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赵承嗣首先下了马车,伸手把季念柔揽了下来。
一旁的季念娇脸都绿了,看季念柔这脸色红润的样子,看样子没少承宠啊。同是季府小姐,凭什么季念柔就可以做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而她只能嫁给一个文弱书生,太子这般英勇俊郎,怎么能只有一个太子妃呢,想到这晚的计划,季念娇的嘴角扬起。
不过可没人管她那么多弯弯绕绕,季念柔的母亲和兄长早已迎了上去,季念柔的母亲苏氏一把把季念柔揽过来,说:“总算回来了,我的心肝唉。”
一旁的季天骄忍俊不禁,“母亲,这不至于,妹妹是出嫁,又不是经历了生离死别,而且她把太子殿下拿捏得死死的,她又受不了委屈,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说着便用指头戳了下季念柔的额头。
一个大男人若是说被女人治得死死的,肯定会生气,更何况这人还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但赵承嗣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眯眯的。
四人相携着进入季府,把季应天和那个庶女落在外面。从季应天在外养了个外室并生了个女儿开始,这个家就没有人认他了。
季应天陪着笑脸把太子迎进去后,转过来对季念娇小声说:“事情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父亲放心吧,今晚过后,我一定可以把太子殿下的心牢牢握在手中。”
“嗯,你只要争气,往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既然季念柔已经和他离心,那他就只能送另一个女儿上太子殿下的床了,这样才为他谋取多一点的利益,至于季念柔的处境和感受,他又怎会在乎呢?
第5章 香闺
赵承嗣和季柔念等人在大厅坐下后,季应天便说:“娇儿,还没赶紧给你姐夫和姐姐奉茶。”
季念娇便捧着茶到赵承嗣跟前,双手俯身把茶递给他,衣领低到都可以看到胸前的轮廓。
一旁的苏氏气得就要起身给这贱蹄子一巴掌,但被季天骄给按住了,他相信太子对他妹妹的真心,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妹妹嫁给他。
果不其然,太子用折扇拂开了那杯茶,讽刺道:“不必了,一个不知检点的庶女泡出来的茶也不会好喝。”苏氏没忍住笑出了声。季念娇脸色苍白地退到一旁,脸快要埋到茶壶里。
好在苏氏很快便说:“太子怕也乏了,让柔儿陪您在府里转转吧,等晚膳好了,臣妇再派人去请太子殿下。”
“比起府里的景色,孤更感兴趣太子妃的闺房,岳母不用忙活了,孤和柔儿先回房里休息了,等晚膳再出来。”
季念柔脸倏然就红了,羞怒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在苏氏和季天骄揶揄地注视中走出了大厅。
季念柔走在前面,不太想理他,什么叫对她的闺房感兴趣啊,羞死人了,以前夜探香闺的事他还少做吗?
……
两人回到房间,赵承嗣就从身后抱住了季念柔,“我的柔儿生气了?”
