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禾几君【完结】
时间:2023-07-09 14:38:13

  江砚白暗自咬牙,这几个丫鬟,怎么个个都这么爱说话!
  昭虞在榻上盘腿坐起来,举着手自首:“其实你那药是我换的,不是百医堂的大夫学医不精,他也没有要骗你,你、你莫委屈。”
  江砚白仍旧半倚着,手里还握着昭虞的一只手。
  他听见这话呼吸都轻了些,垂眸轻轻“嗯”了一声,眼里的情绪都被掩了去。
  昭虞歪着头去看他,见他没反应便伸出手指去戳他:“你早便知晓了?”
  江砚白抬头看着她笑:“后头略一想便想通了。”
  “那你怎得不来问我?”昭虞皱眉,“害我担心好久,怕你去找那大夫对峙呢!”
  她说起来喋喋不休:“我还想着是不是要拿些银子去买通了那老大夫,省得他将我卖了,我与你说……”
  “昭昭,不说这个。”江砚白嘴角勾起,像是笑又像是难过,“不说这个,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昭昭:这事儿是正常的,谁发现自己被骗了都是要哭的……
  小江:当个傻子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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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送行
  ◎她心里记挂我◎
  昭虞瞧着他的模样住了嘴, 片刻伸手去抚他的眉心。
  “你在难过吗?”
  江砚白鼻尖酸涩,强笑着摇头:“没有,今日事忙累到了。”
  昭虞不信:“你难过的, 为什么?”
  她往前挪了挪挨住江砚白,眉尖蹙了起来,瞧着也是极伤心:“为什么难过?”
  江砚白伸手揽住昭虞,他的夫人顺势趴到他胸前,只是眼睛仍没离开过他, 执拗的非得要个答案:“是因着我将你的药换了吗?我下次不做了, 你莫伤心……”
  江砚白看她急得眼圈都要红了, 擂鼓般的心跳再按捺不住。
  伸手捂住昭虞的眼睛不敢看她, 再开口时声音带着轻颤, 还有不易发觉的希冀:“你为何换了我的药?”
  昭虞面前一片漆黑, 可她不用看便晓得江砚白现下看她的眼神。
  定是和往常一般, 眼中只有她一个。
  江砚白对着她时耐心总是足够的, 也不催她, 只是维持着捂她眼睛的动作一动不动。
  昭虞嘴唇微抿:“我问了那老大夫, 若是平日在榻上注意些, 不弄到里头也是不会有孕的,若是这般也行, 那自然是不吃药好些,你说是药三分毒, 若是你用多了那药伤了根本, 我岂不是要成寡妇了吗?”
  江砚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毫无预兆得红了眼角。
  竟是这样么?
  没有想着让他与旁人生子, 也没有不信他, 只是……只是怕他吃坏了身子?
  “昭昭……”
  将人紧紧拥进怀里, 江砚白心底藏了多日的疑惑终于解开。
  比他预想的所有可能都让他惊喜。
  昭虞眼前得了亮,撇着嘴抱紧了他:“那你为什么难过呀……”
  她什么都不晓得,可要怎么哄他?
  江砚白勾起嘴角,抱着她下榻吹熄了烛火。
  昭虞手脚并用缠着他:“莫想着把我丢出去,你要是敢我就去告诉唔……”
  这次的吻像是比往日都要猛烈些,半晌江砚白离开时昭虞甚至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还没来得及控诉他,便听见他道:“你惯是会告状的,只是……房内事可要找谁告状去?”
  “你!”
  “嘶拉”一声,那轻纱寝衣被抬手撕开,随后在空中打了个璇儿,缓缓落地。
  江砚白平日里总是顾忌着她的,可如今昭虞却觉得他像疯了一般,总是让她处在要痛不痛的边缘。
  “呜呜呜江砚白,你、你……”
  眼角闪过一丝湿热,即将滴落的泪珠被他的舌尖尽数收走,轻柔极了,与他的动作判若两人。
  “昭昭……”
  他真是蠢,竟困了自己多日。
  他的昭昭这么好,他却暗暗猜测她。
  明日本就要分离,两人早便晓得晚间会闹得凶些,却谁都没料到会这般凶。
  娇吟声断断续续响了半夜,等江砚白下榻点了烛火抱她去洗漱时,昭虞勉强睁眼,用最后一丝力气瞪他一眼:“你……等你回来我不带你去千醉楼了!”
  江砚白失笑,在他的昭昭看来,这应当是极重的惩罚了。
  他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亲:“是我不好。”
  “哼!”
  “知错了。”
  “哼。”
  “乖?”
