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巴黎很久了吗？”黎曼问她
“算不上，这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年，我在边打工边学法语。”
“所以你除了在这里绘画还会干别的？”
Alexis笑着说“YES，这里更像是我的休息场所，艺术创作和游戏一样令我轻松。”
“你现在在设计服装吗？”她问
黎曼想了下，摇摇头。
“并没有，但可能还存在期望，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在巴黎，在这里，然后和你交谈。”
“人生只有一次，所以你要做想做的，开心的过每一天啊。”
黎曼抬眸，女孩的双眸里是自由和期望。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或许还会被视为鸡汤的话，此时在这个自由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谢谢你。”
那晚，黎曼躺在公寓的床上，回想在法国发生的一切，有一种一切皆有可能的感觉，你的所见所闻，所经历和所走过的路都会融入你的意识与见识里，就像积攒的多宝豆，在无形间给予你力量。
她感受到内心有股不可言说的力量在缓缓积攒。
在法国待到了11月中下旬，即将踏上去英国的行程。
那个上午，她早早的起床收拾完行李，又出门去了经常光顾的cafe买了刚出炉的可颂，特地又绕去那家碰到天才设计师charles的咖啡店，但是很可惜，没有再次遇到他。
回去公寓后，她在公寓阳台边的沙发上躺了许久，给公寓的每个角落都拍了照，最后还和房东太太的一家，Aimee和她母亲拍了合照。
她们在拍立得的相片后面写密密麻麻写了给黎曼的话。
房东太太：Le plus beau voyage c’est celui qu’on n’a pas encore fait.
最美的旅行，正是我们尚未开始的那一场。
Aimee母亲：Rester c’est exister, mais voyager, c’est vivre.
停留在一处就是活着，但旅行，才是生活。
Aimee 飘逸的字迹写着：Le ramener à la maison et dormir avec lui！
带他回家然后睡了他！
嗯，非常的Aimee。
黎曼把照片夹入兰波的诗歌集里收起来，装进随身背的帆布袋里。
再见，巴黎。
第17章 初到伦敦
11月35日 周三
今日的平均温度是5～10摄氏度。建议穿套装、夹衣、风衣、休闲装、夹克衫、西装、薄毛衣等保暖衣服。
cnn的广播，优雅的英音是视听的享受。
黎曼从机场坐了快线去李佳怡的公寓，她的住宅在伦敦的郊区，虽然离市中心远了些，但是同样的价格，可以租到比市中心性价比高许多的公寓。
两室两卫一厅的房子，采光很好，楼层高，视野开阔。
“我这里都属于外环了，但是地铁都挺方便的，住也住习惯了，等明年房租到期再看看别的。”
李佳怡帮黎曼推着另一个行李箱，两个人走进公寓。
“客厅真的不错，我喜欢沙发这一块。”黎曼换好棉拖，两个人一起过去躺在沙发上。
“是吧，我当时看房的时候就是因为这边的采光还有客厅的布局，就决定是它了。
“我以后的房子也要有这么大的客厅，这么大的沙发，然后躺着能把我整个人包进去。”两人地铁坐了一个半小时，伦敦地铁黎曼就没敢坐下去，和李佳怡两个人全程站着聊天一路。
“所以你多住几天嘛，我朋友去欧洲玩一个月呢，你完全可以待一个月，这个房子就我一个人。”李佳怡拍了拍边上躺的一动不动的人，这人就住她这里一个多星期，其余时间说自己订好了酒店。
“不好不好，相信我，你需要一个人的空间的。”黎曼用膝盖轻撞李佳怡。“放心，我要找你就和你说。”
“好嘛，我这等了三年才把你盼来英国。”李佳怡决定接下来的一周都带她去周边好好逛逛，她爱去的店和推荐的餐厅。
两个人在睡到中午的时候，黎曼先起的床，洗漱完给两个人烤了面包，又泡了拿铁。果然不管到哪个国家，面包和拿铁都是第一选择。
李佳怡被香味叫醒的时候，出卧室门看到黎曼穿着白色毛衣，配卡其色休闲裤，头发刚睡醒有些微卷，她觉得黎曼的脸是属于越素越美的类型。
又有她这高岭之花的气质加持。
“好幸福啊，一早起来有美女给我煮咖啡。”李佳怡故作感动状“之前都是我顺手帮室友一起煮的。”
“寄人篱下可不得勤快点呢吗，李小姐要牛油果鸡蛋还是香蕉花生酱。”
“都要都要，我俩分着味道吃。”李佳怡走过去，趴在岛台上。“你回国打算去哪里，还在杭州吗。”
“上海吧，杭州待太久了。”
“我如果回国，肯定也是去上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班里的林凌，她从南安普敦毕业直接去上海那个女装老品牌了，刚入职半年吧。”
“做设计师吗？”
“对，现在应该还处在设计师助理吧，你呢，你打算回归老本行吗。”李佳怡帮黎曼整姓李的时候，看到好几本品牌相关的书，也有时装的展览册。
“我可能想自己搞个品牌，但不是国内传统的服装公司模式。”
黎曼往面包上抹牛油果酱“：我喜欢衬衫，所以我想从衬衫入手，先好好的只弄一个单品，这样成本也不大，而且我精力也可以用的过来。”
李佳怡听黎曼认真的讲，接过她递来的面包，咬了口。
“你想的这么清楚了，我觉得听起来可行性很高，如果你到时候需要宣传啥的，尽管找我，给你英国这边的客源也宣传宣传，海内外两手抓。”
“成，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黎曼拿起面包和她的‘干杯’。
两个人吃完自制brunch，便出门，站在电梯口，黎曼按了电梯按钮，透过金碧辉煌电梯的反光看到李佳怡一脸emo。
这2分钟前还开心着呢，说先去伦敦眼，再去西区再去哪哪哪的。
“咋啦？”
“我男朋友，呸，前男友之前也给我按电梯。就你站着的这个位置。”
黎曼“......”
