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姝凝微微一笑:“本宫就在外面等一下,无妨。”
“老奴这就去给娘娘通禀一声。”听言,李公公急忙进去,特别小声的与帝王道:“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谢宴辞轻轻颔首,对众大臣摆手道:“诸位爱卿若是无事的话,那就先退下吧。”
原本他们今日过来是想说服陛下选秀,好让自家女儿能够入宫,现在帝王油盐不进,他们也只能另想办法,便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退下了。
然后出养心殿的时候,众大臣就看到了最得盛宠的贵妃娘娘:“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郑姝凝笑意清婉:“各位大人请起。”
众大臣起了身:“谢贵妃娘娘。”
而御史连礼都没行,鼻孔朝天的走了。
郑姝凝也没在意,其他大臣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他们都看不惯这位贵妃娘娘,可她毕竟还是陛下亲封的贵妃,这明面上,他们还是只能毕恭毕敬的。
等各位大臣走了之后,郑姝凝才走进去。
谢宴辞正半阖着眸,见姑娘进来,他笑着拽住她的手腕:“爱妃来了也不跟朕说一声。”
郑姝凝被他拽到了怀里,软声抱怨:“臣妾这不是听说陛下在忙。”
“那还是朕的错了。”谢宴辞低笑一声,一脸认真地问:“爱妃希望朕选秀吗?”
郑姝凝以为帝王是想借她的口应下这次选秀之事,她眉眼眨了眨,端的是名门贵女的模样:“每三年大选一次是本朝的规矩,臣妾自然无法左右其决定。”
即便她此刻心里确实有些复杂。
谢宴辞眸光深邃地看着她:“爱妃越来越会骗人了。”
她若是想让他选秀,那为何会给他弹奏婉卿皇后作的曲子。
她分明只想与他做夫妻。
但这姑娘家就是口是心非的紧,谢宴辞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亲了下,嗓音喑哑道:“爱妃,朕只要你。”
郑姝凝下意识抱住他的颈脖,蹙眉道:“可是朝堂那边?”
谢宴辞笑了笑:“朝堂那边,朕自然能处理,姑娘家家的,别老皱眉,一切交给朕便好。”
郑姝凝将头埋到他怀里去,如同一只小小的猫咪儿,霎是俏丽。
谢宴辞就笑:“爱妃这是不相信朕?”
这人怎么总是不解风情的,郑姝凝从他的怀里退出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臣妾自然相信陛下。”
谢宴辞一脸温和:“那爱妃先去歇着吧,朕还要处理一些政务。”
郑姝凝娉婷袅娜的起了身:“陛下政务繁忙,臣妾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先行告退。”
谢宴辞应一声,笑道:“李公公,你送一下贵妃娘娘。”
李公公恭敬道:“贵妃娘娘这边请。”
将郑姝凝送到门口,李公公恭敬道:“那老奴就送贵妃娘娘到这里了,贵妃娘娘慢走。”
郑姝凝婉约道:“李公公留步。”
李公公再次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就见帝王虚虚地靠在金銮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也不敢多打扰,连忙在一旁站着。
殿内非常的寂静。
当天晚上,帝王传召礼部尚书入宫。
御书房中灯火通明,礼部尚书一脸恭敬地对帝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谢宴辞点头,让他起身:“爱卿免礼。”
礼部尚书起了身:“谢陛下。”
谢宴辞眉目如画,不紧不慢地道:“今日朕唤爱卿过来,是有一事要吩咐爱卿。”
礼部尚书一口气瞬间提了上来,大家都是在朝为官,今日御史大人等人入宫要陛下进行选秀,谁知道陛下根本没有答应,现在帝王传召他过来,分明也是要说这事:“微臣谨遵陛下吩咐。”
他是当今帝王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是听帝王命令行事。
帝王的第一句话是:“朕已立下圣旨,在位期间,永不选秀。”
礼部尚书惊地连手都在颤,贵妃娘娘入宫才四个月,陛下就待她这么上心吗。
这已经不能用“宠冠六宫”六宫来形容了。
礼部尚书忙拱手:“是,陛下。”
而帝王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礼部尚书瞠目结舌:“十日后,朕要爱卿在朝堂上提出立后事宜。”
礼部尚书只觉得自己正踩在云雾中,叩首道:“微臣谨遵吩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年是新帝登基的第二年,本朝中宫皇后算是要确定下来了。
翌日,帝王身边的李公公就在朝堂上宣布了帝王永不选秀的圣旨,任凭群臣如何费尽口舌,帝王都没打算收回旨意。
当日,这个消息也传遍了京城。
