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尔泽闻言挑眉，斜睨着言希西：“没忘。”
但也没有要拿出来的意思。
言希西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要：“那你拿出来给我呀。”
若是再见到红卡琳，万一红卡琳问起她送给自己的蓝色石头，自己拿不出怎么办，到时多尴尬啊。
斯尔泽：“过几天。”
言希西：……
好家伙，堂堂黑暗神，还赖皮啊。
言希西好无奈，她只得又问：“斯尔泽先生，之前栖霞市那里出了事了吗？我记得天空突然出现很多黑色狰狞的影子，卡琳姐及时把我装进红色藤蔓中藏进了地底，地面上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
斯尔泽：“没什么事……”
他话还没说完，言希西揪住了他的衣袖。
“斯尔泽先生。”她有些委屈地执拗地望着他：“出了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不好，被最爱的人隐瞒的感觉很痛苦。”
斯尔泽：“是吗？”
言希西点头：“是的。”
斯尔泽：“那么，你隐瞒了我什么？”
言希西：？？
对方黑色的眼眸深邃而又通透，望向她的时候，就好似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一切，只等她自己说出来。
言希西不由得心虚。
她隐瞒斯尔泽的事情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光明神的……以及她和光明神不仅有肢体接触，还有深入交流。
唉……
言希西觉得自己要说出来，眼前的斯尔泽，怕是能一巴掌把她打成肉沫。
毕竟，喜当爹这种事情，没人能承受的住。
言希西不回答，斯尔泽就在耐心地等着。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言希西最终败下阵：“斯尔泽先生，你觉得我隐瞒了你什么呀？”
她声音甜腻腻的，眼神要多无辜就多无辜。
斯尔泽：“你身体里残留着海神的神力。”
言希西：……
她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体内怎么可能会有海神的神力？
随即反应过来，珈蓝公主是海神的女儿，她攻击自己，想必用的是海神的神力？
唉，原来斯尔泽问的是这事儿啊。
她还以为是喜当爹呢。
言希西松了口气。
干脆和斯尔泽讨价还价：“那我诚实的告诉了你，你会诚实回答我的问题吗？”
斯尔泽：“你说。”
言希西：“我遇到了一个叫珈蓝公主的家伙，她满嘴胡言乱语，说光明神因为我疯了，不仅灭了海族，还把她爸海神给打死了，她一开始不太好说话，口口声声要杀我，好在后来是卡琳姐把我给护着了。”
她这话全都是事实。
斯尔泽：“呵。”
一脸鄙夷不屑。
言希西好奇问：“斯尔泽先生，你知道珈蓝公主吗？光明神真的啥了海神，把珈蓝公主的海族给灭啦？”
斯尔泽冷漠回应：“是。”
言希西被他这话堵的，一瞬间心头沉甸甸的像是压进了一块大石头。
她以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光明神斯尔泽，连最讨厌的人类都没有放弃，又怎么可能去做出种族毁灭的事情。
可是现在，斯尔泽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她：是。
言希西轻声问：“为什么？”
斯尔泽：“不知道，大概是他疯了。”
他这么一说，言希西才想起，黑暗神没有恢复神格，他连作为黑暗神时期的记忆也没有，更别提关于光明神的记忆。
所以这事情，也不一定真是光明神干的。
言希西：“你是听别人说的吗？传言不能信。”
斯尔泽：“不是传言，这是诸神皆知的事实。”
言希西：“那，珈蓝公主和光明神之前的事情，也是真的吗？”
斯尔泽再次点头：“据说当初这两位大婚，请了无数神明当见证人。”
言希西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不用多想，不是因为你。”斯尔泽又问她：“还想知道什么？”
言希西：“斯尔泽先生，你和光明神是什么关系？”
斯尔泽似笑非笑地望着言希西，“你是我的人类新娘，并非是他的，他是个早就消亡的疯子神明，而我，永生不灭。”
他这话意有所指，但言希西并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脑子转动的特别慢，像是里面装了一堆的浆糊。
她听到自己声音坚定地说：“斯尔泽先生，卡琳姐喜欢的是恩克索，她不喜欢光明神，也和珈蓝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斯尔泽：“或许。”
末了，又问：“什么是喜欢？”
言希西认真的想了想，有点茫然道：“我也不太清楚。”
她抓住斯尔泽要帮她擦拭唇角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依偎。
