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好奇。
在二楼的几个人也竖起耳朵听。
“陛下跟皇后娘娘的初见如同所有画本子里面所描绘的才子佳人一样。”
“想当年,陛下还是储君的时候,就得皇后娘娘相救,当时的陛下便发誓将来一定要娶皇后娘娘为妻,但碍于圣旨,他只能先立皇后娘娘为贵妃,许以六宫独宠,终于,陛下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封心爱的女子为皇后,至此六宫无妃。”
谢宴辞唇角扯了扯,他跟姑娘可是素昧平生,这怎么将他说得这么深情了。
就在众人听得入迷的时候,说相声的突然感慨一句:“试问这样的深情,谁不羡慕呢?”
郑姝悦朝身旁姑娘看了一眼,笑得端庄:“姐姐是很羡慕的。”
虽然说相声说的是有些夸张,但帝王待她妹妹确实真心。
这话说的,郑姝凝都不好意思了。
刚好,谢宴辞跟周子礼也走了上来,香儿行礼:“陛下,国舅爷。”
谢宴辞目光径直看向了最左边的章凌,这是帝王第一次感受到“碍事”是个什么感觉。
他微沉吟了下,道:“起来吧。”
香儿:“谢陛下。”
郑姝凝抬眼看着谢宴辞,美眸顾盼生姿问:“陛下怎么来了?”
帝王走到她面前,稍稍挡住了章凌的目光,嗓音缱绻道:“听说卿卿来了茶楼,朕就过来了,说来也是朕不好,来江南没带卿卿出来逛逛。”
章凌脸色白了白,方才他听那说相声的在讲帝后有多恩爱,心里就觉得酸涩的很。
如今亲眼所见,更觉得心里酸涩难当,他父王来时叮嘱了他很多,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寂寥。
郑姝凝轻轻拉了拉他的手:“陛下快坐下来吧。”
待回去之后,郑姝凝还在想茶楼中的事,谢宴辞问:“卿卿在想什么?”
虽然他知道姑娘肯定不会是在想她表哥,但他还是希望姑娘多看看他。
郑姝凝声音轻细道:“在想今日茶楼上的事情。”
谢宴辞以为姑娘是想让他多宠着她,纵着她,懒懒道:“卿卿是在暗示些朕什么?”
郑姝凝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陛下,坊间传闻是不可信的。”
帝王待她好是没错,可也没有这么夸张。
谢宴辞却误解了她的意思,略挑了挑眉:“卿卿觉得朕待你不好?”
他对姑娘确实没传闻中那般好,但他也没亏待姑娘不是,看来日后他是要对姑娘掏心掏肺的好。
郑姝凝娇嗔:“自然是好的。”
谢宴辞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哪里好?”
郑姝凝软声嘟哝一句:“累。”
这几日舟车劳顿,郑姝凝是真的觉得累。
姑娘家娇娇软软的,谢宴辞也不忍心折腾她,便将她合着被子一起揽入怀中。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来了,本章发红包。
下一章明天晚上18点更新哦,作者君会多更一点的。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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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皇后娘娘不会是有了吧。”(2合1)
周子礼恰好有事来找帝王, 等他缓步进来的时候,李公公连忙迎上来:“老奴见过国舅爷。”
周子礼朝里屋看了一眼,笑道:“李公公请起, 不知陛下现在可否有空?”
“回国舅爷,陛下跟娘娘已经歇下了。”
周子礼心中了然,浅浅地笑了笑:“那子礼明日再来。”
李公公躬身:“国舅爷慢走。”
从帝后阁楼出来之后,周子礼略微顿了下,起身去了梅花轩, 梅儿看到他, 屈了屈膝:“奴婢见过国舅爷。”
周子礼温雅含笑道:“快起来吧, 你们小姐呢?”
梅儿朝楹窗处看了一眼:“小姐她……”
郑姝悦温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请国舅爷进来吧。”
周子礼抬步走进去, 环顾下周围, 浅声道:“子礼与大小姐对弈一局吧。”
郑姝悦让人将棋盘摆上来, 朝他笑道:“国舅爷请。”
周子礼神情很温润:“大小姐先请吧。”
郑姝悦眼眸闪了一下, 低头落下一子。
周子礼紧跟着落下一子。
房间中安静的只剩下棋子落下的声音, 梅儿等人都在旁边看着。
终于, 在郑姝悦赢了好几局之后, 她轻喊了一声:“国舅爷。”
要是她再看不出什么, 那她就不是郑姝悦了。
周子礼嗓音如酒香般醇厚:“嗯?”
郑姝悦垂了垂眸,咳嗽一声:“国舅爷为何非要让着我?”
周子礼未答, 反问道:“那大小姐开心吗?”
