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虞晚笙连忙辩解。
顾凛行现在脑补起来, 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不会又突然想离开我吧。”他眯着眼, 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 想发现她今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虞晚笙吓得指天发誓了：“我发誓，真的没想离开你！”
顾凛行拽下她的手：“动不动发什么誓。”
扫了她一眼，满脸写着心下了然：“到底想干什么, 说吧。”
虞晚笙：……
怎么这么凶啊，她心想。
顾凛行上辈子是干审讯的吗？
事到如今，虞晚笙舌头已经不会打转了，只能磕磕巴巴说出了实话：
“那个……我想问你, 我能上一下你的电脑吗？”
顾凛行看着她的眼睛, 似乎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虞晚笙忐忑极了。
过了几秒, 他忽然轻轻一笑, 大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想看我的电脑？”
“嗯嗯。”虞晚笙连连点头, 狗腿地拿过吹风机, 上前替他吹头发。
顾凛行大马金刀地靠在沙发上, 并没有拒绝她这样的主动。
他感觉到女人纤白的手指在他的发丝间穿插, 伴随着吹风机的暖风，指尖按揉他的每一处头皮。
热风打在那里，舒服得让人想睡觉。
男人半眯着眼睛，看上去颇为享受虞晚笙此刻的服务。
半晌，他拿过一旁眼镜戴上，后倾在沙发靠背上。
“想看我电脑什么？”他轻描淡写问道。
“说实话。”手敲着沙发，补了一句。
可虞晚笙却没有勇气轻描淡写地回答。
她支支吾吾，根本说不出个一二三。
男人意有所指笑笑，虞晚笙猝不及防之间，他长臂一伸，就搂住了她的腰。
将人摁在自己身前。
虞晚笙大惊失色。
他的头靠在她胸前，把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指尖在她身后脊骨的位置弹琴般点了几下，满意地看到眼前的女人身子一颤：
“晚笙，你是不是觉得，我的电脑里有其他女人。”
虞晚笙一听慌忙辩解：“哪里，我就是，就是……”
她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那个理由。
然而顾凛行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我不介意晚笙看我的电脑的，不过，”他的手在背后勾着她的发梢，“想查我有没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不是应该看我的手机吗？”
虞晚笙要抓狂了。
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试图推开顾凛行：“好了，我不看了，行了吧！”
顾凛行却将她如此行为理解为撒娇，笑容更加幽深，晦暗不明：“不就是看个电脑嘛，我又没那么小气。”
说完还刮刮她的脸蛋：“何况对晚笙，没什么是不可能看的。”
说着，顾凛行拉着她去自己书房电脑旁，伸手将人抱在膝上。
“顾凛行你别这样！”
男人置若罔闻，他打开电脑，当着她的面，给她一个个看里面各式资料。
“这是公司今年的财报，还没公布。”
“这是媒体发来的采访照片。”
“这是之前在国外的资料。”
……
从凛域的工作相关，到他从小到大的个人资料。
各个都不是随便能给人看的。
虞晚笙越看越心慌。
“顾凛行，你这些都是公司机密，不能给我看！”
她觉得良心不安。
顾凛行淡淡：“我的就是晚笙的，没什么要瞒着你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我抽风了把这些机密泄露了怎么办？”虞晚笙心慌意乱下，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然而顾凛行只是意味不明笑笑，捏着那软软的小下巴，目光牢牢锁着她四处漂移的眼神。
“泄露？如果晚笙想这么做，也行，记得在床上补偿我就行了。”
虞晚笙：！！！
疯了疯了。
你怎么能如此昏君作风！
顾凛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抱着她，一个个文件夹点给她看。
然而虞晚笙此刻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她扭头闭眼，又忍不住回过头去看。
此刻，她并不知道监控视频存储在了电脑哪里。
顾凛行把常见几个文件夹给她看了一遍，也没看见那个监控视频。
她又不好意思再问了。
鬼知道顾凛行还有什么离谱的事情。
关上电脑，他亲吻她的乌发：
“现在，满意了吗？我电脑里唯一的女人照片是我妈。”
虞晚笙垂头，脸颊红红点头：“满……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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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虞晚笙再不敢提看顾凛行电脑一事。
甚至都不敢再去他书房了，只要一进到那个房间，看见顾凛行的电脑，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贼偷看似的。
然而她明明什么也没想。
