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九族,杀鸡儆猴,将他的皇位坐的更为稳当!
想到这里,秦初感受到心底浓浓的恨意,手中的步摇也被捏紧。
放心吧……她会报仇的。
“娘娘……今日要穿凤袍吗?”
秦初掀起眼皮,懒懒得看了眼花枝手里的正红色凤袍,只觉得上面栩栩如生的凤凰,可笑至极。
大典上,满朝文武皆跪拜在地,男人身穿明黄龙袍,身姿卓绝,腰上系着白玉带,将那精瘦腰肢体现得更有型。
整个皇宫都被艳丽的红覆盖,玉石路面上赫然铺满正红毯,一抹靓丽的白格外显眼,一步步走向殿门口。
她腰肢笔直,步子稳健,头上只戴了个步摇,身着素白色锦裙,小脸略施粉黛,美不胜收。
君策安远远便看见秦初了,她走近一分,君策安那张俊脸就黑一分。
直到她走到身前行礼时,君策安实在是忍无可忍:“妧皇后在朕的封后大典上身穿白衣,是什么意思?”
“臣妾还在为家中守孝,穿白衣……有何不可?”秦初微微躬身,抬起眼皮看向这个当朝圣上,君策安。
他的眉眼冷峻,鼻梁高挺……眼眸中有些许阴鸷,可……藏不住眼底的嫌恶。
“若是皇上不许,臣妾就先行告退,免得扫了文武百官的雅兴。”秦初欠身,转身离开。
趾高气扬的样子,完全不将君策安放在眼里。
这态度令君策安有些恼火,自从杀了秦家全族后,秦初就没再对他有过好脸色,更别说是好声好气的同他讲话。
只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爱之人,早就不是她秦初了。
随她怎么闹去。
他想着,面前出现一抹靓丽的红,女人眉眼灵动,脸上妆容艳丽,四目相对时,能看到她眼底的不悦。
“来,宁宁……”君策安大步走去,笑意布满眼底。
与刚刚的嫌恶大大不同。
宋宁见他走来,立马偏开头。
她根本就不爱这个皇上,虽然人长的俊俏,对她也好,可他后宫佳丽三千,还有一个皇后!这对她21世纪的人而言,就是极大的雷点!
前日她出言说自己只做正宫后,君策安这个傻子就立马将他的现皇后赐妧字,和自己平起平坐!
让她找不到理由拒绝!!但……心里还是膈应!
秦初站在远处,见两人那等亲密的小动作,眼里的寒意更甚。
“妧皇后不上去看看吗?”身边响起一阵凉凉的声音,冷如冬水。
秦初没回头,冷嗤一声:“摄政王这个时候,不该在高台之上稳坐吗?”
“怎么到这等隐蔽小地了?”
裴卿闻言一笑,低沉浑厚的笑声里意味不明。
当今摄政王,为人阴狠歹毒,武功高强,还有传闻说……不喜女色。
秦初想起记忆里,原主得知秦家被下旨诛九族后跪在君策安殿外求他收回皇命,结果跪到晕倒在雨中,君策安都没给予理会。
是裴卿这等阴鸷人,路过时见到,便让身边宦臣救下原主,留了药,把原主的命从阎王那儿拉回来。
所以……秦初扫了眼裴卿对自己的10点好感度,眼神暗了暗。
对原主好的,该有善终。
而不是像原书里,被女主的光环压迫,死在皇帝手里。
“自古今来,就没有哪个皇后还有封号,除了……”他笑,眼里有些玩味,“死后。”
秦初眨了下眼睛,转头看向他。
这一眼,倒是愣了下。
都说裴卿长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倒也不算硬夸的,他冰凉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平静,乌黑的发垂在身前,散在耳边。
周身亦是萦绕着一股薄凉之气。
秦初忽然觉得……嗯,有点冷。
“那我还真是历史上的……第一个。”她轻轻一笑,“当真荣幸。”
裴卿一顿,倒是没想到秦初能这么说,本来绷直的唇也扯起弧度。
“确实是,第一个这么丢人的皇后。”
秦初:“……”
这人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能不能闭嘴?
大典已经结束了,前来的宦官走到裴卿身边低头轻语,不知说了什么,裴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转头看向秦初:“妧皇后,本王还有事,便不在此停留了。”
秦初扫过他,抬步往自己的寝宫走,怎么?就他有事?
裴卿看着远走的背影,眼底泛起暗色。
不过他确实想看看,这个被封了绰号的皇后,还能忍到何时呢?
