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开口提醒还在发愣的她,同时搂着她的腰出了电梯。
直到那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才慢慢收回视线。
“你看上他了?”
陆清难得一本正经的问。
“没有。”
她声若蚊鸣的否认,同时按下指纹,门咔哒一声解了锁。
可今天她挡在门口,没有让他进去。
“你回去吧。”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陆清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犹豫的问,“是不是你哥找你麻烦了?”
“不关你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她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清至极,看他的眼神也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很明显他的多管闲事又触碰到了她的雷区。
陆清在她面前也只有投降的份。
“那你好好休......息。”
“息”字还没说完,大门就砰的一声合上了。
他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那么多女人上赶着缠着他,他偏看不上眼,看上眼的这个又只把他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这就是因果循环吗?
***
江幼雅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在衣帽间随意的挑了一件红色的丝绸睡裙套上,赤着纤白的脚丫来到了米色沙发前,径自侧卧倒进沙发里,捂着冰冷的小腹,蜷缩成一团。
屋内没有开灯,霓虹灯的光线隔着玻璃窗照了进来,连带着她娇美的脸也变得有些朦胧。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为了逃避疼痛反馈给了大脑,她竟然就这么在没有药物的帮助下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硬生生冻醒的。
她看着大亮的天一瞬间失神,接着眩晕感袭来,喉咙也疼的要命。
好吧,大姨妈加上重感冒,这滋味还真是酸爽。
家里没有药,她打开外卖软件选了一堆不知道对不对症的药,然后下单,结算,接着就看开生死般的躺在沙发上等着。
叮咚——
门铃响了。
她撑起软趴趴的身子,光着脚往门口走。
门打开的瞬间,外卖小哥吓得一抖,还以为大白天见鬼了。
也不怪对方反应夸张,她的头发在沙发上滚了一夜,此刻十分凌乱的遮着惨白的脸,雪白的肌肤和烈焰红裙形成鲜明的对比,白皙的脚掌赤着站在地面,怎么看都有种聊斋风。
外卖小哥连五星好评都顾不上要,东西交给她之后,紧张到发抖的说了句“用餐愉快”,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了。
她将长发挽到耳朵后面,露出精美的五官,黛眉微蹙,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较真的想,不应该是用药愉快吗?
这时,对面的门突然开了。
她顺着声音抬眸望去,正好和男人的深邃黝黑的双眸对上。
席书醴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的看到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当看到她憔悴的脸和脖子上比昨天淡了一圈的红痕时,理智又立即恢复,眸光又变回原来那般的冰冷。
相对无言。
江幼雅表情恬淡,就这么坦然自若的看着他,没有以往的热切,极其理智。
第18章 “席书醴,你怎么这么粗鲁?”
他不禁嘲讽的想,自己怕是脑残了才会相信她说的什么已经分手的鬼话。
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难受的很。
修长有力的手微微调整了一下领带,他一脸烦躁的转过身,长腿一迈走到电梯门口,按了下箭头按钮。
砰——
沉重的关门声在空旷的走廊被放大了数倍,震得他心跟着颤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有种想把门砸开,掐死那女人的冲动。
***
一上午连着处理了几个委托人的案件,席书醴此刻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这时,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柯洺拿着一个便当盒走了进来。
“老板,你的爱心午餐。”
他晃了晃手里粉嫩的便当盒,笑得一脸犯贱。
“谁送的?”
他不认为柯洺会有这种癖好做这么娘气的东西。
柯洺笑嘻嘻的把东西放到他桌子上,“当然是老板你的头号美女粉丝了。”
“童咛?”
“不愧是老板,猜的真准。”
“还给她,顺便帮我跟她说句谢谢。”
席书醴连看都没有看那个便当盒一眼,随手又拿起一份文件开始看。
“啊?”柯洺一脸为难,“可是她已经走了,没办法还回去了。”
他抬头看着柯洺,“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随便替我收东西。”
“我知道了。”,柯洺挠挠头,指了指便当盒,“那这个怎么办?”
