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男二拯救计划——一粒夏眠【完结】
时间:2023-07-07 14:50:02

第46章 狐仙雕像
  寺庙的大门被推开,四周寂静无声。
  太阳正在下山的路上,失去了灼热的阳光,柔柔地照进了庙堂中,轻柔缓慢得如同抚摸。
  即便这处庙已被人遗忘,破败不堪,可立在门前,心中仍升起一阵敬畏。
  宋景然与汪沁立在门口,朝内行了个礼:“隐山阁弟子为查案行至此处,望各方神灵莫怪。”
  片刻之后,二人轻轻将方才推开一小片的门完全展开,让更多的光亮得以照进庙堂中。
  宋景然与汪沁也抱着敬畏的心走了进去,还带着一点时时刻刻的警惕。
  可以看出,即便是在刚修建好的时候,这座隐藏在红林山尖的庙宇也并不豪华。
  庙门窄小,顶多只能由二人一同进入。庙内的高度约莫也只有三人高,吴州城内现存的任何一座庙宇都比这里的要大。
  然而当宋景然与汪沁立在庙堂中,借着门外投射进来的光,仰头向上看去时,却双双掩盖不住眸中的惊楞之色。
  这处山尖小庙里供奉着的,确实是一尊狐仙像。
  整尊像皆是用白石雕刻而成,通体雪白,未着任何颜色。
  那是一名青年男子的模样,广袖长袍,白色长发柔顺垂坠,他半阖着眼,虽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眉目却依旧安然平静。
  这本是寻常人类的模样,然而他的身后,却雕有一条毛发蓬松的尾巴。
  如此一来,老夫人所说,果然是真的了。
  宋景然与汪沁在这小小的狐仙庙中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并未有什么异样,继而又将目光投到这尊狐仙像上,看来看去,仍是无法获取有用的线索。
  眼见着太阳落山,天色愈加暗下去,二人便准备先回项府。
  下山的路上,汪沁若有所思,“师兄,老夫人说,她梦中的身份项乐儿爱上的是一只狐狸,而她又说,梦中她孩提时期与少女时期,常来这狐仙庙,与齐暮成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会不会……”
  宋景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沁儿你的意思是,被供奉在这处庙堂中的狐仙,就是齐暮对么。”
  汪沁点头。
  这个时候,宋景然又回想到了早晨于棉棉说的那句话,“项乐儿这个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夫君是被她的父母和兄嫂联手……害死的……”
  若齐暮造福过这片土地,却死于城中世人之手,那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轻松了。
  宋景然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眉目间多了几分愁,“回去后与老夫人商量一下,看看明日是否能带她来这庙中看上一眼。”
  汪沁道:“老夫人如今身子尚且不错,可毕竟已经至耄耋之年,上一趟山恐怕极为不容易。”
  望着那轮火红的太阳落下,宋景然思考片刻后略微眯起眼眸:“沁儿说的也是,回去后再仔细想想办法吧。”
  回到项府之后,宋景然与汪沁去到了老妇人那里。
  老夫人见他们来了,立刻命丫鬟们上茶。
  宋景然进了花厅先是问道,“老夫人,画书小姐可好些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画书好多了,只是似乎受了些惊吓,状况还不是很稳定。”
  二人坐下之后汪沁道:“老夫人,今日我们去了一趟红林山,确实如您所言,找到了一处狐仙庙。”
  老夫人眼睛登时就亮了,闪着不可思议的光,“真的?”
  汪沁点头,“真的,而且那寺庙看样子,已经荒废了好些年头了。”
  一团迷雾之中的老夫人亦是有些无奈:“哎,老身也弄不明白呐,这人老了老了,都快入土喽,竟然开始做这样奇怪的梦。”
  汪沁冷静地问道:“老夫人,您嫁入项家之前的事,可还曾记得?”
  老夫人缓缓地点了点头,“记得呐。”
  “您的父母……”汪沁想了想,不知如何委婉地问出这句话,转而道:“您可有梦到,齐暮是死于谁的手上?”
  老夫人竟正认认真真地想了起来,而后道,“梦里面,“我”,也就是乐儿的家人,一直要取我的血,说是为了我好……然后他们把我绑了起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第47章 昏头棉棉
  “棉棉不会出事吧?”
  联想到她上午那般反常虚弱的模样,宋景然更担心了。
  “应该不会吧。”汪沁小声说完这句话,似乎也有些担心。
  她稍微提了提嗓子,朝着房间里面道,“棉棉,要不要与我们一道去膳厅吃晚餐?”
  若是平时,她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跑出来。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由内而外打开了,开门的人却不是于棉棉。
  “思齐?”宋景然与汪沁皆是诧异,尔后探着脑袋齐声问道,“棉棉呢?棉棉怎么样了?”
