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男二拯救计划——一粒夏眠【完结】
时间:2023-07-07 14:50:02

第41章 遥遥往事
  于棉棉撇了撇嘴,不知是在提问,还是在自言自语,她口中喃喃:“这世间……哪来这么多恨啊?”
  这回轮到项思齐被问住了,他一时无言。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恨啊?
  可是有些事,哪怕被时间的大雪一层层覆盖,也终究是没有办法被原谅的吧。
  人群中,梳着双髻的少女,与扎着高马尾的少年默然并行着,尔后一同走进了一家名为“聚缘楼”的茶楼内。
  如同昨日早晨一样,二人点了些吃食,继续听那长胡子的说书老头讲故事。
  茶楼的生意似乎每日都这么好,周围的食客有昨日就在的,也有新来的,但都一副轻松的模样。
  或悠然自得,或兴致勃勃等着继续听故事。
  唯独于棉棉和项思齐这桌,气氛显得有些沉。
  随着梆子声的敲响,那长胡子老头走上了台,神采飞扬地同在座的食客打了招呼,便开始继续讲昨日的故事。
  “上回说到!百年前的吴州项家,有一位叫项乐儿的美人,回绝了数不清的上门说媒的人,最终嫁给了一个外乡来的青年!他们生活得幸福美满!然而项老爷和项夫人却听说,他们的女婿是只妖物!
  尔后啊,经由高人指点,项乐儿的父母还真用巫术让项乐儿的夫君现了原形!各位看官你们猜,他是个什么妖呢?”
  底下的人来了劲儿,一通乱猜:
  “黄鼠狼黄大仙!”
  “不会是鬼吧!”
  “画本子里一般都是狐狸精。”
  “或许是能吞人巨蟒也说不定哦!”
  说书老头双眉高高一抬,眼睛登地一亮,“哎!底下还真有人说对了,那项乐儿的夫君,原来是只狐狸!”
  底下的人再度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还真是狐狸啊,我刚刚心里头也这么想,没敢说出来!没想到给我猜着了。”
  “狐狸精不都是女子么?竟然还有男子?”
  “那当然了,肯定是有母的,也有公的嘛!不然怎么繁衍后代啊?”
  “照这么说,项乐儿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人还是狐狸呀?”
  “噫!要是生了只尖嘴狐狸出来,当场就要吓死的!”
  那说书老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那狐狸现了原形之后呢,一时之间竟变不回去了。毕竟是巫术嘛,大概力量也不小,将他困住了。不过呢,这项乐儿也是个奇人,她见夫君变成狐狸的模样,也不害怕,也不介意。可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如何不介意?自己的女婿竟是个狐妖!于情于理都不合呀!
  又过了几日之后,项乐儿的夫君可算是变回了人形,与之前的模样并无二致。
  恢复人形之后,他与项乐儿一同跪在项父项母的跟前,为自己隐瞒身份的事赔罪,并且向他们坦白,自己是一只来自遥远青玄国的狐狸,他接近项乐儿并无任何目的,只是真心与她相爱,还望父母成全。
  项父和项母已经知道了他是一只狐妖,内心如何不害怕呢?可他们不敢与他当面对抗!只得表面维持着常态,背地里却开始盘算起了如何将他除掉!”
  听到此处,于棉棉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
  这老头说的故事虽没有办法考证真假,可若是项思齐的父亲……真的死于他外祖父与外祖母的谋划之下,这是断不能原谅之事!
  老头的声音持续传进耳朵: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再提一个人了,这个人就是项乐儿的亲兄长项彬,项彬其人没什么本事,是个纨绔子弟,即使有了夫人,他也整日流连烟花酒巷,靠吃父母的家产过日子。
  原本,项乐儿的夫君是狐妖一事,整个项家只有项父项母知道。偶然的一天,项父项母讨论如何除掉狐妖一事,竟被项彬听了去,尔后,项彬回去又将这事告诉了他的夫人。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项彬的夫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听闻此事,便与项彬开始谋划,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除妖人士,谈好价格后,便介绍给项父项母,他们二人便可从中赚取差价。”
  听到此处,有些性子较烈的食客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忍不住痛骂项彬与他的夫人不是个人!
第42章 遥遥往事(二)
  吴州城内,聚缘楼内的故事继续展开。
  身子不适的于棉棉强打着精神,听台上的说书老头说道:
  “为何项彬与其妻寻了如此多的江湖除妖人士,却伤不了项乐儿的狐妖夫君?答案还在后头,各位看官且听我继续说下去。
  且说项乐儿的狐妖夫君不仅毫发无伤,还与项乐儿愈加恩爱,他对项乐儿那叫一个温柔体贴,他们二人就如同这世间的寻常夫妻一样。这样一来,更是让项彬的夫人心中妒意横生。
  项彬的夫人徐氏,也是吴州的大户人家出身,与项家是门当户对的,她这样的好出身,难免有些心气高傲,如今她生活得不如意,心里又如咽得下这口气呢?她叫天天不应,怨地地不灵,内心的恨意无处发泄,便暗中将这恨寄托到了生活美满的项乐儿身上。
  这个时候她谋求的……可就不是钱财了!到了这一步,徐氏所求的,竟是取代项乐儿,于是她又开始瞒着项彬,暗中寻那些歪门邪道,想夺项乐儿的肉身!”