“什么叫对我的香闺感兴趣啊,也不怕有损你太子的威严。”
“有柔儿就行了,要威严作甚啊。”说着赵承嗣吻了一下季念柔的脸颊。“刚才你那个庶妹那昭然若揭的心里你不也看到了,那我不得找个理由开溜啊,况且我们可以在这待一个下午,没有人敢来打扰我们的,我是可以让那个季念娇身败名裂,可是我不想在你的回门宴上闹出这样的事,这对你不好。”
赵承嗣又转移阵地,薄唇从脸颊来到脖颈。
季念柔听了他的话,心里的气顿时就没了,“夫君辛苦了,谢谢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仅是我给你的,也是你给我的。要真觉得我辛苦的话,那不如好好犒劳犒劳我。”说着便吻上了季念柔的唇。
赵承嗣和季念柔在房里闹了许久,直到苏氏身边的嬷嬷来请,房里的动静才停歇下来。
俩人来到大厅的时候,一大家子已经到齐了,苏氏一脸揶揄地看了一眼季念柔绯红的小脸,真好,看到两人这么如胶似漆,恩爱非常,她也算放心了。季天骄却一脸不赞同,甚至还小声地对赵承嗣说:“小心我小妹的身子,不可纵欲。”
已经罔顾了君臣之礼的话语却丝毫没有让赵承嗣感到冒犯,每一个对季念柔关爱备至的人他都会善待,更何况他和季天骄本就有手足之情。
赵承嗣和季念柔拒绝了苏氏留宿的邀请,身为太子和太子妃有太多的顾虑,好在苏氏也理解。而季念娇则大失所望,今天一天这俩人都没有分开过,她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下手,俩人晚上又不留宿,回门之后她根本很少有机会去接近太子,又怎么能麻雀变凤凰?季念娇摞紧了手中的帕子,低下头以遮掩眼中的嫉妒与不甘。不就是占了一个嫡女的身份嘛,凭什么就能让谪仙似的太子殿下对她情有独钟。季念娇脑子快速思索着,忽然想到一个人,眼里闪过精光,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赵承嗣的眼睛,看来这人是着实留不得了。
傍晚,赵承嗣和季念柔沐浴之后,便哄着季念柔先睡下了,随后便去了书房。季念娇这个女人这一世要早早解决了才好,要不然恐怕会后患无穷。一想到这个毒妇上一世害死了柔儿,又让一双儿女双双丧命,赵承嗣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掩饰不住。有些仇恨只有我记得,无论如何,这仇非报不可。
忽得一个暗卫突然出现跪在地上。“禀主子,季念娇意欲向二皇子传信,这信被属下截了下来。”说着暗卫便呈上了一个竹筒。
第6章 诡计
赵承嗣接过竹筒打开,拿出里面那封信,里面的内容让他既愤怒又恶心。
“二皇子,近来可安好,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盟友。季念柔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被别人夺走了你可甘心。你可是天之骄子、皇亲贵胄,这夺妻之恨犹如胯下之辱,你怕是现在正想方设法地想要夺走赵承嗣的女人和太子之位吧。后日便是中秋宴,届时文武百官、皇室宗亲皆会到场,你说若是堂堂太子妃与人行乱伦苟且之事,她这个太子妃还做得下去吗?太子又如何自处呢?到那时,季念柔贞洁已损、民声已坏,除了被纳入你的后院,她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二殿下你美人可得,大位,近在咫尺。赠上春宵良药,贺二殿下报得美人归。”赵承嗣攥着从竹筒里拿出来的药,恨不得将二人碎尸万段,但又很快冷静下来,脑中已有了对策。
赵承嗣熄了书房的灯之后便回了寝屋,脱下外衫掀开床帘却看见季念柔还醒着。上床搂住她香软的身子,轻抚着她的秀发,笑着说到:“是为夫的错,没有陪着我的柔儿,没有为夫柔儿睡不着了是不是。”季念柔被他的话惊羞到了,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真不知羞。”
季念柔埋进他的胸膛,犹豫了一会问:“是出什么事了吗?”赵承嗣顿了一会,无奈地笑了,他的柔儿那么聪慧,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了如执掌,有什么事可以瞒得过她的呢。赵承嗣便拿出纸条给季念柔看。
季念柔看完纸条后良久的沉默,最后她伤心地问:“夫君,是我做得不够好吗?我自认对待庶妹多有照拂,从未有苛责,为什么她如此恨我,要这般陷害我?”
赵承嗣心痛坏了,忙说:“柔儿别这样想,柔儿最好了,是她本身的贪念作祟,她若安分守己便可衣食无忧,可她偏偏要贪图权势和荣华富贵,那就怪不得我了。”
季念柔抬眼看他,“夫君想怎么做?”赵承嗣突然就起了逗弄她的念头,“柔儿认为呢?”