  昭虞实在困极,手里攥了他的一缕发丝嘟囔:“等你回来再与你算账……”
  江砚白等着她的下文,半晌没听到声儿,侧头瞧去竟是已经睡着了。
  他嘴角勾出一丝笑,拿起薄被给她盖了一层,附身轻轻亲了一下:“好。”
  她要算账,他自是乖乖应着的。
  迎礼官出行,是要按着时辰出发的,一刻都耽误不得。
  是以第二日天刚蒙亮方贵便叩响了外厅的门。
  江砚白抬手掩住昭虞的耳朵,低声应:“晓得了。”
  谁知昭虞警觉得很,倏地就睁开了眼,将正要俯身亲她的江砚白骇得一激灵。
  他眉梢略过笑意:“吵醒你了?”
  昭虞睡眼惺忪,迷糊了片刻才清醒,揉了揉眼睛就要爬起来:“我去送你。”
  江砚白哭笑不得地抱住她:“等会儿我从宫外和侍卫一起出发,你怕是瞧不见我的,不如多睡会儿。”
  这倒是说瞎话了,既是他带头领队,自然是策马走在最前头的,哪有看不见的道理。
  昭虞瞥了他一眼:“没规矩。”
  既是远行,岂能不送?
  江砚白:……
  拗不过她,江砚白只得吩咐金穗她们去准备早膳。
  昭虞闻言又瞥了他一眼:“用你操心?”
  江砚白挑眉,昭昭今日火气怎么这般大?
  时间紧急,他抱住人猛亲了一口:“在府里要顾好自己,昨晚与你说的话都要记着,若是出门有人给你委屈受只管打骂回去,无需顾忌。”
  “要乖乖用膳,少用冰饮,否则我在外要惦记的。”
  昭虞嫌他嗦,张口打断他:“我都记下了。”
  “还有……”江砚白眼里浸着笑,“要记得想我。”
  昭虞闻言这才眯着眼睛笑:“好呀。”
  两人正说着,银穗端了托盘进来道:“四爷夫人,煮好了。”
  江砚白疑惑:“是什么?”
  昭虞伸手去端碗,猛不妨被烫地一抽,忙揪住耳垂歪头回道:“送行饺子接风面,出远门当然要吃饺子呀。”
  银穗放下托盘布筷:“四爷快尝尝,夫人怕今日赖床起不来,便昨日提前包的,用冰冻了一晚上,煮出来和刚包好没两样呢。”
  江砚白正扯着昭虞的手看她烫得如何,闻言顿住:“昭昭亲手包的?”
  昭虞点头:“红若姐姐说,成了亲就要吃夫人包的才吉利。”
  碗中的饺子个个雪白肚圆,江砚白先是喝了口饺子汤,捏着筷子倒是舍不得吃了。
  便是饺子汤,也透着股子鲜香。
  昭虞望着手边的蘸醋往他身边推了推:“我不爱吃醋,给你吃。”
  说罢夹起一个小饺子塞到嘴里,没忘了交代江砚白:“快吃呀,再磨蹭便来不及了。”
  江砚白用手背摩挲着昭虞的脸颊,动作轻柔缱绻。
  舍不得走了。
  一刻也不想和昭昭分开。
  想罢叹了口气,半个月换一年,值!
  小饺子鲜嫩多汁,正好够他一口一个,精致得很。
  江砚白吃饱喝足牵着昭虞出门。
  昭虞:?
  “你带着我去?”
  江砚白颔首:“娘今日会在城楼上,我将你送到她那里再去宫门。”
  “城楼上可以看到你?”
  “自然。”
  马车悠悠向前,江砚白摩挲着昭虞的手又交代:“若是嫌府里无趣便去寻二郎,他最晓得京城哪里好玩。”
  昭虞点头。
  “若是……”
  “若是受了委屈就打骂回去,不然就叫娘替我做主?”昭虞侧头看着他笑,“我都会背了。”
  江砚白眸里浸着暖意:“还有一事,章太医送来的药丸要记得吃。”
  情长路短,江砚白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城墙下。
  长公主早已到了,江砚白便牵着昭虞向她走去。
  “娘。”
  长公主点头:“一路顺遂。”
  江砚白浅笑颔首,每次出远门,他娘一贯都是这一句。
  他侧身抱了抱昭虞,手在她背后拂过:“要记得什么?”
  昭虞耳尖泛热,低声道;“记得想你。”
  长公主:……
  臭小子!
  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江砚白满意的点点头,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答对了。”
  瞧瞧时辰,当真是再耽误不得了,江砚白放开昭虞:“走了?”
