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霖哭嚎着挣扎着:“娘啊,爹啊,救命,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许母心都碎了,这是她的宝贝儿子,怎么能就这么被抓走呢!
“老爷老爷,你快想想办法!”
“言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呀,他要是被抓走就凶多吉少!”
“再说他身体那么虚弱,哪里受得了牢狱之灾啊!”
许母连哭带嚎,抱着许父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撒手。
许父面露难色,许母又想起站在一边的许言霖立刻道:“言卿,你、你不是在大理寺供职,你快点和他们说说,言霖不是凶手!再怎么说言霖也是你亲弟弟啊,你不能眼看着言霖被他们抓走吧!”
许父一听觉得有道理,也看向许言卿:“你母亲说的对,那可是你弟弟。你是兄长,要担起责任。”
许言卿与许言霖不合已多年,纵然这些年因为他做了官,许言霖稍微收敛了一些。
但从未停止过对许言卿的打压,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
“父亲,母亲,言霖会判什么刑自有官府断定,恕我无能为力。”
许母气急败坏地指责:“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知道你看不得你弟弟好,不愿帮忙就不帮!老爷,我们儿子要被抓走了呀,他就要死了!许言卿这小王八蛋还不管他,你说要他有什么用啊,连自己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许父邪火旺盛:“许言卿,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母亲都这么求你了,你还要她怎么样?你要是救不了你弟弟,你也不用留在许家了!”
许言卿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年他为许言霖解决了多少破事,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在许父许母的眼里,那都是他该做的,但凡他一点没做到位就是他的错!
想当年他被许言霖欺负的时候,许父一句轻飘飘的他是你弟弟你不原谅他还能怎么样直接把许言卿给堵了回来!现在还当着众人的面无理取闹,不给他留一点脸面,逼着他知法犯法拉下脸来求裴居安他们放过许言霖,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会被人参劾?会毁了仕途?
“爹,事已至此,你不追究许言霖的错竟然还在这里袒护他?”
“那可是十五条人命啊,莫非在父亲母亲眼中就那么一文不值?!”
“别人的命不是命,只有许言霖的命才金贵?”
“平时我觉得您糊涂也就糊涂在小事上,是我错了,没想到您在这样的大事上也这么糊涂!”
“那是十五条人命,我们许家要用什么来还?”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闹,还要护着他,你当官府是我们许家开的?!”
面对许言卿的质问,许父稍稍变了脸色,喃喃几句想要反驳。
许言卿继续道:“母亲,虽然你并非我亲生母亲,这些年我从未忤逆过你什么。你们平素在我这里拿了不少好处,每每发生事情,就要我去想办法,坏事都要我来担着,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趁手的工具,先不说我根本没有能力救许言霖,就算我有,我也不会救他!”
第22章 狗血,祸水东引了
“反了天了!老爷你看看他……诶呦,我们家言霖啊,哪有他说的那么可怕啊……”
裴居安带着沈棠在一边看戏,沈棠看的津津有味。
这种近距离观赏泼妇骂街的场面还是挺难见的,许父娶的续弦还是个大家闺秀。即便是庶女,也没这么会撒泼的。
眼见许家人争执不下,沈棠看热闹看得起劲儿,裴居安就没急着把许言霖抓回去。
许言卿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让局面更难控制了,许母找到了发泄口,大声指责着许言卿,许父也跟着怨怼起来。
许言霖一只手被悬镜司的人擒着,另外一只手被许母扯着,难受极了。
他也不想死,哭喊着:“我不想死啊,娘,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你们救救我吧!”
说着他又看向沈棠:“平阳郡主,平阳郡主……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杀人,我真的不想死,你只要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棠撇撇嘴没理他,没想到祸水东引倒是让许母注意到了沈棠。
许母态度立刻软了下来,看着沈棠道:“你们六王府不是有那个先帝赐的免死金牌,你不是一直喜欢许言卿吗?你把免死金牌给我们,我们立马让许言卿入赘六王府!”
许父觉得这主意好,一方面能救小儿子一命,另一方面也算是攀上了皇族,就算沈棠是外人口中的扫把星又怎么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她也是郡主。
许父:“言卿,这是唯一能够救你弟弟的机会了,你立马向郡主表态!”
“父亲,你把我的婚姻大事当成儿戏么?”
“让你入赘王府我们还对不起你怎么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了。”
许言卿还想再说,许母再次插嘴:“平阳郡主,你喜欢许言卿挺久了吧,相信你也不反对这件事,就把你那免死金牌拿出来救我们言霖,言霖以后就是你小叔子了,你可不能不舍得拿出来啊!”