  项思齐沉默片刻。
  在沉默的时间里,他在想,要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们。
  于棉棉生病了,若是他们知道了,定会替她弄药来。吃了药,她很快就会好,好了就会醒过来,整日里围着宋景然转。
  那样她就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然而片刻后,他还是口不由心,说出了那句话,“棉棉她,发烧了……”
  汪沁和宋景然走到了于棉棉旁边,见她眉头微微蹙起,脸颊烧得红红的。
  汪沁将手伸过去,轻轻摸上她的额头:“好烫,这样下去人会烧坏的。”
  她说罢动作利索地转过身,朝门外走去,丢下一句话,“我去拿冷毛巾给棉棉敷一下。”
  呆呆地望着风一样走远的汪沁,宋景然抖了抖袖子,小声嘀咕,“真的那么烫么?”
  他说着便要伸手去探,被项思齐的手臂一档,拦在了半路。
  “沁儿姐姐已经摸过了,你不必再摸。”
  宋景然愣住一秒,讪讪地收回了手,尔后温温吞吞地朝项思齐一笑:“也是……你说得对……”
  这个时候,一直昏昏沉沉的于于棉棉居然开口了。
  声音又虚又小,蚊子一般。宋景然与项思齐都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项思齐凑近了去听,脸色霎时变得阴沉起来。
  只因于棉棉口中喊的是,“宋哥哥……”
  “棉棉说了什么?”宋景然眨着一双温柔如水的桃花眼,看向项思齐。
  项思齐眸中黑云涌动,他瞥了一眼宋景然,嘴角挂上讥讽似的笑,尔后却还轻描淡写道:“没什么,说的都是些胡话罢了。”
  “哦,这样啊。”老实人宋景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了思齐,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棉棉吗?”
  项思齐仿佛被人一脚踩上了尾巴,面上露出不爽快的笑来,“是棉棉喊我过来陪着她的。”
  想到于棉棉方才喊的那两声宋哥哥,项思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跟宋景然较起了劲。
  然而宋景然是谁?男菩萨一尊。
  你就是当场拿剑指着他的鼻子,他也不会生你的气。
  面对项思齐的暗地较劲,他只是温柔一笑,“思齐辛苦了。”
  二人说话间,汪沁已经捧着一个木盆过来了。
  她将木盆轻轻搁在桌上,从中捞出毛巾,双手对拧,将毛巾拧得稍干些,走到于棉棉床边替她敷在了额头上,“先敷着。”
  “沁姐姐……”
  汪沁一愣,再次俯身去听,仍是听到于棉棉小声在喊她。
  “棉棉,你说,我听着呢。”
  “事情……事情有进展了吗……”
  于棉棉虚弱到眼皮都抬不起来,眼睛只露出一条细缝。
  汪沁轻轻捋了捋她额头毛茸茸的碎发,替于棉棉将毛巾翻了个身:“棉棉别着急,你先把身子养好了,事情总会解决的。”
  “嗯……”于棉棉极小地应了一声。
  汪沁从于棉棉床边起身,“我去看看有没有药铺还开着,给棉棉买些退热病的药。”
  汪沁从于棉棉床边起身,“我去看看有没有药铺还开着,给棉棉买些退热病的药。”
  “沁儿,我跟你一起去。”宋景然说着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叮嘱项思齐,“思齐,你在这儿看着棉棉,记得换毛巾。”
  看着他们二人从房间之内走了出去,项思齐走到于棉棉床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想到她方才喊的宋哥哥,他的心中越发酸涩起来。
  他似在发问,又似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你连这个时候,都还在惦记着宋景然?”
  于棉棉紧紧闭着眼睛不说话。
  项思齐心中的火苗无端燃烧,他再次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他有什么好……”
  “疼……”她将眉头皱起,蚊子般的嘤了一声。
  他在她耳边轻蹭:“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思齐……”
  “还想听。”
  “思齐……”
  “不够。”
  “……”
  于棉棉没力气再陪他玩,由他怎么说也不肯再开口。
  她几乎是躺了一日也没见好,高烧不退,浑身乏力到了极点,眼睛也睁不开,手臂也抬不动,差点以为要死过去了。
  刚刚才好了些,勉强唤回一点意识。
  她喊宋景然,不过是想问问老夫人那桩事查得如何了,项思齐这个小气鬼,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于棉棉今日虽乏力到连动弹一下都不行,眼皮沉重,脑袋混沌一片,但并不代表她所有的知觉都没有。
  今日某个人趁她无力反抗,抱着她又亲又啃,她可是全知道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项思齐居然是这种人。
  平时装得那么正经,还真看不出来……
  要不是于棉棉现在虚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她早就把嘴都笑歪了。
  --------
  汪沁与宋景然买了药回来之后,煮了一些给于棉棉送了过来,这才放心去用晚膳。
  项思齐坐在床边,将于棉棉捞进他的怀里,只象征性的喂了她几口,便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才吃了几口药的于棉棉:???
