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冬日妄想——六月清竹【完结】
时间:2023-07-10 14:45:07

第17章 第 17 章
  ◎想不到贺妄衍喜欢这种◎
  终于将全部东西买完回来的贺妄衍简直如释重负,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了门,走进屋内,却没有发现覃舒沅的身影。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耳边传来了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意识到覃舒沅正在浴室里边洗澡,贺妄衍便转身去了书房,处理工作去了。
  浴室内的水声戛然停住,覃舒沅从柜子里边拿出了浴巾擦拭着身体,然后再拿起另一条毛巾将刚刚洗好的头发擦拭了一下,转身想拿贺妄衍给她准备的衣服穿上,但墙上的挂件处却空无一物。
  她的手愣在半空,脑海里飞速闪过画面,原来她在拿到衣服的时候随手一放,把衣服落在了客厅的椅子上,并没有拿进房间。
  她掩面苦恼,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她换下的衣服已经被水弄湿了,而贺妄衍为她准备的衣服又没有拿进来,一时之间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侧身用耳朵贴着门口,想听一下外边是否有动静。她不确定贺妄衍是否回家了,要是贸然出去拿衣服的话,怕是有些不妥。她趴在门口仔细听了好一会,连门面上都残留了她身上的水渍,发现门口并无动静后,她拧动把手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轻声朝外喊道:“贺妄衍,你在吗?贺先生?”
  一秒、两秒、三秒......无人应答。
  覃舒沅长呼了一口气,终于确定他还没回来,于是她将浴巾裹好在身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到客厅,手不小心将椅子撞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拖拉声。接着伸手将那件衣服拿在手上,她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窃喜,却看到了走道尽头的那间房门突然缓缓打开。她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定在了原地,看见贺妄衍出现在了房间门口,两人四目相对。
  覃舒沅裹着浴巾只遮盖住了屁股往下一点的位置,还在滴着水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水珠从发丝滴落滑到了锁骨上,热水将她本就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红晕,她紧紧抓住胸前的浴巾,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原本只是听见了客厅传来动静的贺妄衍,想出来告知覃舒沅衣服就放在了桌子上,谁曾想一打开房门,却是裹着浴巾站在走道处的覃舒沅。
  他眸底掠过一抹惊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转身背对着覃舒沅。他想假装无事发生来掩盖住这次的尴尬,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打算关上房门的手又愣在了原地。他开口说道:“你的衣服我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
  说罢,贺妄衍便快速地关上了房门,隔绝开了与覃舒沅的视线。
  覃舒沅害羞到通红的脸,她真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她伸手掩面感觉要社死当场,余光刚好瞥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几个袋子。
  她转过头去看了眼桌子,然后又看了眼贺妄衍所处的房间方向,她揪着手指重重地叹了一气,然后快步走到客厅一把将袋子拿起,然后迅速逃离回了浴室。
  覃舒沅靠在浴室的门上,打开袋子,发现里边的睡衣和内衣都不止一套,就连卫生巾都有好几包,而且还是不同长度的。覃舒沅蹙眉有些不解,但现在也没空想那么多了,她随便拿出了一条内裤,是黑色蕾丝花边的,有点性感且狂野,更像是......
  她轻挑了挑眉,手拎起那条内裤举到与视线平行处,然后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贺妄衍喜欢这种。”
  大概是浴室里的雾气把她弄昏了头,不经意间她居然回想起了今天在客厅处扯掉贺妄衍衣服扣子的那一幕。那完美的肌肉线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分配的恰到好处,那结实的胸脯......
  镜子处照到了她微微泛红的脸,她赶紧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这些不纯洁的画面从脑袋里晃出去。然后一把将那条性感的内裤塞回到了袋子里,从里边翻找出了另一条。从另一个袋子处拿出了一套睡衣,浅蓝色的睡衣穿在了身上,有些宽松,要比她平时穿的尺码要大上两个号。但好在是睡衣,宽松点穿起来比较自在。只是那胸口处的一圈圈蕾丝花边,以及衣服上的小花朵刺绣,这怎么看都与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差的太多。
  在浴室里把头发吹干后,她伸手揉搓了把头发,只觉得洗完澡后的感觉就是好。扬着唇角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美貌,但一想到刚刚那堪称史诗级的社死现场后,她的笑容便凝固住了。
  再一次打开了浴室的门,她转头看向尽头的那个房间,发现还是房门紧闭的状态。她缓步走到门前,半握拳的手靠近门边,脸颊有些发烫,咬咬牙后,还是轻叩响了房门。
  几秒过后,贺妄衍打开房门,他表情依旧寡淡,像是没有发生过方才的事情一般。他垂眸看向覃舒沅,开口问道:“有事吗?”
