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妹竟是假千金!——鱼儿鱼儿【完结】
时间:2023-07-13 14:37:22

  ”小夏,我求求你啦qwq”
  电视播放着综艺节目,吵吵闹闹,却没有人在看电视,没有人在乎电视播的是什么。
  江言一面容平静,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江曜文:“我爸爸和小叔过来了。”
  这是不用他过去的意思。
  江言一应了声“好”,说:“请节哀。”
  “您也是。”
  乔则听不到通话里江曜文的声音,却能听到江言一的那句“请节哀”,下意识抬头看他,对上江言一那双平静沉稳的眼睛。
  他的心沉了沉,有着不好的预感。
  江言一很快结束通话了,不远处的两个女孩子还在拉扯,谁也不让谁、
  他对女儿说:“小夏,你今晚和曼曼一起睡吧,你哥哥睡客房。”
  说完,他笑了笑,揶揄着说:“如果你想睡客厅沙发也行,不过客厅沙发才一米八,你睡的话肯定会畏手畏脚的。”
  江言一几乎从不干涉江望夏的决定。
  江言一不会向着乔曼曼、挤兑江望夏,要是想让乔曼曼睡主卧,肯定会一开始就给小夏说的。
  江望夏察觉到养父的不对劲,他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尽管不想和别人一起睡,江望夏还是勉强地点头答应下来,旁边乔曼曼发出“好耶”的欢呼声,江望夏木着一张脸告诉她,要是半夜被踹下床不要哭唧唧。
  直到两个人消停了,他才把刚才的消息告诉她们。
  屋内一片寂静。
  ……
  江言一、江望夏对外公去世的消息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外公身体不好,这两年强撑罢了。
  江言一让他们三个早点休息。
  乔曼曼去洗澡了。
  江望夏朝站在阳台的江言一走过去,并随手关了阳台的门,表示出“我有话要和爸爸说”的意思,让乔则不要偷听。
  留在客厅喝茶的乔则:?
  谁那么没品,偷听人说话啊?
  他是那样的人吗?
  他在小夏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乔则看着阳台两人的背影,面无表情,决定下个月不给小夏零花钱了。
  江望夏不用安慰养父,就像江言一不用安慰她。
  她的个子很高,和江言一差不到10公分,站在一起竟然看着差不多高。
  她没有转头去看养父,而是目光放空,望着夜空,“你们会不会觉得,不应该让曼曼去见外公的。”
  乔曼曼和江以冬长得太像了。
  外公见到乔曼曼,肯定会想起去世十余年的小女儿,大悲大喜,对强弩之末的老人来说是致命的。
  很难说当年江禹发现六岁的“外孙女”和亲生女儿长得完全不像,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江言一说:“不会。”
  “如果让他得知小冬的亲生女儿另有其人,却不让他见亲生外孙女,未免太残忍了。”
  江望夏:“我猜是二舅舅告诉外公的。”
  江言一委婉地说:“别人家事,我不好评价。”
  江望夏:“哦。”
  江言一认为小夏不喜欢外公是一回事,但喊了十年的“外公”,没有感情,也会是有些羁绊的,于是问了同样的问题:“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不该带曼曼去见外公的?”
  江望夏摇头,“乔曼曼是乔曼曼,她是独立的人,谁都不应该透过她去想另外一个人的。”
  外公生病了。
  他的病让他没有办法喜欢六岁的江望夏。
  在见到乔曼曼的那一刻,他的病好了,但同时失去了求生意志,很难说带乔曼曼去看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十六年来,乔曼曼不曾有过类似亲人去世的经历,乔家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健在,身体硬朗,不说抱曾孙/曾外孙,亲眼见证几个孩子的婚礼绝对没有问题。
  乔曼曼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近的距离。
  今天下午,她才见到外公。
  外公真的像小夏说的那样不苟言笑和严肃,身体不好,她是有些怕外公的,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不到八个小时,外公就去世了。
  下午的时候,外公明明还好好的。
  怎么会这样?
  外公不喜欢她,却盯着她的脸,是她让外公讨厌了吗?
  外公去世,是因为今天见到她了吗?
  乔曼曼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不是自己的错,又觉得是自己的错。
  如果,她没有去见外公,会不会就不一样?
  乔曼曼有些恍惚,甚至内心有些惊恐。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进了几条新的消息。
  歧慕:曼曼,你从外公家回来了吗?
