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锻炼从没落下过，加上劳作，腹肌一直都在，身材高挑，双腿修长，说不出的洒脱俊逸。里面的内容被外衣遮住，不过每天晚上都被她强迫着用手摸，李半夏此刻脸有些红。
一家五口打扮一番后，驾车去了县城。
县城还是熙熙攘攘地热闹，一路走来，路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吃食、玩具、首饰应有尽有。虽然每天来摆摊，但是没时间仔细的逛，每次只是购买所需物品。
卫央把马车存上，把小小用背布系在胸前，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几人走走买买，小小的嘴边都是糕点碎屑，双胞胎手里也都是糖人玩具。
李半夏的眼睛看见布匹行和胭脂铺就移不开，里面男人很多，卫央带着三个孩子在对面糖水铺子坐下，一人点了一碗招牌糖水，小小很喜欢，双眼弯成月牙儿，喝的滋滋作响。
中午几人去酒楼吃饭，又去书铺买了不少学习用具，尤其是练习用的纸。这一段时间她的字认的差不多了，就是用毛笔写字还不顺手，李半夏写字已经不再歪歪扭扭，日常简单的读写都没问题，就连小小都能画几个简单的横竖。一家人的用纸量还挺大的。
卫央在书店了找了半天，找到了一本本世界的地图，她想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具体构成。
一家人在县城逛吃逛吃，直到太阳快落山，把马车装满才意犹未尽地回家。
第20章 豆腐
休息后，俩人又开始正常摆摊。
小小半夜蹬腿，把蚊帐踹开了，钻进了一个毒蚊子，手上被咬两个大包，痒的抓坏了，整个人赖赖唧唧的，稍有不顺心就要哭。
卫央趁着不忙，带他去医馆买点药膏抹上，店伙计拿药的间隙，她抬头一扫，扫到一个熟悉的字眼‘石膏’，让她想起了豆腐，来这里这么久，还没看见有卖豆腐的。
她叫住伙计称一些石膏：“顺便问一下，这有卖卤水的吗？”
“你是说盐卤吗，盐卤要去调料铺。”药店伙计忙忙碌碌，简单回答一下就去应付下一个客人。
卫央拿着石膏，带着小小去买盐卤。
她以前刷的视频中有教做豆腐的，红薯粉和酿酒坊已经成熟，摆摊也不那么忙碌，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做新的东西。
大豆做菜、做酱、喂牲口，在村中还是很常见的。
卫央去邻居家买豆子。路过河边洗衣一角，看见一些男人在那里洗衣，嘴上唠着家常。她不喜欢八卦，本想快速路过，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赖三’。
卫央放慢了脚步，听见一个男人说：“据说失踪好几个月了。”旁边几人都好奇询问，他声音更清晰：“我家那口子今天听张屠户说的，她说赖三他爹刚开始以为她又去跟狐朋狗友瞎混去了，结果这次时间太长没回来，就去找那些人问了，那些人说下老大雨那天下午，她们喝完酒，就再也没见过了。”
众人一顿七嘴八舌：“不会是滑进河里淹死了吧。”“是不是去谁家偷鸡摸狗被打死了。”“死了才好呢，那个狗东西。”“遭万人厌的东西，她那爹还找什么嘛，要是我女儿，生下来就掐死她。”
那夫郎看自己成为众人的中心，立刻又提供一些情报：“据说她家人去报官了，衙役这几天在各村问呢，估计很快就能来咱们村了。”
卫央带着豆子回到家，看见李半夏在院中择菜，一把菜拿了半天，一根没择，小小玩的满身是土，他都没看见。
她过去晃了他一下：“回神。”
李半夏看见她，露出愁容：“今天张屠户来卖肉，我听见她说....”
