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嫆嫆?”
“嫆嫆?是不是信号不好,你等着我出客厅试试。”
“喂?喂。”老爷子锲而不舍。
阮嫆咬着牙,尽量平静的答了句,“爷爷,我在瑞士,回去说……”
她说的很快,生怕发出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
阮嫆没什么气势的狠瞪她上方的人,示意他快挂电话。
听她说完,那人才服务周到的替她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扔到了一旁,大手回到她腰上,用了点力。
汗珠从轮廓锋锐清隽的下颌角滑落,顺着冷白的喉结,肌肉条线流畅的胸膛滴落。
……
阮嫆又羞又恼的抬眸看他,睫毛止不住的轻颤,“慕景琛,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狭长的眸褪去寒意,矜贵潋滟,连眼尾的薄红似都藏着无边的眷恋,很是无辜的扬眉看她。
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仿佛在说,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要接的。
老爷子看着莫名其妙被挂断的电话,拧眉沉思,孙女儿靠不住,果然一如既往就知道敷衍他。
想到什么老爷子又眉开眼笑,不是还有小慕吗?还是小慕听话,万无一失起见,还是得跟小慕交代。
正欲将电话拨给慕景琛,无意中留意到时间,老爷子拨电话的手顿住,暗自嘀咕了句,“哦~忘了他们在瑞士。”
“瑞士冬季时令时差多少来着?”老爷子自己念叨。
矍铄精明的眸转了转,拍了拍脑门,“哎呦,七小时,这个时间不正是瑞士半夜吗?看我,哎呀,老了老了。”
老爷子自我念叨着,言语伤悲心情却完全不似那么一回事,哼着小曲,背着手往客厅走。
现在才不怕孙女不靠谱,他将心安到肚子里,孙女不将他话当回事,不是什么大事。
关键小慕可孝敬他的紧,这不临近过年,人还没来就差人送来了他最想要的一副黄庭坚的真迹。
原本这副字画他心仪已久,想要下手却晚了一步,最后得到消息,被神秘人拍走,最终拍卖出4点多个亿的天价。
心里既遗憾又眼红。
没想到那副原以为失之交臂的真迹,竟然是被乖孙女婿拍走了,还是送给他的。
当时收到这副画,高兴激动的一晚上没能睡着,戴着老花镜细细欣赏了一夜。
这份心意,他相当受用,这孙女婿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小慕果然最孝敬最听他的话,心里也最惦念这老头子。
跟嫆嫆说不管用,跟小慕说一定管用。
老爷子越想越觉得可行,自我认可的满意的点点头,哼曲的声音不由更大了些。
第144章 陪老公去上班
天色大亮。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旁的人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动作轻柔的将搭在他身上雪白的手臂,轻轻移开。
阮嫆闭着眸,嘤咛了声,反而收拢了纤细的手臂,整个人都趴进他宽阔坚硬的胸膛撒娇。
慕景琛以为弄醒了她,本意想挪一挪挂在他身上的娇柔手臂,好让他起床。
结果兴许动作太大,扰醒了那娇艳欲滴的人,整个人都滚进了他的怀里。
冷峻的眉眼哭笑不得的扬着眉,将手高举拿开,不敢碰她,等她再睡。
柔软与坚硬的胸膛相贴,亲密无间,入目一片雪色,幽深的眸色扫过,慕景琛喉结上下滑动。
冬日早晨窗外一片冷雾,室内却温暖如春,怀里娇媚的人儿软乎乎的,叫他眷恋的根本舍不得离开。
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起床困难这种经历,可自从跟他心尖上的人在一起,现在每天都是一场对他意志力的残酷考验。
今天有正事,确实不能耽搁。
慕景琛温暖的手轻轻落回她单薄光洁的背上,闭上眸,想独自缓解下晨起的难耐。
却听带着睡意甜糯的声音不满开口,“慕景琛,起这么早?做什么去?”
下瞬狭长锐冷的眸睁开,眸里一片晦暗。
被她压在身下的人没动,仅是轻抚她白皙的肩,开口清冷的声音分外喑哑,“宝贝,明天大年三十,今晚我们要回国,公司还有些事需安排,你在家乖乖等我好不好?”
