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男人爽朗的笑了笑,话语中没有责怪的意思,语气调侃又揶揄。
“看样子你不是来工作的吧?”波鲁纳雷夫向承太郎问道。
“怎么不带着你的夫人和女儿一起来?”
承太郎却递给了他两张念照。
波鲁纳雷夫眯着眼,看着照片上熟悉的少女,猛的抬起了头。
——那是三河美穗。
她的面容与他们在埃及初见时一摸一样,整整十二年过去,时间未曾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她好像永远停留在了芳华正茂的年纪。
“这……这是……”
波鲁纳雷夫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承太郎。
承太郎垂下了眼帘,冷静回答了他。
“我的夫人。”
……
他的夫人,狡猾贪心的小姑娘。当她是“梦境中的玛琳”时,她会乖巧、顺从的待在他的身边。
平静包容而温和——那是三河认为的“承太郎会喜欢的样子”。
但那不是真实的她,只是她热忱中的某一点,性情里的某个片面。
——可他爱着她的全部。
他爱她的狡黠灵敏,爱她的落寞孤独,爱她的虚张声势,也爱她的忧虑忐忑。
——他爱着她所有的样子。
——即使她的任性令他头疼。
因此他愿意用世界上所有温柔又咬牙切齿的词汇描述那个小混蛋。
她的飘忽游离唤醒了昭和男人的占有欲,他变得自私狭隘又心怀控制欲,成为了道貌岸然又不成熟的大人。
但他认为,她理当、应该、需要安定于他的身边。
岁月沉淀了他的年纪,他比年轻时更深沉克制,三河美穗却年少依旧。
作为年长的一方,成年人有着更好的耐心。
——空条承太郎就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无责任剧场)
三河:我来找你惹
迪亚波罗:你不要过来啊!!!
阿强:我来找你了
三河:你不要过来啊!!!
第23章 SBR番外《关□□猛龙和宝莉马的故事》
时间线(世界进度):
三河死亡了
三河进入了【SBR世界线】
三河出现在了1890年的大不列颠
三河与迪亚哥布兰度相遇了
(★成就:迅猛龙叼起宝莉马)
——————————
SBR番外:
<关□□猛龙和宝莉马的故事>
(一)
三河美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干燥温暖的草垛上。
我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甩了甩暮色一样的漂亮鬃毛,举起了手,却看到了一对小马驹的蹄子。
——因为举起了前蹄,她维持不了平衡,差点双腿一跪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
三河晕晕乎乎的没回过神。
远远的,有什么人正向三河走了过来。
“哦……是的夫人,她的后腿有一对月亮似的纯白色胎记,但整匹马身是纯正的黑色。”
他的语调十分夸张。
“像夜色中的梦魇,像希腊神话中……从美杜莎血泊中诞生的飞马!”
远处的小胡子男人不断赞叹着。
“只有纯种的阿拉伯马才会这么漂亮的流线外形。”
“您一定会喜欢的!”
他聒噪的大声说道。
“她真的非常靓丽,很合适您!”
他们终于走到了三河的面前。
“请问……”三河终于开了口,“[可以安静一点吗]?”
他太吵了,三河美穗听的一阵头疼。
在她的[要求]下,面前的贵妇和马行老板‘顷刻’闭上了嘴。
他们的目光在瞬时‘失真’——但几乎是立刻,他们的脸上就表现出了相似的狂热与温顺。
——“谨遵您的吩咐!”
长着小胡子的马行老板热情的说道。
……这种‘殷勤’的姿态十分诡异,让三河美穗觉得头皮发麻。
身着高级洋装的贵妇解下了自己的丝巾,将漂亮的丝巾挂在了三河的脖子上,她沉醉的捂着胸口,陶醉于三河的俊丽之中。
一旁的马行老板不甘示弱,拿出了最昂贵、最精美绝伦的马鞍,二话不说就想往三河的身上套去——
三河一蹄子把他踹开了。
——蹄子……哪来的蹄子?
……我的身上怎么会有蹄子。
等等、我变成马了吗?
——我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马还能说话?
她的脑袋一阵发昏。
[我应该……是个人啊?]