“斯尔泽先生。”她微微眯眼，像是只餍足的幼兽，哼唧喃喃：“刚刚醒来的时候看到是你，我高兴坏了。”
第328章 堕神
言希西的这个粉色小房子，如今坐落的地方是堕神们居住的天人山。
说是山，其实是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小岛。
小岛不大，不过这里居住的堕神挺多，而且几乎都是成双成对。
堕神的配偶更是多种多样，有的堕神配偶是人类，也有堕神配偶是动物。
有些动物，言希西从未见过，实在新奇。
对于岛上的居民们来说，言希西也是个新奇的存在。
言希西每次出门，都会有岛上居民们偷偷在四周打量她并议论。
再次出门遛弯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拦住了言希西的去路，仰起头怯怯地问言希西。
“你是黑暗神的人类新娘吗？”
小女孩的半边脸有烧伤后留下的疤痕，瞧着特别严重，连耳朵被烧的就剩下一点。
她仰头望着言希西的时候，是用另一边完好的脸面对言希西。
言希西对上她怯弱的又隐含希冀的目光，点点头：“是的，你有事吗？”
小女孩眼里立刻绽放出了光芒，她藏在背后的手伸出，将一篮子奶马子果递在言希西的手上：“这个给你吃。”
话落，转身就跑，不过眨眼功夫，就跑进丛林里没了影子。
言希西看着手里的小篮子，一时间哭笑不得。
接连好几天，小女孩都在言希西出门溜达的时候，把一个小篮子塞进言希西的手里，每次都是像小泥鳅一样不等言希西抓住她就已经滑溜溜的跑没影了。
小篮子里装的应该都是天人山上的一些特有水果，味道都很不错。
言希西拎着水果篮子去了河边。
她和堕神乐凡的妻子菁菁约好了今天在河边捉鱼。
菁菁隔的很远就在朝言希西挥手，看到言希西手里的篮子，笑着打趣：“又是鱼儿那小丫头给你的吧。”
言希西点头，有些无奈：“她每天都要给我塞一篮子水果。”
菁菁瞟了眼篮子里的水果，说：“小丫头倒是有心，这是彩串子，很好吃，你尝尝。”
言希西低头拎起一小串，用河水洗了洗后，尝了尝：“还真的挺好吃。”
她要递给菁菁一串。
菁菁摇头：“这是那丫头送你的，我就不吃了。”
菁菁长得特别飒爽利落，她也是个人类，很久很久以前，她是古战场上的一位女将军。
她的丈夫堕神乐凡，是很多人类口中消失已久的爱神，如今这天人山，就是堕神乐凡和菁菁在领导。
之前有很多堕神被丰泽捕捉吞噬，堕神乐凡特地找了斯尔泽帮他解决这事情。
因此，言希西和斯尔泽来到这里后，很受大家的欢迎。
言希西知道堕神乐凡是爱神时，很是惊讶地问菁菁：“爱神也会成为堕神吗？应该会有很多人信仰他才对啊。”
只要有人类的信仰，神明就会长存，言希西觉着，不管什么时候，爱神都不应该是会消散的存在。
菁菁笑着答：“他是因为我才成为堕神。”
在天人岛上的堕神有两种。
一种是因为没有人类信仰，很快就会消散，为了永存，让自己变成堕神。
另外一种，则是如乐凡一般自愿。
如果另一半是人类或是非神明的低等生物，神明想要与之缔结婚姻，就得放弃神格变成堕神。
这样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和另外一半共享永存的生命，但也有可怕的另一面，便是二者间，若是一方因意外而死，令一方也会立刻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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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个假，今天就一千字吧，我撸一撸大结局
第329章 黑暗神要和她缔结婚约
菁菁说到这里，笑着说：“等大人找到能够缔结婚约的神石，你就可以和大人一起共享永生，不用担心生老病死的问题。”
言希西闻言一愣，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斯尔泽一直在早出晚归。
斯尔泽要和她缔结婚约？
失去黑暗神的神格，以后一直居住在这样一座不能见人的小岛上？
仅仅就只是为了和她这样一个人类缔结婚约？
值得吗？
言希西的心底一瞬间，茫然的像是被大雾充斥。
她喃喃问：“神石是什么？”
这湖水中的鱼特别狡猾，很难捕捉，往往需要耗费她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捕捉到一条，有时候三五天也捉不住一条。
不过堕神乐凡喜欢吃这里的鱼，且时间又漫长且无限，菁菁很喜欢来这里抓鱼。
菁菁一边盯着水里，一边轻声对言希西说：“只有神石才能帮助人和神缔结婚约，很早以前神石有很多，但自从上次的灭世之灾过后，神石就很少见了，适合黑暗神的神石更少。”
“上次？”言希西问：“灭世之灾是什么？”
“哦，就是黑暗神的降临。”菁菁道：“光明神消散，黑暗神降临，令很多神明消亡，连寿命很长的人类，也只能活个百八十岁。”
她说到这里，瞟了眼言希西：“人类以及神明觉得黑暗神是个邪妄而又不该存在的神明，但若非黑暗神的降临，人类早就灭亡。”
