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是你小姨子。
戚蕴璃笑笑不说话。
“找我有什么要问？”
容赫不再逗她，严肃下来。
第71章 林周洋
戚蕴璃在荣氏集团待了半小时，果然如她所料，她的特别是因为和姬蕴雪很像，当年他退伍回来接管公司，很多人不服，家族内乱不断，身边接近他的人大多都是安插的眼线，出事有他的原因也不全因为他，而姬蕴雪当时是他秘书，一次酒局喝多了酒跑去跟他表白，从而传出不少绯闻。
进精神病院估计是当时最佳的逃脱方式。
“你这么多年不结婚，也不联姻是因为我姐吗？”戚蕴璃不清楚容赫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但还是想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她姐。
容赫垂眸半响，拉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了个文件袋，一张张照片出现在桌上。
照片中全是姬蕴雪，职业装女精英模样，长裙优雅淑女模样，网球场青春少女模样……
每张照片都是笑着，笑容灿烂甜美，显然是前几年的，现在姬蕴雪很少笑，除了工作就是孩子，已经把自己活成了女强人+单亲母亲。
看完照片，戚蕴璃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现在不想知道，容大哥我想问你一句还喜欢我姐吗？”
戚蕴璃盯着容赫拿照片的手，指尖捏着照片往里陷，他眼底清晰的透着纠结，他不说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喜欢过，或者是有遗憾。
“我姐和你有个儿子。”戚蕴璃很直接的道出口。
容赫震惊到手抖，看着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戚蕴璃点头，直言:“名字姬容九，小名赤赤，你应该明白我姐取名字的意义。”
容赫还是没反应过来，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戚蕴璃接着说:“容大哥你还喜欢我姐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去找她，不想看到她数着时间过日子，她现在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明明不开心还是咬牙接受，如果你们还有可能，我真心希望你们能给赤赤一个幸福的家，他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起初一直问爸爸是谁，没人知道，我姐也不说，他每次一问就看我姐不开心，后来他再也没问过，上幼儿园读了三天就不去了，他选择在家学。”
“问他为什么不去幼儿园，他说幼儿园都是没智商的才去上的，幼稚又无聊，其实我知道更多的原因是他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接送，他只有外公外婆接送。”
“我们对他再疼爱都比不上父母，明明他可以成为一个很幸福的小孩。”
戚蕴璃说起姬容九就没忍住把积压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些她对姬蕴雪也说过，换来的也只不过是她认真的对待自己儿子，可怕的感情生活一塌糊涂。
说完，戚蕴璃端起手边白开水一口气灌下去，坐在那静静看容赫。
容赫修长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大掌挡了半张脸。
脸颊上划过一抹温湿，他指尖一扫眼角，嗓音发颤:“我找了她很久，我还以为她……”
声音抖着，忽地似想到什么立马站起来，递给戚蕴璃一张空白纸和一支笔:“给我个地址和电话，我现在就去。”
见他慌慌张张打电话叫助理安排飞机，没了那幅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恐怖模样，像个鲜活的人，戚蕴璃写下远在M国的姐姐家住址和联系电话，莞尔一笑:“姐夫。”
容赫一怔，很快又弯起唇朝她笑，他一笑戚蕴璃才知道容赫其实是有温柔的一面的。
地下停车场，戚蕴璃走到车门前眼皮轻跳，莫名心慌，拿起手机给秦桧发了个足球表情图，刚发完身后就有脚步声传来，她低眸动了动手腕上的红钻手链，塞进衣袖里，回头便眼前一黑。
肩上一疼，人倒下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接着她，没摔地上。
……
市区外某家废弃工厂，戚蕴璃被水泼醒，身上湿透，手和脚都无法动弹，她睁开眼就见眼前穿一身黑的女人拿着个小桶，女人脸上脖子上都有伤痕，看她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样，戚蕴璃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垂眸看向自己绑凳子上的腿和绑身后的手，一点空隙都没有，被绑死了。
身前的女人把桶砸向她身侧，戚蕴璃眼见着一个水桶就要飞到自己脸上，迅速弯腰低头躲过。
没砸中，女人很不爽的拔出刀，捏住她的脸颊:“都是因为你这个死女人把我们搞成这样，你该死。”