她昏头昏脑的想了一句。
下一刻,三颗美穗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一阵失重,跪坐在了草垛上。
眼前听话到了不正常的贵妇立刻递上了昂贵的披肩,和马行老板一起乖乖站在了一旁。
——就像是受到了她的‘控制’一样。
三河站了起来,用披肩裹着自己,撑着额头,摸到了一只突出的角。
她的手向脖子后面探了探,在背后碰到了一对毛茸茸的小翅膀。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把小翅膀和尖尖角收了起来。
该死,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了。
三河美穗咬了咬牙。
——我是一只小马宝莉,一只Alicorn(天角兽)。
(二)
——当你是一只“小马宝莉”的时候,会魔法也就成为了一件平常的事情。
这里是1890年的大不列颠。
这一年,日本文豪森鸥外发表了《舞姬》,未来的法国将军和总统戴高乐出生在了法国北部里尔,怀俄明州成为了美国的第44个州,德国细菌学家科赫攻克了“结核病”,意大利建立了本国最古老的球队“都灵队”,大清还是光绪第十六年。
这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坏的年代。
十九世纪末期,最具盛名的维多利亚时代,大不列颠的顶峰——“日不落帝国”是此时全球综合国力最强的国家。
工业与愚昧碰撞、王权与资本对抗,平庸者被抛弃,时代飞速前行,满怀信心与心怀疑虑的人走在一起:
正因为一无所有,才有创造一切的理由。
‘工业时代’之下,人类野心勃勃。
三河美穗死而复生,从“令和”来到了“明治”,变成了一匹小马驹。
——会魔法的那种。
她是这个“合理世界”唯一“不合理”的东西。
(三)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三河美穗意识到了根本问题。
——这个世界的人魔抗性为零。
如果愿意,她甚至能直接对梵蒂冈说:我想成为教皇。
只要她开口,她就能在教宗选举中全票通过,因为没有人能抵抗那种‘意志’的力量。
……三河美穗有些沮丧,她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她不想用‘意志’驱使他人,也不想获得财富和权力——那些东西对她没有意义,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凌驾于他人之上,追随财富、权力、声望——
实在是……太无趣了。
不过三河仍然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她将这个世界的进程当作了有趣的实验。
——此时,距离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有二十四年。
战争的导火.索还未被点燃,美利坚与德意志就在大不列颠的身后:荣光常驻“日不落帝国”的头顶。
——抛弃愚昧与冗杂,避开历史进程中的错误,世界能变得更好吗?
她想知道……二十一世纪的经验能带给百年前的世界什么馈赠。
——她能‘改变人类的历史’。
用她的方式,创造一个和平的、没有战争的、拥有‘奇迹’的世界。
(四)
迪亚哥·布兰度初次遇见三河美穗的时候,是在一场名流政要的晚宴上。
三河的身边站立着几位英国众议院的官员。
他认出了其中一位青年才俊,是下议院风头正劲的年轻议员。
三河美穗的面容有些陌生,迪亚哥第一次参加这种政界人士的宴会,以前从未见过她。
他们为什么要簇拥着她?
她在做什么?
——她在谈论时政要闻。
在1890年,这根本不该是女人做的事情。
迪亚哥觉得他们脑子出问题了。
他们为什么会愿意听一个女人的高谈阔论?
他挑起了眉梢,心生疑惑。
她说了什么?