却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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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越来越近，别墅里节日氛围越来越浓郁。
家里的阿姨们早已把春联花灯准备好，还特别过来问虞晚笙，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虞晚笙早就被顾凛行弄得受宠若惊，连连道：“没事没事，你们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
她一个外来人，怎么好意思提这个那个的要求。
阿姨笑了：“顾总往年从不在家里过春节，要么回顾家祖宅，要么一个人在外面酒店。”
虞晚笙：……
好吧，顾凛行为了她，居然选择了留在家过个传统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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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陪我的，如果你有事的话。”书房里，虞晚笙忐忑不安地开口。
他笑着捏捏虞晚笙耳垂：“我如今只有一件事，就是陪晚笙守岁。”
虞晚笙抿唇。
“那你春节要回家吗？”她问。
男人此刻正将她抱在膝上，拖起她身子，往怀里又抱了抱。
“看情况，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回去。”
“初一还是要回去一趟的吧。”
虞晚笙也知道春节走亲戚的习俗，虽说顾凛行和父母关系一般，甚至有点塑料，但过年不回去，好像也不合适。
他略一沉吟：“我之前说了，如果要回去，那肯定要带你回去。”
顾凛行的手机这时在桌上振动了下。
来电显示是吴美莹。
他面无表情接通。
“有事？”
吴美莹开门见山：“春节你回家吗？”
“不回去。”
毫不意外的回答。
吴美莹：“后天是除夕，你明天至少要回来一趟，你外婆年后要做个小手术，她想看看你。”
这个要求，顾凛行要是拒绝，那就毫无人性了。
“那我明天回去。”
“你别带虞晚笙回来。”
“为什么？”顾凛行不满了。
“你那几个舅舅和姨，这几天因为你外婆的病情，天天吵架，你想给她添堵？”
也是，吴美莹成功说服了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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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顾凛行握着虞晚笙的手：“我明天要回外婆家一趟，当天晚上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虞晚笙笑得平和：“你忙你的，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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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吴美莹这个电话的目的。
徐晨曦明天会过来，拿她那条寄错的项链，吴美莹不希望她和顾凛行再见面。
虽然虞晚笙觉得徐晨曦这理由特别可笑，东西还能寄到别人家，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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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顾凛行留给她一个早安吻，就出门了。
虞晚笙一觉睡到正午，被客厅里的声音吵醒。
门口，许阳正安排人提着大包小裹的东西送进来。
“虞小姐，这是今天按照顾总要求给您买的东西，除了最新上季的几套裙子和项链，还有些化妆品，您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安排人退货，可以的话，我们就收拾到里面的房间去了。”
那一堆堆的礼品袋，摆满了客厅的地板，是走路都会被绊倒的程度。
虞晚笙看得眼花缭乱。
许阳也是不容易，被顾凛行要求必须每天给她花式买买买，让虞晚笙消费水平不能低于他制定的最低线。
真是难为他每天买这些东西了。
虞晚笙叹气：“我还挑剔什么啊，顾凛行就差把我供起来了，你们先收拾到里面去吧。”
如今的生活，她再挑三拣四，那可真是不识好歹了。
跟着收拾东西的人，虞晚笙正准备上楼，阿姨从后面走了过来。
“虞小姐，徐晨曦小姐过来拜访，说她之前有一个项链寄到这里了，要过来取，人已经在大门口了。”
“哦，”虞晚笙想起了吴美莹的那通电话。
“你们最近收到的快递都放在哪了，让她进来拿吧。”
“最近寄来的东西，都是品牌方给您寄过来的，全放在了您卧室的隔壁房间，估计混在一起了。”
那想找估计挺麻烦的。
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海底捞针，鬼知道哪个是她的快递。
虞晚笙叹气：“那你们也帮忙找找吧，顾凛行回来之前，一定要帮她找到，打发她走，夫人说不要让顾凛行看见她。”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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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曦刚进门，就被堆满门口的礼品袋绊了一下。