刀片贴在她脸上，女人恶狠狠的瞪着她，看了一会儿刀用力去划她的脸，脸上刺疼传来，戚蕴璃别过脸低头咬住她的手，狠狠咬下去，鲜血直流，女人像是不怕疼一样，抽回手笑着欣赏，扬起手一巴掌打下来。
戚蕴璃盯着她的手，准备用尽力气连带椅子滚地上去，一抹身影冲过来挡在她身前。
“砰——”
女人重重的撞上墙。
“你敢动她，我生刨了你！”
眼前高高瘦瘦的男人转过身来检查她脸上的伤口，戚蕴璃看见那张脸，瞳孔一阵紧缩，动物医生？
不对。
他太像一个人。
林周洋。
戚蕴璃捏紧拳头，看向他，冷声问:“抓我干嘛？威胁裴景旻？”
在公园戚蕴璃先是遇到他，后是裴景旻发疯一般找她，一定不是意外，是他对裴景旻说了什么。
林周洋没回，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伤口，拿着消毒棉签擦去血迹，动作很轻的给她贴纱布。
被踹伤的女人捂着肚子捏着刀走过来，不解的看向林周洋:“我们被全蓉城通缉都是因为她，你不杀她，这是做什么？”
一听她说话，林周洋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想死，我满足你，别急。”
林周洋给戚蕴璃处理完伤口，指尖轻轻划过她脸颊，指腹抚摸她唇瓣，像在观摩一件艺术品。
那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惹戚蕴璃浑身不适，全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四肢动不了，她移动脖子躲开他的手。
林周洋看出她嫌弃自己，并不生气，反而宠溺的笑起来，低头亲吻她脸颊伤口位置，动作温柔到令人恐怖。
手放在戚蕴璃头顶处，脸凑近，视线在那抹娇嫩的红唇上，越来越近，近到两人的唇快亲上时，戚蕴璃侧头歪过去躲开，林周洋没亲到，扯唇一笑:“阿璃，乖一点，我不会伤害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抓她的具体目的。
林周洋揉着她头发:“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蓉城的大小事都是我做的。”
戚蕴璃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六起踪案全是你干的？”
问出口后，戚蕴璃顿时额角突突的跳。
当年林周洋被捕那天，她上午跟他分手，下午再没见过他，晚上就在新闻上看到林周洋纵火被捕，他烧了某家酒吧。
当时就在想是不是和她说分手有关，入狱后她有去看过他，结果几次都没见着人，说是不想见她，后面她就再也没去了。
该不会因为她？？
戚蕴璃正怀疑中，林周洋蹲下来，双手抱着腿，笑着看她:“如果我说不是，阿璃你会相信我吗？”
“我信。”戚蕴璃想都没想直接回。
林周洋很惊喜她的回答，笑得更加肆意，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
楼下有脚步声匆匆赶来，四个带枪的男人走上来，为首的年轻男子伸手去扶受伤的那个同伙女人，他狠戾的视线落在戚蕴璃身上:“再不走，等警察来一锅端？”
话是对林周洋说的，林周洋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去解戚蕴璃绑椅子上的绳子，几把枪的枪口对准她脑门，她怔在原地不敢动，等林周洋一点点给她解了束缚，又把她打横抱走。
至于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到了楼下只见一群的持枪者巡逻，个个眼神犀利，不像是普通强盗劫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非法组织。
“洋哥、飞哥。”
有人上前打招呼，贴耳汇报，戚蕴璃什么也没听见，也不敢动，靠在林周洋肩上视线都不敢挪动，生怕谁想起来给她蒙上眼，什么都看不到是最没安全感的。
林周洋冷着脸看所有人，用最柔的声音说:“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知道他是对自己说的，戚蕴璃识趣的闭上眼。
刚闭上眼，眼角就被人亲了下，戚蕴璃百般难受也不能说什么，起码没对她做更过分的事。
只期待秦桧能早点找到她，最好是趁着裴景旻没发现她失踪之前。
……
工厂外几十辆黑色商务车极速驶来，停靠在外围，车门打开，一群武装人员从车上下来，密密麻麻的站成两排，又迅速四散分开，向破旧工厂压近。
江边码头，数个身影穿梭进停靠岸边的船只。
一场厮杀过后，能绑的全绑了，船内外残留血迹被冲洗干净，恢复如常。
裴景旻坐在船舱最佳眺望位置，眉头皱成川字，紧握手里的冲锋枪，面色凝重。
秦桧同他一样紧张，这些天到处搜查凶犯，好不容易有了苗头，计划一窝拿下，结果涉及国际组织，个个可都是职业杀手，他们一时间不敢轻易妄动。
要不是戚蕴璃被抓，行动可能没这么快。
“三少，你别太担心，戚老师她会没事的。”
秦桧见裴景旻脸色沉得可怕，也静得可怕。
裴景旻没理他，只盯着手机上正在向码头方向移动的红色信号点。
这也是唯一能给到他一丝安慰的信号，要不然他几乎静不下来。
一分钟
两分钟
五分钟过去……
“来了。”裴景旻冷声道。
红色的信号位置距离他不足五十米，心跳也跟着起伏不定。
