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里从外表看才是法院……”Panther低声自语：“创伤之间也会在这里吗？”
“用现有的思维框架套住前方未知的路，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黑猫蹦跶了两下，虽然完全不是人的外形，但说话的方式却很老陈：“小心谨慎地前进探索才是正道。”
Noir环顾周围一圈，表示赞同地点头：“我觉得Mona说的对，Joker你觉得呢？”
“先去找到宝箱的地方看看。”黑色卷发的少年略一思索就定下了下个目的地。
不过按照现在线索稀少的情况来看，不如先走一步看一步。
宝箱的确是重要道具，不过在没有钥匙的前提下，或许去发现宝箱的地点看看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和吾辈来！”
Skull伸了个懒腰跟在后面忍不住吐槽：“那个时候你居然还能记得路？”
“不要小看吾辈的鼻子好吗！”
“小Mona真的很厉害呢！”
“这个时候进行夸奖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几人虽然闲谈，但动作却很干净利落，以两三一组的形式分批跟上最前面带路的Mona。
考虑到队伍里还有一个没有觉醒人格面具的“新手菜鸟”，Joker是直接和他一组的。
Fox跟在他们后面，一心两用地伸出手对着前面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比了个没有完全合上的框架，像是在取景的画框一样。
和他一组的Queen问道：“Fox？”
他放下手，说道：“没什么，只是他也是白色的。”
Noir跟上他们的步伐，她虽然体型看上去不是擅长体力活的人，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锻炼，现在已经能轻轻松松地拎着一把斧头就跟上快速移动的节奏。
“怎么了？”她好奇地顺着另外两人的视线看过去，引入眼帘的只有队长和另一位白色怪盗的背影，她思索了一下，问道：“是不是有点像Crow。”
“果然是因为之前都是白色的怪盗服吧。”Queen表示：“虽然现在那家伙已经彻底懒得伪装了。”
想起那家伙的本性，就算是面对熟悉的女士多半也不会嘴下留情，反而是不认识他的人还会觉得这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
Noir真情实感地说道：“如果以后Crow不准备继续从事高中时候的那份工作，或许可以考虑去做一名演员。”
“天赋型演员。”Fox补充。
不过说笑归说笑，正是因为知道他那个人能在大众面前保持那份善人的形象已经不错了，所以在和同伴相处时会露出的锋利才会包容。与其让他做一个把自己包装成好人的坏人，不管是Joker还是他们都希望他能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好人罢了。
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是只能在他们面前放得比较开，在大众面前那是要端着一副装模作样的假把式。
***
Mona在前面跑得飞快，好像它天生就很会从那些带着面具的警卫中找到最隐蔽、最适合的路线直通最终的目的地。
黑羽快斗跟在黑猫和少年的身后，和Joker相似，他也很擅长利用弹性绳索进行移动，其他人则稍微落后一些跟在他们的后面。
在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摩尔加纳所说的找到宝箱的地方。
那与其简单的说是“一个地方”，倒不如说是像藏宝库。
和Mona他们带出来类似的大大小小的宝箱随意地堆在这扇没有上锁的房间中，不仅如此，除去这些宝箱，地上还铺着无数散落的金币、宝石和古董奇玩。
Navi：“哦哦哦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们发财了吗！”
Sophie：“进行记录，人类……绝大部分人类都很喜欢财富，猫似乎也很喜欢这种金光闪闪的东西。”
Mona：“喂！你是故意把吾辈归在猫那一列的吗！”
Queen和Noir也忍不住吃惊地打量这个遍地都是财富的房间。
Skull瞪大眼睛：“等等等等——我们当时有路过这个房间吗？！这里面有这么多财宝的吗？！”
Fox低头仔细看着眼前那个被金光闪闪的金币埋没了半边的精美瓷器，他摇摇头：“我们当时只拐进这条走廊里，除了Mona以外大家都没有进来。”
“否则就不可能不会记得这个……”Panther双眼发直地盯着眼前的藏宝库，感觉自己声音和双腿一样发虚，他们只要从这里拿走很少很少的一部分，那每个人都能成为一个百万富豪。
“喂喂！看看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
Mona从平地上一跃而起，跳到高的像是小山一样的金币堆上。
“这些和秘宝没有关系。”
Joker冷静地环视一周后说道。
如果这里就是王心中最深处的地方，摩尔加纳就不可能也这么淡定自若。
黑羽快斗则缓缓垂落视线，如果是真实的财宝，那不可能没有一丝心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中，这里的虚假感远比真实感来的浓厚，仿佛只是一瞬间的梦境，美好但太过脆弱，只要稍有波动便会化作泡影消失得一干二净。
第12章 12