美人的眼里闪过狡黠 ,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季念柔附在赵承嗣的耳边说着她的计策。
赵承嗣听了她的话后觉得他的小妻子还是太善良了,“此举虽能报复她,但到底还是太便宜她了。她虽会因此失了清白,但她会得到一个皇子侍妾的身份,这倒是正合她心意。”
季念柔转念一想也是,“那夫君是如何想的?”赵承嗣也附在季念柔的耳边说了反击之策。
“柔儿可会觉得我太过狠心?”赵承嗣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夫君怎会如此想,是我那庶妹想要害我,夫君只是为了我而已。柔儿也非不明事理之人,无论夫君做事如何狠辣决绝,我都知道夫君是世上最爱我之人,亦是世上最不会伤害我之人。”
赵承嗣看着季念柔粉嫩的小脸,心痛到无可复加。她是如此地信任自己,而上一世他却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芳华早逝。赵承嗣把她的头摁入怀里,不让她看见眼里的悲伤,上一世的悲剧不会再重演了。他自认非良善之人,登大位者最忌心慈手软,还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坚定地陪在他身边。
赵承嗣轻拍着她的肩膀,“睡吧,夜深了。”季念柔逐渐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秋夜寒凉,但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
……
赵承嗣让暗卫把竹筒原封不动地传给了赵承桓。而赵承桓收到这封不知名的来信时不禁怒火中烧,他所有的不堪和龌龊都被摆在了明面上,身为皇子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当即就把这封信撕个粉碎。
可看着桌案上的药粉,赵承桓又不禁有些心动,刚刚那封信虽然屈辱,却也戳到了他的痛处,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终于赵承桓的目光逐渐坚定,把药粉放入袖中。
第7章 偷梁换柱
到了中秋节这天,赵承嗣和季念柔早早便起来沐浴更衣,准备去参加中秋宫宴。
两人分别被丫鬟太监伺候着,季念柔端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丫鬟润叶、润柳梳簪上妆。因着是正式场合,所以季念柔化了浓妆以显得庄重些,而后被伺候着穿上正红色凤袍,戴上六尾凤冠,俨然有了未来国母的气势。
赵承嗣也穿上了明黄色太子服,站在了季念柔旁边。“柔儿真美。”看着她艳丽的红唇,赵承嗣凑上前去想亲她,却被季念柔用手拦住了,不赞同地说道:“这妆可是化了许久呢,夫君莫要给我毁了。”赵承嗣只得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等宴会结束解决了那个毒妇后,晚上为夫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季念柔眼睛突然亮了,“柔儿等着”。
两人温存够了便出了东宫,乘上同一副轿辇,往承乾殿去。
……
宴席上,皇帝惯例说了几句场面话,各皇亲大臣殷勤迎合后便上了歌舞,宴席上的气氛倒也算融洽。
偏偏,赵承桓来到了两人面前,递上两只酒杯,斟满酒。“本殿还没恭喜太子新婚之喜,这两杯酒敬太子和……太子妃,愿太子和太子妃夫妻和美。”罢了,忍一时之辱有何妨,今日过后,本殿都会一一讨回来。
赵承嗣握紧季念柔的手,眼中意味不言而喻。两人接过酒杯,赵承嗣还回怼说:“那就借皇弟吉言了,孤与太子妃一定会夫妻和美,白头偕老。”赵承嗣的脸色果真不好了。
赵承嗣和季念柔仰起头饮酒,却借着袖子和桌案的阻挡,把酒倒在了地上。赵承桓以为目的达成,一脸得意地回了位置。
季念柔将计就计,在位置上呆了一会,就轻捏了一下赵承嗣的手,悄悄离席,赵承嗣看着对面二皇子明显兴奋的样子,阴沉了脸。 季念柔走出宴席,果真看见一个丫鬟拦住她。“太子妃娘娘,见您脸色不好,可需要厢房休息。”
季念柔便由着这丫鬟带她进了一个厢房,果不其然,,她进去之后门便被锁住了,丫鬟也不知所踪。季念柔环顾了一下这间房,香炉里燃着催情香,冷笑一声,还有两手准备呢,可惜这奸计终是不成了。
窗户处有些声响,窗户被撬开,一个暗卫扛着一个女子进了,跪下行礼,“拜见太子妃娘娘,请娘娘离开。”季念柔看着暗卫肩上的女子,是新进宫的陆答应,与庶母通奸,赵承桓这一回是无法翻身了。
向暗卫道一句“辛苦了”,季念柔便从窗户离开。
……
宴席上,一个宫女急冲冲跑进来,“禀陛下,大事不好了。”朝臣们的注意都被吸引过来了。
皇帝不悦地开口,“有何事如此慌张,中秋佳节,平白坏了气氛。”“太子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在……厮混。”
赵承嗣听到这话立马把酒杯往地下一摔,怒道:“哪来的贱婢敢污蔑太子妃娘娘,拖下去杖毙。”那宫女吓得赶紧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奴婢所说皆是事实啊!”