她差点原地摔倒，还是堪堪扶着玄关的鞋柜，才没有摔下去。
阿姨上前扶住她：“徐小姐，您小心一点？”
“怎么这么多东西放在地上，你们都不收拾的吗？”她抱怨。
阿姨带着歉意回她：“这些都是顾总安排人给虞小姐买的，刚送过来，还没来得及处理，不好意思了。”
她说着，招呼后面几个女佣过来收拾。
徐晨曦听了站定。
她没有听错，那是顾凛行给虞晚笙买的。
向一旁望去，她看见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她一身素白的睡裙，手里拿着一个十字绣，低头一针针，不知在绣着什么。
睡裙很短，瘦白的腿在外略略蜷曲，虞晚笙半靠在沙发上。
她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好。
这是徐晨曦看见她时，第一时间的想法。
从进门来，她就根本没看徐晨曦一眼。
虽然那次在凛域外的咖啡馆，徐晨曦亲眼看见顾凛行抱她进了公司大楼，但离得太远，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迈入客厅，她扫了一圈，也没看见顾凛行的身影。
“顾凛行呢？”
虞晚笙终于抬头：
“他回外婆家了，怎么，徐小姐有事找他？”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她用平静的表情看着她，不悲不喜。
没有什么敌意，但也绝没有主动招呼的意思。
徐晨曦正要上前，管家从楼上走了下来：
“徐小姐，您的项链应该是和虞小姐的东西混在一起了，顾总给虞小姐买的东西有点多，您可能要上楼花点时间找一下。”
徐晨曦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惊愕，似乎又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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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时候，徐晨曦注意到别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这地毯……还有这墙壁，都是新装修的吗？”
阿姨也不瞒她：“之前虞小姐在家里不小心摔伤，顾总担心她后面再出现意外，就让人把家里这些都重新装修了一下，专门选了防摔伤的柔软鹅毛地毯。”
徐晨曦原地呆住，粉唇紧抿，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紧。
“这样啊。”
她尽可能不动声色，维持她原本的神色：“那顾总还真是在意虞小姐。”
接下来走在楼梯上的每一步，徐晨曦都觉得脚下发空，就像随时要摔下去一样。
她忍不住四下张望，时不时还回头看楼下的虞晚笙。
而她只是安静地靠在沙发上，绣着她手上那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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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晨曦以前也来过这座别墅的。
她很熟悉这里，在她印象里，顾凛行是不会为了一个人做这些改变的。
“这里的浮雕墙呢？我印象里他超喜欢的，怎么没了？”
“顾总觉得这堵墙留下，对虞小姐安全有隐患，让人拆掉重新装修了。”
“对了徐小姐，这边自从墙壁被打通后，卧室和二楼客厅就连了起来，顾总就不允许人来这里了，你还是快点过来吧，顾总知道会生气的。”
徐晨曦迈出一步，又回眸看着那已经被拆掉的墙，那里被留出一片空间，一片清澈的室内水池里，游荡着几条小金鱼。
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设计。
她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顾凛行的眼神，温柔宠溺，静静看着虞晚笙。
阿姨在催促了：“徐小姐，那是顾总的卧室，平时不让人上来的，你还是快到这边来吧，您的东西应该在这里，卧室不会有的。”
徐晨曦嘴巴微微张起。
那竟然是顾凛行的卧室？
粉色的纱帐，浪漫星星灯，简直梦幻一般的布置。
一看就是少女的手笔。
不用说她也知道了，一定又是为了虞晚笙。
而那墙上挂着的，居然都是虞晚笙的素描画像。
徐晨曦突然想哭。
此前她无数次从顾凛行口中听说过这个女人，可顾凛行到底有多爱她，她并不知道。
她也没什么概念。
如今看见这些，若还是不明白顾凛行的心意，那就是傻子了。
见她一直站在原地不动，阿姨扭头叫她：“徐小姐，进来吧，您的项链应该就在这里面，是哪天寄过来的？我让人帮您一起找。”
徐晨曦怔怔跟过去。
“顾总平时给夫人买的东西太多，都放在这里，您最好提供一下快递日期，方便我们寻找。”
阿姨在问，徐晨曦却半天没有回答。
看着那满柜子的衣服包包，想想顾凛行帮虞晚笙布置的卧室，徐晨曦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而虞晚笙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出现在她的身后。
“找到了吗？”她问阿姨。
“应该是这个吧，写的收件人是徐小姐的名字。”阿姨拿出一个首饰盒子。
徐晨曦依然怔怔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仿佛失了灵魂。
“对不起，我输了。”她喃喃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