阮嫆听见这话,紧闭的眸睫毛微动,也睁开了眸。
平时根本不知道慕景琛什么时候离开的,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回,属实难得。
心里有些好笑,起了捉弄的心思。
娇软的人似没听懂他的话,非但没放他离开,甚至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
莹白玉润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喉结,轻声道,“不许去。”
慕景琛愣了下,蓦地薄唇抑制不住的笑意,大手握住她作乱的小手。
“那你陪我去?”他很是迁就,心里如灌了蜜糖。
阮嫆没想到这人压根不接招。
“可是我想让你在家陪我。”阮嫆晶亮的眸水盈盈的看他,叫人无法拒绝。
话说到这儿,慕景琛自然听出她是故意为难,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先前,他私自接了阮老爷子电话,现在才刻意刁难。
看着娇滴滴的人,倒是很不服输。
换做以往,即便心仪的人不刻意撩拨,都疯狂心动,何况被自己爱的人抱着撒娇,简直能将他迷惑的五迷三道。
不过今天这事,非处理不可,要将这件事了结在年前。
他绝不会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留到年后妨碍他充满期待,无限美好的生活。
慕景琛还留有理智,狭长幽深的眼底浸满笑,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臀,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宝贝,今天真有事,留着明晚勾引我。”
话落他又补了句,“今晚也行。”
意思现在不行。
阮嫆脸微烫,知道他有重要的事,不打算再为难他,正欲松手,刹那间突然又想起他之前的作弄。
瞬间的心软顿时变得坚定如钢铁,微松的手臂重新扣紧他的脖颈。
声音甜甜软软,轻晃着他,“老公,到底什么事,难道比我还重要?”
窗帘缝隙透进的光亮,明晃晃的,仿佛在男人舒展的眉眼里投下细碎的光。
被她拱的被迫扬起的脖颈,露出凸起的喉结,在光线下看起来格外性感。
一双清冷的凤眸睫毛浓密似鸦羽,眼尾微弯,模样少了不近人情,格外妖孽又勾人。
他笑的很轻,却极愉悦。
虽然知道她这娇撒的报复心很重,可就是说不出的受用。
“宝贝,当然你重要。”男人深笑扬眉,蛊惑又勾人,活脱脱一个男妖精。
长睫掀起,懒懒散散的扫了眼时间。
温热的大手牢牢扼制住,胡作非为的柔荑,头顶光线洒下,看清他眼底蕴含浓郁的情意,“我们得快点了,宝贝。”
阮嫆脸羞红,以为他要……
却没想到,下刻他揽着她起身,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
在男人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她的反抗丝毫无用。
阮嫆惊呼勾紧他的脖颈,“慕景琛,你做什么?”
“既然我老婆这么离不开我。”
他好笑的继续,“那就陪你老公去上班。”
阮嫆:“……”
她很累,还想继续睡,一点也不想上班……
——
阮嫆打扮的精致漂亮,坐在慕景琛怀里,搂着他脖颈睡意朦胧。
昨晚睡的很晚,她不像慕景琛能有这么好的精力,跟没事人似的,竟然还能头脑清醒的处理公务。
“慕景琛,你要不放我回去睡觉……”她低声呢喃。
长指翻了页文件,继续看,挑起好看的眉,“办公室有休息室,你睡觉,我处理工作,不是很两全其美?”
办公室的休息室哪有家里舒服。
阮嫆微微拧眉,有些气鼓鼓的指出他的恶意,“你故意的。”
拥着她的人低笑一声,侧首撩起眼皮,在光洁额上轻啄了下,唇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毫不掩饰的答,“嗯。”
阮嫆眉拧紧,没什么力道的轻捶了他一下,“我很困。”
“很困?”他挑眉笑,语气戏谑,“我以为你不困。”
话落,大手却揽着她的后脖颈,动作轻柔的让她能靠着睡的更舒适一些。
邹宇坐在副驾不由唇角都扬着笑。
他现在可算懂当初路骁那句话了,自从老板跟太太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充满了人情味,平易近人多了。
这片醒目高耸的挑楼群都是慕氏产业。
梵慕办公大楼也在其中。
黑色布加迪停在充满欧式中世纪风情的大楼下。
邹宇轻声提醒,“慕先生,太太,公司到了。”
慕景琛轻嗯了声,将手中文件签下最后一笔意见。
文件合起来,递给了邹宇。
邹宇接过,将这份放在怀中其他一沓文件之上。
慕景琛垂眸看了眼怀中还在睡的人,轻抚了抚不盈一握的后腰,漆黑狭长的眸里此时全是宠溺,薄唇微勾,轻柔的哄,“下车。”
阮嫆不情不愿的起身,挪到一侧,叫他下车。
等慕景琛下了车,娇软的人不情不愿的嘟嘟囔囔,“慕景琛,叫司机送我回去,我在休假,你却逼我陪你上班,好没人性。”
风吹来,将笔挺的黑色大衣衣角微微扬起,精心搭理过的短发,被略微吹乱,一缕垂落遮在挺拔的眉骨处,他却毫不在意,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矜贵与漫不经心。
慕景琛眼角稍扬,声音都氲着缱绻,“来都来了,带你看看我的工作环境,宝贝,下来。”
阮嫆睁开眸瞟了眼眼前耸立的大楼,确实有点与众不同,上回经过的挑楼建筑群竟然是梵慕大楼,具有浓厚的古朴风情,就像底蕴深厚又名贵,暗藏锋锐光芒的顶尖珠宝。
心念微动,不知道内部什么样的,她是有些好奇。
挪动身子,正欲下车。
如琉璃的美眸却定在地上已消融的雪水上,冰雪融化,留下湿漉漉的地面,车停的地方正好有一小滩水。
阮嫆垂眸看了眼自己脚上,比人还娇贵的鞋。
这双鞋不能沾水,沾了就要报废。
正要搭在温暖的大掌中的小手,又收了回来。
“我的鞋不能沾水。”她如实说。
并非矫情,而是当初这鞋配了很久的货才配到,货一到她就让小月连夜给她寄来了瑞士。
这是第一回 上脚,她不想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出门就报废。
立在车旁的颀长清贵的人没有答话。
下一刻她手腕被握住,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靠近他时带起风声。
在苏黎世浪漫的冬季风雪里,清越矜贵的人撩下眉峰看她,目光带了玩味,分外好脾气的调侃,“行,老公就是拿来这样使的,用的很对。”
邹宇看着自家大老板原本伸出去落空的手,有些好笑。
下刻自家老板自愿当人形交通工具。
他家老板什么身份,那双鞋还能比他家老板贵?