皇帝淡淡瞥了赵承嗣一眼,“太子,你过激了,是真是假,看看便知。”他对赵承嗣这般在乎季念柔的态度着实不满,自古红颜多祸水。
一行人由宫女引着来到了厢房前,里面传来的萎靡之声让外间的闺阁女子都羞愧不已。
皇帝勃然大怒:“来人给朕把这门给闯开,真是不知廉耻、不守妇德。”身边的太监赶紧把门给撞开,里面的画面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赵承桓还附在一女子身上,好似受了惊吓般翻下榻,跪下求饶:“父皇恕罪,是儿臣与柔儿情难自已,乱了规矩,请父皇责罚,但我与柔儿木已成舟,请父皇恩准柔儿改嫁于我。”
太子走上前,“二弟还是别把话说得太满了,柔儿这名可不是你能叫的。你又肯定榻上那个是孤的太子妃?”说着便把榻上那被头发遮住脸,战战兢兢的女子拽了下来,那女子的脸便露了出来,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众人纷纷跪下,低着头,生怕殃及池鱼。
第8章 出宫
皇帝气到一脚把赵承桓踹倒在地,“混账,那可是你的庶母,你怎么敢?”赵承桓已被吓到语无伦次,只在不停地求饶。
赵承嗣行辑礼,说:“父皇息怒,想来二弟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故意折辱您,让您难堪;也不是故意弃我们皇室颜面于不顾的。”这话令皇帝如鲠在喉,在场文武百官无不亲眼瞧见了这一幕,让他皇帝的脸往哪搁。
“来人,传朕旨意,二皇子和陆答应祸乱宫闱,罪无可恕,二皇子撤玉碟,从皇室除名,贬为庶民。其母鹂贵妃教导不严,夺其封号,贬为贵人。至于陆答应,赐死!”
皇帝的旨意在朝臣的心里泛起了涟漪,对皇位颇有竞争力的二皇子一脉就此没落了,太子的地位再无人威胁了。这些朝臣都是门儿精的,当即就决定了站队,毕竟太子会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不远处的厢房又传来一阵阵污言秽语,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先前那个宫女跪下来请罪,“这次会不会是太子妃”那宫女话音刚落就被太子恶狠的眼神吓到,那宫女亦清楚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可谁让她弟弟的命攥在季念娇手里呢。
皇帝又气又急,“把那两个贱人拖出来,朕倒要看看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底线。”当季念娇和一个侍卫被拖出来的时候又一次跌破了朝臣的眼睛。“季卿,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吗?”季应天连忙战战兢兢地请罪,“皇上恕罪。”
季念娇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了眼身上衣不蔽体,再看看现场的情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无措地看向了季应天:“父亲,救我。”
皇帝白了季念娇一眼,有些疲惫地说道:“好了,既然木已成舟,季卿就把季二小姐下嫁给那个侍卫吧。”季应天连忙称是,那个侍卫好似捡了个大便宜的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