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秦苑瑶把行李箱搬上车子的后备车厢：“总之，池白意对我没有任何想法。”
“先不管他对你有没有想法了。池总的身份多尊贵，你我都清楚，抓好了这个大金主，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帮助。正好池奶酪又挺喜欢你的，我看池总也挺顺从他这个女儿的，你正好可以通过池奶酪多多和池白意接触，抱紧这个大后台。”
余馨的话和秦苑瑶猜得八九不离十，秦苑瑶都懒得给反应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节目期间，上了多少个热搜！不是我给你买的热搜哦，是你自己靠着热度上的热搜！而且节目没有结束，就有好几个综艺邀约和本子递过来了。”
“你看，这才只是你和池总上的第一期节目。如果再上几期，别说本子、综艺邀约了，估计连代言都会有了！这就是靠着大金主的好处啊！”
秦苑瑶没有余馨预想中的激动，反而戒备的侧头问余馨：“你没有买我和奶酪、池总的热搜吧？”
余馨微顿。
秦苑瑶还不知道她之前买的好几个她和池奶酪、池总相关的热搜，全被池总那边的人撤下来了的事。
“没买。”余馨道：“我后来想了想，你说得对。池总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还是不要随意买你和他以及他女儿热搜得好。万一他一怒之下，不让你和他们上节目了，咱们到手的大好机会就飞了。”
秦苑瑶放下了心。
余馨能这么想，挺好。
“递过来的都是什么本子？”秦苑瑶这才有心情问。
“不是特别好的剧本，角色也都是女二女三女四之类的，我已经替你拒了。倒是递过来的综艺，开的价格都还不错，我已经把综艺全替你接了，明天就有一档综艺要录制。”余馨开着车，眉飞色舞的。
“你把剧本全拒了？”秦苑瑶震惊地问。
“是啊。又不是女主戏，给的价格又不及你参加一档综艺的四分之一。你浪费那个时间干嘛，还不如多上几档综艺。”
“但是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的目标是演员，一名合格的演员。以我现在的名声和演技，没有特别好的本子和女主剧本很正常啊。我不从小角色积累起，就算现在给我一个大制作的戏，我也撑不起来啊。”秦苑瑶道。
“你就是太死板了。”余馨斜了她一眼：“现在大制作的戏，有几个是真的有演技的。投资方愿意找的，全是流量大的明星。你现在的流量虽然还不大，但只要继续参加《我们仨的小家》，然后再参加一些综艺，不仅钱赚到手了，流量也会跟着上来了。”
“从我带你入行，已经两年了，你给公司赚的钱有三十万吗？你不想趁着大好机会多赚点钱，我还想呢。人活着，不能只有理想，有时候还得现实、脚踏实地一些。你不趁着现在多赚点钱，你以后想多赚钱了，还没现在这样的机会呢。”
秦苑瑶固执地道：“我知道赚钱重要，但我也想作为一名演员，走得更远更久一些。我不想只参加综艺，我更想演戏。”
余馨不说话了，她心里有些烦躁。
秦苑瑶怎么越来越死板了！
但是她又有点担心，如果她不稍微满足下秦苑瑶，秦苑瑶会连综艺都不参加了。
余馨在心里权衡完，道：“行。昨天晚上还递过来了一个本子，是女三的戏，我还没来得及看具体的。如果你把我替你接下的综艺都参加了，你就可以试试那个本子。”
秦苑瑶神色亮了亮：“好！”
余馨见状，心情又好了起来。
现在这个丫头还是挺好拿捏的，给点甜头就满心欢喜了。
……
第68章 要留证据
当晚。
池奶酪躺在她房间的床上，就迫不及待的用儿童手表给妈妈发去了语音消息。
“秦姐姐，你在干嘛呀？我已经洗完澡了，躺在床上了哟。”
秦苑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她看的正是上午余馨说的那个本子。
秦苑瑶对这个本子还挺有兴趣的。
不过，制片方要求她后天先去试下镜。
正好明天又要参加综艺录制，秦苑瑶趁着有时间就研究起了她要试镜的角色。
她听到手机响了一下时，本来不想理的。
但发现是池奶酪给她发的信息，她就拿起手机回复了。
“你好棒呀，这么早就洗完澡了呀。”
“我正在看剧本呢。”
“秦姐姐你在工作啊。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池奶酪的声音软糯糯的又传了过来。
“没有呢。我正好看累了，休息一会。”
听到没打扰到妈妈工作，池奶酪放心的继续和妈妈聊天。
“秦姐姐，你明天有工作吗？”
“有呀，明天我要录制综艺。”
“什么综艺呀？我要看。”
“《开心挑战》。你之前看过吗？”秦苑瑶温温柔柔地问。
池奶酪却半晌没有给她回复。