显然此时此刻阮小姐在乎的就是那双心爱的鞋,老板也得往后排一排。
果然还得是阮小姐才能收服无比尊贵的大老板。
第145章 这新闻慕先生回赠您的
慕家老宅。
慕家与贺家正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昨夜若说网络一片欢乐,今天便沉入谷底。
新闻循环播放着贺湳被捕的消息。
专业的英文主播,播报国际新闻,贺家三公子被卷入港区政务司前司长的贪污案。
昨天刚落地港区的贺湳,被港区廉政公署拘捕。
共十一项罪名,最致命的还牵涉出一起,涉嫌故意杀人案件。
短短一夜之间,突如其来的巨变,若说不是安排已久,她根本难以相信。
慕夫人瘫坐一旁,压根听不清秦律师到底在说什么。
“夫人,这是从阮小姐车上摘下的窃听器,相信您可能有点眼熟。”
秦律师公事公办的,将装在透明密封里的窃听器推至慕夫人眼前。
“我们已保留充分证据,您的行为已涉嫌违法,慕先生让我转告您,念及母子情分,这回他不会起诉您。”
“贺先生代您受过,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慕夫人压根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狠。
竟然将贺湳犯下的一系列罪证寄去了警司,贺湳生意越做越大,国内外皆有生意。
最近两年最为活跃在港区,圈了许多片地,又新增了许多港区新业务。
今年急速扩张了内地业务。
将钱全投了进去,眼看着他要步上正轨,正正经经做起生意。
皆因她自己的儿子,让弟弟这一切戛然而止。
源头竟然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慕夫人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
“那是他舅舅!他竟然敢这么做。”
“我要见慕景琛!”慕夫人气头昏,两眼通红。
秦律师将老板吩咐的这一切摆在她面前,恭敬的道,“夫人,慕先生说他有空自然会来老宅看您。”
秦律师瞟了眼正在播放的新闻,头皮发麻,佯装镇定的开口,“慕先生说您喜欢看新闻,制造热闹,这新闻就当他回赠您了。”
慕夫人被气笑,咬牙切齿道,“好啊,好,我真生了个好儿子。”
“当真像极了他父亲,无情无义,一心只追着女人跑,我都不知我儿子是个痴情种。”
“我一心为了他好,为个女人,他却这么对待他母亲,对待他舅舅!这么多罪名是想致他舅舅,致贺家于死地?”
“叫慕景琛立马来见我!”慕夫人厉声呵斥。
“对不起夫人,慕先生今天有事,恐怕来不了老宅。”
“秦安!你给慕家做律师这么多年,现在是只认慕景琛,不认其他人了?你别忘了拿的还是慕家的工资。”慕夫人没想到连一个小小的律师也敢跟她叫板。
紧握住珠光宝气精心护理过的手指,冷声对秦安发难。
秦律师恭敬道,“夫人,现在我的薪水已不走慕氏集团账户,由慕先生私人账户直接划拨给我,我是他的私人律师。”
简言之拿的慕景琛的工资,当然要替自家老板办事。
慕夫人霎时起身,被气的气息不稳的道,“好,我去公司找他。”
“夫人,慕先生今天不会见您。”秦律如实说。
“我是他母亲!!他是要六亲不认了?!”慕夫人被触及逆鳞,情绪崩溃的呵斥。
“闹什么。”门外传来一道苍老严厉的声音。
贺嘉与搀着贺老爷子,跟贺家其他人一块来了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