  在心底里演示了无数遍的情景对话在这一刻全都没有派上用场,她愣怔了半响,突然说道:“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空气仿佛被凝固一般,覃舒沅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这如此尴尬的对话是怎么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贺妄衍还真的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上下打量了好一番,然后点头道:“还不错。”
  经历了三番两次的尴尬后,覃舒沅已经被磨到没有力气了。现在彻底放松下来后的她,感觉身体一阵疲软。再加上她这几天一直在疯狂吃辣喝冰,导致现在月经期间小腹起了抗议,就像是拿了把锥子般疯狂敲击着她的肚子。
  又是一阵绞痛,她皱着眉险些站不稳,抚着墙壁稳了稳身子,但额头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肚子痛到直喘着粗气,撑在墙上的手突然一滑,好在一旁的贺妄衍及时发现,一把搀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要是很不舒服的话,你去床上休息一下吧。”
  覃舒沅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拒绝的话,因为她不仅小腹疼的厉害,就连腰部也是一阵阵的酸痛。她嘴巴上的口红掉了大半,惨白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楚楚可怜,她缓缓点头问道:“好,那客房在哪?”
  贺妄衍没有经过半秒的思考,脱口而出道:“没有客房。”
  覃舒沅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会没有客房?”
  这将近四百平的房子不可能就只有一个拿来睡觉房间吧?
  似乎是能看穿她的内心所想,贺妄衍说道:“原本的客房都被我改造成其他的房间了,所以睡觉的房间便只有主卧。”
  覃舒沅显然在这一刻又再度陷入了纠结,但很快贺妄衍又继续说道:“虽然我有洁癖,但我还是愿意让你睡一下我的房间。”
  覃舒沅:“......”
  这下不仅是肚子疼,她简直要被贺妄衍气到肝疼。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字咬着牙道:“我洗过澡了好吗!”
  有点像看傻子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覃舒沅,贺妄衍淡淡道:“我知道啊,所以说我还是愿意让你睡一下我的房间的。”
  覃舒沅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叹了口气认输般道:“真是太感谢你了贺先生,带路吧。”
第18章 第 18 章
  ◎你......行吗?◎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鸣,滚滚雷声听起来格外吓人。天空像破了个大洞,倾泻而下的雨水像是要把络城淹没了,霹雳的闪电更是可怖。
  房间内漆黑一片,窗帘没有完全拉上,依稀可以看得见外边那肆意而下的暴雨。又是一道闪电劈下,屋内忽然闪起一道亮光,而后转瞬即逝。巨大的响声和忽闪的亮光使得覃舒沅睡得并不安稳,她在床上翻转了下身体,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了双眼。
  房间内昏暗得可怕,刚一睁开双眼,便又看见窗外的一道闪电直直劈下,近在咫尺,屋内再一次闪起一道亮光。
  此时雷雨交加的夜晚,让覃舒沅的困意全无,她从床上挣扎着坐起,但腰间传来的一阵酸痛,还是让她的动作缓了半秒。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屏幕的亮起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格外亮眼,还没习惯如此强光的照射,她双眸微眯,定眼看了下时间。
  “八点三十二分?我居然睡了那么久?”
  她伸手插进发丝内揉抓了一下,不知不觉居然已经在这个房间睡了两个多小时,她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觉得睡得好踏实。
  这雷电声听着确实吓人,她走下床到了门边处,按下了开灯键。屋内一下子变得亮堂,房间里的结构摆件也一览无遗。她进来睡觉的时候并没有多看,当时已经被痛经折磨到崩溃,实在是无力再欣赏贺妄衍的房间。一进门便倒头就睡,抱着被子进入梦乡的时候,还隐隐觉得鼻尖传来了轻微的木质调香。睡醒一觉后觉得神清气爽,就连小腹也没这么痛了。
  房间里摆着一张原木色的书桌,桌上并没有摆放着多余的东西,只有叠摞整齐的几本书。她缓步走过去一看,发现都是一些研究人体结构,以及解剖类的书籍。
  她瞬间觉得汗毛竖立,隔着衣服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再多看。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她看见了她送给贺妄衍的那幅画,被放在了飘窗的角落上,正对着他的床。她的眼睛一下子发出了亮光,走过去坐在了旁边,手指轻轻摩擦过画的边缘,她缓缓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画作还是十分满意的。
  心情突然大好,伸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想不到房间外依旧是昏黑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欠费停电了。她摸黑着将灯给打开,整个屋子瞬间恢复光明,她满意地转过身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差点连魂都没了。
  “啊!你吓死我了!你灯也不开的,坐在沙发上干什么?”
  灯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回过头去,看见了独自坐在沙发中央的贺妄衍。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纯粹地坐在那。
  覃舒沅被吓得不清,她抚拍着自己的胸脯,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贺妄衍侧目望了她一眼,他低垂着地睫毛,带着一丝寡淡,只见他正了正身子,说道:“我在工作。”
  “......”
  覃舒沅左右看了看他的周围,别说是电脑了,就连一只笔都没有。她满脸写着不相信:“你的工作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吗?”
