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团团队的老周。
这个在队伍里沉默寡言,在打群架的时候,百般维护白珊的男人。
但显然,老周的兴趣爱好,摆在傅钰面前,颇有一种挑衅她的味道。
因为他的兴趣爱好,她都没兴趣,还有周长泽的那句不喜欢长发的话,真的得罪了傅钰。
傅钰板着脸,彻底笑不起来了。
他不知道那简单的几个字,是她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保养出来的。
傅钰不说话,周长泽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直男哪能轻易读懂女人的这些小心思,不过如果对面的人换成白珊,老周肯定不像现在这样,这么……直白。
傅钰不想跟周长泽聊这个,企图转移话题询问他对宝石和艺术是否感兴趣。
周长泽直接不说话了。
他甚至毫无婉转的回应。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敢兴趣。”
傅钰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但无论从哪方面都证实,他们不合适。
在傅钰眼里,面前的周长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还光头。
而周长泽觉得,面前的姑娘,除了长得好看,其他都挺无趣的。
但有一点很不错,主动且积极,虽然不明白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两人毫无共同话题的情况下,如此积极主动的耐着跟他闲扯淡的,但这种认真的态度,让周长泽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于是两人分别是,周长泽把堂哥周正的名片推给了傅钰。
“我觉得你很适合当演员,这是我哥的名片,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跟他联系。”
傅钰觉得很晦气,明明是他们俩相亲,就算相互没看上,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自己推给别人,像是她一定会赖着她一样,十分无语,心里也对周长泽的人品感到了不屑。
但此次相亲,最令傅钰受打击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向来以身材和貌美为傲的她,在周长泽这里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甚至她的颜值和身材,人家根本就看不见。
这让傅钰自我怀疑的同时,开始揣测对方是不是喜欢男人。
一想到有着可能,傅钰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但转而,她就摘掉了这一怀疑,因为傅琴虽然不关心她,却也不至于这样。
在外面简单对付了几口,傅钰回到了公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非要跟她作对,才让她鬼使神差经过卫生间的时候,因为离木婉宁所在的工位太近,以至于听到了上官恒夸赞木婉宁脖子上的项链好看的话。
傅钰不受控制的转头看去,就看到那耀眼的钻石项链。
外环镂空的圆圈上,稀碎精致的刀割技术,让项链的每一处,无不透露着精致和奢华。
中间的钻石,悬空挂起,随着木婉宁脖子的晃动而左右晃动,像是受惊的小露,又像是调皮的白兔。
傅钰怒了,这个设计她很久以前就见过,在陶弘毅的电脑里。
只有她知道,这个设计,贵不在材料,而在制作工艺。
她曾不止一次企图抄袭,把那设计变成自己的,但最后还是顾忌着陶弘毅,没抄到手。
之后,她又费劲心思,让人制作,但都失败了
因为,仅凭吊坠中间的钻石,要让实现钻石不受束缚的前提下,还要实现在中间灵活晃动这一点,就不可能实现,但现在它就这么赤裸裸的戴在了木婉宁的脖子上。
陶弘毅居然真的让人做出来了。
怎么可能,又凭什么是她的,为什么所有自己看中的东西,到最后,都成了木婉宁的。
这个不过是某个穷乡僻壤走出来的人,凭什么抢她的东西。
傅钰不知道此刻她的眼里透露着多大的疯狂,就像是要把人吞噬。
而抬眼朝这边看过去的古禹,一眼就看到了傅钰的不正常。
他悠闲的走到木婉宁身边,双眸正对着傅钰面前。
收到古禹警告的提醒,傅钰不甘的收回了目光,进入了卫生间。
对此毫不知情的木婉宁,高兴的跟古禹展示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旁边的上官恒还在夸赞,“真的挺不错的。”
古禹看了那吊坠一眼,道,“是你那小男朋友送的?”
