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赶明儿你就回去开了你老板，咱堂堂一个系统不能受了委屈还不吱声！”
系统：“那，那倒也没那么严重，那什么，你也冷静一下。”
系统：“反正在你功成身退之前，最好解决掉这个不安因素，不然这个世界以后怎么样还是不好说。”
“行，我知道了。”
司空府。
“柳歌，你老实跟母亲说，你是不是真的给云骥将军下蛊了？”
司空柳歌一脸吃惊，：“母亲说什么？云骥中了蛊？”
“司空柳歌！”她严肃的喊她。
“母亲是怀疑我？”司空柳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司空夫人见没唬住她，就默认了，再看她如何反应。
司空柳歌见母亲没吭声，直接炸了锅，“母亲！我是您的女儿，我的为人您不清楚吗！再说了，整个家族都是我救回来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再害了咱们家呢？”
司空夫人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安抚：“母亲不是怀疑你，而是怕你为了咱家而急昏了头，做那些不择手段的事。”
柳歌又给她解释了很多，多到她不得不相信。
可越解释她反而越生疑，自打她回家之后见到柳歌就总觉得她跟之前不太一样，性格变得有些爱慕虚荣，连习惯都变了很多。
加上现在，柳歌明明跟她说的是与江云骥私定终身，非君不嫁，可他出了事，她首先不是急着探望心上人，而是极力撇清自己……
十年的时间，真能让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吗？
司空柳歌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母亲这一关算是过了，但母亲说要带她去江府解释清楚，这可怎么办呢？
那蛊虫是在流城时找狱里的巫蛊师要的，她从了缘哪里偷来了解阿婷身上寒冰媚骨的解药，她知道那东西对那老妪一定很有诱惑力。
果不其然，那老妪将自己身上所有的蛊虫都交给了她，只为求得那解药药方，但是可惜，她没机会了，江云骥竟然突然进了大牢里，这让她措手不及，她只好随机应变，杀了那老妪。
还好，她之前下在他身上的蛊虫并没有让他过多的怀疑。
可惜那蛊虫她机缘巧合只获得了一只，不然向慕澄也不会喜欢上江宛泱那个病秧子。
她翻找了下剩余的蛊虫，还好，找到了一只能派得上用场的。
第75章 对峙
夜色渐深，青云路过城西巷子的时候，记起这里有家小吃小姐特别喜欢，转了个弯进了巷子里打算去打包一份回去。
“果然是独家秘方，这家的烤鸭带不走真的可惜了。”
“小姐，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青云低声说。
她不紧不慢撕了一块鸭肉塞进了青云嘴里，说：“那东西恶心得很，真是难为姐姐们了，改天也买几只城西的烤鸭给姐姐们尝一尝。”
青云没说话。
她拉她坐下，青云还是忍不住问她：“小姐，您明明已经有了能活下来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走？在将军府享福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青云你记不记得，你刚到我身边的时候，每次叫我小姐我都会生气的打断你，你吓得跪下我就立马走开你的眼前。”
青云点头，“对，我那时候以为小姐讨厌我，害怕极了所以小姐一生气我就跪着，直到小姐原谅我。”
江宛泱又问她：“那你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生气了吗？”
“记得，那天小姐到一户很有钱的大夫家里卖药，那大夫的夫人当场打死了一个丫鬟，小姐吓得回去就发了高烧，再醒来我喊您小姐，您就答应了。”
她目光望向窗外，“是啊，好吓人，我很害怕。”
青云安慰道：“没关系的，小姐，现在没人敢欺负您，没人敢欺负大将军的女儿的！”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不，这种事一直会有，只是没有轮到我而已。”
青云不太懂她的意思，“就算有人不长眼欺负到您头上，陛下、老爷夫人、少爷还有青云，就算豁出命也会给小姐报仇的。”
“青云啊，”她喊她的名字，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希望我是一个普通人，在那个和平年代希望了一辈子，现在我依然希望，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
青云越来越听不懂她的话，只好转移话题，“司空柳歌今日在老爷夫人的爱好，应该是打算投其所好吧。”
她眼里尽是冷淡，“她不是投其所好，而是狗急跳墙了。”
“那小姐要把计划提前吗？”
“不用，就让她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好了。”
第二天，司空柳歌被司空夫人带着到了江家。
江云骥没出现，应该是被家里人关起来了吧，她想，不然以那蛊虫的威力，他早就巴巴的跑来她身边了。
“司空夫人，把罪人押来这里是要怎么处置？”江母饮了一口茶，气定神闲。
司空夫人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笑着开口，“正要跟江夫人解释这件事，令郎的事，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家女儿平日最是良善，见到可怜的人都要上去帮一把，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解释？呵，”江母冷哼一声，“你要是来解释的话，就请走人吧，还是明日去茶楼戏班子那里解释去吧！”
