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路边哪里有海草?
女孩皱了皱眉,将自己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一点。
而面前两个人,女孩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男孩在后面追,时不时想拉住女孩的手,却被一把甩开。
“你别不理我啊!”男生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甩开了手,自己的女朋友又满脸怒容。
轻轻地唤着,声音都放缓了,很是祈求地道。
“宝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个小奶狗长相的高个子男生被一把甩开的时候,冷阑才看清了他整个人。
整个人……满身都是血痕,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
本应该整洁的白衬衫卡其色裤子上也沾染了血污,脸上也都是被划伤的痕迹。
那些划痕的地方,都是碎玻璃渣。
女孩子走的很快,嘴唇紧紧抿着,眉头都立着。
显然很是生气,一把甩开了男生的手,气冲冲地往冷阑的方向,也就是最后一排冲去。
“你别跟着我!现在,马上!下车。”本来甜美的声音说着最刻薄的话语,都有些破音。
男生在她的怒视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地下了车。
女孩直接坐在了冷阑的身边,完全无视了还在慢条斯理擦剑的冷阑。
坐下就抱着头发哭了起来。
直到她坐下,冷阑才看到她头顶墨黑色的发丝里也夹杂着那不知名的湿润草叶。
男孩在车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又悄悄地从1前门上了车,躲在了最前排的座位,悄悄地看着最后面哭得伤心的女孩。
却不敢上前安慰。
只能踌躇地不断抬头看去。
那踌躇的神色在一张满上血痕的脸上,深情不一定看得出来,恐怖是真的肉眼可见。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不对劲,似乎只有冷阑一个人看得见。
其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车开了,很快又到了一站。
车门一开,进来了一个提着牛奶和菜篮子的中年妇女,她的头和脖子离开了一段距离,像是头在空中飘着。
她直接从售票员身边走过,大刺刺地往中间中老年专用座位上一坐。
售票员刚开口询问,她就扔出了自己的残疾证。
没有眼珠的售票员,也就动作迟缓地往自己原先的位置上挪去。
紧接着又上来了两个人,是两学生,还带着一个篮球,有说有笑的。
假如忽略掉其中一个打碎的眼镜,另一个少了半只脚掌,运动鞋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一起割了开来,脚掌后半截正不断地涌着血水。
这两人还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倒也算这一车人中间,比较正常的存在。
冷阑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一连过了好几个站。
每个站台都像是从地底下凭空冒出来的,出现的格外突然。
但站台边的人像是早早的知道那里有个站台一样,在等待这公交车的到来。
一共经过了五个站点,上来了不少缺胳膊少腿身体有部分残缺的男男女女。
一晃,车上也有十几个人了。
中间也没有人到站下车。
就在这时。
车又停了下来。
冷阑再次放下了手中的剑,看看又有人要上自己的这辆公交车,未来她的,也算是她的。
冷•强盗•阑一本正经地想着。
就探头看了过去。
还没见到人影,就听到了一个很软的声音,一听就是小孩子的,“姐姐,两个银(人)!”
