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轩冷冷地站在她的面前,突然用力地钳住她娇嫩的下巴,眼神危险地看着她,“啧!贵妃哭的如此梨花带雨,看着着实可怜呢。”
张婉月哭声一顿,看着凤轩那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没有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更何况他还是个九五之尊,张婉月觉得自己这次真是完了。
“陛下饶命啊,陛下,你听臣妾解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臣妾,真的没有背叛您!”张婉月用力地攥住凤轩的衣角,哭泣地喊道。
“松手!”凤轩嫌弃地看了眼她的手,厌恶地说道:“朕嫌脏!”
张婉月心里咯噔一声,吓的连忙松开了手。
凤轩冷漠地坐在了一旁,眼神冰冷地看着她,“说,那个男人是谁?”
究竟是谁这么有胆子居然给他这个九五之尊戴绿帽子。
“呜呜呜,陛下,若是臣妾说,臣妾也不知道,您会信吗?”张婉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死了。
“你不知?”凤轩仿佛是听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张婉月真是要哭死了,她没有撒谎,她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当朕是傻子不成!”凤轩笑容骤然一停,声音冷厉地吼道。
张婉月被吓的连忙停止了哭泣,绝望地看着凤轩。
“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没有说谎,呜呜呜……上个月,臣妾去庙里祈福,半夜进来个黑衣人
,强要了臣妾,事后臣妾很害怕,就没敢声张,天太黑,臣妾没看清那人的脸,我屋里的秋月和春花可以为臣妾作证。”
张婉月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去一趟祈福,居然会被人下了药,虽然她被伺候的欲仙欲死,确实挺舒服的,事后也有点回味,甚至期盼过那人能再来找她,陛下公务繁忙,虽然雨露均沾,一个月能来她这里一次两次的,可是她是正常的女人,谁还没个渴望呢,她虽然被人强了,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人身材十分好,健硕,活又好,可比凤轩强多了,所以事后,她就没有吃避子汤,倒是盼着自己真的能怀孕,这样自己在后宫的位置就能更加的稳固些。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凤轩这个月在该临幸她之时,居然去了别的后妃的屋中,害的她这个月没受宠,可是又偏偏真的怀孕了,孟太医跟她说,这个孩子可以要,只要她在等一个月,给她吃些推迟脉象的药,临生时,找个借口说是早产就能万无一失,她已经进宫快两年了,好不容易能有个诞下子嗣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动了歪心思,想要去害凤晚,结果反被她推入河里,又被提前诊断出孕像,她真是倒霉死了。
凤轩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没有做声,一双妖异细长的眸子似乎在分析她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陛下,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求陛下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妾身一条活路吧。”张婉月哭着喊道。
“贵妃,你中午便让人去给你父亲送信,你可知为何他到了晚上都没有来给你回信吗?”凤轩突然幽幽地俯身眼神嘲讽地看着她。
张婉月哭声一顿,怔怔地看着他,是啊,她被抛弃了,如今,她真是孤家寡人了,那个她压根就不清楚长相的男人根本就不会来救她,张家也抛弃了她,她这次好像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可怜的月儿啊!”凤轩突然低低笑了,他美眸微眯,“朕曾经是那么的爱你,真是舍不得你死。”
凤轩突然叹了一口气,“若是朕能救你一命,你是否什么都愿意去做……”
第67章 不要江山,要美人
凤晚穿着寝衣,慵懒地趴在床上,茯苓轻轻地拉下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一身的淤青,微微蹙眉,“太后下手真是够狠的。”
凤晚眼神麻木地看着无端的夜色,唇角勾着讽刺笑容,她从小就知道宣懿太后恨她,可是她不懂,她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为何会如此厌恶她。
茯苓指间挑着乳白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凤晚的身上,“殿下疼吗?若是茯苓下手重了,你吱一声!”
茯苓心疼坏了,她不懂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娘。
“无事,都是小伤,不疼的。”
凤晚笑着说道,反正早就习惯了,麻木了,疼又能如何,那人永远不会疼惜她一分。
茯苓叹息一口气,嘟囔道:“亲娘又能如何,这样的亲娘不如不要,以奴婢说,殿下下次还是不要惯着她的好,反正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奈何的了殿下,殿下这又是何苦,受这样的委屈。”
凤晚不说话了,是啊,她为何要受这样的委屈,难道是因为习惯了?