第42章 炮灰皇后,天下皆是囊中物2
秦初回去后,花枝立马就迎上来。
拉着秦初左看右看,脸上都是担忧之色,秦初失笑,轻拍开她的手,往寝宫去:“本宫没事。”
“娘娘……那娘娘现在饿吗?”花枝觉得秦初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毕竟……从古至今能有两位皇后还平等身位的,也就这一例了。
秦初眼睫抖动,笑意从眼底溢出:“本宫只是有点乏了。”
“娘娘……今夜是十五。”花枝立马道,说完却连秦初的眼睛都不敢看,迅速低头。
十五……按照皇族惯例,每月一号和十五必须安置在皇后寝宫,之前君策安会来,久而久之不愿看到秦初那张冷脸,就干脆无视那些规矩。
现在……有了一个宁皇后,他怎么可能来啊?
秦初望向空中的一轮明月,眼底的恨意泛起。
恐怕此刻,已经在温柔乡了吧?
她冷嗤,“十五又如何?”
跟秦初想的一样,君策安现在正和宋宁洞房呢,瞧着身下女人娇软的样子,心中的喜悦怎么都藏不住。
事后,宋宁戳着他的胸膛,娇滴滴道:“今天我怎么没看见妧皇后啊?”
宋宁是21世纪的人,根本学不会那点自称。
说话也直来直去,不过君策安说……他就喜欢宋宁这个耿直的样子,真实。
君策安听到她的自称,微微一怔,而后温声道:“她不来更好,扫兴的东西。”
“可是……我还没见过她,民间都说她长得极为漂亮。”宋宁眨了眨眼睛,见君策安起身,环住自己,不好意思的推了推他。
“不行了……明天我要去见你那些三妻四妾呢……”
“她们不重要,见不见都行。”君策安轻声笑道,吻一个接一个落下。
初晨,天才蒙蒙亮。
秦初被花枝拉了起来,坐在梳妆台边还有点犯困。
“娘娘赶些清醒,皇上吩咐今早所有的嫔妃都去拜见宁皇后。”花枝话落,又小心翼翼的接了句,“包括娘娘……”
秦初眯眼,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昨晚梦到了原主在书中最后自杀的模样,是喝下君策安亲赐的一杯毒酒而死。
只因为……宋宁不喜欢所谓的三妻四妾,君策安一步步为她遣散后宫,却觉得不能枉对秦初,就没赶走秦初。
这令宋宁心中不悦,觉得君策安那是心里还有秦初,就设计陷害秦初将她推入池中的假象。
尽管最后君策安查出来了,他也未曾怪过宋宁,而是转手赐了秦初一杯毒酒。
那酒……深入脾脏,如蚂蚁在肺腑中游走,啃咬在骨髓上,就算原主死了,那些疼痛也在她的恨意中夹杂,挥之不去。
秦初叹了口气,这真是她目前所有宿主中……怨气最重的一位了。
花枝见秦初在发呆,以为秦初是伤心了,立马温声劝导:“娘娘,我们去坐坐就好。”
“只要我们不招惹她们,应当无碍的。”
秦初含笑,没言语。
她身着藕色衣裙,上面绣着几朵清雅的栀子花,头发随意挽了个松松的鬓,斜插一支杏色簪花,显得有几分随意又不失典雅,略施粉黛,朱唇不点及红。
一入永乐宫便将一大堆目光吸引过来,宋宁也看了过来。
不由呆住,本灿烂的笑也僵硬在脸上,美……太美了……
明明穿的朴素,着装的也简单,却将她的美刻画的更为生动。
是令人一眼就能惊艳到的骨相美。
众多嫔妃只怔愣一刻,立马起身行礼。
宋宁一顿,立马也要行礼,却被一只手稳稳接住,她抬眸,撞进秦初清亮的眼眸里:“宁皇后和本宫平位,这些虚礼自然是不需要的。”
她含笑,抬手让众多嫔妃起身。
在宋宁傻愣的注视下,走到她身侧的位置坐下。
平起平坐。
“看我,被妧皇后的美惊得,都忘了……”宋宁笑道,令身边的奴婢给秦初沏茶。
她身上还有些抖,就连眼神都没刚刚那般自然。
秦初瞄了她几眼就收回了视线,不过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罢了。
难怪最后会歪,全身上下也就女主光环最强大了。
一边的丽贵妃见情形不对,立马来打笑话:“难得姐妹们都聚在一起,不如来玩个游戏罢。”
听到游戏,宋宁的眼睛亮了亮,立马看去:“好啊,玩什么?”
“听说宁皇后在民间时,已经替掉了陈老先生的民间第一作诗人的名号,不如请宁皇后给大家作首诗?”丽贵妃说的眉飞色舞,一时也勾起嫔妃们不少兴趣。
都吆喝起来,秦初闻声嘴角的勾起。
抓了把瓜子随意嗑着,也没拒绝。
宋宁脸色僵硬,她当初在民间所作的诗……可不是她的原创,是李白的啊!