小男孩被搀着爬上了公交车的台阶,看着面前的售票员,咧开了嘴,笑嘻嘻地道。
还伸出了两根肉乎乎的手指比划着数字二。
看上去三四岁的样子,后间跟着的奶奶一脸慈祥,跟在自己的孙子后面,手伏在两边,生怕他摔着了。
小男孩接过了断指皱了皱眉,口水就吐在了手上,撅着嘴伸出手,一定要把那断指递给奶奶。
嘴里嘀咕着臭臭。
冷阑眼神一凝。
紧紧地注视着这对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和车厢里其他的人格格不入的这对祖孙。
他们也正巧坐在了自己前面的位置,冷阑更为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坐了还没一分钟,就看到了小男孩揪了揪奶奶的衣角,往她的怀里缩去,声音脆生生地问道。
“奶奶。为什么这些人都没有头头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握着一个小钱包,低头看向了身边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看向了公交车里其他乘客,很是好动,看了一圈,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奶奶,声音奶声奶气的问道。
在听到了那句话的瞬间,奶奶的脸色就变了。
以此同时……他话音刚落。
车上坐着的十五名乘客都齐刷刷地扭头,脖子呈现一种诡异扭曲的姿势,没有神的黑色瞳孔直视着那个说话的小男孩。
***
题外话:
诶,已经有人猜对了,我看到了。
一个个小脑瓜都挺聪明的。
就是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这个小男孩说车上的人都没有头的灵异事件完整版在网上还能查到,流传的还是有一点广的。
当然很有可能就是人为杜撰,毕竟究竟有没有这么个小男孩和老奶奶,谁也不知道……对吧。
第153章 下一个死亡就是你25
那场景森然。
仿佛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牵着小男孩的老奶奶战战兢兢地一把拉住了他,伸出了苍老满是皱纹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让他再说出什么震惊的话。
但那浑浊的眼珠里却透露恐惧和畏惧,尽管尽量用冷静遮掩着,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起码冷阑一眼就看出了,那个老者,也在害怕。
缩在角落的座位处,竭尽全力地为自己的孙子遮挡着来自四面八方冷冰冰的目光。
车上所有的人包括售票员死死地盯着那个小男孩几秒,待他的声音完全消失后,才缓缓地转回了头。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冷阑听到了那句话,也在第一时间缓缓地抬起了头,握着手中的剑,看向了那个一脸懵懂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似乎也看的见什么?
不然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群人都没有头!
将死之人其实在面相上都有一定的征兆,比如说眉宇间有死气缠绕,要是是命中注定的,没有头也不是不可能。
冷阑琢磨着这句话,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下巴。
尽管她是杀神,不是死神,但是对这一方面并不是一点都不知晓。
这群人身上阴冷的死气确实很沉重,但她分辨不出来这些人究竟属于哪一类人。
是这个城市游走的杀人魔,还是只是身负秘密的普通人,亦或是鬼怪?
这一车,或许是每一种人都有一点?
这些长期浸润在这么一个城市里的所有物种,身上都有可能沾染死气。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公交车。
冷阑眯起了眼睛,看着自己前方小男孩毛茸茸的小脑袋,隐隐能看到男孩的眉眼间流转着一股浅金色的气息。
尤其是额头上,有浓郁的金光,像是蕴含了什么能量一般。
但男孩确实心智单纯,行为举止也就想一个四岁的孩子。
“前方到达云华小区,下车的乘客请提前拿好随身物品,谢谢……”广播声和售票员的播报声一起响起。
居然诡异地达到了同一个频率,一板一眼,像是两个都像机械电子音一般。
唯一的区别就是广播的声音异常甜美,而无眼售票员的声音粗糙刺耳。
奶奶听到了站路的播报声,立刻站了起来,握紧了自己孙子的手,甚至连钱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都没有在意。
就紧紧抓着小男孩的小手,满脸紧张,走到了下车门的栏杆边,静静地等着车停下来。
公交车的速度在过了一个红绿灯之后,缓了下来。
冷阑眼尖地看到那奶奶看到了拔地而起的站牌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但握着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小男孩挣扎了几下,嘴里呜呜地像是嘟囔着什么。
但被奶奶的手遮住了。
但冷阑因为离得近,也勉强听清楚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奶奶,我要去游乐场玩,不要这里下!)”
个别的吐字,其中的信息再次让冷阑挑了挑眉。
提前下车?
本来打算去游乐场,现在就下了?
冷阑眨了眨眼,也跟着站起了身,却让她没想到的是。
当她走到门边的时候,本来还有两分钟关门发车的公交车,嘭得一声关上了后门。
冷阑抬眼望向司机的方向,却看见售票员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什么话都没说,但很具有威慑力。
冷阑也面无表情地瞪了回去。
就在这时。
她刚准备举起剑,就暴力拆解,劈开这扇门的时候。
车门吱呀一声开了,喘息声和咚咚的沉重脚步声比人更早地传进了车厢里。
冷阑也稍稍停止了一下自己的动作。
打算看看上这辆车的,还会是谁。
脚步声到了门边,一个黑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满身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让满车的乘客瞳孔放大了几秒,但在那人看向他们的时候,已然恢复了正常。
是她?!