池奶酪一开始觉得这个综艺名有点耳熟，但这是十年前的综艺，十年后的她肯定没看过了。
更何况，她平时根本不看综艺。
但很快她想到，她之所以对这个名字耳熟，是因为她听十年后的妈妈提到过！
妈妈说，她之所以下定决心和余馨决裂，就是在参加了这档综艺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
“秦姐姐，你在看什么剧本啊？”池奶酪半晌后终于说话了，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秦苑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小孩子的心思就是这么瞬息万变的。
“一部电视剧，名字叫《还好遇见了你》。”
池奶酪的杏眼倏地睁得大大的。
就是这部电视剧了！
妈妈说，就是因为参加了综艺《开心挑战》和电视剧《还好遇见了你》的试镜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让她下定决心要和余馨分道扬镳的。
至于是什么不好的事，妈妈没有和她细说。
妈妈只说，因为她之前太信任这个经纪人了，没有留充足的证据，以至于打官司打了很久，还赔了不少钱。
那段时间，对妈妈来说，非常黑暗。她常常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好在，她最终撑了过来，迎来了自己事业的高峰。
池奶酪不希望妈妈再经历那样的黑暗时刻。
但是如果妈妈不参加综艺《开心挑战》和电视剧《还好遇见了你》的试镜，妈妈就无法下定决心和余馨分道扬镳，她就永远迎不来她事业的高峰。
池奶酪小脸皱成了一团，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如果妈妈有充足的证据，是不是就能很快结束官司，也不需要赔太多钱？
这样妈妈就不会经历那样的黑暗了呀！
“秦姐姐。”池奶酪奶生生地道。
“嗯？”秦苑瑶尾音上扬。
“我今天听穆叔叔和爸爸说，你在节目里教孙奶奶和我们的海姆立克急救法视频，上了热搜。有官方大V转发了视频，评论里有很多不好的声音。穆叔叔还说，原本那个官方是想找你拍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宣传视频的，但因为不好的声音太多了，他们就没找你了。”池奶酪边回忆边道。
穆叔叔并没有和爸爸说过这件事。
这件事也是她听十年后的妈妈说的。
妈妈当时说起这事时，是很惋惜的。她说如果她早点和余馨决裂，也许会有更多好机会。
当时，她听得懵懵懂懂。
虽然她现在也不太明白，但她觉得，她把十年后妈妈说过的话转述出来，现在的妈妈应该能听懂。
听到池奶酪的话，秦苑瑶的神情果然僵了僵。
“秦姐姐啊，我觉得那个余馨看起来好讨厌，不像好人。”池奶酪又道。
秦苑瑶回神，问：“你为什么觉得她不像好人？”
“她和那些想讨好我爸爸的人一样，但秦姐姐你和她完全不一样。我爸爸说过，那些讨好他的人并不是真的喜欢他，有的甚至可能还很讨厌他。”
“我爸爸还说，性格不一样的人是玩不到一块去的。应付坏人要多长几个心眼，留足证据。”
秦苑瑶失笑，池白意怎么和小孩子说这种话。
“我爸爸还说，那些讨好他的人如果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也许还会反过来报复他。那些曾经是朋友的人，也许有天就不是朋友了。所以，与人来往的时候，要留点证据，以后可能用得上。”
秦苑瑶啼笑皆非：“你爸爸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
难道豪门世家的孩子，从小就得知道人心险恶的道理？
池奶酪：“……”
爸爸才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多字的话呢。
这些都是十年后的爸爸对妈妈说的。
她对这些话听不太懂，但是她觉得，妈妈应该能听懂。
“所以啊，秦姐姐，余馨不像好人，你也要留证据哦。奶酪不希望秦姐姐被坏人欺负了。”
秦苑瑶微怔，心里的情绪感动又复杂。
结束了和池奶酪的聊天后，秦苑瑶就去搜池奶酪说的那个被官方大V转发的她教他们学海姆立克急救法的视频了。
是一个威望比较高的官方蓝V转发的，转发文案里写的是：非常标准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姿势，非常实用，建议所有人都学学。
但是底下的评论却很不和谐。
真正在讨论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没几条，全是在声讨她的。