回去之后,众大臣捶胸顿足,他们陛下这是连魂都被贵妃娘娘给勾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抱歉抱歉,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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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评论区小天使们的关心,作者君现在就还有些感冒,已经不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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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帝王心尖上的人。”
早朝之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慈宁宫, 太后虽然觉得怔愣,但也在意料之中,她笑道:“皇帝本就不近女色, 他愿意迎凝凝入宫,哀家已经觉得无愧于先帝了,至于其他的,哀家也管不了。”
帝王从年少之时就很有主见,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将许多事情交给他了, 后来他再顺利登基为帝, 虽然说前朝与后宫是紧密相连, 但帝王从来都不依靠这些世家。
开国公府已经连出了三代皇后, 是帝王的舅家, 定国侯府是当朝贵妃娘娘的母族, 可帝王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太后也没打算管这事。
宫女跟着附和道:“是啊, 昨日大臣们让陛下选秀, 陛下还发了好大的火, 听说还是后来贵妃娘娘去了, 陛下才没有那么生气, 然后今日一早,陛下就下了在位期间永不选秀的旨意。”
现在整个后宫中, 谁不羡慕贵妃娘娘。
若是从一开始他们就有青梅竹马的缘分,那倒不觉得什么, 可偏偏帝王与贵妃娘娘之前是素昧平生, 到现在,陛下才认识了贵妃娘娘几个月, 却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帝王偏爱, 谁能不艳羡。
太后捏了一块桌上的绿豆糕,既然皇帝打算就只要凝凝一个人,那是不是要打算立后了。
想到此处,太后一脸慈和的开口:“兰儿去将张嬷嬷给哀家唤过来。”
兰儿连忙屈膝:“是,太后娘娘。”
片刻,张嬷嬷就走了进来,太后跟她说起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并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现在皇帝已经不打算再选秀,哀家猜测他可能要立凝凝为后。”
张嬷嬷一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太后娘娘说的是,奴婢觉得陛下既然不打算选秀,那肯定是准备立贵妃娘娘为后的。”
若是贵妃娘娘都不能被晋为中宫皇后,那她也想不出来陛下会封谁做皇后了。
太后便吩咐:“张嬷嬷,你现在分别去养心殿跟承乾宫一趟,就说十五,哀家想让凝凝陪哀家一起去清心寺祈福。”
张嬷嬷连声道:“是,太后娘娘。”
张嬷嬷先是去了养心殿,帝王正埋头处理奏章,李公公轻着脚步走过来,道:“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张嬷嬷过来了。”
谢宴辞朱笔不停,不紧不慢道:“让她进来吧。”
李公公一听连忙走出去:“是,陛下。”
须臾,张嬷嬷恭恭敬敬地走进来:“奴婢参见陛下。”
谢宴辞让她起身:“嬷嬷请起,可是母后那边有什么事?”
张嬷嬷便跟他解释:“回陛下,太后娘娘三日后要去清心寺祈福,她想让贵妃娘娘陪她一起过去,所以特地让奴婢跟陛下还有贵妃娘娘说一声。”
谢宴辞俊美风流地靠在金銮椅上,微微颔首:“这事朕没有意见,嬷嬷可以去问一下贵妃是何意思,朕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张嬷嬷见帝王这么替贵妃娘娘着想,也见怪不怪了,笑着道:“那奴婢现在去一趟承乾宫,问问贵妃娘娘是个什么意思。”
谢宴辞点了点头。
张嬷嬷从养心殿出来之后,又去了承乾宫。
郑姝凝正窝在美人塌上歇息,听张嬷嬷过来了,她又带人去正殿。
张嬷嬷看到她连忙行礼:“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郑姝凝笑容婉约轻柔:“嬷嬷请起,不知嬷嬷今日来是?”
张嬷嬷起了身,一脸恭敬地道:“回贵妃娘娘,本月十五,太后娘娘想让贵妃娘娘陪她一起去清心寺祈福,不知贵妃娘娘可愿?”
郑姝凝虽然觉得这事有些突然,但她自然是愿意的,郑姝凝轻声道:“本宫愿意。”
看来贵妃娘娘还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张嬷嬷笑容真诚:“那奴婢就回去向太后娘娘禀告了,贵妃娘娘留步。”
郑姝凝客客气气地道:“嬷嬷慢走。”
张嬷嬷走了之后,香儿轻声问:“娘娘,我们跟太后娘娘一起去祈福的事要不要告诉陛下?”