  等他再回来时,轻巧地将碗往边上一搁,又将她捞进了怀中。
  “棉棉,我喂你吃药了吗?”
  于棉棉:“……”
  他像是在给她洗脑似的,声音轻柔蛊惑:“你已经把药吃光了,对么?”
  于棉棉脑子烧得再怎么烫也懂了,项思齐方才出去是将药倒了!
  这和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
  于棉棉几乎是吊着一口气:“……药,我要喝药。”
  项思齐托着她的身子轻轻将她放下,尔后为她盖上一点被褥,“乖,棉棉已经吃过药了。”
  于棉棉顶着沉如石块的脑袋,在心里把项思齐骂了个狗血喷头。
  【叮——恭喜宿主,项思齐好感度82】
  昏了头的于棉棉;???
  或许在心里痛骂项思齐也能增加他的好感度吗?
第48章 项府旧事
  次日,聚缘楼。
  这次来的,不是梳着双髻的少女与扎着高马尾的少年。
  而是一位身形玉立的白衣男子,和一位清冷素雅的蓝衣女子。
  宋景然与汪沁入了聚缘楼内,点了两份生煎与汤馄饨,才吃上几口,就听见梆子声敲响了。
  说书老头按照惯例和在座的食客唠上几句,将场子盘热乎了,便开始他的故事。
  “上回说到,项乐儿的夫君,死在了汪道士与项家人的手中。你们以为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不是!
  好不容易将那狐妖夫君除掉了,项家人会放过项乐儿腹中的那个孩子吗?那可是狐妖的孩子,一旦留着,后患无穷呐!处理掉项乐儿的夫君后,他们自然而然将魔爪伸向了她腹中的孩子。
  项乐儿整日被人盯着,压根无处可逃,不知被人按着脑袋灌了多少次药。每次吃完药之后,她都只能想尽办法将那药物呕出来,只因那腹中的孩子,是夫君在这世间留给她的唯一了……
  或许是因为动了胎气,几日之后的一天深夜,项乐儿知道自己要生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居然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去了山顶上的一座庙里,最终将孩子生了下来。”
  听到山顶上的那座庙,宋景然与汪沁的耳朵瞬间就竖了起来。
  底下有人问道:“所以项乐儿生的孩子是人是妖?”
  老头子捋了捋胡子,“这孩子生下以后,就是寻常婴孩模样,甚至比一般人家刚出生的皱巴小孩要漂亮。项乐儿见这孩子没有异样,第二日一早,便抱着那孩子回了项家。”
  又有人道:“项乐儿是不是傻,她怎么还敢回去啊?”
  老头儿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只是她一个长在温室里的女子,一时间去何处谋生计养活这孩子?各位想想,一个手无寸铁的貌美妇人只身一人,还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会招来多少歹人呐!她若自己被糟蹋也就算了,那些人如何容得下她这孩子?”
  底下皆是一阵叹息。
  “这项乐儿也太惨了。”
  “是啊,原本美满的生活,竟全都毁了。”
  “我要是她,必定恨死家人了!”
  老头儿一副看破尘世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好的夫君被自己的家人害死,项乐儿能不恨吗?她失了爱人,又产下一子,身子也虚得很,若是带着孩子待在山上,这孩子喝不到母乳怕是也活不长。再者,她见这孩子并无异样,再怎么也是他们项家的子孙后代,父母总要网开一面吧。
  她只好忍着心中的恨意回到项家,只要她的孩子能平安健康地长大,她什么都能忍。
  项家人寻了项乐儿一夜,项父和项母都急疯了。第二日一早,他们见项乐儿形容狼狈地回来了。她的发髻乱成一团,身上是一片又一片干掉的血渍,怀中还护着一个婴孩。
  这孩子生得肤白眸黑,与项乐儿极其相似,是个漂亮的男娃娃。
  项老爷与项夫人见了,提防之余,竟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
  终于抱上孙子了呀,能不高兴么。”
  听到此处,汪沁眸中神色复杂起来,她小声对宋景然道,“所以,项乐儿的孩子属于项家,他大概率也会姓项……”
  她又想起那日老夫人喊住他们,问项思齐的来历,还说他与她梦中乐儿与齐暮的模样很像。
  人类与狐妖的孩子么?也算半个狐狸,项思齐确实能显狐狸之身,只是被师尊封印住了而已。
  而且,乐儿姓项,她的夫君名为齐暮。
  项……思齐……
  这个名字,或许不是巧合。
  只是,项思齐这三个字就在嘴边,汪沁却无法说出口。
  宋景然由于不知道项思齐是只狐狸,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道:“或许会随了项家人姓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