“江夫人说是我做的，有什么证据吗？”司空柳歌站出来反驳，“我知道我们家里无官无职所以夫人瞧不上我，可也用不着拿这种事来污蔑我对云骥的感情！”
江母简直要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
“司空小姐对哥哥的感情，听起来真是坚定。”江宛泱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
“看，”她将虫子举到司空柳歌面前，她嫌恶的往后退一步，江宛泱说：“这虫子可是你们感情的见证者呢，怕什么。”
她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下在江云骥身上的吗？怎么会！
“痴情蛊，被下蛊之人会对醒来之后第一眼所见之人产生情愫，随着接触加深则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听之任之，可谓是最高级的傀儡术。”
司空柳歌冷哼一声，坐了下来，“那又怎样，我救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不醒了，你怎么知道不是别人刺杀他的时候下的蛊？”
江宛泱看她一眼，得意的样子真是难看。她说：“且不说，为什么刺客下了这种蛊不留下来成为第一个人而是让你捷足先登，我想问问司空小姐，你怎么知道，那蛊是在一年前，我兄长遭人刺杀时所下呢？”
“我，”司空柳歌慌了神，她支支吾吾道：“我瞎猜的！对，我只是猜测，云骥很少受伤，说不定就是那次，被贼人钻了空子！”
她的慌乱和狡辩都被司空夫人看在眼里，她第一次对这个女儿这么失望。
“好，就当司空小姐说的是真的。”她道。
她将琉璃瓶的盖子打开，道：“这痴情蛊可以让人对入眼所见第一人一见钟情，而这蛊虫却只可以用一次，司空小姐知道为什么吗？”
司空柳歌狠狠瞪她一眼，没说话。
她一下子眼睛就红了，娇娇弱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昏过去，她‘伤心’地问：“司空小姐瞪我做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江母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摔在司空柳歌脚边，“要不愿意在这儿听就给我滚出去，少在这儿吹胡子瞪眼！”
司空柳歌吓了一跳，她委屈的看向司空夫人，但司空夫人这次并没有向着她说话，而是严厉的对她说：“柳歌，注意分寸！还不跟江小姐道歉。”
“母亲！”司空柳歌不敢相信。
“道歉！”
她暗自咒骂了一声，也知道在没有得手之前不适宜跟江家起冲突，她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刚要开口，就见江宛泱伸出一只手满不在乎的朝她随意摆了摆，那态度，好像是在打发一个叫花子。
“算了吧，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司空小姐还是坐下吧。”
所以她就非要看她出丑是吧！江宛泱你好好等着，看你噬心蛊发作的时候还有没有力气在这儿装腔作势！
她低下头，隐住自己怨毒的心思，省的再被这个小贱人借题发挥。
江宛泱接着说道：“母亲，司空夫人，这蛊虫其实并不像我说的那样玄乎，什么第一眼就认定某人，实际上，它是记住了最后一个养蛊之人的气息，当进入宿主身体之后便自主的寻找这种气息，并让宿主产生像吸食罂粟一般的毒瘾，非下蛊之人不可。”
“而这蛊，若是见了养蛊之人，就像孩子见了母亲，兴奋的恨不能飞奔过去……”
她将瓶子里的蛊虫倒在地上，“你们猜，它往哪儿去呢？”
第76章 不会留下
蛊虫开始蠕动的那一刻，司空柳歌就完全没了理智，她快走几步，假装是要看看蛊虫的样子，然后一脚踩死了那只蛊虫。
“我，我只是想看看，但不小心，我，我不是故意的。”
系统：“绿茶功力不到家呐～”
江宛泱深有同感。
司空夫人脸都黑了，欲盖弥彰，她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司空夫人起身，向江母行礼，“江夫人，此事是我教女无方，您放心，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司空柳歌叫嚣着，“母亲你在说什么，我刚刚真的是不小心……”
“够了！回家！”
司空柳歌临走前想瞪又不敢瞪的表情逗笑了江宛泱，司空柳歌甩袖离开，司空夫人又抱歉的向她们行了一礼，江宛泱礼貌回礼，见司空柳歌走远，她喊住正要离开的司空夫人。
“司空夫人，我记得司空小姐很喜欢吃藕粉团子，之前我送去的她都一个不落吃完了，看样子司空小姐不会很快消气的，夫人不如做点藕粉团子哄一哄。”
司空夫人品味着这番话，“多谢江小姐。”
柳歌小时候吃藕粉团子发了急症差点救不回来，她不可能吃得了这种东西，除非……
那已经不是她的女儿。
回家之后，她做了藕粉团子，特意送来给司空柳歌。
司空柳歌没好脸色，她还在为母亲没有为自己出头而生气。
司空夫人拉起她的手，声线柔和，“柳歌，母亲知道你生气，江家权大势大，阿宁又是个不担事的，母亲托了很多人，陛下就是不肯给他一个职位……”
司空柳歌也生气，向慕澄简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从小时候就经常接济他，现在做了皇帝，连一个小官都不肯给她家！
