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猫妩【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8 14:46:51

  妈耶不愧是官大人,这通身的气势,她一个没干什么事的良民都要开始反思自己了。
  少女如削葱般的手指接过,乖乖巧巧的,张子安指尖不经意与她一碰撞,竟像碰到滚烫的烙铁一样。
  “咣—”
  张子安霍然起身。
  姜洛仰头看着这个突然犯病的张大人,因为起身太过迅速了,锦凳后移时候划过地上的地毯不因为稳当的砸到在地。
  “我…”严厉拷问犯人无往不利的张大人,在她面前竟然顿口无言。
  姜洛只觉得奇怪。
  张子安还是如一座雕像似的立在那里。
  半响。
  姜洛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太好,太安静了万一听出她没心跳声,于是找了个话头:“锦凳烫...烫吗?要不换一张?”
  “不了...”张子安眼神有几分躲闪,倒好似藏着点什么放在眼底怕被她发现,“叨扰。”
  随即端正刻板的向她行了个君子之礼,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有病吧,姜洛被搞得生气了,等人走了揪了一把土拨鼠的小短毛,嘴里骂骂咧咧:“你说这当官的要不是脑子不好,要不就是太闲得慌了,跑我这寻消遣呢。”
  土拨鼠抗议:“能不能别老是摸小爷的毛,刚顺的!”
  “哟呵,你吃我的喝我的给我摸两把怎么了。”姜洛戳了戳它的小脑袋,腮帮子的肉晃了几晃,“瞧你最近胖的,最近少吃点。”
  土拨鼠一听要克扣它伙食,冲出她怀里,跳到桌子上跺脚道:“你公报私仇!”
  臭女人,跟那死狐狸一个德行。
  “别以为你学几句成语了不起了啊。”姜洛看着土拨鼠气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嘴角笑意深了几分,“天下可没有白嫖的午餐,想吃饭可以啊只不过拿你这身皮肉......”
  土拨鼠胡须抖了两抖,终于妥协,两只爪子垂在肚皮上,慢慢挪着小短腿爬到姜洛怀里。
  姜洛一挑眉,小家伙可真没节操,刚刚还朝她抗议以为多有骨气呢。
  捏了捏土拨鼠,嗯,肉质q弹又软又滑,皮毛摸着丝滑无比,实属减压利器啊。
  土拨鼠翻着小白眼,控诉的目光投向她。
  姜洛捏着正欢时,门外又传出一阵闹响。
  “这位小姐,唉你不能进去。”门童急促的阻拦。
  “滚!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小姐都敢拦。给我把门踹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狐媚子!”令人格外反感尖锐的女声响起。
  “是!”几道声如洪钟的声音应合在一起。
  紧接着门被踹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拿着大棍乌泱泱的闯了进来,原本宽敞的厢房瞬间逼仄。
  姜洛捏了两把土拨鼠腮帮子上的圆肉,又拍了拍。
  门口的宋楠蝶抬起下巴,尚且稚嫩的脸盘显现出与其不符的一抹狠辣,瞿庆来报说张子安心神不宁的寻找一个女子,现在这个女人就坐在里面,料想里面的贱人现在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吧。
  哼,敢和她宋楠蝶争,如今宋家权势滔天,宫里的天潢贵胄都要敬她三分,在这汴梁城里更是横着走的份。
  王法,王法是什么,看她今天不打死这个小贱蹄子。
  宋楠蝶如是想着,待她踏入厢房内看着坐在正中心的女子时,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脸色极其难看。
  怎么会,连一丝比较的心思都生不出来,眼前的人长的让天下所有女子在她面前都自惭形秽,云泥之别,她就是天上高高在上的云,而她就是脚底下的泥。
  这种想法一升腾,一股又酸又涩的暗流在宋楠蝶心口激荡,就像浪潮一股脑拍在海岸的礁石上。
  不,汴梁最尊贵最好看的女子是她宋楠蝶,什么东西也敢跟她抢男人!