两个人买了当晚的歌剧魅影的票，这是黎曼期待已久的，之前在纽约没买到票，这次在伦敦蹲到了票。
白天逛完伦敦眼，在附近的打卡点穿梭，‘特种兵’式的去了许多地方，黎曼在下午15:00拉住李佳怡还在在地图的手，喘着气“我又不是明天就离开伦敦，我要在这里待两个月呢，咱慢慢来成不？”
李佳怡反应过来，两个人提前去了china town，距离西区很近。
吃了太久的西餐和法餐。
海底捞在中国城里，黎曼终于能吃上，两个人去现场取号，发现至少要排到晚上八点后。
“和杭州一样，排队两小时起。”黎曼在一旁找了个凳子坐，看着取号的西方面孔和中国面孔，火锅果然是最好吃的。
“歌剧还有2个小时，但是海底捞肯定吃不上了，要不我们看完再出来吃？”李佳怡皱着眉。
“我没问题，晚上的火锅最好吃。”
两个人达成共识后，打算去一些中式小店稍微吃点垫肚子。
有许多看的出来在读的学生，中国的面孔很多，还有人说着北京话，口音很好辨认。真的有回到中国的感觉。
从7月份出来，也已经在外面快半年，时间过的说快也挺快。
布景很美，悬挂的桥和烛光河里的小船，这么一块舞台实现这么多场景，美得不得了，舞台效果很佳，她们买的位置靠前，视野没有被遮掩。
最后女主吻了魅影，一吻救两人，让魅影放过这对情人，最后魅影自己消失，有点血腥爱情故事的味道。
“好悲惨啊。”
“我以为至少应该是互相救赎的故事，结果只有牺牲和挣脱，把罪行都押给了一个人身上。”
幸福结局真的千篇一律，被爱判刑的人各有各的悲惨。
两个人看完还在聊，从剧院出来前往海底捞。
“卧槽，帅哥，md好帅。”李佳怡突然低声说了声“是中国人吗，还是ABC，看气质感觉在国外常驻的。”
黎曼还在看手机，闻声抬头，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短款外套，在橱窗灯的照射下，五官立体，那双漂亮的黑眸正看着车内交谈，烙印在她的记忆里的熟悉模样，隔着一个街口毫无预兆的闯入视线。
“卧槽，他看过来了，绝了绝了绝了，md怎么这么好看。”
黎曼的呼吸有瞬间的屏住，收回目光。
距离音乐会不还好几天， 他提前来了？
李佳怡目送对方上了车之后，偏头“你看到帅哥不最激动吗。”印象里黎曼绝对会直视着对方，她刚刚可直接躲开了视线。
“这个威力太大。”黎曼慢吞吞吐出一句。两个人往标着海底捞三个大字的店里走进去。
两个人提前预约上这个点。
她刚坐下来，微信有语音电话进来，看到显示顿了两秒，想起身去洗手间。
“给我坐下！”李佳怡盯着她，又示意她接电话“在这儿给我接！现在！”
“哪都别想去。”李佳怡又哼哼好几声。
黎曼挑挑眉，接通。
“hello？”
“刚才怎么看见我就跑。”电话里男声清冽柔和。
“我没有。”
“和朋友去吃海底捞？”
“对呀，你看到了还问。”黎曼抬眸要了杯豆浆，余光看到李佳怡死死盯着，和咬猎物一样。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和用语正常点。
“那你先吃，我到29号都在伦敦。”
“好。”黎曼应了声“ 拜拜。”
挂完电话，李佳怡在对面，端着豆浆，死亡凝视。“我现在的胃只想吃你的瓜，不想吃海底捞。”
“那你等下别吃。”黎曼低头点菜，和国内一样的平板，有中文。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今天晚上你别想那啥，什么看到了还问，所以刚才那帅哥就是巴黎那个人？”李佳怡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就说你那样子不对劲，闪闪躲躲的。”
“我哪有。”黎曼抬起眼皮。“就是看见了就算打招呼了嘛。”
“这么个大帅哥，你也太冷漠了，黎曼！”李佳怡觉得她要原地爆发，她现在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毕竟坐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快5年没去进入一段男女关系。