现在要她再造一首……
“以本宫之鉴,姐妹们欢聚一堂的模样甚是温馨,以这为感作诗,定然更好。”秦初慢悠悠开口,声音温润。
令不少嫔妃都反应过来,对啊!
现在大家围聚一起的样子,岂不是很好的灵感?
宋宁心中惊愕,捏紧手里的帕子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更是默默揣测起秦初的意思,她是故意的吗?
秦初说完后就没再说了,嗑着瓜子模样轻松。
见宋宁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就在秦初以为她要硬着头皮憋出几句的时候,门外响起尖锐的声音:“皇上驾到!”
这时候……不是刚下早朝吗?
君策安这就等不及了?真心可鉴啊。
“摄政王驾到!!”
秦初听到后面那声通报,手微微一顿。
安然起身来行礼,可就在众嫔妃行礼之时,一个身影猛地扑了上去。
抱住那个身穿明黄的人,埋进他的胸膛里:“你可算是来了……”
宋宁的声音里含着哽咽,眼眶也是红彤彤的,模样委屈的很。
君策安见状,剑眉皱起:“秦初!你欺负她了??”
众嫔妃都稍有纳闷的抬起头,看向君策安,又讪讪放下眼眸。
宋宁也是一怔,没想到君策安会直接指向秦初。
“皇上何不问问宁皇后,是不是臣妾欺负的?”秦初都不管他有没有说平身,就直接直起身板,眼神平静。
视线错过君策安,望向他身后的摄政王,裴卿。
此刻裴卿还在把玩手里的玉扳指,不知是不是发觉到她的视线,抬头看来。
“不是的策安,妧皇后没有欺负我……”
第43章 炮灰皇后,天下皆是囊中物3
君策安一顿,脸上闪过懊恼。
“那你怎么了?”他语气温柔,令各个嫔妃都下意识抬头看去。
眼中都有些震惊,这等温柔的皇上……她们可从未见过。
秦初见宋宁一直扭扭捏捏的哼唧不出来,也不急……她不说,自然有人帮她说。
果不其然,在宋宁扭捏半天后,终于有个才人忍不住开口了:“回皇上,方才丽贵妃提议让宁皇后给大家作诗一首助兴。”
君策安眉头一挑,“作诗?作诗好啊,你作的诗都是极好的,现在民间都有人传颂了,为何要因作诗而伤心?”
“我……”因为她做不出来啊,她之前做的那首,也是李白的,不是她的!
宋宁红着脸,神色更加难堪了。
秦初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显得有几分清冷,她眉眼低垂,就那么等着。
君策安这等猪队友……真够宋宁吃一壶的了。
“因为我作不出来!!”宋宁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多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了,涨红着脸大声道,“更何况我之前作的诗也不是出自我手!”
君策安一顿,眉眼间有些疑惑:“那是谁?”
“我……我师父……”
“嗤——”静谧的殿厅里忽然响起一阵轻嘲的笑来,令所有人的视线都挪了过去。
只见那人站在君策安身后,漆黑眼眸里没有一丝笑意,就是那嘴角意味深长的勾着,“宁皇后,还真是有趣的紧。”
他说着,视线懒懒得落在秦初身上。
令秦初不得不迎上他的视线,看我做什么?我是妧皇后谢谢。
这一声令宋宁的脸更红了,实在是忍无可忍跑进房间里,边跑还边哭……那哭声听起来呦,真令人心疼……
秦初心疼的嘴角都止不住勾起。
丽贵妃倒是抓耳挠腮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这可是她提的,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她急着,不小心对上秦初清冷的眼神。
“大家都回去罢。”说着,秦初已经迈开脚追上裴卿离开的步伐。
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一个接一个离开了。
“摄政王留步。”
裴卿的步伐一顿,慢悠悠转过头,他身穿墨色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指纤长,大拇指上戴了只玉色扳指。
他看向秦初,黑眸微眯,眼神变得探索玩味起来。
“妧皇后找本王何事?”
秦初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玉瓶,递过去:“那日,多谢摄政王了。”
裴卿撇了眼玉瓶,眼中的神色闪了闪:“举手之劳罢了,这药娘娘还是收着吧。”
“本王从不要送出去的东西。”
他话落,转身离开。
秦初瞥了眼没有掉的10点好感度,松了口气。
这个裴卿,恐怕不好搞,至少比起那两个,要难弄很多。
花枝从远处走来,看到秦初后眼睛一亮:“娘娘,江怀回来了。”
江怀……秦初眼神暗了暗,原主的贴身暗卫。
不过也不是个东西,当初原主为了救他险些丧命,自此他便立誓要一直守在原主身边,为原主当牛做马。
可是最后呢?他被原主派去探看宋宁到底是个如何的人,结果去了两个月,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