但就像Skull曾经说过的，这里堆得像山一样的宝箱中的大部分都如同被强力胶水黏在地上，不仅没办法打开也没办法把它们从现在所处的地方挪开，恐怕他们能拿走的那个也只是唯一的一个罢了。
Panther从这堆像是山一样的宝箱堆里直起腰，感觉自己眼睛都要找得酸疼。
“这些宝箱里面真的有我们要的线索吗？”
他们以前初中后山是个知名的埋时间胶囊的地点，他们肯定不是第一个在那里埋时间胶囊的，当然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
黑羽快斗顺着那些铭牌上刻着名字的宝箱逐一看过去，既没有在这里找到青子的，也没有找到他自己的。
“知道名字的话说不定能推断出是属于哪个团体。”Joker环视一周说道。
“我也会帮忙的。”Sophie抬起手积极说道。
“有效率功能很强的AI就是很方便嘛。”Navi伸了个懒腰：“反正也搬不走，干脆我们就先整理一个名单出来算了……话说御狐你在干什么？”
带着狐狸面具的Fox转过头来理所当然地回答：“既然搬不走，那当然要把这份古典的美记在脑海中，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绘画素材。”
Navi：“真不愧是你……”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闲下，一串又一串的名字被Navi和Sophie记录下来，只等他们离开监狱的时候进行调查。
“那今天我们继续向前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三座牢狱塔的具体位置，和创伤之间的相关线索。”
Joker和Navi确认了这里的名单之后，对所有人说道。
“然后我们就暂时先撤退。”
这个决定获得所有人一致的赞同。
暂时找到安全的检查点之后，按照三人分组行动轮流出去探查情况是个不错的选择，Navi则利用自己人格面具的优势进行全场监控和信息汇总。
不得不说是个分工明确又行动高效的团队。
不过Joker本人明显是最忙碌的核心，几乎每一次探索都有他参加。
精力真是好过头了，他一个晚上都不一定能踩点这么多地方，而且中途还夹杂了不少次的战斗。
就在Joker再一次和Mona他们组成四人小队出去探索的时候，黑羽快斗这次选择停在检查点稍作休息。
Queen拿着一瓶饮品递给他。
“其实……我有个问题。”在道谢之后，他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把这些补给拿出来的？”
因为怎么看他们也不像随身携带了背包或者箱子一类的东西可以掏出除了武器之外的补给出来。
“呃……”一向能把事情解释得井井有条的Queen也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用拳头抵着下巴，仿佛一位名侦探一样解释：“……都是队长准备的，果然还是要问他吧。”
只是自己说出这种糊弄人的话，果然还是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不过怪盗基德也不会那么有失风度地继续追问，于是他转移话题道：“说起来Crow和Voilet两人没有参加这次的行动。”
“他们两人有其他任务。”Queen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回答。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要来偷秘宝？”
他这次有些好奇他们这些怪盗团成员的目的。
当怪盗有的人就像黑猫（说起来和Noir代号名一样），是想要将珍贵的藏品通过黑市转手倒卖以获得大量钱财；还有一部分则像他的母亲怪盗淑女，享受偷盗的过程更大于最终拿到手的藏品本身的价值；如果再举例可能就是像他一样，是为了某个目的而把偷盗当成了获取信息的手段。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种。
“为了什么？”Skull路过的时候恰好听到他这句话，顺口回答道：“当然是为了改变世界了。”
黑羽快斗：“……”有点假。
“啊这句话说的很耍酷嘛Skull。”靠在栏杆旁边休息的Panter说道。
“什么叫耍酷……我们之前不就拯救世界了嘛！虽然最后那一枪还是Joker开的。”
“这倒也是，当时我都觉得我快死了……虽然拯救世界挺酷的，但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话说我不要碳酸银联。”Panther拒绝他手里的那瓶饮料。
“你很烦哎，不要这个就只有矿泉水了。”
“那就矿泉水。”
不仅是个团队，而且私下里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黑羽快斗将这一切收入眼中，问道：“之前那个箱子你们有办法打开了吗？”
说到这个其他没有出去探索的人纷纷聚过来，Noir苦恼地说道：“暂时还没有，倒不如说虽然知道了箱子的主人是谁，但却没有钥匙。”
Queen接话：“但这次有这么多宝箱，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一些线索。”
“嗯……我倒是觉得KID先生会有一些关于宝箱的线索。”Noir微笑着双手合十说道。