“你们走到哪步了？”
“吃饭聊天。”
“没有肢体接触吗？？那种接触然后crush的感觉？”
黎曼点好自己想吃的，又把平板递给她。
“没有特别的接触。”黎曼想了下平静的说“眼神接触还挺多。”那双黑眸直直看着你，有那么几次她能忘记呼吸。
李佳怡做了个夸张的动作“你们在伦敦约上了吗？”
“29号约了看音乐会。”
“卧槽，请你们务必多多联系行不行，绝了，从巴黎到伦敦。”李佳怡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黎曼，“我还真的挺羡慕的，这么个大帅哥多好啊，就算不结婚，一起度过段时间也好啊。”
“他的确很好。”黎曼说。
太好太好。
两个人吃火锅吃到11点，赶上地铁的最后一班，回到了公寓，那天晚上，李佳怡抓着黎曼从怎么认识的，又约了几次，又聊了什么都问，她就和听故事一样越听越乐。
黎曼最后困的睁不开眼，李佳怡才放过她。
第18章 今晚不一样
接下来两天，两个去帕丁顿吃甜品，又去诺丁山买vintage，这边充满异域风情，赶上了诺丁山市集活动最多、最热闹的时候，两人逛到天黑，又重新回去伦敦眼。
四天后一早，两个人默契的起了床，前几天行程太满。
两个人只漫无目的逛逛，去了肯辛顿花园，她们在超市买了果汁，坐在长凳上看着街上的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夫妇一起做开合跳俯卧撑，也有人拉着大型犬在遛狗。
“那真的是狗吗？”
黎曼咬着盖口，轻声问。
“看起来像狼。”李佳怡怕狗，声音更小。
“我也觉得是狼。”
两个人沿街往东南走。
“这边的生活氛围真好，和纽约巴黎都不一样。”
巴黎是浪漫，纽约是繁华和多元，伦敦就像介于他们之间，有很多的遐想，和它的名字一样-雾都。
“这边除了贵，还真没别的不好的，嗯….治安也勉勉强强，这块还是不错的。”李佳怡偏头问“你喜欢吗，要是你在伦敦和我生活就好了。”
“喜欢呀，我的终极目标就是在每个喜欢的城市都能居住。”
过个嘴瘾。
李佳怡说往东南走就是南肯辛顿，伦敦的富人区。
刚开始黎曼还没感觉到，只觉得街区的建筑非常的老伦敦，直到看到沿街随意停满不同品牌的豪车，从劳斯莱斯到宾利，布加迪到法拉利，还有些她叫不上来名的。
两人去买咖啡，金发lady穿着驼色大衣，背着爱马仕香奈儿，优雅考究，和她们站在一起买星巴克。
她捕捉到辆熟悉的超跑，像是巴黎商璟开的那辆，但是车牌却又不同。
多看了几眼便收回了视线，黎曼和李佳怡去了附近的VA博物馆。
博物馆一共有五层，她们快速的逛了一楼的场馆和二楼的珠宝展馆，馆内提供了各种颜色的彩铅和白纸可以给游客拓印雕像，印完了可以免费带走。
黎曼印了两张夹进随身带的本子里。
李佳怡拉着她快速的逛完，去了展馆内的花园空地休息，座位上有许多鸽子在休息，且不怕人，边上咖啡店有人购买了面包，一边人吃一边还喂。
黎曼靠在椅背上，看着远处展层的人群，肤色各异的人。
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在同一时间段一起活动。
远处有一帮个头小小的穿着统一的校服的小孩，约8-10岁左右，在金发女人和男人的带领下在参观，长得和洋娃娃一样，校服看着像私立学校，从款式到用材都很考究，白与海军蓝为主色，辅佐着酒红，金丝的袖口。
孩子的举止都像从小熏陶，虽自信却不给人高傲的印象。女孩淑女，男孩绅士。
一群金发里，有个黑发的小男孩站的笔挺，五官漂亮，白皙小手抓着头戴式耳机，倔强的不让它掉下去，怪可爱的。
一旁的金发小女孩一直热情和他在说话，他就静静的看着对方，酷酷的。
总觉得有些许像商璟这人。
李佳怡偏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私立预读的小孩，一个个出生就在终点，说不准还有皇室的小王子小公主在里面呢。”
黎曼看着正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