再次莫名躺枪的沈棠一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旧事了。
当时说出来顶多也就当成玩笑一听一过,真是难为许母记到现在。
话说她都快要忘记自己家里还有一块免死金牌,没想到被许母惦记了这么多年。
裴居安眼神变了,恨不得杀死他们!
许母这是当着他的面挖墙脚,沈棠可是他认定的媳妇儿,居然想着让许言卿入赘?!
就算是入赘也得是他裴居安入赘六王府啊!
许母的话激发了裴居安本能的护食儿心理,惹得裴居安当场爆发。
“收起你那龌龊心思,棠棠是我媳妇儿,你最好不要打我媳妇儿主意,否则——”
“你才认识平阳郡主多久,平阳郡主和言卿是青梅竹马!”
沈棠面色冷凝:“许夫人打错如意算盘了,我与许言卿清清白白……”
许母打断沈棠的话:“你们哪里清白了,当初你对许言卿殷勤得不得了,他要什么你就想方设法给他寻什么,你说你不喜欢他骗鬼呢?!只要你拿出免死金牌来,你就能如愿以偿了,你拿什么乔?你还留宿过许府,你们俩就睡在一张床上,你早被许言卿破了身子吧!”
许母疯魔了一样,为了证明沈棠与许言卿有染,张口就编瞎话!
沈棠两眼通红:“你含血喷人!”
裴居安周身弥漫出来的杀意让在场之人浑身冒寒意,他克制住满身戾气,随手掐诀,施展真言咒。
“你要不把免死金牌拿出来救言霖,我绝不放过你!”
“我找人败坏你名声,说你是被许言卿玩烂了的烂货破鞋,我看谁敢要你!”
见许母越说越过分,许父坐不住了,咬牙说:“你疯了不成?竟敢编瞎话污郡主名声!”
还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话,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无法无天了!
许母被施了真言咒而不自知,此时此刻说什么完全控制不住:“我在救儿子,你居然说我疯了?你个没用的老东西!当初要不是我未婚先孕,急着给孩子找个便宜爹,我怎么会嫁给你,当你一个穷书生的继室!”
许父脸色涨红,颤颤巍巍指着许母:“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言霖不是我儿子?”
“他当然不是你儿子!”
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落在许父身上,许父难堪不已,抡起胳膊甩她耳光:“我打死你个贱妇!”
许母被打清醒了,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冲上去与许父厮打成一团:“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是我选中你当言霖的便宜爹,你能得到我家扶持,能当官?”
两人你来我往,许父力气比许母大,很快制服了许母。
想到自己戴了多年绿帽,恨得发狂,一巴掌一巴掌打得许母鼻青脸肿!
许言霖还在旁边哀嚎:“爹啊娘啊,你们别打了,你们先想办法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许父听着他那声爹,觉得讽刺无比,下手更重了。
“你个贱妇,居然让我帮你养别人的孩子,真是不要脸至极,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们掏心掏肺!”
“你好意思说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德行!你讨好我们娘俩,无非就是想我娘家拉扯你一把好让你在官场上再进一步。再说,当年也是你先勾搭我,我才算计你。为了娶我,你连自己发妻都狠得下心去杀!在她生产时做手脚,让她活活流血而死!哈哈哈,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你以为许言卿还能原谅你?这些年我也不是不想补偿你,给你生个孩子,还不是你自己不行!”
沈棠全程张大嘴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消息越来越劲爆。
这两人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往外说。
沉默多时的许言卿冲裴居安开口:“裴大人,戏看完了,该把人带走了。”
裴居安示意属下带着许言霖离开。
而许母被许父殴打,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许言霖被抓走,那表情恨不得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第23章 茶味,棠棠受鞭刑
裴居安离开许府时面色沉沉,媳妇儿喜欢过许言卿,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很不高兴,抱着手臂走了一路,也没去牵沈棠小手。
沈棠本想说什么,但——
鉴于身后那群人的目光过于热情,甚至称得上明目张胆,她就不好说什么了。
裴居安的心情很复杂。
相当复杂。
媳妇儿都不来哄哄自己,这是狐狐无法承受之痛!
裴居安委委屈屈地传音:“媳妇儿,我吃醋了。”
这声音只有沈棠听得见,她正苦恼要怎么哄裴居安,听见声音之后又觉得有点好笑。
只可惜她不会传音,只能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裴居安。
苍天作证,她和许言卿真是清白的。
裴居安:“我喜欢棠棠很多年了,为你守身守心,结果你喜欢那个许言卿。他有什么好的?有雪白的皮毛么?有绒绒的耳朵么?有蓬松的大尾巴么?”