言希西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观点，她故作好奇的问：“为什么？”
“人类是个很复杂的生物，活的长就爱作妖。”
以前的人类寿命漫长，事事依靠祷告神明，一旦未能如愿，就会满腹怨气。
这些怨气日积月累不仅能吞噬神明，更能吞噬人类自己。
最可怕的是，人类超级能生育，一天天的什么事都不干，就只干些生育的事情，导致人口激增，人类太多，又不事生产只知消耗，且还怨气无比大，人类带来的副作用已经是这世间无法承受的存在。
光明神消亡后，黑暗神诞生，重新将这世界洗牌，制定了新的世界规则。
黑暗神带来的各种黑暗妖魔鬼怪也会吞噬人类，人类有了天敌，不再活的容易，反而死的相当容易。
菁菁说的简单，但言希西一听就明白了。
这就和食物链是一样的道理，以前的人类算是食物链顶端，没有天敌，打量繁殖导致生态失衡。
她顿了顿，问菁菁：“光明神为什么会消散？”
菁菁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出生的时候光明神已经消散了，不过这问题我有问过乐凡。”
她说到这里，笑了笑，“乐凡说光明神是因为爱。”
言希西有些迷惑，“他可以变成堕神吧？”
“不是哦，光明神之前不是和海神的女儿珈蓝公主有婚约吗？”菁菁说起八卦，脸上虽然闪烁八卦之魂，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湖水中的鱼儿。
“听说光明神因为一个人类错过了接亲，导致珈蓝公主被落了面子魔由心生，差点成魔，海神为了治愈珈蓝公主神力虚弱，被津王子偷袭消散。”
她给言希西解释这位海族的津王子，“海族的津王子是另一海域中的王子，之前和珈蓝公主是有婚约，但珈蓝公主为了和光明神在一起，取消了津王子的婚约，海神消散后，津王子成为新的海神，并想强制迎娶珈蓝公主，据说珈蓝公主宁死不从自杀而亡，那之后光明神就疯了。”
菁菁长叹了口气，：“大家都说光明神是在某个角落里隐世不出，但乐凡和我说，光明神在珈蓝公主自杀而亡没多久后，也消亡了。”
她说完，见言希西还在发呆，估计也被这个八卦惊的不轻，毕竟当年她自己听说这个八卦时，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作为过来人，她安慰言希西：“是不是觉得挺有意思？我以前是光明神的忠实信徒，我真没想到连光明神也会有情情爱爱这种情绪，这里的每个堕神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故事，小八说等她学会了人类的电脑，要把这些故事都写出来。”
小八是另外一位堕神的妻子，不过她不是人类，而是一位海洋生物八爪鱼，但她属于上古时期的八爪鱼，早就可以自由化形。
言希西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光明神是殉情吗？”
菁菁大笑：“哈哈哈你还没消化啊，按照人类的说法，还真是殉情呢，人们喜欢把神明理想化，其实神明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无喜无悲没有七情六欲。”
言希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斯尔泽先生是想以后居住在这里吗？”
菁菁摇头，不确定道：“应该不会，黑暗神的死对头太多啦，一旦他失去神格，会有很多神明都想把他弄死，他应该会带着你去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生活。”
言希西点点头，她摆弄着篮子里的水果，也不想再吃，也不想下水去捉鱼，垂着眼坐在石头上，看着菁菁捉鱼。
倒是菁菁，扭头瞧着有些发愣的言希西，又说：“人类很难孕育神明的子嗣，你真幸运。”
孕育一个孩子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愿望，可惜至今未能实现。
言希西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腹。
肚腹依旧平坦，和从前没有半点区别。
菁菁羡慕地又说：“如果我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言希西：“你会有的。”
菁菁摇头：“我也是人类，在天人山，没有人类能孕育出神明的孩子。”
言希西闻言一愣，立刻说：“我能，你们肯定也能。”
“也是。”菁菁又被鼓舞道：“希望我也能有这么一天。”
菁菁今天依旧没有捞到鱼，不过她并没有沮丧，和言希西一起回去的路上，她对言希西说：“你别压力太大，他愿意放弃神格与你缔结婚约，这是好事儿，你不用觉得内疚，在他看来，这是值得的。”
曾经她也因为乐凡放弃神格的事情而感到内疚自责，所以对言希西现在的境况很能感同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