“谁也没来过，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卫央打断他的话，“别胡思乱想，你都写脸上了。”
李半夏揉了揉脸：“我就是有点担心。”
“那天雨下得很大，你睡的早，什么也不知道。”卫央给他讲了其中的关系，没有尸体无法确定是否被害，现在衙役也只当成失踪案来办，表面上和灵秀村没有任何联系。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各自干活，李半夏听了她的话，觉得确实和自己没关系，状态又恢复了。
卫央把豆子里杂质挑出去，用水浸泡一天。
李半夏知道她又开始做东西了，跟在后面帮忙。卫央把泡发好的豆子磨成浆，叫他用纱布把豆渣挤出来。
李半夏力气小，挤完后卫央接手，又挤出不少。卫央挑眉看他一眼，他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
“晚上打我的时候那么有劲，怎么挤豆渣不行。”
又戏弄他，李半夏气的要咬她，结果她把脸送上来给他咬。
“登徒子！不正经！”
俩人打打闹闹，手上不停。豆浆放进锅中，底下架上火，开始熬煮。
卫央把石膏磨碎，用水化开，分次倒入豆浆中，开始不停搅拌。李半夏抱着小小，拿着一碗掺了糖的豆浆在喝，看着她在那里搅拌。
卫央脱了外衣，只穿个坎袖，露出两只胳膊，小麦色的手臂结实有力，一双手骨节分明，看着不像常年干农活的农户，但李半夏知道这双手的手心布满茧子，是她多年训练的成果。摸在身上时，很容易就让他浑身颤抖。
那人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半夏偷看被发现，尤其是自己还想着一些不能说的东西，顿时恼羞成怒：“快点干活，少偷懒！”
“晚上你随便看。”
他羞的抱着小小要走，小小不干了：“看，看！”只好又转头回来，看见那人上翘的嘴角，‘哼’了一声。
没一会，锅里的豆浆就凝结成了棉絮状，插根筷子不会倒，她盛出了一碗，叫他拌上调料尝尝。
又滑又嫩，小小一顿吸溜口水。
卫央用四块木板装备了一个简易的模型，放上纱布，把絮状的豆腐脑放进去，压上重物。
“这样就好了？”豆腐味道很香，兄弟二人都伸着头看，等她揭开纱布。
“等小半个时辰吧。里面的水分出来就好了。”
卫央没闲着，又开始新一轮的制作，卤水豆腐也制作了一遍。
两板豆腐新鲜出炉，带着热腾腾的汽，看着白嫩可口，兄弟二人早已拿着筷子等在桌边。
双胞胎放学归来，看见桌上好几道奇怪的菜，有煎有炸，有炖有炒，色彩搭配极好，每一盘都有白色的四方块。
“哥哥，这白的是什么？”李大宝一边夹菜，一边问。“豆腐，你俩多吃点。”
两人知道肯定是嫂子发明的，一人吃了两大碗饭，嘴上的油还没擦掉就开始称赞：“真好吃，我们爱吃。”
卫央看着双胞胎的吃相，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她笑了笑，把孩子养好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黄豆的用处多的很，除了做豆腐，还能榨油。村人常年吃的是猪油，由肥肉熬制，价格较贵，大多数人不舍得放，做菜油水很少。如果能用豆子榨油，价格肯定会相对便宜，那众人的饭菜中应该油水能多起来。
卫央暂时没有告诉村长，粉条长和酿酒厂需要好好消化。钱波和李小山的小商队已经开始跟着订高粱酒了，商队的售卖规模扩张后，需求量也会上涨。
作坊里的工人不够用，尤其是酿酒厂，村长已经放心交给林修。几人也不是简单的做工，工资和粉条厂的人不在一个层次，用卫央的话来讲，她们未来是占股份的核心领导层。
村里现在面对的问题是怎样打开市场。目前出去的销售员不够，这世界交通不畅，通讯原始，完全靠人力来进行。而销小商队的成员不敢单独分散走，带着货物和银两在外面非常不安全。
村长也明白现在的状况，她只能找钱波和李小山来商量。李小山提议五个人人分开行动，再吸纳更多的人加入。钱波也有想法，村中很多人看见她们赚钱很眼馋，但是因为不善言谈，被排除在外。可以挑一些强壮有力气的加入，每个商队的销售人员保持固定数量，剩下的主要作安保。
几人商讨过后，李小山立刻回家游说自己母亲和姐姐李大山，又去未来大姑子和小姑子那里撺掇，很快凑够了几个人。
钱波在村里找了两个，发现五人小队拆开后，村里合适的人已经被人家挑走了。她带着给小孩子的礼物去了自己弟弟家，弟妹家姐妹多，有个大个子妹妹，武力和人品都能信得过。
还没进们，就听见她的懒弟弟钱沐在院子里指使妻主干活，连五岁的女儿都没逃过。
钱波摇摇头，那个女人老实又勤快，摊上自家弟弟也算倒了霉。她开门走进去，小外甥女看见她，跳的老高：“姑姑！姑姑来啦！”
钱波把手里的零食给她，叫她去一边玩，小姑娘接过来高高兴兴跑了。院中的妻夫二人把她迎了进来，她也不浪费时间：“孙青，叫你二妹过来，过几天我要出去行商，你俩跟我一起走。”
“好。”孙青也不多问，转身去找了自己妹妹。钱沐经常回娘家，早就知道村里的事。她们行商要的是能说会道，这次居然要孙家的木头姐妹，他奇怪了：“你们不是嫌弃孙老二是个傻大个么，咋又来找她。”
钱波把村里新的形势讲给他听，他恍然大悟：“哦，这回又要有力气的了，看来我好几天没回去，都跟不上变化了。”
钱波看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你可干点活吧，看你那懒样子，等我带孙青赚到钱，到时候嫌不嫌弃你。”
钱沐双眼一瞪，完全遗传了自家老爹的泼辣：“我劝你也照照镜子，比我好到哪里去，死皮赖脸的，哪来的资格说我。咱娘要不是村长，你能娶上夫郎？我姐夫嫁给你才倒霉呢！”
俩人撕了起来，孙家姐妹在最激烈的时候到了，正事要紧，战争就此停止。