沈棠转头看向裴居安,眨着眼:不同物种,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吧?
裴居安云里雾里:?什么意思?媳妇儿怎么还不和我说话?她心里还想着许言卿?
正想着,裴居安突然停下脚步,后面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
群妖们战战兢兢,他们不知裴居安怎么了,脸色黑沉沉的,好可怕呀!
裴居安转过身去冷声吩咐:“你们把人带回去好生关押,本大人就不去悬镜司了!”
说罢,裴居安抬步就走,沈棠前后看看,心觉不妙,裴居安这次气得不轻,真要把自己丢下了!
起初裴居安走的还挺快,沈棠细胳膊细腿儿跟得挺费劲儿。
不一会儿,裴居安就放慢了脚步,而且越来越慢。
沈棠紧紧跟在他身后,她感觉得到狐狸故意放慢脚步。
这一段路走了很久,直到裴府。
此时裴居安很有出息的选择不回媳妇儿家,而是带着媳妇儿回自己家。
沈棠捶着腿,揉着腰,一步一拐的跟着裴居安进了奢华的裴府。
周围妖仆都跟着行礼,目光十分火热,直勾勾地盯着裴居安身后软乎乎的漂亮少女。
沈棠尴尬地抿了抿唇,很不适应这些如狼似虎的视线。她悄咪咪地靠近了裴居安,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又不知引发了哪个方向的怪叫,但马上就消失了。
裴居安不着痕迹地释放威压,众妖收回目光。
裴居安生闷气归生闷气,但还是把媳妇儿安顿得妥妥帖帖。
沈棠想着如何才能哄好裴居安,想来想去,脑子里灵光一闪,她可以借鉴黄舒大人话本子里的哄人法子呀!
“裴郎~”
沈棠软着调子叫的一波三折,太销魂了。
裴居安嘴角抽了抽,沈棠风情万种地摇曳着蹭过去:“你别误会嘛!我和许言卿哪里有什么其他关系,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的好哥哥,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好哥哥一词听起来更恼火了,裴居安脸都绿了。
沈棠小嘴一张一合,看起来茶味儿十足。
“裴郎,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遇见你之后心里装不下任何人,你就是我的心肝脾肺脏!”
“……!?”
裴居安被镇住了,啊,媳妇儿这话好生让狐羞耻。
“你为什么要害我!”
裴居安愕然:“我几时害过你?”
沈棠粉嫩嫩的小脸忽红忽白,整个人羞耻得不行:“害我那么喜欢你!”
裴居安:“……”
这场景有点不对头,但很上头。
沈棠再接再厉:“我一见到你就头晕。”
裴居安自恋地摸了摸脸:“我的美貌让你眩晕?”
沈棠被噎了一下:“不,因为爱情使人头晕。”
裴居安不懂爱情为何让人头晕,但媳妇儿的话让他心脏砰砰砰跳的飞快。
他火热的视线缓慢地掠过沈棠脸上每一寸肌肤,声音低沉黯哑又惑人:“我一向善解人意……”
说着说着,裴居安脱掉了沈棠一件外衫,“而且还擅解人衣!”
沈棠意识到裴居安的意思,脸颊微微发热,摁住他捣乱的手:“大白天的,别这样。”
今天媳妇儿累坏了,裴居安没想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就只想让她涨涨记性而已。
他一本正经:“媳妇儿,你在想什么?我不是色狐!”
沈棠:“……”
有本事就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
裴居安一只手臂圈着沈棠纤细的腰,另一只手贴在她粉桃瓣儿上,说话间热息扑在沈棠脸上。
沈棠忍不住闭上眼,鸦睫颤抖,微微抬着下巴,像在索吻。
“好哥哥只能有我一个。”
沈棠没等来他的吻,睁开眼,红晕从脸颊蔓到脖颈,点头如捣蒜。
裴居安按在她粉桃瓣儿上的大掌轻轻摩挲着,沈棠轻颤。
啪啪啪!
沈棠瞪大眼睛,红唇微微张开,微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冒着几点水光,像极了点点星光。
裴居安居然打她屁屁!
太太太羞耻了!
沈棠挣扎,却被裴居安牢牢摁住。
啪啪啪!
沈棠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了,双颊泛红,咬着唇才能忍住几欲溢出唇瓣的声音。
粉桃瓣儿一颤一颤,裴居安动了禽兽念头。
裴居安停了手,沈棠瞪着他,眼里覆盖着一层盈盈水光,看着毫无威胁力。
“棠棠,你知错了没有?”他生气,她都没第一时间来哄他。
“好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