她苦笑,毕竟是生养她的人,她还真是做不到对她也无情,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是有受虐体质,她打自己的时候,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她越是用地打她,她越是笑的轻松惬意,笑的蔑视又嚣张,于是气的她变本加厉地打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的倔强。
曾几何时,她也曾渴望过她的爱,渴望她能像抱着凤轩那样抱着她,可是她给自己的永远都只有冰冷和毒打。
这个所有人公认的慈悲温柔的太后,最慈爱的母亲,最温柔的妻子,只有她知道她的真面目,因为那个佛堂就是她的地狱。
有父皇在,她便对她百般的疼爱,可是父皇一走,她便像是精分一样对自己非打即骂,在外,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在佛堂里,她却是最卑贱的女奴。
偏偏,她永远不能对父皇吐露心声,不仅仅是因为一荣俱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是
因为她清楚她的本质,只要她稍微违抗她,死的便是她最钟爱的东西,她的好朋友,她的小侍女,她的小宠物,她心爱的一切珍藏。
所以她只有不断的变强,变得所有人都掌控不了,变得无情无心,让她再也抓不到弱点,控制不了她,如今,她父皇已死,凤轩登基,他们之间的戏,确实没必要演下去了。
也许母子之情,走到今天,也是该到了尽头。
凤晚想的出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窗台上探头探脑的那个毛茸茸的小白脑袋,本来想来陪着心爱的女人睡觉的叶慕淮,愣愣地趴在窗台,看着浑身淤青的凤晚,心疼的如刀绞。
原本他以为只是脸上那一巴掌,可是看到她全身都是伤,他都快痛的无法呼吸了。
宣懿那个老妖婆,若她不是凤晚到底亲生母亲,他一定会弄死她。
叶慕淮恋恋不舍地看了凤晚一眼,一狠心,跳下窗台,掠上房梁,几个纵跃出了长公主府。
……
沈旭的伤并不严重,他就知道,他家殿下舍不得杀他的,都是些皮外伤,根本就没有伤到要害,他皮糙肉厚,抹了药第二天就觉得好多了。
只是,在殿下这里,他的小命是保住了,可是陛下那里能饶过他吗?
沈旭冥思苦想了很久,要怎么告诉陛下,他家殿下爱上敌国公主这件事呢?头疼死了。
上天啊,为何要如此为难他一个小人物呢,这事跟他什么关系,明明就是陛下非逼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当密探,结果人没杀成,还陪了儿子又折兵,哎!这叫什么事呢?
他家殿下这是典型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真是疯了。
就在沈旭冥思苦想之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沈旭倏然一回头,看到进来的居然是叶慕淮,惊喜地跑了过去,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九王殿下。”
本以为昨天晚上他家殿下那么生气,最少会十天半个月不带搭理他的,不成想,第二天晚上便又来找他了,真是惊喜啊。
叶慕淮慵
懒地坐在了椅子上,淡淡地说道:“你身上有伤不必跪着了,起来吧。”
沈旭见他居然还知道关心他的伤,有点受宠若惊,“多谢殿下体恤,昨天属下不小心伤了殿下,万死难辞其咎,受这点惩罚都是殿下手下留情了。”
沈旭感动地看着叶慕淮。
“你知道错了就好,本王今天就是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的。”叶慕淮幽幽地说道。
“什么机会?”沈旭一听要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昨天有一句说的,本王觉得十分有道理,大齐与大楚世代是死敌,我身为大齐皇子,总要为大齐做点什么。”叶慕淮义正言辞地说道。
沈旭一听这话,感动的差点没哭,“殿下深明大义,属下佩服。”
“嗯!”叶慕淮幽幽地挑眉,接着说道,“如今大楚地位最高的就是凤帝的生母,宣懿太后,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给大楚点颜色看看。”
“殿下说的对,那咱们……!”
沈旭兴奋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觉得杀这个老女人一定比杀凤晚容易多了。
若是他们杀了凤晚的母亲,那势必是断了殿下与凤晚的情谊,他没有想到他家殿下居然会主动这么说,看来是回去后,想通了不喜欢凤晚那个坏女人了。
叶慕淮微微蹙眉,“杀杀杀,你这狗脑袋除了杀人,还能不能想点什么高明的招数!”
叶慕淮要被他这个蠢奴才给气死了,那好歹是凤晚的生母,虽然两个人关系恶劣,但是他若是真的杀了她,凤晚还会要他吗。
沈旭委屈地看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说人家,他一个暗卫统领,专门负责暗杀,他脑子里除了杀人,也不会做别的啊。
“那以殿下之见呢?”沈旭虚心受教地看着叶慕淮。
“伐谋的最高境界是工于心计,最狠的惩罚人的招式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痛不欲生,我们要这样做……”
叶慕淮压低声音说道。
沈旭眼神一亮,“高啊,殿下!”