知不知道现在全中京都在笑话她，只有个丞相之女的虚名，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凭什么！明明上一世的司空柳歌转圜于皇子和将军之间，受尽了追捧，凭什么到她这里就什么都没有！
她将藕粉团子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仿佛绞碎的是敌人的血肉。
司空夫人劝不下去了……
柳歌，不，这个女子身上的所有都是她的柳歌的，连耳边难以注意到的小疤痕都一模一样，可是，盼了十年的女儿，却换了芯子……
她起身离开，吩咐了小厮，明日一早将司空柳歌送出中京，关在城外庄子里，不许她再离开半步。
既然占了她女儿的壳子，她就不会让她出意外，可也绝不允许她用女儿的样子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给女儿蒙羞！
司空柳歌第二天被绑着上马车的时候还是懵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母亲还和气的劝慰她宽心，今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将她绑去京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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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吗？”江宛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赏雪。
“确定，今天一大早被人堵住了嘴巴，身上绑的死死的送进了司空家在京外的偏僻庄子上。”青云回答。
“继续让人盯着吧，她可不会这么简单就困在那里。”
蛊都下好了，怎么可能不亲眼来看看。
明明都入了春，雪还是一场接一场的下个没完，是不是也在阻拦她呢？这里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她却执意要走，是不是不应该呢？
系统告诉她，在现代的妈妈已经再婚了，还有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那她的回归，是不是已经没了意义呢？
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时常陪着向慕澄说说话，给他找一个好女子让他幸福的走完后半生……
她不要，她也不能留在这里。
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会一步步被同化，最后变成一个狭隘的，只看得见眼前的女子……
青云、秋叶姐姐、听南姐姐，仅仅因为所谓的身世，声名，这一辈子就注定了结局，还有罗香，方依霜，大家族的生活到底给了她们什么？
有很多悲剧，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可这里的人们总是选择一错再错……
她有时候都忘记了，人们其实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在阳光下，自由的，不受限制。
看看她现在在做的事，勾心斗角、做局、用尽险恶的方法试图杀死一个残害她生命的恶人……
这件事她不后悔，因为除非她自己选择自杀，否则谁也别想剥夺她活着的权力，她也不会觉得为司空柳歌可惜，她不愿与人计较，不代表她会毫无下限的做一个圣洁的圣母。
但是，这个地方，她真的不想留下。
上次去过清香楼，她把那里不想继续再供人取乐的姐姐们都设法偷偷接了出来，给她们改头换面，安排在一栋庄子里，可以自在生活，做喜欢的事。
姐姐们感激她，想为她做事，甚至自发的建立了组织，向她汇报周围人的动向。
司空柳歌的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她由着姐姐们去，她们和青云一样，都是知恩图报的好女子，尽管她并不需要她们的回报，可不要求任何回报，或许才会让姐姐们不安。
这些姐姐们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她走过大江南北，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她都为这些孤苦女子做了，可每次遇见这样可怜的女子，她总是忍不住害怕，害怕是不是有一天她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的强烈的不安感，是这个时代给予的，改变不了，只能逃离。
司空柳歌被送走后，江宛泱去了一趟向慕澄的临时住处。
如果说她要走，他是最无法让她放心的。
他没有家人，也许会一直没有。
“你身体不好，怎么跑这么远来这里？”他带着责备意味的语气，但却满眼的宠溺。
她忽略掉他眼里的情意，“身体不好，才要多运动。”
“好，你说的对。”他扶她坐下，仔细地像是捧着一把雪，生怕化了。
“新宫殿就要建成了，我吩咐人种了很多竹子，还有梅花，桂花，哦对了还有许多菜，以后我可以摘菜做饭，你就坐等吃好了……”
“新宫殿离江府，等我陪你把毒解了，你可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都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