“先放着吧,你出去吧。”
“哦,好。”
柯洺走后,席书醴从文件中抬头,视线落在桌上,沉默了几秒,最后起身拿起便当盒和车钥匙出了门。
偌大的客厅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
江幼雅一动不动的窝在沙发里,小小的缩成一团。
风情万种的长发铺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纤细白腻的胳膊毫无生气的耷拉在沙发下,火红的裙摆沾到地面,她懒得去拽,就这么任由它散着。
而侧卧的姿势更是将她美好的S身材突显的淋漓尽致,尤物一般。
有种颓废却不失慵懒的美。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响声打断了这充满艺术性的画面。
她捂着正在发出抗议声响的肚子,心想,看来该给它投食了。
拿出手机刚打开外卖软件,门铃就响了。
她不禁蹙眉,该不会是陆清那家伙又来了吧?
磨磨蹭蹭去了门口开门,门外却一个人没有,走廊也静悄悄的。
她不认为这高级公寓里还能有这么恶趣味的人。
觉得奇怪的想要关门,她低头一瞥,只见一旁的矮柜上放着一个粉色的便当盒。
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对门。
席书醴背靠着门板,听到走廊传来关门声,他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犯贱。
可她找男人又是什么眼光?
只管吃干抹净,却没想着给她买药买饭吗?
今天他在律所忙了一上午,但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早上在门口看到她时,那副一碰就碎的柔弱样子,莫名的心烦在意。
所以看到那个便当盒,就忍不住这么做了。
叮咚——
门铃声蓦地在安静的屋内响起。
他心脏微动,转身看着眼前的门。
尽管知道此刻自己最好就是不出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手却鬼使神差的伸了出去,打开了门。
跟他想的不同,门外没有人。
谈不上庆幸,谈不上失望。
他转过身回了屋,门自动的一点点的合上。
大概是想的太过投入,他也没有注意到在门快要合上的时候闪进来一个红色的纤瘦身影。
江幼雅跟在他的身后,本想来个恶作剧。
但是谁知她的手刚搭上他的肩膀,就被他下意识的反剪双手将她转过身压了下去。
她弯着腰背对着他,手腕被他粗鲁的力气攥的生疼,气急败坏的说道,“席书醴,你怎么这么粗鲁?”
“哼,我当是什么贼呢,原来是你啊,说吧,怎么进来的?”
他俯身在她耳边审犯人似的问,说话间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浸润了她的耳廓。
“你的门没关严。”
她难得老实的回答,柔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呜咽,听着我见犹怜,委屈巴巴。
不过他上过她太多次的当,自然不会相信她的伪装。
“你男朋友要是知道你有这种钻其他男人房间的习惯,真的不会介意吗?”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黛眉轻挑,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他愠怒的看着她,不喜欢这种她把自己当傻子耍的感觉。
第19章 洗手作羹汤
此刻就算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又生气了,但要是指望她能有所收敛是不可能的。
她笑得没心没肺,故意火上浇油的开玩笑,“我是笑你的问题太天真啊,他怎么会介意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三个还可以一起呢。”
听到这话,席书醴的脸色也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恨铁不成钢的咬牙,“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羞耻?”
这句话让她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被另一种笑意漫了眼底。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我的背你摸着还舒服吗?要不要再往里面摸摸呀?”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此刻正放在她白腻的背上。
因为红色睡裙后面是镂空裸背的设计,大片如雪肌肤都露在外面,甚至透着稀bo的布料和宽松的肩带,他还能看到两侧隐隐显现的弧度。
白花花的两tuan......