第68章 你偷看本宫洗澡了吗
下了朝后,张泰仁被凤轩叫到了御书房。
“张国公,你可知朕单独召见你所为何意?”凤轩冷冷地问道。
张泰仁自然知道凤轩为何会召见他,不过打死他都不能承认,他故装诧异地看向凤轩,一脸的惶恐,“老臣不知。”
“不知?”凤轩唇角挂起一抹冷笑,用力地拍了下龙案,“你可知你的好女儿与人私通,还怀上了孽种。”
张国公浑身一颤,噗通的一声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喊道:“陛下饶命,老臣不知啊,月儿她……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臣……臣家教无方,罪该万死,求陛下责罚。”
凤轩冷冷眯眸,老家伙一句不知就想撇清关系,哪有那么好的事。
“国公,你可知混淆皇室血脉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你这女儿好大的胆子啊?”凤轩冷声说道。
“陛下,息怒!臣有罪!”张泰仁用力地磕着头,惶恐地喊道,“这事臣冤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臣真的不知道这个孽障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臣若是知道这事,一定大义灭亲,亲手掐死这个逆女!”
凤轩看着浑身瑟瑟发抖的张泰仁,突然叹息了一声,“朕自然是知道爱卿对朕忠心耿耿,若是换做他人,朕早就砍了他的脑袋。”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张泰仁感激的老泪纵横。
“月儿这次真是伤透了朕的心,朕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不知足,朕真是痛心疾首!”凤轩失望至极地说道。
张泰仁叹息了一口气,“这个孽女啊,陛下要杀要剐,不必顾及老臣的颜面,老臣真是无地自容!
“毕竟是国公的女儿,朕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命,这事朕也不会大肆宣传,不会连累到国公的。”凤轩突然说道。
“多谢陛下!老臣惭愧!”张泰仁一听凤轩这话,终于放心了,可是他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果然。
凤轩唇角挂起一抹冷笑,“其实比起月儿,朕更喜欢国公的小女儿星儿,既然
月儿的心不在朕的身上,那就择日让星儿入宫吧,放心,朕不会亏待她的,就封她为淑妃吧!”
张泰仁浑身一僵,他早就答应了汝南王要将小女儿嫁给昭远世子,陛下突然这么说,难道是早就知道他有这打算。
若是他突然悔婚,汝南王与他自然是会生了嫌隙,陛下忌惮汝南王,自然不愿他与汝南王结亲,不得不说,凤轩这一招真是狠棋啊!
可是此刻已经容不得他拒绝了。
“臣多谢陛下抬爱,多谢殿下宽宏大量,臣一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陛下!”张泰仁恭谨地喊道。
“嗯!”凤轩满意地点了点头,突然说道,“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朕听说爱卿老来得子,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泰仁不敢置信地看向凤轩,是他小看他了,这事他做的极为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泰仁老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道:“老臣……”
“爱卿不必难为情,这都是人之常情,可是外室之子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不如朕下旨,将那妇人赐予你为平妻,这样你这小儿子也算作是嫡子了,将来也不会受别人嗤笑。”凤轩笑着说道。
张泰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了这么大的事,凤轩不但不责罚他,反倒是不断给他恩典,真不知意欲何为。
“多谢陛下!”张泰仁硬着头皮说道。
“国公不必客气,国公一身戎马,年纪大了,朕自然是要体恤的,前一段时间宫里来了刺客,宋远救驾有功,朕想让他去威武军营历练历练,替国公分担些,这样,国公才能有更多时间在家教育小公子。”
张泰仁心里咯噔一声,宋远?锦衣卫宋池的弟弟,去年的武状元,他心中冷笑,原来凤轩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在这里等着他呢,可是他如今有了那么大的把柄在他手中握着,又怎敢拒绝。
“臣遵命!”张泰仁深深叩首。
他从凤轩的身上突然看到了凤晚的影子,果然不愧是一奶同胞的姐
弟,全部心思深沉的可怕!
终究是他太小看他了。
……
日光下,凤晚微微扬起脸,任由叶慕淮在她脸上摸来摸去,抹个药居然抹了一刻钟,站在一旁的姜刻都要看不下去。
“小叶,行了吧,再抹下去,殿下这脸都要被你摸秃噜皮了。”
茯苓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抬眸嗔了姜刻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叶慕淮脸色一红,讪讪地松开了手,垂眸将手里的瓶子,辩解道:“姜统领懂什么,我这药需要轻轻按摩才能效果更好的。”
姜刻哈哈大笑,真当他傻啊,这小子一看就是趁机占便宜,说的冠冕堂皇的。
凤晚抬眸看了一眼笑的跟二傻子一样的姜刻,“出去。”
姜刻笑声一顿,委屈地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向外走去,他觉得没有爱了,自从叶侍卫来了,他在公主心中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怎么动不动就将他往外撵呢,委屈!
茯苓看着郁闷地耷拉着脑袋的姜刻,也笑着福了福身,“天气炎热,属下去给殿下拿些冰镇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