声道:“我即便戴着封印,解决掉你也轻而易举。”
  “哼。”夺舍妖冷笑一声,撑着身子坐起,她恨恨地看了一眼项思齐,长袖一挥凌空而逃。
  趴在屋顶上的于棉棉渐渐缓过了气,“谢……谢谢……”
  项思齐立在一旁,眸中空灵到几乎不真实的蓝色,已全然褪了个干净,终于呈现出了水润的黑色,他斜睨了一眼趴在灰瓦上形容狼狈的于棉棉,一个翻身跳下了屋顶。
  “哎……你怎么走了……”于棉棉有气无力,哀求似的喊:“把我也带下去呀……”
  项思齐头也不回。
  “咕噜——”
  于棉棉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好像在替她缓解无人应声的尴尬。
  她皱起眉头揉了揉脑袋,不满地小声嘟囔,“东西没吃着,还撞了妖怪……”
  项思齐那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了。
  “死狐狸,一点君子风度都没。”
  于棉棉趴在屋顶上,别着脑袋往底下一看……屋顶到地面的距离也太高了,她不敢跳下去,虞棉这具养在闺中的娇弱身躯,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她合上了眼,彻底打消了从屋顶跳下去这个念头。
  还没体验过睡屋顶呢,今夜得以体验一回了。
  也不赖。
  南方春夜的风吹来,是那样轻柔舒爽,风里还有甜甜的栀子花香。
  有点儿想吃栀子花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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