能赢谁不开心,郑姝悦心中泛起了涟漪, 轻轻“嗯”了一声。
“大小姐开心便好了。”周子礼笑容舒朗, 不紧不慢道。
周子礼之所以带郑姝悦一起来江南,就是希望她能开心些。
郑姝悦这才反应过来, 露出一抹笑容:“多谢国舅爷。”
周子礼笑而不语。
连着下了几盘之后, 都是郑姝悦在赢, 饶是平日郑姝悦再端庄,此刻也有些无奈,她开口笑道:“今日要不就到这里吧。”
周子礼来的时候还是傍晚,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心爱的姑娘就在眼前,周子礼忽然有几分旖旎的心思,他将那份悸动压在心底,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夜深了,大小姐记得早些歇息。”
郑姝悦点了点头,心中倏然有几分不舍,起身道:“我送一下国舅爷吧。”
周子礼哪舍得让她起身相送,温润雅致道:“子礼认得路,大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郑姝悦对梅儿道:“那梅儿送一下国舅爷。”
梅儿忍不住为自己姑娘开心,道:“国舅爷这边请。”
周子礼随她出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子礼轻声叮嘱她:“记得照顾好大小姐。”
梅儿是郑姝悦的贴身丫鬟,她客客气气道:“奴婢晓得,还请国舅爷放心。”
淡淡的烛火光晕下,郑姝悦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愣神。
香儿笑眯眯地走过来:“姑娘这是在想国舅爷?”
郑姝悦如同被戳中了心思,摇头道:“别乱说。”
梅儿足够了解郑姝悦,她知道自己姑娘没有生气,道:“奴婢怎么就乱说了,姑娘与国舅爷本来就清清白白,若是真心相爱,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郑姝悦转移了话题:“先沐浴吧。”
梅儿笑着扶她起身,她是真的期盼自己姑娘能与国舅爷再续良缘。
这一夜,是郑姝悦和离之后,第一次一夜无梦。
翌日,帝后刚起身,江州知府身边的丫鬟走了进来:“陛下,娘娘,我们大人在后院里安排了宴席,让奴婢过来请陛下还有娘娘过去。”
郑姝凝应一声:“我们这就来。”
后院之中,环境清雅悠然,泉水声叮叮玲玲。
帝后过来,下人大喊一声:“陛下,皇后娘娘到。”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谢宴辞抬手:“免礼。”
“谢陛下,皇后娘娘。”
郑姝凝晶莹剔透的杏眼儿一扫,竟然是曲水流觞。
二人落座,旁边是周子礼跟郑姝悦。
郑姝凝细声细气道:“这位李大人还真是风雅。”
谢宴辞听她夸赞别人,很快将俊美如画的脸凑了过来:“朕就不风雅?”
郑姝凝嗓音微微拔高,又担心被别人听见,扯了扯他的袖子提醒他:“陛下。”
谢宴辞眉目如画,没羞没燥道:“卿卿现在就告诉朕答案,朕脸皮不薄,不妨事。”
自从来了江南,郑姝凝觉得帝王是越来越黏人了,她嗓音柔和:“陛下也很风雅。”
帝王的琴棋书画,确实是上乘。
谢宴辞唇角一扬,声音慵懒:“卿卿谬赞了。”
他就知道,在姑娘心中,他是最好的。
酒盏顺着水流流向了人的面前,郑姝凝手如柔夷,将酒盏端了上来,一阵桃花香气飘来。
郑姝凝低头抿了一口。
这厢,周子礼跟郑姝悦也端起了酒盏,周子礼浅尝了一口,说:“是桃花酿。”
年少的时候,周子礼跟郑姝悦还一起煮过酒,郑姝悦应道:“味道确实不错。”
周子礼笑容温柔,说起来他们还有一坛桃花酿被埋在国公府后院,那时候许诺的是若是将来成亲,就将那坛桃花酿挖出来。
那坛桃花酿现在还在国公府的后院,他希望能有一日将那坛桃花酿挖出来。
一会儿的功夫,郑姝凝已经喝了两三盏桃花酿,帝王不知她酒量如何,温声道:“莫喝醉了。”
郑姝凝容色艳若桃花,看起来就很温柔,她点头道:“臣妾知道。”
谢宴辞没太拘着她,谁知喝着喝着姑娘就托腮看着眼前的泉水,粉面桃腮,乖乖巧巧的。
帝王觉得她是喝醉了,刚想开口,江州知府试探地问:“陛下,皇后娘娘这是醉了?”