  底下一片哗然:
  “天底下竟还有这等荒谬之事?”
  “这……这怎么可能嘛!”
  说书老头儿眉毛一抖,神采飞扬道:“各位看官你们猜怎么着?徐氏还真想什么就来什么!那段时日里,恰巧有一位姓汪的道士路过吴州,声称没有他拿捏不了的妖。
  此时已妒火烧心的徐氏,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徐氏向汪道士坦言,她想夺项乐儿的肉身,让项乐儿的夫君爱上自己。那汪道士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表示这事不成问题,只是……必须给予他丰厚的报酬,他才能帮她办事。”
  听到这里,静静坐着的项思齐眉头轻拧。
  那日夜里,夺舍妖说的那番话在他耳边回响:“你的父亲死在谁的手上?若不是汪家人祖上造的孽,李漫山又为何要让汪沁去救你?”
  难道,夺舍妖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膝上的拳头不由捏紧。
  台上说书老头儿的声音越说越轻,整个聚缘楼内的食客也越来越安静,皆是竖着耳朵,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徐氏缺的是什么?她缺的是财富吗?不是!家世钱财她通通都有,她不断敛财,到头来内心还是一片无尽空虚。
  眼下,她想要的只是有人爱她。
  只要能变成项乐儿,那郎君的爱便手到擒来了,花点钱算什么!这钱看样子是花出去了,实际上不还是花在了自己身上么。拿钱财换一副貌美的身躯,再换得一位俊朗男子无尽体贴的爱,怎么想都是划得来的!
  徐氏似乎比那道士还迫不及待,当时就立即答应下来了,她承诺事成之后,定将给予汪道士丰厚的报酬。很快写好凭据,按好手印,徐氏便开始与汪道士商议如何下手。
  这汪道士的出现,就像是为徐氏的所需量身定制的一样。前些日子里,他恰巧收了一只夺舍妖,如今只需利用夺舍妖的能量,便可轻易将项乐儿的三魂七魄逐出体内,如此再安排徐氏趁机而入,一切便可完成得毫无破绽……”
  项思齐的拳头紧了又紧。
  所以,一直以来是他错恨了母亲么。
  那些零碎记忆中对他又打又骂的人,不是真正的母亲,而是徐氏?
  但是……母亲在园中温柔地将百果蜜糕喂进他口中的那次,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日她眼神中如春风般的爱,是装不出来的。
  人群中一个声音向台上嚷去:“徐氏到底有没有夺舍成功啊?急死我了,老先生你快些说!”
  老头儿仍是悠哉:“就在一日午后,项乐儿的夫君出了门,道士与徐氏便趁项乐儿午休进了她的卧房,至于那项乐儿的丫鬟,早就被徐氏买通了,见他们来了,丫鬟们都乖乖退下了。
  可是令汪道士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居然失败了……
  他手中控制着夺舍妖的力量,试图将项乐儿的魂魄逼出体内,那股力量触及项乐儿的身体,就像是被吸进去了一样。
  看见项乐儿仍然平安无事地躺在那里午休,汪道士不甘心,又反复试了几次,还是像方才一样,那股力量从他手中消失了。”
  听到那汪道士吃憋,底下的茶客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大呼痛快!
  听到那汪道士吃憋,底下的茶客有人惊讶,有人疑惑,有人大呼痛快!
  老头儿笑了笑:“谋害不成,二人遂撤,汪道士告诉徐氏,夺项乐儿肉身之事,他怕是做不了了,只是……若还有其它所托,他可以试一试。
  经过此事,徐氏心中的无名妒意更深了,这项乐儿究竟有什么本事,竟连汪道士也对付不了她!”
  食客们也无一不感到诧异:
  “项乐儿莫非也是什么妖怪不成?”
  “依我看,是她的夫君在暗中保护他。”
  “我赌那道士是个骗子,他没本事还想骗钱。”
  周围议论声不绝于耳,于棉棉眼见对面的项思齐一动不动地坐着,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眸垂下。
  她明白的。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打发无聊时间的故事,唯独对项思齐来说不同。
  听客看客们或怒或喜,或叫好或大骂,一旦走出这间聚缘楼,那些故事里的喜怒哀乐都将如随风而过的烟云,只是擦身而过。
  然而所谓故事,听在项思齐耳中,则如同揭开血痂,皮肉分离。
  这血痂被硬生扣下来之后,皮肉里究竟还会流出多少血?
  他不知道。
  再往前,在这血痂还未形成之前,这片皮肤究竟流血溃烂成何等模样?