  昭虞偷瞄了一眼长公主,见她正抬头欣赏朝霞,便踮起脚尖在江砚白脸颊碰了一下:“早些回来,中秋给你惊喜。”
  江砚白胸膛柔意划过,应道:“好。”
  与长公主道别,江砚白再没停留,步履匆匆地下了城楼。
  昭虞瞧着他上了马,远远朝这边望了一眼扬起马鞭远去,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直到看不见那身影才收回目光。
  长公主见她这般扬唇浅笑:“不过小半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
  昭虞点头,趴在城墙上等着,一幅乖巧的模样。
  长公主啧啧称奇,她仍记得头回见昭虞的时候,瞧着她和子修可没这般腻歪的。
  她忍不住又抬手捏了捏昭虞的发髻,还是软乎乎的。
  发觉她的动作,昭虞侧头看着她笑起来。
  长公主见她笑便肆无忌惮地又捏了两下,想起章太医的话又是一阵安心,子修身子既然已经好了,回头昭昭若能生一个与她一般的小姑娘,真是想想便稀罕的不行。
  昭虞不晓得她在想什么,转回头盯着城门不错眼。
  长公主说的当真没错,不过小半个时辰便瞧见江砚白带着人马出城了。
  昭虞扬着手帕蹦着给江砚白打招呼。
  她迎着朝阳而立,整个人趁的明艳无比。
  底下的江砚白见状轻笑,摆手示意她小心些。
  他身旁的林翰讽他:“你能别笑得这么渗人吗?”
  江砚白瞧着昭虞笑,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你懂什么,我且问你,你今日出门可吃饺子了?”
  林翰疑惑:“吃饺子做什么?”
  江砚白挺起胸膛:“送行饺子接风面,吃了吉利。”
  “我又不信这个。”
  “信不信有什么要紧?我夫人说了,吃了饺子便能一路脚程顺遂,她心里记挂我,亲自动手给我包的。”
  江砚白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包的还是我最爱的笋馅儿,这个时候笋可不好找,昭昭为了能叫我吃上一口称心的,指不定寻了多久呢,你可知她为何这般费心?”
  林翰无语:“你不是说了图个吉利?”
  “错!”江砚白策马悠悠走着,又朝城楼摆了摆手叫昭虞回去,“图吉利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因为昭昭心悦我,所以才处处想着我,她说了,等我回来那天还会给我做面洗尘。”
  林翰嫉妒地面目全非:“谁没吃过面似的!”
  “诶~厨娘做的面和自己夫人做的怎么能一样?我倒是舍不得昭昭劳累,可她……哎,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昭昭对我之心我知晓就好,又何必宣扬的人人都知?”
  他说罢夹紧马腹,策马而去留下一路尘土。
  吃了一嘴土的林翰:……
  就他那个腰封,上朝的大臣还有哪个没见过?
  这还不叫宣扬?
  江砚白真是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小江(虚伪摇头):这些事没什么好说的。
  林翰(疲惫微笑):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
第90章 赴宴
  ◎都是歪理◎
  见昭虞趴在城墙上闷闷不乐, 长公主揶揄道:“他平日里总烦扰你,出去一阵子不是能清静几天?”
  昭虞面上闪过疑惑:“娘,爹若是在城外忙公务不能回府, 您可会挂念么?”
  长公主:……
  “那有什么好挂念的。”
  “哎……”昭虞叹了口气,“我是个没出息的。”
  若说是玩笑话便罢了,偏她一脸认真,像就是这么觉得的。
  率真极了。
  长公主被逗乐了,扬着嘴角走在前头:“且回吧, 再看也得半月后才能见着了。”
  说起来过完年江砚白去徽州时可比如今时间久, 可昭虞就是觉得这半个月比那次难捱。
  在宜园磋磨几日, 傅相寿宴这天是江砚白走后昭虞第一次出门。
  紫菱举着伞遮阳, 另只手里的扇子摇出了残影。
  “今日也太热了, 也不知宴上又没有备冰。”
  昭虞侧头看了看紫菱浅笑:“怕是没有的。”
  傅相节俭之名世人皆知, 听说回乡时还曾自己种菜去集上卖呢, 怕是会觉得用冰奢靡。
  “江四夫人到!”
  门房声音震天, 刚踏进门槛一只脚的昭虞顿了顿, 若无其事地朝前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便发觉金穗落在了后头。
  紫菱提醒她:“夫人, 金穗姐姐在呈贺礼呢。”
  昭虞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
  她退回一步往边上站了站,正巧旁边有棵大树参天而立, 昭虞满意地点头:“这儿凉快,且等着她, 省的待会儿寻不到咱们。”
  紫菱偷笑, 夫人惯是会找借口的。
  如今时辰还早,宾客自然都未入席, 若现在便进去应当会遇到一群的夫人贵女, 夫人怕是不想应酬才这般说。
  紫菱想罢有些遗憾:“若是四爷在, 定然是要带您去逛园子的。”
  昭虞咂嘴:“没事儿,你若想逛园子我带你去就是。”
  紫菱哭笑不得:“夫人误会了,奴婢想着院子里凉快,若是四爷在,定然是要带您寻最舒坦的地儿呆着。”
  “他不在咱们就寻不到舒坦的地儿了?”昭虞笑,“若他在,今日定是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空带咱们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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