想到帝王说的“永不选秀”,郑姝凝神色温柔:“等陛下今夜过来吧。”
香儿:“是,娘娘。”
夜色微凉,帝王仪仗来到承乾宫。
郑姝凝刚与谢宴辞提到这事,谢宴辞便浅笑一声:“朕已经知道了。”
郑姝凝有些错愕,他怎么知道的。
“嬷嬷今日先来的养心殿。”见姑娘好奇,谢宴辞与她解释:“其实朕知不知道也无妨,只要爱妃别忘了朕便成。”
郑姝凝眸似秋水,娇嗔道:“不想跟陛下说话。”
谢宴辞丝毫不在意,只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换了一个位置,笑道:“那我们便不说话了。”
瞬间,郑姝凝粉面桃腮,软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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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开国公府。
干燥的夏风轻轻地吹过楹窗,郑姝悦朝外面唤了一声:“梅儿。”
梅儿忙推开门,过来扶郑姝悦:“夫人怎么不多睡一会?”
郑姝悦伸手揉了揉额头,端庄一笑:“突然就睡不着了。”
其实每到这个时候,郑姝悦就会想到年少发生的许多事情。
见郑姝悦端庄的神情有几分茫然,香儿替她添了一件衣裳,声音都轻了几分,道:“夫人,清尘大师说他也收到了国舅爷的信,国舅爷说他三日后过去。”
当初,郑姝悦为定国侯府大小姐,周子礼为开国公府世子爷,都是名门世族家的公子与小姐,所以二人同时拜了清尘大师为师,此番郑姝悦去清心寺上香肯定也会去见清尘大师。
但没料到国舅爷也会去。
郑姝悦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他也去?”
因为周子礼是天子近臣,所以很少离开京城,怎么他这次也要去了。
梅儿点了点头:“清尘大师是这么说的,想来国舅爷也是想去见清尘大师的吧。”
郑姝悦也没有多想。
谁知她起身在练字的时候,又收到了一封信,脸色变了变。
他这显然是在怀疑什么了。
见状,梅儿连忙给她倒一杯水,问:“夫人,你怎么了?”
郑姝悦接过她手中的茶盏,端庄大方道:“我无事,你去跟管家说一声,就说我准备提前一天去清心寺,让他帮忙准备好马车。”
这怎么又要提前一天去了,梅儿也没有多问,行一礼:“是,夫人。”
两日后,郑姝悦来到了清心寺。
而后也去厢房见清尘大师,端庄宁静的向清尘大师行了个礼:“师父。”
清尘大师一脸的温和:“姝悦过来坐吧。”
郑姝悦走了过来,然后规规矩矩的给清尘大师倒茶,清尘大师想到明日宫里的太后娘娘跟贵妃娘娘也要过来,便问:“姝悦怎么提前一天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师父说?”
对于周子礼跟郑姝悦,清尘大师是倾尽所学的教导他们,郑姝悦规规矩矩地与清尘大师道:“师父,我知道明日他也要来,所以我希望不管他问什么,师父都不要告诉他。”
她能想到的事,清尘大师也能想到,他很是疑惑:“当年的事你不想让他知道?”
这两人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来的,若非误会,两人肯定能在一起。
现在若是能将误会解开,那即便结局没有改变,至少日后二人都心无芥蒂。
郑姝悦轻轻摇了摇头:“如今我与他身份悬殊,即便有婚约,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所以有些事他也没必要知晓。”
周子礼是开国公府世子爷,开国公府培养他就是希望将来他能辅佐好君王,也为此,新帝谢宴辞一登基,周子礼一跃成为天子近臣。
二人如今身份悬殊,郑姝悦也不希望他一直沉溺在过去。
清尘大师听后沉默良久:“姝悦陪为师下一盘棋吧。”
郑姝悦便坐下与清尘大师对弈,棋下到一半的时候,清尘大师就知道她是真得不怕输,莫名地有几分感慨:“姝悦既然决定了,那为师自然不会跟他说。”
定国侯府大小姐从小就名声在外,后又嫁到百年世族开国公府中去,但这个中滋味,肯定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了。
郑姝悦温婉一笑:“多谢师父,姝悦落子不悔。”
当年即便遇到的是一个陌生人,郑姝悦都不会见死不救,更别说那人是自己的表妹,只能说周子成是一个变数。
她既然做了决定,那就此生不悔。
因为第二日郑姝凝要来,郑姝悦当日没有回开国公府,在厢房里歇下了。
辰时,周子礼来了清心寺,他也去找清尘大师,温润如玉的拱手道:“师父。”
清尘大师笑着让他坐下:“子礼俊逸温雅,风采更胜当年。”
国舅爷周子礼一贯是温润如玉,君子端方。
周子礼便也坐了下来,动作雅然地替清尘大师倒了一杯茶:“师父,今日子礼前来,是有一事想询问师父。”
清尘大师接过他手中的茶,明知故问:“子礼想问的是姝悦退婚之前,定国侯府女眷在清心寺发生的事情吧?”
周子礼面容温润,轻轻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事。”
清尘大师道:“不瞒子礼说,当日发生了什么事为师也不知晓。”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