一行穿着各异的人出现在裴景旻视野里，中间瘦高的男人怀中抱的就是戚蕴璃，只见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裴景旻心脏疯魔一般狂跳，目色幽深，捏紧手中的枪，准星牢牢锁定中心位置的男人。
“等会，不对不对，赶紧撤。”
戚蕴璃只听身旁有人急迫的叫停。
“砰砰砰——”
身后传来无数枪击声。
“往旁边撤，快！”
戚蕴璃肩被握紧，林周洋抱着她迅速在撤退，很快撤进丛林中，有遮挡物枪声便小了。
林子中藏了几辆山地摩托、越野军用车。
戚蕴璃被放进军用车中，林周洋开车，带着她冲出去，山路坑坑洼洼，戚蕴璃坐在车里晃得都快吐了，外面战况激烈。
只见一辆辆摩托车跟着翻倒，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两边都死伤惨重。
车内除了她和林周洋没有其他人，戚蕴璃又没了束缚，其实她随便抓个东西就能袭击林周洋，但她没这么做，林周洋一边专注开车一边笑问:“给你机会为什么不动手？”
“你没有伤害过我，我也不想伤害你。”戚蕴璃视线落在前方，不知道他究竟要带她去哪，要说不心慌，那不可能，枪林雨弹中，谁也不比谁安全。
现在她只担心自己出意外的话，裴景旻会怎么样？
她那句话在林周洋这里很受用。
“只有你会对我说这种话。”
林周洋把车开得很快，超过前车，绕了个弯往下开，前往江边，枪声渐渐变小，车停在江边一艘快艇处，林周洋开门下车，把她抱下来。
戚蕴璃还没站稳，身子撞进男人怀中，刚想伸手推开，就听他说:“阿璃，最后一次，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以后再无林周洋。”
“……”
他想通了？
戚蕴璃双手悬在他肩两侧，她对林周洋没有感情，起初是林周洋对她太过热情，热情到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她，她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能量的人，尝试过改变林周洋，发现纯属自不量力。
林周洋对她太好，好到令人窒息，她擦破点皮他会自责，掉根头发都会难过，那种好并不是爱，是被美化的控制欲。
他和裴景旻对她的方式类似也不全相同，他太缺乏安全感。
“周洋，你怎么会换了张脸，遇到什么事？”戚蕴璃强压制心里的抗拒，伸手抱住他，轻拍他的背。
林周洋感受到背上的温度，埋下头在她耳边笑着说:“裴景旻把我送去了关押重刑犯的孤岛，他没想让我活着，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必须要置我于死地。”
第72章 中枪
“……”
要他死？
戚蕴璃听起来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如何得罪的裴景旻，但看了资料，有点半懵半懂。
“裴景旻才是你应该排除的选择，你为什么选他而不是我？为什么？”
“为什么……”
林周洋说着便松开她，一步步退远，嘴里一直在问为什么，突然又走了回来，掐住她脖子，面目狰狞质问她:“最爱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你为什么不选我，凭什么不选我！”
“……”
脖子被掐住说不出来话的戚蕴璃，双手握住他手腕，痛苦的眨着眼睛看他，林周洋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眼神凶狠至极，欲将她掐死。
她知道林周洋心理扭曲得可怕，只是没想到两年时间不见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力量悬殊一下，戚蕴璃并不是他对手，知道自己无论无何都挣脱不开他的魔爪，选择示弱，放弃挣扎，垂下双手，闭上眼睛，像在等待死亡到来。
“砰——”
一声枪响，惊走了思绪，伴随江流汹涌。
子弹穿透林周洋手臂，痛觉神经逼迫他松手。
戚蕴璃如抽了骨一般，倒在地上，手撑在地上抬起头咳嗽不止。
只见不远处有道身影向她闪过来，速度快如剑影，林周洋手臂流着血，看着自己的手，又看向戚蕴璃脖子处，像是精神分裂一般“咚——”的一声响，跪在地上。
“阿璃，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碎石满地的江边，尖锐的硬物磕破膝盖，他鲜血满地的跪着一步步爬向戚蕴璃。
戚蕴璃看他像看神经病一样，两年前救不了他，两年后无药可救，艰难的坐起来准备跑，被他抓住一只胳膊，怎么都甩不开，林周洋跪在她腿边懊恼不已:“阿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会伤害你。”
“林周洋！放手！”
一道焦急的男声响起。
戚蕴璃闻声回头，就见裴景旻一身武装服头戴防弹头盔，架着把枪压迫过来，仿佛魂穿了他拍军事电影中的女主角，不是仿佛，是还原到了现实中，她是这场戏中的女主角，被抓了，他来救她。
林周洋不满戚蕴璃的视线被勾走，站起身抓着她胳膊就想把人强势的拽回自己怀里。
戚蕴璃回神过来，反应迅速，握住林周洋手臂蹲下，用全身所有力量拉住他手往下压，将人定在原地，裴景旻见状一枪打在林周洋肩胛骨上，皮开肉绽，林周洋痛的额头的汗滚滚流下，也不想抽回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