【现在官微的屁.-/股都这么歪了吗？转发一个黑料明星的教学视频？】
【那么多踏实努力不作妖的艺人你们看不到，只看得到满身黑料明星的作秀视频？】
【海姆立克急救法？好啊，确实实用，确实得学！秦苑瑶教海姆立克急救法？哦，那不学了】
【什么时候官方的宣传科普，轮到只会炒作的黑料明星来插手了？你们官方都是吃白饭不干正事的吗？】
偶尔有几条维护她的评论，都被网友们追着反骂了几十条。
第69章 都是为了你好
在小家节目直播期间，网友们看到她的表现，幸许还能对她有一点点好感。
但是现在直播结束，网友们一看到她的那些黑料，对她在节目里积累起来的那点好感，很容易荡然无存了。
归根结底，她平时的形象太差了。不是几天的直播，就能让网友们完全扭转对她的印象的。
余馨对她的黑红策略，或许一定程度上真的能让她被关注、有点名气，虽然肯定是负面的。
但是对于只想赚快钱、不在乎长远职业发展的艺人来说，或许是有点用的。
可是她并不想赚快钱，也不想她的事业未来毫无发展，更不想为了赚钱而让自己声名狼藉。
然而，她是被余馨带入行的。
如果不是余馨，她不会入这行，也不会发现她对演戏是喜欢的。
刚入行的时候，余馨带着她一个一个剧组跑试镜。
余馨给那些制片人、投资方赔笑脸，即使对方冷脸相对，她也觍着脸和对方推荐她。
余馨遭受过的白眼和冷脸，并不比她少。
有时候碰到那些不怀好意的投资商，清楚明了地告诉余馨如果她和他睡了，角色就是她的了。余馨会直接拒绝对方，正义凛然地说她的艺人是正经的演员，不是干那种事的。
那时候余馨还和她说，娱乐圈是很脏，但她们要赚清清白白的钱。
什么时候，余馨开始变得这么急功近利，觉得黑红也是好的了？
秦苑瑶靠在沙发背上，回想刚入行时和余馨的种种，惆怅不已。
那时候，她们虽然很苦，常常没有工作。可是她对未来却是憧憬的，觉得只要跟着余馨，有余馨在，她们的未来一定都会闪闪发光。
但是现在，工作开始变多了，她却变得迷茫了。
她们的未来真的能闪闪发光吗？
……
综艺《开心挑战》的录制在室外。
顾名思义，《开心挑战》会把常驻嘉宾和飞行嘉宾混合起来分成两组，一起完成节目组设置的各项挑战，进行PK。
秦苑瑶是作为飞行嘉宾参加这一期的录制的。
余馨陪着她在场边等着录制正式开始。
余馨戳了戳她的胳膊，目光朝某个方向努了努，低声对她道：“那个人，看到没有？去年选秀出来的男团C位顶流——邢予。他最近超火，粉丝多，流量大。一会你录制节目时，多站在他旁边，这样你的镜头才会多，才不容易被节目组一剪没。”
秦苑瑶觑了眼她：“你是真的想让我镜头多，还是又有别的打算了？”
余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别的打算了，我就算有别的打算，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顶流粉丝的战斗力很强，你最好没有别的打算，不然我们肯定很惨。”
余馨没有接她的话。
综艺正式开始录制。
除了秦苑瑶，还有另外两位飞行嘉宾。
另外两位飞行嘉宾的名气都比她的大，名声也比她的好。
无论是在嘉宾们自我介绍，还是在参加挑战任务时，主持人cue那两位嘉宾的次数要比cue秦苑瑶的多得多，那两位嘉宾的镜头也要比秦苑瑶的多很多。
秦苑瑶并不在意。
娱乐圈就是这样，捧高踩低。谁红谁就镜头多，受到的关照也多。
秦苑瑶没有照余馨说的故意站在邢予身边，或者和邢予有任何接触与交流。
她安安分分地录完了整期综艺。
录制结束后，余馨也没有对她说什么，或者指责她。
秦苑瑶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直至到了晚上，#邢予秦苑瑶#的词条上了热搜。
点进去，是营销号发的一段微博和几张照片。
微博文案的大意是邢予和秦苑瑶一起参加了最新一期《开心挑战》的录制，感觉俩人挺般配的，很好嗑，俩人之间全是粉红泡泡。
配图是几张俩人在《开心挑战》录制期间的同框图。
虽然每张照片里，俩人之间都隔着几个人，但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看上去挺像秦苑瑶在看邢予或邢予在看秦苑瑶的，总之暧昧又充满故事性。
这个词条下，清一色的全是邢予的粉丝以及路人在骂。
【嗑尼玛的嗑！哥哥说过了，近几年专注事业，勿cue，勿捆绑炒作】
【又来了！秦苑瑶能不能放过国内的男艺人！上个通告就拉个艺人捆绑炒作，烦不烦，自己不会独立行走了吗！】
【知道秦苑瑶要作为飞行嘉宾参加《开挑》的录制后，我就在担心秦苑瑶会不会捆绑我们哥哥炒作。果然！秦苑瑶的炒作永远不会迟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