看到其他人的视线唰的一下就集中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忍不住背后发凉。他赶紧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他笑笑，却感觉Noir平时是像个大小姐一样微笑着，但是观察却相当仔细入微。
“其实。”Noir看看其他人：“各位，如果我说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说什么？”Skull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几秒以后他就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我觉得没什么，都到这个程度了，当时大叔都亲自带他进来参观过了，这家伙都已经算是被卷入其中的当事人，没理由不能不知道这件事吧。”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那么就由我来给KID先生将我们为何进入监狱这件事的始末大概总结一番吧。”
Noir看向他。
黑羽快斗只感觉心头咯噔一下，觉得对方丝毫要开口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首先，就像之前队长跟你说过的，这里是‘王’内心世界的具象化。”
“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以无形的方式影响到现实世界，但除了我们以外现实世界的相关人们却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
“其次，为什么会产生这个世界，我们猜测是和最近在现实世界流行起来的一款App‘EMMA’有关，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它将‘王’的欲望扭曲成这样的环境。”
“第三，诞生监狱后会有什么影响。”
她顿了顿，说道：
“你可能已经在现实世界发现了端倪。”
“比如一些群体过热仰慕的情况，不分场合不分是非黑白，全然将某个人物当成自己的信仰。”
“柊爱丽丝、夏芽安吾的粉丝，札幌中央市的市民……以及比冰堂女士职位更高，拥有更多一批忠诚簇拥者的中森女士。”
他猛地抬头看向她。
Noir还在静静看着他，没有停下叙述。
“中森议员，全名中森青子，就是这座监狱的‘王’。”
“这里囚禁着无数的犯人，从他们身上搜刮无数的‘愿望’，最后汇总到她的手上，成为她在现实中无上权利的资本源头。”
“她不……”他本能地想要出口反驳，却又想起这里的世界和他的世界截然不同。
不一样的细节，不一样的过去，就连Noir口中的那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Noir静静地看着他，“我知道您应该是认识她的，虽然我并不知道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不过亲眼看到这个‘监狱’，您可以直观地看出她犯下的罪过。”
“我觉得人不应当受过苦难，便要将这些苦难加之于无辜之人的身上。”
“所以可以的话，请您……与我们怪盗团一起阻止她的罪行。”
黑羽快斗从梦中醒来的时候，Noir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
他看着外面微亮的天空，感觉梦境实在离谱得很。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和被子中，感觉窒息一点一点从心底蒙住他的口鼻。
青子在他梦里怎么可能是反派？
像她那种开朗活泼又充满正义感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是梦里那座在暴雨的冲刷下也无法洗净血腥味监狱的主人。
他一把掀开被子，侧首看向床头前有一张他和青子国中时的那张合照。
在那个雨夜之中，被法院巨大黑影压得匍匐在地上无声哭泣的少女雕像身上穿的是和青子一模一样的国中校服。
但是不应当、不可能、不相信。
如果是青子……怎么可能是青子……
在那个梦里的她到底又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才会铸就那样绝望的未来。
他转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地和自己说：“都是假的吧……”
是假的吗？
明明不是。
在他见到那尊雕像的第一眼，他的扑克脸就没能维持得住。
不仅是因为那尊雕像身形上和青子国中时候相似，更是因为那件校服衣裙上被凝固定格的小细节都和青子穿衣时会有折痕类似，那是因为她收衣服时喜欢横折的习惯有关。所以不管是她的，还是他的衣服，如果在穿之前不熨烫一下，总是会有比较明显的印记，只是他国中时也很懒惰，为此总是被班上的同学调侃他不修边幅的习惯和中森一模一样，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或者明明就已经有更明显的证据。
那只底部刻字有着玫瑰形状铜锁的宝箱。
和中森警官亲手制作送给青子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底部同样有刻痕，只是梦中那个看不清曾经的字迹罢了。
这根本就不是梦。
那是他见到的另一个世界。
第13章 13
“快斗！”
“快醒醒！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