木婉宁点了点头。
古禹却已经将视线移向了女厕的方向。
“小心点,你的情敌刚听到了,气的恨不得捏碎了你。”
木婉宁听罢,跟随着古禹的视线,下意识朝女厕的方向看了过去。
淡然道,“没事,她打不过我。”
古禹轻笑,“那你怎么就肯定,她不找后手帮忙呢。”
木婉宁一听,愣了下,忽然就怂了。
一般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她还真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
古禹笑,“现在知道害怕了,谁让你偏要招惹这么样的情敌。”
木婉宁挣扎到。
“法治社会,不至于吧。”
古禹轻笑,反问。
“你觉呢。”
这下子木婉宁也不确定了。
“下次看到她绕道走。”
木婉宁紧张的点了点头。
但其实,古禹他们真的是多虑了。
因为傅钰的新麻烦很快来找她了。
还记得8年前,被傅钰反手告上法庭,以□□罪入狱的墨菲斯吗,他终于刑满出狱了。
出狱的第一件事,不是跟父母享受相聚的时刻,而是立即办理了出国签证,已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恒城。
所以,到底是谁,泄露了傅钰的位置呢。
而这边,收到了墨菲斯转账的寒铮,数了数账户上的单位值,再次感慨,钱难赚。
他身后的木星默不作声的把头伸过去,道。
“你好有钱啊。”
寒铮无语。
“才几百万,有什么用啊。”
木星一时语塞,几百万,多少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金额,你19岁就拿到了,现在却在这里说才几百万。
木星简直不想说话。
寒铮却开口问木星。
“你不是官二代吗,不是很有钱吗。”
木星揶揄道,“并没有,谢谢。”
寒铮不行。
“不是说,政企不分家吗,你爸特种兵,你家会没钱?”
木星淡定解释,“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爸,实际,读这个大学,都是靠的奖学金支撑的。”
寒铮彻底不信了。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木星严肃道。
“嗯,我家没从商,就靠我爸的那点儿死工资,我妈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所以我家是真的没钱。”
寒铮玄幻了。
“不能吧。”
木星一本正经到。
“你既然这么有钱,不如分我一点儿。”
寒铮当真低头转了二十个过去。
木星看着账户上的金额,默默点赞。
“谢谢好人。”
他全程一脸漠然,十分淡定,一点不像他嘴上说的是个没钱的孩子。
寒铮忽然就……就总觉得不可置信。
木星怎么看,都不一般啊。
寒铮正犹豫,走出去的木星从哪里抱回来一本《法律全书》,板着小脸跟木星普及。
“根据倒卖信息罪,具有出售或者提供行踪轨迹信息,被他人用于犯罪的;知道或者应当知道他人利用公民个人信息实施犯罪,向其出售或者提供的;非法获取、出售或者提供行踪轨迹信息、通信内容、征信信息、财产信息五十条以上等情形的,构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寒铮怔忪了,“你开玩笑的吧”
木星懒懒的抬眼,看了寒铮一眼。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寒铮立即究字眼,“确定是五十条信息以上才会构成犯罪对吧。”
木星不说话了。
寒铮放下心来,“那我没有,我只卖了一条。”
木星微微一笑,这笑容放在他稚嫩漂亮的脸上,总觉得有些危险。
“所以你知道他是去犯罪的。”
寒铮不说话了。
木星眼睛不眨的望着寒铮。
寒铮十分无语,他第一次觉得木星像是个老妈子,管的太宽。
这下他也不说话了,拿起ipad就要出门,但木星挡住了门口。
寒铮淡淡道,“让开。”
木星很执着。
“说清楚。”
寒铮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后,跟木星道出了原委。
“这事儿雇主什么也没说,但我查了下。”
他砸吧了下舌头。
“简单点儿来说,雇主16岁的时候,和一个女孩儿发生关系,事后被女孩儿以□□罪送进了监狱。如今雇主从监狱出来,他找不到女孩儿的踪迹,于是在网上花钱找到了我。”
木星眉眼低垂,看着乖了很多。
“所以,他此次找女孩儿,大概率是为报复。”
寒铮无所谓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花钱让我查,我就帮他查咯。”
木星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寒铮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绕过木星就要走。
谁知道木星扯住了他的一宿,道。
“你怎么查到那姑娘的行踪的?”