  歧慕:他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吧。
  歧慕:毕竟曼曼那么招人喜欢,谁不高兴自家有个漂亮乖巧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江望夏:又想以德服人了(握拳)
  -
  看到有评论问,说一下。
  上章提到外公73岁,民间有个说法,“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第22章
  ◎一米八!◎
  乔曼曼没有回复歧慕的消息, 现在的她心乱如麻,原本就不够用的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她不知道要怎么给歧慕回复。
  她确实从外公家回来了。
  她确实见到外公了。
  但是,外公见到她没有很高兴, 外公不喜欢她。
  外公在见到她不久后就去世了。
  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描述这些事情。
  连她都认为外公去世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那么其他人呢?他们会怎么想?
  她为外公去世感到难过,但更多的是惊恐惶惶。
  歧慕没有得到乔曼曼的回复, 但并不需要她的告知, 他已经知道江禹去世的消息。
  他不仅关注乔家, 还关注江家。
  他找了人, 监视乔家、江家。
  他猜想乔曼曼现在应该害怕得不行, 如果她给他说江禹去世的事, 他肯定会好好安慰一番。
  然而她不仅没有给他说江禹去世的事,还没有回复消息。
  他有小小的失望。
  ……
  外公去世,江望夏向教练和棋院多请了几天的假, 教练和棋院的老师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 安慰了一番, 让她早日走出悲痛。
  乔曼曼也留了下来。
  乔则给补习老师说这几天都不用过来上课, 等他们回去再说。
  虽然不用上课, 但乔曼曼听了, 半点高兴都没有。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不用上课理由感到高兴, 乔曼曼再怎么讨厌上课补课, 都不会感到高兴。
  江望夏和养父在阳台聊了一会儿,就回到屋里。
  八月天气炎热,哪怕是到了晚上, 空气里的燥热闷热还是没有散去, 夜晚的风一点都不凉快, 傻子才会在外面待那么久。
  乔则正在冲水泡茶。
  江望夏从阳台里回来,见到他就说:“晚上还喝那么多茶,小心睡不着。”
  乔则:“…睡不着说明白天还不够累,闲的。”
  大学毕业以后,不得不忙着各种事情,睡觉都不够时间睡,他从来没有试过失眠。
  如果哪天晚上不觉得累、没有倒头就睡,那肯定是白天还不够忙。
  江望夏认为他的话有点道理。
  如果睡不着,肯定是她白天训练不到位,还不够累。
  她没有再理会乔则,直接回房间了。
  主卧是带独立卫浴的,江望夏见到已经洗完澡出来的乔曼曼坐在床上,低头玩手机,头发半干半湿,头上披着大大的毛巾。
  她不知道吹风机在哪里,也不敢随意翻找。
  江望夏找了吹风机出来,递给她。
  乔曼曼放下手机,将吹风机接了过来,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江望夏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拿衣服去洗澡了。
  江望夏好久没有试过和别人一起睡觉。
  自从那次不小心把梁诗晴踹下床,后来去梁诗晴家过夜都是两个小孩一起打地铺,她们说悄悄话会脑袋凑在一起,但睡觉就会隔得远远的。
  因为是打地铺,所以不用担心会不小心踹人下床了。
  看着2米×2米的大床,江望夏认真思考踹乔曼曼下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目光幽幽,说:“要不我们打地铺吧。”
  乔曼曼:?
  江望夏:“我担心我会踹你下去。”
  乔曼曼看了看床的高度,又看看柔软的床垫和又冷又硬的地板,最后十分认真地说:“啊,小夏,没关系的。”
  “要是你踹我下去了,我自己会爬上来的。”
  她不想睡硬邦邦的地板。
  江望夏搬出另外一张空调被,两人盖两张被子。
  本来是要关灯睡觉的,但想起某个笨蛋说过“怕黑”,默了默,留了个小夜灯。
  两人背对着,谁都没有说话。
  以前,江望夏和梁诗晴都是会说悄悄话的,阮老师每次突击检查都会发现两个小屁孩没有乖乖睡觉。
  乔曼曼不如梁诗晴那么吱吱喳喳,但也是喜欢说话的性格。
  江望夏有些不适应。
  她太久没试过睡觉时旁边会有另外一个人。
  她不适应旁边的人还不说话。
  静默片刻,江望夏翻了个身,望着乔曼曼的背影,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轻声地说:“外公身体本来就很不好,你不要想太多。”
  乔曼曼吸了吸鼻子,“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害怕半夜会被你踢下床。”
  江望夏很是勉强地向她保证:“我尽量控制住自己。”
  乔曼曼:“好,…谢谢。”
  虽然小夏说会尽量控制住自己,但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的乔曼曼半夜被踹下床,醒了,有着片刻的茫然。
  啊,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里?