  于是这股汹涌的浪潮没上了堤岸,终于拍倒了礁石,也摧毁了她的理智,一种为妒的东西彻底操纵了她。
  宋楠蝶咬着牙,稚嫩的脸盘上浮现一抹近乎狰狞的扭曲,一声高叫大喝:“快,打死这个贱人,把她的脸给我划烂!”
  七八个膀大腰圆的魁梧家丁闻令一齐包围了她,高举着有他们腿脚粗的木棍,在姜洛脸上投射出近乎屠刀即将落地的阴影。
  姜洛眼皮一跳,面前这个小姑娘长的年轻可爱料想皮囊下竟生出如此蛇蝎心肠。
  “刺啦——”尖锐的东西摩擦至桌面的声音。
  土拨鼠跃到桌子上,小眼睛里面闪过一抹红光,爪子在桌子上磨出一道爪痕,胖滚滚的身躯爆发出不小的力量,化作一道圆弧的闪电。
  快!狠!准!
  七八个魁梧就像一堆破铜烂铁一样,横七竖八的砸在地上,鲜血都未来得及流出来,就已然毙命。
  “刺啦——”土拨鼠又在桌子上磨出一道裂痕,原本黑亮的小眼睛血红的盯着宋楠蝶,身躯绷着,咧着牙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
  宋楠蝶腿肚子打颤,一下子竟然跌倒在地,面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嘴里叫着:“妖...妖怪。”
  千钧一发之际,张子安匆忙跑了进来,待看到厢房内的场景时,他一愣。
  宋楠蝶好似找到主心骨一样,环抱张子安的大腿,惊慌的指着姜洛叫道:“快,杀了她们,妖,她们是妖!”
  声音刺耳又近乎歇斯底里,似乎要掩盖着内心深处的恐惧。
  张子安抬眸看着面前的女人和她怀里的小宠,女人抱着小宠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着,极其漫不经心。
  姜洛唇角一勾,浮上一抹冷笑,漆如点墨的眸子却有一股无端的摄人之感:“怎么,杀了我啊。”
  姜洛本来就不是很开心,吃个饭而已被眼前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打搅着,饶是泥菩萨的性子也被磨没了,何况她是被只大狐狸放在心里宠着的人,凭什么要受这份委屈。
  “再不滚。”红唇轻启,姜洛看着面色惨白的宋楠蝶,一字一句吐出“杀,了,你。”
  宋楠蝶从未感觉和死亡如此贴近,她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定会说到做到,慌乱之中手脚并用,战战兢兢的爬出了厢房,先前有多耀武扬威如此就有多狼狈。
  张子安看着面前的女人,眼角眉梢染上了一股冷冽,却有一种极其孤傲的艳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跟过来。”张子安开口。
  “我不想听,你以后别找我了。”姜洛不想看他,一点也不想和这边的人扯上瓜葛。
  张子安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话。
  ﹡
  姜洛从留仙居出来的时候,辽阔的天际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了。
  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姜洛趁人不备的时候掏出了一把梅伞,上面缀挂着的玉珠流苏刻着一个“洛”字。
  这是大白狐狸刻的,他拿小刀刻字的时候是看着她的,边刻的时候还会把这字读出来。