寒铮挑眉。
“很简单啊,主要她住过酒店,登记过身份证信息,我就能通过网络找到她啊,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女孩儿前几天刚跟人在恒城酒店开过房,用的就是自己的身份证。”
更巧的是,他还认识。
之前烧烤摊上跟碗姐争风吃醋来着,昕昕在旁边没少看戏。
想到昕昕,寒铮的眉眼又止不住落寞起来。
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你似乎很厉害?”木星抬眼看了寒铮一眼。
寒铮觉得木星在侮辱他,但想起昕昕说的,做人要谦虚,寒铮就还是忍了忍脾气,顺嘴说道。
“一般般吧。”
木星点了点头,重复道,“你真的不考虑做侦察兵吗?”感觉他比他爸的部队里的侦察特种兵厉害。
寒铮拒绝。
“我随意惯了,不去。”
木星不懂他的境遇,自小被追杀,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关注这玩意儿,要知道,一个不留神,就被噶欸。
木星点了下头,松开了手。
寒铮就跑到教学楼顶上,开始查自己的行踪到底是怎么被暴露。
而应骥这边,已经不知一次接到了母亲何花的来电。
电话里,何花尖声指责着应骥没用,大骂废物。
应骥下意识怯怯的问,“怎么了?妈”
何花大吼,“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儿子。
果然是捡来的,供你读了这么多书,也还好一点用没有!”
握着手机的应骥无所适从的捏着桌上的鼠标,何花的声音太大,古禹又靠的太近,应骥很怕这么尴尬的一幕被古禹听到。
他尴尬的起身,想要离开。
但古禹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什么,神情专注的审核着稿件,对应骥起身想要从他身边过去的动作,熟视无睹。
应骥没有办法,急着古禹的后背跨了过去。
古禹挑眉,应骥低头无声说着抱歉。
应骥离开后,古禹跟木碗宁说起应骥他妈骂人的话。
木碗宁想起何花,一个因为劳作而被晒得有些黝黑的女人。
木碗宁问,“怎么了,她说了什么?”她记得那次在施州卫时,应骥养母很听丈夫的话,几乎不怎么说话的。
古禹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就是骂应骥废物,没用什么的吧。”
木碗宁没有惊讶,而是转头看古禹。
“你好像很关心你的应骥啊。”
古禹烦闷到。
“那不废话吗,那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呢。”更何况,张琦还私下找过他几次,让他帮忙照顾应骥。
欸,这事儿怎么这么难办,应骥的性子也太软了。
木碗宁点了点头,想缓和下气氛笑一下,可一想到应骥这会儿正在挨骂,就笑不出来。
她淡淡到,“应骥养父母不太喜欢他,看着对他有挺不好的,用苟待来形容也为过吧。”
古禹震惊。
“这么夸张吗。”
木碗宁点了点头。
“嗯,这么说吧,他养父是那种骨子里透着大男子主义,又重男轻女的人,但面对应骥的事上,却是即便他给人当上门女婿,收彩礼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人。”木碗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如果他没同意的话,那原因一定是钱给的不到位。”
古禹震惊了,三观有点碎裂。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儿!”
木碗宁点头。
“嗯,你隔壁坐着的那个就是。”
古禹怒,“那他还跟着他们。”
木碗宁嗯了一声,“可能太像他生母了吧,骨子里都太善良了。”
古禹无语,“应骥是蠢吗,这样的养父母,直接离开就好了啊。”
“嗯,你说的这样的人,应骥还在默不作声努力存钱,想要给他们买房子。”
古禹真的怒了。
“他是有病吗,非要对他们这么好。”
木碗宁不知道怎么回答古禹的问题,但显然,没有遭受相同精力的他们,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妄加评论。
木碗宁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我们都是外人,除了看着,什么也不能做,这就是现实。”
古禹不说话了,他太生气了,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堵得他继续发泄。
而应骥,一如他们所料得,肿着双眼眶回到了工位。
古禹其实特别想骂他没出息,但想起木碗宁的提醒,他忍住了。
当晚,古禹就进健身馆,做了大半晚运动。
第90章 应骥父母的算盘
翌日一早,也不知道是不是何花跟应荷说了什么,又或者说,应荷的父母跟她说了什么。
如果说以前的应荷还懂得知进退,讲礼仪,那现在就是不知礼数,直接登门入访了。
应骥生母家,应荷穿着粉裙,十分自来熟的敲门,跟开门的离姝套近乎。
“阿姨,几天不见,您起色更好了啊。”
离姝温温柔柔的看着她,面上带着些许疲倦。
听到声音的张成海走了过来,将离姝圈进了怀里,关怀到,“怎么了,胸口又难受了吗。”
离姝温柔的笑了起来,身体轻轻靠在张成海的怀里。
“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