  他亦不知道。
  于棉棉脑袋愈发昏沉,她看向项思齐,仍是抿嘴笑了笑,坐到了他的身旁。
  她将柔软的小手轻轻覆上他紧握着的拳头,试图为他抚平一些怒意。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思齐,那个时候你已经在你母亲的腹中了,会不会是……你在保护着她?”
  她说罢抬眸,对上他墨色的眸子。
  他眸中的光颤了颤,尔后再次被暗色的迷雾笼罩。
  既然他在腹中就有能力保护母亲,为何……他终究还是与她分离了?
第43章 黑化前兆
  休息片刻后,矮墩墩的白胡子老头儿上台继续说故事:“且说那项彬的夫人徐氏因夺舍失败,心中更生恨意。她这样的性子,既然得不到她想要的,便要将其毁掉!没错,徐氏这一回,是真的动了杀念。”
  这个时候就有人问了:“之前不是说,他们寻了很多江湖上的除妖人,都没能将那狐妖除掉吗?难道这个汪道士就行?”
  老头提眉,声调圆滑地打了个转儿:“欸~他还就真行!”
  他顿了顿,挺了挺身子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呢……汪道士又向徐氏开了个更高的价格,说是因为这项乐儿的夫君,修为不一般,他不是普通的小妖,一般的收妖人是除不掉的。
  这徐氏也不是个傻子,之前她愿意自己掏钱,是因为要满足自己的私欲,不可让他们知晓。眼下,她是想要项乐儿的夫君去死,项父和项母不是也希望这狐狸死吗?既是如此,这个大钱由他们给汪道士就好啦。
  徐氏呢,她就躲在项父项母这两棵大树底下,她既不需要花一点钱,又能除掉狐妖,岂不美哉?等狐妖死了,解决掉项乐儿这个碍眼的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后来呢?那狐妖真的被汪道士杀掉了?”
  “后来啊,他就真的被杀掉了。”
  一直讲得眉飞色舞的老头儿,说到此处,也不免叹上了一口气。
  食客们纷纷长吁短叹起来。
  在无人注意的桌侧,于棉棉腰间挂着的那颗骰子,又轻轻动了一下。
  茶楼内,台底下坐着的一位少年郎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果,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直接朝着台上的说书人喊:“老头儿,你怎么讲故事的?一般话本子里头,这样的故事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你好歹也编一下骗骗我们啊!”
  另有茶客附议:“是啊,这故事听了真难受!明儿不来了。”
  “别急呀,还没说完呢。”老头抖了抖宽袖,“解决掉项乐儿的狐妖夫君,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项家一家人与那汪道士联合暗中布阵,用了整整七日,才将那狐妖杀死。
  在这个过程中需要项乐儿的配合,需要用她的血画符咒,用她的人当阵引,以此来压制住她的夫君。
  你们觉得她会配合吗?当然不会!
  然而,她不配合又如何?一个弱女子,如何与项家那么多人抗争?
  她不断地反抗,最终还是被项家人割开皮肉取了血,尔后被绑在了柱子上,痛苦不堪。项乐儿的夫君从外回来后,眼见她被绑在柱子上,便直冲阵中去救她。
  这下好了,中了汪道士布下的阵。
  尔后,那郎君也被绑在了柱子上,就绑在项乐儿对面。
  项乐儿亲眼看着她夫君的四肢被汪道士用桃木钉在了柱子上,而那桃木之上,是用她的鲜血画的咒。”
  老头儿说罢,无声地沉默了片刻。
  聚缘楼之内也只剩下一片安静,还有极小的叹息声。
  于棉棉注意到项思齐的神色极为不对劲,之前在她的安抚下,他稍稍放松的拳头现在又紧紧地捏了起来,整个人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他在忍么?
  他确实阴晴不定,可她从没有见过他这般愤怒的模样。
  “思齐。”
  她伸手准备去安抚他,伸到一半便被他咬着牙喝退。
  “别碰我!”
  于棉棉缩回手的同时,目光撞上了项思齐的眸子,她难掩诧异。
  项思齐的眸色居然成了剔透的冰蓝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于棉棉心下升起了一阵不妙的感觉。
  不论如何,还是先带他离开这里为妙!
  说书老先生还继续在台上绘声绘色地讲着,然而于棉棉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她紧张且小心翼翼地对项思齐说:“我们先回去吧,好不好?我们不听了。”
  项思齐不作回答,他用力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发着抖。
  这抖动与小动物害怕时无助的颤抖毫无关系,他是压抑着体内巨大能量,快要压抑不住时的颤抖。
  这抖动与小动物害怕时无助的颤抖毫无关系,他是压抑着体内巨大能量,快要压抑不住时的颤抖。
  【叮——宿主请注意!男二黑化值正在攀升】
  这冷不丁跑出来的系统提示,让于棉棉浑身也抖了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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