  姜洛一想到他,眉头舒展开来,怀抱着土拨鼠看着这场雪景。
  如芦花如棉絮的大雪渐渐铺满了整个视线。
  在雪中漫步,不知不觉走到一条略微偏僻的小湖边,湖面凝结成了一层薄冰,旁边的枯树落满了蓬松的白雪,一片白茫茫。
  以前经常聚集在这里浣洗衣裳淘米做饭的妇人也都不见了,四周极其静谧,只有耳畔吹着的寒风猎猎。
  姜洛找了个石阶坐下,伞柄放在地上,整个人缩在梅伞内,她喜欢这样子。在伞下一隅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极其具有安全感。
  土拨鼠缩在她腿上,爪子扯着她的衣裙盖在身上,小眼睛眯啊眯的,最后一丝缝隙也看不见,呼呼的睡着了。
  伴着土拨鼠呼噜声和耳畔的风声,姜洛就这么坐在石阶上,在大雪里,在伞下,发起了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湖面上的薄冰渐渐的凝结成厚厚的一层,雪越下越大,狂风肆掠的风雪,似乎有一种恶劣之感。
  这样大的雪,这个冬天会不好过吧。
  姜洛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湖下的水流声,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里游动,提溜着土拨鼠的后脖颈撑着伞就往后面退了几步。
  “喀——”湖面出现一丝裂缝,紧接着是破冰的声音。
  一团紫色破冰而出,是这银装素裹的大地上唯一一抹色彩,姜洛看着他的尾巴,朦胧的紫色鳞片润着水泽透露出一种淡粉,鳞片的边缘有一种亮色的光晕,还挺好看的。
  又看向他竖起的耳鳍,也是淡紫色的边缘贴着鳞片,不过比尾巴上的了鳞片色泽要淡,看着要软。
  软?姜洛突然感觉手痒痒,还真是鲛人啊,要是能够摸一把那该多好,软软的yyds!
  姜洛尽量不要让自己眼中透出太多的色彩,执着伞站在纷飞的大雪中看着湖里的人鱼。
  这个人鱼她认识,前段时间还让他当作没看见她,现在凑上去摸显得多没面子。
  鲛人海宴就这么抬起剔透的紫眸看着她,眼里漫漫升腾起一缕紫烟,这紫烟又化为泪水涟涟,滑落他的脸庞化成一串串珍珠。
  “吧嗒。”
  “吧嗒。”
  “吧嗒。”
  滚落至湖水里激起一阵小水花,姜洛看着他动不动就看着她哭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对不起他。
  他突然开口道,声音婉转如天籁:“大人,我冷。”
  ???
  姜洛大写的问号,看着他光般魅离的紫色大波浪长发被覆盖了一层鹅毛大雪,雪花落在他的眼睫,眉梢上,有一种易碎的朦胧美。
  “冷你还游出湖面。”姜洛大写的服气,就好像冬天穿棉裤还露出脚腕子,简直没事找事。
  海宴尾巴一甩,一阵令人炫目的紫光折射在溅起的水珠上,他仰头,轻轻一笑,柔和的嘴角弧度括开,轻快的道:“因为我想见大人一面,哪怕是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姜洛发懵。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流淌着深不见底的紫韵,转身甩尾优美一跃,扎进湖底,湖面上层层水花激荡开来。
  大雪还在下,那是那抹紫色再也看不见了。
  其实...姜洛还想比较一下她的死人白和他的失血白,两两相比较,哪个更白一点?