冷阑看着有些出乎意料的身影,
指尖一捻收起了剑,双手环抱了起来,依靠着旁边的后门栏杆。
来人不是别人。
正是这个位面原本的女主范月甜。
此刻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都被拉扯的破破烂烂,鞋子已经跑掉了一只,另一只已经磨损了大半。
正满脸惊恐,连滚带爬地冲上了车。
还回眸看了一眼身后,惨白的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像是刚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威胁着她的生命。
哦豁。
她居然还活着。
冷阑有些诧异地又看了那狼狈的女孩几眼。
尽管狼狈,但四肢还算健全,没有特别明显的致命伤。
不愧是女主。
这光环,这皮厚,虎成那样,活到了现在。
也不知道本来他们组成的那个小队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看到女主一个人这样单独行动。
范月甜从肮脏污水横流的公交车地面上爬了起来,看到了还算正常的检票员和一些看上去比较正常的乘客。
稍稍缓了一口气。
她这算成功脱险了吧?
刚刚有一个拎着巨大斧头的汉子追着她跑,满脸凶狠的横肉,那斧头上鲜血淋漓。
一看就是刚刚杀了人,上面的血还温热流淌着,没有凝固。
她走投无路,只得冲上了这辆破旧的公交车。
却没料到,上了车,不知为什么,那个恶魔看着她的背影,居然悄悄地后退了几步,往身后黑暗的迷雾中走去。
居然就这样走了?!
范月甜感激地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女售票员,千恩万谢地从她手里接过了粉红色的车票。
瘸着一条腿,扶着把手,慢慢往车厢后面的方向走去。
***
题外话:
昨天确实写得恐怖了一点,我做深刻的检讨。
你们被我吓的一晚上没睡好,其实我也是怂的一批,写完了自己看了一遍,又被吓到,凌晨两点还开着灯不敢睡……
最后就折腾了迷迷糊糊睡了四五个小时。
以后不会了,为了大家都睡得香香的hhhhhhh
最后,谢谢宝贝们最近的打赏!超级爱你们~我每一个都会翻看的,记住你们了,么么哒~~~
第154章 下一个死亡就是你26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站在门边,靠着墙的冷阑。
狼狈的范月甜脚步一顿,脸上泛起了羞臊的神情,尖锐的指甲直接扎进了肉里。
面前面容清冷的女孩身姿优雅笔挺,五官精致昳丽没有染上丝毫的惊慌和血污,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
和周围恐怖黑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这样安逸?!
范月甜嫉妒的眼睛都冒起了红血丝,就这样盯着面前的人,牙齿咬得紧紧的。
凭什么她能带走最强的两个男生,给自己留了一堆什么都不是的拖油瓶!
干什么都不行,就只知道凶她一个女孩子。
还有一个装坚强的白莲婊,每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做各种事情,恶心的人想吐。
小队人一直以为他们三个人成为了一队。
因为自从小队和他们三人分开的时候,冷阑和越寒是率先掉头就走的。
林晓发现他们走了,很是不屑地瞥了一眼面对巨型蜘蛛惊慌失措的小队成员,直接就追着两人的背影而去。
以至于他们都以为,他们三个人成为了一队。
殊不知,林晓早就被两个人七拐八拐甩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范月甜所在的小队,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存在。
那个女生遇到危险一声不吭,就算受伤了也自己忍着,面对血腥的场景也尽量克服。
整一个就是十佳队友。
瞬间将范月甜衬得一文不值。
本来一群大老爷们再怎么害怕,队里有女生的情况,就算有各种各样的死亡威胁。
但都是一致向外,挺身而出。
但还没过几天。
范月甜的一些娇小姐毛病显露的越来越明显,小队的成员都在爆发的边缘。
一开始,小队第一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没有什么危险的水源,本来大家打算赶紧储存点饮用水,分头去找可以装的东西。
怕这一个小姑娘出去,太危险,所以就将她留在了这个小水库的边上。
结果,等他们带着大桶小瓶子回来的时候。
范月甜早就跳到了水库里洗起了澡,之前满身溅着的血水,直接在水里浸泡开来。
没有隔离开的水库们全部都浸满了她的洗澡水。
彻底不能喝了。
关键,她还没有任何做错事的意识。
玩着水洗澡,看到他们几个男人忽然进来,瞬间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一口一个臭流氓,偷看她洗澡。
让几人有口难辩,就像一口痰堵在了喉咙口一样难受。
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