钱波把情况说明，姐妹俩不说话，就是听指挥，让她非常满意。
钱波这边的人手很快搞定，商队的其他三人也是行动派。其中一个叫黄昆脑子最快，她最先行动，把村里的合适人选搜刮一遍，剩下两个不想凑合，就去找了自家亲戚，务必要保障能卖货或者武力值高。
第21章 衙役
村长看见她们回去找人组商队，又来找卫央。
从两个作坊里赚到钱的只有少数人，大多数村民还是等待观望的状态，这回商队的规模扩大，肯定需要更多货物，她想把红薯粉条的制作方法向村里人公开，让大家一起制作，产量能增加更快一些。
村长把后续应对方法都想出来了，参与制作的人家，首要就是保密，如果有人泄漏秘方，尤其是夫郎回娘家，一旦被发现扭送官府或者休弃。
她担心的是，公开后会对李家在红薯坊的分成产生影响。
卫央不在意分成，李半夏也没有意见，至于保密这东西就看村长的威信和人的良心了，无法掌控。
村长在李家商量完，拒绝了李半夏留下吃晚饭的提议，急急忙忙地走了，挨家挨户通知开大会。
聚集了村民后，她大声把事情说清楚。众人一听，要让她们做粉条出去买，都带头鼓起掌来，还有跟着瞎起哄的。
村长抬手示意肃静：“我丑话说到前头，这些东西都是卫央带来的，人家能够在灵秀扎根，看上的就是咱们村人淳朴，跟下河那边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不一样。她是信任咱们才把秘方公开，要是让我知道谁泄漏出去，别怪我不客气，尤其是你们的男人，回娘家时候爹娘一哭，就给套走了，谁家嘴不严自己心里有点谱。别人会了影响的是咱们村人赚钱，你对不起的是整个村里人，到时候不用我动手，大家都不会饶过你。”
下面的人开始叽叽喳喳，都在赞叹卫央，人真不错，又表示自己家绝不会干出那种不是人的事。村长看众人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就把她和卫央协商好的规则跟大家仔细说明。
“你们回去自己生产红薯粉，越多越好，过几天钱波、李小山黄昆五个人会带人出去卖，作坊里量不够。你们做好后，以一百斤为底，统一卖到作坊里，作坊以十文钱一斤收货。或者你们直接跟商队联系，不经过作坊，到时候卖多少钱自己讲。”
底下一片哗然，作坊卖给商队就是十文一斤，现在用同样的价格收货，就是为她们卖货呢。有些人口多的人家，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卫央去河边提水，发现村民一窝蜂地挤在红薯坊门口，那几个年纪大的工人在给她们讲怎么洗淀粉。很多人看见她，都热情地上来打招呼。
村长也在人群当中，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维持秩序：
“别乱挤，前面人蹲下，后面看不见了！”
“收获的时候要看品质，要瞎糊弄我可不要！”
村里的气氛这几天都很热闹，小孩子都被放出来玩，大人没时间管，由大孩子带着。李季安也给双胞胎放了假，她要帮老爹弄粉条。
俩孩子跟小伙伴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在泥里打滚，造的脏兮兮。回家拎了两条小鲫鱼，被哥哥打了一顿，满院子跑。
李半夏眼泪都掉下来，他听见别的村有孩子下水玩被淹死了，就不敢让双胞胎靠近河边。一想到她俩下河，就忍不住后怕。
双胞胎一看哥哥哭了，吓得大气不敢喘，乖乖站成一排道歉。卫央把他搂怀里安慰了半天，并保证教孩子游泳，俩人也保证会在嫂子监督下下水，才把他哄好。
小小看哥哥哭，就跟着哭，见哥哥好了，也跟着好了。
李家院子里的鸡飞狗跳村人不知道，也没人在意。
每家都忙着洗淀粉，漏粉条，分不出多余的时间和心思。就连闲聊和洗衣的人都少了，李半夏来到洗衣大石，一个人没看到。
几天的时间，村长在粉条坊收了大量粉条，攒够了数量。钱波几人也重新组合成五个商队。钱波找的孙氏姐妹，楞是楞了点，但是个头高，力气大，两人往那一站，看着就不好惹，安全感十足。
村长十分欣慰，孙青虽然不善交际，但胜在老实，能接收自家那个懒鬼，还被管得服服帖帖，听话得很，也算是个大优点。这回还能带上自己的强壮妹妹跟车，虽说不能卖货，那外表做安保也是一把好手。钱波这次去的地方比较远，有这姐妹二人在，她放心了许多。
一群小孩子围在车队周围，大声叫着自己的娘：娘亲我要吃糖，我要小玩具，我要新衣服。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呼啦啦散开。
在村长授意下，黄昆三人先保证已经签过订单的县城需求，然后再想着去别的地方，几人领命离开。钱波和李小山则直接肩负着开拓新市场的任务，一人租了几辆马车带着满满的货物分别去了新的县城。
钱沐领着女儿也跟着孙青一起回到了村里，把车队送走，他直接躺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村长夫郎领着孙子孙女回来，看他懒得不愿意动弹，要上去打他，他才勉强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你又骂我干嘛？”“你就三五天没回来，哪来的不容易。又在这懒着，家里的猪不要啦？”
“好好好，我走，真是的，一点空闲都不让人有，整天催三催四。”“少磨磨蹭蹭，我叫卫央驾车把你送回去。”村长夫郎把儿子赶走，看他要把孙女也带回去，又骂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使唤孩子干活。她才几岁，那么小就跟他娘一样被你压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