第30章 宫女 妖道
  掖庭狱。
  凡宫女有错者,下之。自古以来这是宫中之人闻之胆寒,听之落泪的地方。
  “拿来吧你!”旁边的太监一把抽出她手里的簪子,一脚把她踹进大门,落上锁,呸的一声走了,嘴里还在念叨:“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皇后娘娘。”
  王心巧被踹的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她把包袱捏在手里,里面就几件单薄的衣裳,唯一的簪子被太监夺走了,声称要想在掖庭活下去就必须孝敬与他。
  四周被又厚又冷的高墙圈禁起来,却拦不住冷飕飕的寒风,王心巧冻的发颤。
  她身边有一个又蠢又笨的小姐妹,每次都给她惹事情,这次居然把她嫡姐皇后的玉镯给摔了,在马上要拖出去杖毙时,她挺身而出替她揽下这桩祸事,这是女主的剧本,女主的设定必须要这么英勇无畏,不惧强权,前期一定要遭受苦难和挫折,这才是女主成长的必经之路。
  太冷了,王心巧抱着自己的身体,蹲在墙角蜷缩着站不起来。
  “喲,新来的——”一位老宫女穿着洗的破旧的宫装走过来,她鬓角发白,脸上有岁月沧桑的痕迹,声音扁平。
  王心巧听出这是一种久与深宫的麻木、
  她闭着眼,牙齿打颤,回:“是,我是新来的宫女王心巧,原本是在—”
  “打住,在这掖庭,甭管你是谁之前是干什么的。”老宫女左右手互相塞进了袖子里面,就这么端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角的皱纹给她原本还算慈祥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刻薄,“来这,自有这的规矩。你从今以后就在东南角那里住着吧,要是不想被饿死冻死的话,上头分发下的脏衣服你可得洗仔细了。”
  什么,这么冷的天还让她洗衣服?书上没有仔细描写这个片段啊。
  心里恶狠狠的咒骂这个老妖婆,等我当上皇后不弄死你,王心巧面上还是低眉嗫嚅道:“是。”
  老宫女看她还算懂事,倒也没有为难她,扭着屁股就走了。
  ﹡
  傍晚的掖庭。
  一个单薄的身影在井边洗那些太监又脏又臭的衣裳,寒风似一把又一把刮骨刀刮在身上。
  王心巧紧咬牙关,看着自己原本粉嫩的双手现在被冻的肿成萝卜,上面伤口裂开还冒着一丝丝血丝。
  心里无数遍恶狠狠的诅咒老妖婆,恨不得她立马去死,但也明白进掖庭这是一份女主的机遇。
  她偏头看向水井,四周用青石板围成,看着极为普通,但是她知道不一会儿会有一条身受重伤的鲛人冒出头来。
  书上写着晋王圈养着一群鲛人,行刺皇帝最后如愿登基成为九五之尊,今天是鲛人行刺的日子,宫里的地下暗河就是他的通道,后来被禁卫军严加拦截出口,这掖庭里的水井是身受重伤的鲛人唯一的出入口。
  王心巧攥紧了冻的麻木的手。
  这个鲛人自知活不长了,女主割腕放血的举动感化了他,他最后把妖丹吐给了女主,女主得到此妖丹后百毒不侵,美貌更胜一层楼,后来更是迷惑了本来就对她有好感的晋王荣登上了皇后的宝座。
  最后这个鲛人死没死不知道,反正这枚妖丹她势在必得。
  “哗——”井下水流搅动的声音。
  海宴身体扭曲弯折成一摊软肉,从井里冒出了头。
  王心巧差点惊呼出声。
  鲛人的尾巴像菜市场上被人刮了鱼鳞的鱼一般,冒出白惨惨的皮肉,皮肉翻卷着似乎被刀枪剑戟留下无数划痕,粘稠的蓝色鲜血淌下来,他的皮肤苍白几近透明,似乎刚从殊死搏斗中脱身。
  紫色的眸子中还遗留着杀意,冷酷无比,他就这样拖着鲜血淋漓的鱼尾,麻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王心巧看着他的躯体,有一种恶心之感泛上喉咙口,何况晚饭本来吃的就是又馊又酸的东西,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立在冷风中,眉目间表露出一丝担忧,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接下来就是割腕喂血了,王心巧一想到她的妖丹,心里浮上一股子狠劲,嘴上道:“我这没有什么可以救你的,我只有我的血。”
  说着捡起地上青石块脱落的残片,捏起石块的一角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
  海宴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手腕上潺潺鲜血溢出。
  王心巧慢慢靠近他,把溢出鲜血的手腕递在他面前,因为失血更加苍白的脸盘浮上一抹笑容:“来吧,喝了我的血,你就会好一点了。”
  海宴终于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柳眉杏眼樱唇,哪怕穿着寒酸鼻子冻的通红也遮掩不了她满身的光华。
  舔了舔苍白的嘴唇,眼前的女子雪肤花貌的确光彩照人,可是心里有了一轮皓月,怎会瞧上这黯然失色的明珠。
  不再看她,身躯往后一栽,重心偏移摔向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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