迪亚哥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站在远处,他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在说着那些他闻所未闻的名词——“Whip”(党鞭)、“Party Boss”(党魁)、“Aid bill passed”(通过援助法案)
……辉格派分裂后,罗金厄姆侯爵聚集旧部成立了罗金厄姆派,诞生了英国历史上第一个影响力巨大的“有组织的反对党”。
议员们需要对选区的选民负责,投票结果未必能和本党意见一致,为了在议会斗争中达成统一,必然会产生召集会议、组织人员的人选。
因此,在[合理的]成为了大不列颠的公民并进入了唐宁街后,她站在了制度制定者的最前端。
比如在这一刻——她建设性的提出了‘党鞭’(whip)这一概念。
然而这只是她工作中极少数的一部分而已。
(五)
三河同样注意到了一旁的迪亚哥。
她看向了他,发现了他那种习惯性的、轻佻讨好的笑容。
——她意识到了……他是来晚宴‘碰运气’的那类年轻人。
三河并没有忽视他的示好,向他回以礼貌的微笑。
迪亚哥站在走道的中间,端着酒杯向三河走了过去。他的姿态有些莽撞,显得真诚又自然。
他的手指看似不经意的轻轻倾斜,再差一点点,边沿的红酒就会撒在他的衣襟上。
三河顺手托住了他的酒杯。
金发青年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就在迪亚哥准备以此作为搭讪借口的时候,三河开了口:
“……抱歉,借过一下。”
她向他歉意的微微颔首。
迪亚哥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看出了他的小把戏。
——但她看待他的目光是平等的。
她的眼神令他陌生——无论是“名媛淑女”还是“上流贵族”,所有人都不会将他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在上流社会眼中,像他这种阶层的人只是“消遣”。
他们看着他时,目光中总是带着轻蔑。
——凭借着英国天才骑手的身份,迪亚哥获得了进入上流宴会的敲门砖,依靠不错的皮囊,他是贵妇们攀谈的对象。
但像他这样追逐名利的小白脸,最多只能成为上不了台面的情人,用钱就能打发。
他早已在‘上爬’的过程中习惯了那样的眼神。
——但三河的目光却完全不同。
——没有对他皮囊的企图、没有忽视与轻蔑、没有好奇与兴趣,也没有厌恶与冷漠。
她看待“上流人士”的目光,和看待他是一摸一样的。
她将所有人放在了与她平等的位置——没有任何喜好与偏见。
迪亚哥的身上起了一阵兴奋的寒战。
她站在了远高于普通女性的位置上,就连在场的男士也没有几个能获得那样的关注。
如果她想,她不可能缺少财富与地位。
迪亚哥想要什么?他想要财富,想要权力,想要站立于制高点。
如果人类是鸽群,她就是领头的第一只。
他找到了目标。
(六)
没花多少力气,迪亚哥打听到了她的身份。
她是维多利亚女王钦定的首席顾问,“日不落帝国”唐宁街首相府的第三人。大不列颠财政部给她发工资,他们尊称她为“女士(Lady)”。
十九世纪下半叶,伦敦是国际金融贸易的枢纽,大不列颠位于世界的中心,是世界上第一个完成工业革命的国家。
制度带来规则,规则赐予产业,产业催生贸易,带来财富与教育,教育授予科技。
她是“那些决策”的发起人,为大不列颠挑选了一条“温和的、非野蛮的、不含坎坷与血腥的正确道路”。
他们说——她之于唐宁街10号,就像麦考夫·福尔摩斯之于《福尔摩斯探案集》。
——她的策略从未失误。
……因此,她也是他的挑战。
没有女士会讨厌英俊的天才骑手。
迪亚哥舔了舔嘴角,信心满满。
他会拥有她的。
(七)
在晚宴结束后,三河美穗照常回到了唐宁街。
但在今天,她却得到了一份特殊、秘密的信息。
——传说中的[圣人遗体]分为“九个部分”,在北美大陆出现了。
——公元1191年,英国南部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发现了一张画着古老地图的羊皮纸——那是传说中的[亚利马太的约瑟的遗物],这张羊皮纸标注了九个地点,埋藏着圣人的遗体。
按照古籍,集齐所有的遗体的国家,能得到遗体真正的[力量],迎来[永恒的繁荣昌盛] ——“圣人”的力量将会庇护他们。
在十六世纪初叶,那张地图从英国被盗走了。
——而如今,它出现在了美利坚大总统法尼·瓦伦泰的手上。
就在不久前,瓦伦泰暗中支持了名为“STEEL BALL RUN”的赛马大赛,整个赛程横跨北美大陆,路线与[圣人遗体]的位置高度一致。
美利坚早有准备,梵蒂冈罗马法皇厅同样蠢蠢欲动。
——和三河的存在不一样,[遗体]是这个世界本身的‘异常’。
事实上,大不列颠才是这个时代的“世界中心”,合理的制度和体系刚刚建立,一切都在正轨之上。
——人类才刚刚走上正确的道路。
国家的‘和平’与‘繁荣’并不是乞求[圣人力量]就能得到的,只有亲自创造的‘和平’才是真实的。
——三河美穗并不想得到“圣人遗体”,她的头脑就是经验与决策,她是“正确世界”的创造者。
——“圣人遗体”是她前路的绊脚石。
在‘执着’这方面,她和大总统法尼·瓦伦泰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不需要“圣人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