  咦,小夏?
  噢,原来她是被小夏踹下床了呀。
  ……
  第二天早上,乔曼曼既是委屈又是生气地控诉小夏昨晚踹她了两次的行为!
  两次,整整两次!!
  乔曼曼:“你不是说你会尽量控制自己的吗?”
  江望夏难得露出愧疚的神情,“所以我是没有控制住。”
  早餐是江言一从外面买回来的,江言一和江望夏都不是会自己动手的人,能在外面买,就绝对不会自己做。
  吃过早餐,江言一又带他们几人去了江家。
  在江家,江望夏从表哥江曜文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江以冬的事。
  江家几代个个都是读书人,有着读书人的天真和迂腐,江以冬是江禹最小的孩子,又是个女孩,所以很受江禹夫妻的宠爱。
  有父母疼爱,还有哥哥和青梅竹马的爱护,江以冬被养得天真烂漫,性格迷迷糊糊。
  江禹夫妻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女孩儿嘛,娇宠点怎么了?
  即使偶尔上当受骗,但有家人和竹马明察秋毫,最多就是损失一些钱财,无伤大雅,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她开开心心就行。
  江禹认为,小女儿有他的照看,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江以冬和江言一青梅竹马,江言一受过江禹的恩惠,两个小年轻感情不错,江禹认为他们以后结婚了,江言一会很好照顾女儿的。
  江禹认为小女儿的一生都会是幸福无忧。
  直到江以冬二十岁,她对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一见钟情,那个男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她认为他是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是对他最好的人。
  哪怕是父亲、兄长、青梅竹马的哥哥,谁都比不上他。
  她要嫁给他,她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然而,她和男人的婚事得到家人的阻止和反对,她伤心欲绝,认为家人反对她和男人在一起,就是罔顾她的意愿,不让她追求幸福。
  家人的表现,让江以冬认定男人才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在男人的唆使之下,她拿上自己的所有钱财,和男人一起私奔了,再也没有回来过A市,也没有联系家人。
  江曜文说,小姑姑离开以后,爷爷感到无比后悔和伤心。
  “他不止一次对我爸爸说,如果当初不是他对小姑姑太娇纵、太溺爱,如果他对小姑姑多几分严厉,会不会小姑姑就没那么容易听信他人谗言。”
  “又或者当初好好看着她、好好给她说,或许她就不会跑了。”
  “爷爷恨那个男人,也恨小姑姑的忤逆,但他也恨自己把小姑姑养成这样的性格。”
  江以冬的性格决定她做的每一个选择,而她的性格和江禹对她的溺爱脱不了关系,他是间接害死女儿的人。
  他说:“虽然我没见过小姑姑,但我觉得乔曼曼和小姑姑很像。”
  不仅仅是长得像,还有性格,还有成长环境。
  “如果十年前被江叔叔带过来的不是你是她,或许爷爷会把她当作是一种弥补,把她培养成为和小姑姑完全不同的人。”
  她注定不会像小夏那么优秀。
  但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看到她就会让人想起二十年前的江以冬、想起江以冬做过的傻事。
  江禹看到乔曼曼的那一刻,确实是透过乔曼曼在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想起了最喜爱的小女儿,内心的悔恨将他击溃,脆弱不堪。
  她和江以冬多像啊!
  她的存在,似在提醒他犯下的错,提醒他是他毁了女儿。
  这一天,江望夏对外公和“妈妈”又多了几分了解。
  她微微点了点头,转头望向江曜文,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江曜文沉默了一下,“因为我突然有了另外的理解,为什么当初爷爷会不喜欢你,我现在就是不喜欢乔曼曼。”
  他说:“既然爷爷去世了,那么以后她可以不用过来这边。”
  江望夏同样沉默了,像是在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问:“外公给的10万,还要给曼曼吗?”
  江曜文:“…要不你去问问你外公。”
  江望夏:“外公没有说不给。”
  江曜文:“也没说给,你想全都拿了,我也拦不住。”
  江望夏:“感受到了,你确实不喜欢乔曼曼。”
  江家几代人都是读书人,是文人,这就很好说明为什么十岁的江曜文武力值不如六岁的江望夏。
  文人说话,总是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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