  贺妄衍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瞳孔,很明显的给了一记冷眼。他站起身子走到了覃舒沅的对面,沉声道:“黑暗的环境更有助于我思考。”
  覃舒沅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嘴巴做了一个“哦”的口型,然后略带敷衍地说道:“那不好意思打扰到贺先生您思考了,需不需要我把灯给你重新关上?”
  贺妄衍淡淡道:“不用了。”
  覃舒沅:“哦。”
  客厅那一整面的落地窗更是能直面这暴雨的壮观,天空像是被泼了一层厚厚的墨汁,雷电把天空都劈成了两半,轰隆一声,天空一片耀眼的亮光。树木被吹得几乎要被折断,树叶也洒落了一地,毫无征兆的暴雨来袭,这种恶劣的天气,在络城的冬季倒是十分少见。
  覃舒沅面对着落地窗,双手交叉放于胸前,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恼:“这样的天气,我该怎么回家啊。”
  贺妄衍此时也走到了她的旁边,只不过不同的是,他的手里还多了一杯放着冰块的酒。他端起抬头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今晚你还是在这住一晚吧,在这种天气开车在路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多上一个克妻的头衔。”
  覃舒沅没有应答,而是余光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那杯酒,盯看了几秒,又抬眸看向了他。
  目光太过显眼,贺妄衍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转头看了过去,半举着酒杯递到她跟前,邀约道:“喝点?”
  覃舒沅想也没想地便摇摇头:“不了,我还不想被痛死,更不想贺先生多一个毒害未婚妻的罪名。”
  舒服睡了一觉后的覃舒沅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今天中午吃的太辣,肚子这会还是感觉有些不适,急需吃上一些暖和清淡的东西。
  于是她自顾自地走到贺妄衍家的冰箱前,双开门的大冰箱,一看就能储存许多东西。她用力拉开,下一秒,里边的东西却让她眉头紧锁。
  “贺先生,您在家不吃饭的吗?”覃舒沅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冰箱,然后看了一眼贺妄衍说道。
  冰箱里边除了矿泉水牛奶以及一些饮品外,就只剩下一颗青菜和几个鸡蛋了。贺妄衍放下酒杯走了过去,然后停在了覃舒沅的身旁,也朝里望了一眼,然后默默说了句:“下面还有冷冻室。”
  这句话瞬间给覃舒沅燃起了希望,她立马蹲下身子打开了下面的冷冻室。原本还以为即将要找到许多食材的覃舒沅脸上洋溢起了笑容,但很快当她打开抽层的时候,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一股冷气袭来,她伸手从里边拿出了冷冻层那有且仅有的一个冻到梆硬的鸡胸肉,嘴巴微张,有些惊讶:“就这?”
  当覃舒沅拿出那一块鸡胸肉的时候,其实贺望衍也愣了一下,毕竟他也没想到这冰箱已经只剩下一块鸡胸肉了。他平日里并不常在家住,就更别说是做饭了。所以他一直以为冰箱里边的食物还有很多,可没曾想却只有一块鸡胸肉存活着了。
  他死鸭子嘴硬,略略看了覃舒沅一眼,反问了一句:“不够?”
  覃舒沅拿着那冻手的鸡胸肉站了起来,来着月经的她顿感眼前一阵眩晕,稳了稳身子才恢复了过来。她将那块鸡胸肉塞回到了贺妄衍的手里,理所当然道:“那就麻烦贺先生啦。”
  贺妄衍愣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道:“覃小姐的意思是,我做饭给你吃?”
  覃舒沅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气带着撒娇的意思:“因为我是客人呀,总没有让客人上门做饭的道理吧。”
  覃舒沅的双眸像一汪清泉,确实漂亮,她眨了眨眼睛,扑闪的睫毛随之闪动。
  “哦?是吗?”贺妄衍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但我怎么记得覃小姐今天下午和我说过,这里马上就是你的家了,那怎么还能算作是客人呢?”
  覃舒沅脸上的表情在最后一个音节发出后便恢复成了冷淡,她绕过了贺妄衍径直坐到了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说道:“贺先生,我不会做饭。我从小到大都是吃家里厨师做的饭,我连厨房都没进去过。油烟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好,而且我的手是拿来画画的,不是用来拿锅铲的。即使我嫁了人,我也是不会做饭的。我不喜欢相夫教子,更不喜欢当一个家庭主妇,我有我的事业爱好,我很忙的。要是贺先生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尽早提出来,免得日后大家相处的不愉快。”
  覃舒沅的直白倒是让贺妄衍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没有对覃舒沅的感到反感,反倒是对她产生了几分欣赏。
  他从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只围着家庭转悠的女人,他希望他的妻子是独立的,热爱事业,可以在她的领域内闪闪发光。他欣赏这样的女人,即使对方骄纵傲气,且常常怼得他哑口无言。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鸡胸肉,扬唇轻笑了一声道:“那我做给覃小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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