皇后娘娘怎么喝醉了也不哭不闹的。
谢宴辞轻握住姑娘的手腕,想将人抱起来,这时有下人匆匆忙忙而来:“李大人,第一世族的人来了。”
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变得凝滞。
二更
谢宴辞面色温和,叮嘱香儿:“你扶娘娘去歇息。”
郑姝悦悄然走过来,跟香儿一起扶着姑娘回闺阁。
江州知府见帝王跟周子礼都没说话,朝外面喊了一声:“请楚小公子进来。”
帝后下江南,只通知了江州知府等朝廷官员,因此楚家是不知道的。
这楚小公子行事张扬跋扈,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江州知府也不知道,这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话落,楚小公子楚子琴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仆从成群,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丝毫不客气地走到江州知府面前,挖苦道:“李大人还真是好大的架子,这玩得还挺豪放的呀,就是没有什么美人儿,大人需不需要本公子从府上为你挑些美人过来。”
江州知府站起了身,客客气气道:“楚小公子好。”
楚子琴看眼前这个狗官已经很不顺眼了,明明知道他们楚家是江南第一世家,他还要腆着脸与他们家作对,楚子琴将折扇摇开:“李大人要是能少管我们楚家的事,我们自然很好,可要是李大人老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做些什么事情,我们自然好不起来。”
昌王听着皱了皱眉,这是嚣张到不行了。
他们京城还真没有这样的世族子弟。
江州知府也不敢往帝王这边看,一脸严肃道:“下官严格按朝廷办事,要是楚小公子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向朝廷上述。”
楚子琴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狗官,还真是冥顽不灵,你以为本公子不敢向朝廷参你一本,等将来我京城的子怡妹妹成了陛下的女人,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这个“子怡”指的显然是楚相府的千金了。
江州知府还没开口,帝王已经冷声道:“朕之前就有说过在位期间,永不选秀,楚小公子这是没接到京城里的消息。”
循着声音的方向,楚子琴看向了帝王,眯了眯眼:“你是?”
陛下不是应该在京城吗,该不会是那个狗官找人来恐吓他吧。
谢宴辞眼皮微掀,嗓音清冷:“放肆。”
与此同时,周子礼将帝王令牌举了起来:“大胆,在陛下面前还不下跪。”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下,楚子琴哪敢不相信,扑通一声跪下:“子琴不知陛下过来,还请陛下恕罪。”
他说这狗官怎么突然搞一个曲水流觞,原来是因为陛下来了江州城,那他也不知道通知一下他们府,他们府上不比这个破地方要好,院子更如那清谷般,肯定能更好地招待陛下。
谢宴辞都没多看楚子琴一眼,似笑非笑道:“楚家小公子楚子琴?”
楚子琴这会也嚣张不起来,点头道:“是。”
“楚小公子方才不还好大的胆子,对待朝廷官员趾高气昂,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闻言,楚子琴心一慌,忙叩首,朝帝王表衷心道:“子琴只是一时糊涂,跟李大人开个玩笑,子琴并无恶意,还请陛下恕罪。”
他刚才鼻孔朝天,都没仔细观察这宴会上的人,谁能想到帝王在这里啊。
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子礼喝了一口酒:“那楚小公子开的玩笑有点大啊。”
就算楚家是江州城第一世家,那开玩笑也不至于开到江州知府身上去,这完全是没将朝廷官员当回事。
楚子琴面红耳赤,极力为自己辩解:“子琴确实只是跟李大人开玩笑。”
他看帝王也年轻的很,希望别太跟他计较了。
帝王神情波澜不惊:“李大人,你来说吧。”
“是,陛下。”江州知府重重地咳嗽一声,正色道:“自下官任江州知府起,楚家就仗着自己世家的身份,不将下官放在眼里,三番四次挖苦下官不说,还要下官听从他们的命令办事,下官若有不从,楚小公子就来找下官的麻烦。”
楚子琴一听,险些要跳起来:“你撒谎。”
昌王过去踹了他一脚,脸色极冷:“陛下面前,谁敢放肆。”
楚子琴一纨绔子弟,哪受到这样的待遇,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请陛下明鉴,这个狗官自己清贫不说,他还见不得旁人比他有钱,所以屡次三番的来找我们楚家麻烦,我是逼不得已才这样,还请陛下为子琴做主啊。”
“所以楚小公子是觉得朝廷没有你们楚家有钱?”谢宴辞起了身,没有与楚子琴过多废话,吩咐道:“来人,将楚小公子拿下,顺便调查楚家,收到证据再来回报。”
周子礼清风朗月地起了身,让人将楚子琴拿下。
楚子琴都要爬到帝王面前,开口嚎道:“陛下,子琴是冤枉的啊,你不能听那狗官一言之词啊。”
他可是锦衣玉食的公子爷,要是没有楚家,他可怎么活啊。
帝王挥了挥手:“直接拿下。”
院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谢宴辞嗓音浅淡:“李大人辛苦了。”
江州知府一脸清廉,摇了摇头:“为朝廷做事,是下官应该做的,算不上辛苦。”
若非楚家做的太过分,他们也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