他火烫似的收回了手,心脏砰砰跳个不停,立即转过身去,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
还好今天穿的西服裤子比较宽松,窘态不会被发现。
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一边厌恶她游戏人间,把他当做玩弄对象的态度,一边又憎恶自己不受控的被她的游戏邀约吸引,本能的起着反应。
江幼雅看着他矛盾纠结的痛苦样子,心里竟然恶劣的产生了满足感。
如果说可以选择一个人陪她呆在地狱里,她真的很想拉他一起沉沦。
嫣红的唇瓣微微上挑,勾起一抹绝美的弧度。
她走到玄关,将那个粉色便当拿了进来,然后自来熟似的坐到他的沙发上。
“这是你放到我家门口的吧?”
“不是。”
他别过头,否认的很快。
“友情提示,门口有摄像头。”
她眨了眨狐狸眼,无辜又善意的提醒。
席书醴,“......”
她看着他铁青的脸,笑容更灿烂了,心情大好的打开便当盒,看着上面的爱心煎蛋,她的眉头一皱,脱口而出“这该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你的吧?!”
席书醴,“......”
怎么猜的这么准......
看着他的表情,江幼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真是别的女人送的呀?”
她拿起勺子嫌弃的扒拉了两下,最后便当盒“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
嘴里说着抱歉,但是她明显幸灾乐祸的脸上却一点看不出歉意。
席书醴,“那个便当盒还要还给人家的。”
“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把便当盒的钱赔给她。”
她拿出手机,忽然想什么似的抬头,“对了,把你的社交账号给我一下。”
他没有多想的报了账号。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已经加他了。
“你通过一下。”
他只好点了同意添加好友。
江幼雅嘴角不易察觉的勾了一下,然后给他发了个红包,“这个帮我赔给你朋友吧。”
“不用了。”
他没有收,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当注意到她白皙的脚掌直接踩在大理石地面的时候,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迈开长腿走到门边的鞋柜,从里面拿出一双新的拖鞋,走回客厅放到她的面前,“穿上,地上凉。”
她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穿就跑过来了。
乖乖的穿好鞋,肚子这时咕噜了一声。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她可怜兮兮的小声的说,“我饿了。”
席书醴,“......”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要作死的故意扔掉那盒饭?
江幼雅趴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身下是他刚刚给她铺上的厚厚的毯子,暖烘烘的。
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向开放式厨房。
此刻那里面的男人正专注的准备午餐。
午后暖阳如金屑一般撒在他的肩头,连黑发都被染上了一层淡金的光。
英俊的侧颜深邃立体,修长的脖颈,微微凸起的喉结,白衬衫下隐隐透着的胸腹肌轮廓,每一处都透露着性感禁yu的气息。
此刻他的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健壮的小臂,刀工利落的切着食材。
一想到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男人正在给她洗手做羹汤,江幼雅的心情就格外的愉悦。
第20章 还是很难受吗?
席书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有没有底线,上一秒还要和她划清关系,下一秒他却站在这里给她做饭。
果然,犯贱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唯一能安慰到他的是,她很给面子,没少吃。
江幼雅吃完饭又窝回到他的沙发里,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他看着她稍微恢复点血色的脸,也难得的没赶人,而是给她又洗了一点水果,切成丁放到她面前。
“谢谢。”
她不客气的端起盘子放在腿上,像小朋友一样乖巧的吃着。
席书醴闻着身上的油烟味儿,决定回房洗个澡。
客厅里,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时不时看向他紧闭的卧室门,幻想着他洗澡时袒露腹肌的样子,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么明显的有张力的肌肉摸起来也不会差吧?
她脑海里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少儿不宜的幻想。
卧室的门打开。
她赶紧看过去,看完后,不禁有些失望。
他已经换好衣服了。
宽大的白T,浅灰色的宽松休闲裤,头发清秀的贴在额前,肤白粉透,再次让他回到男大学生的状态。
他蹲在一旁的矮柜前翻找了半天,最后拿出一盒药,递了过去。
“这是管胃疼的,吃一点。”
她没去接,恹恹的说,“我不是胃疼,我是姨妈疼,还有头疼。”
席书醴,“......”
片刻反应过来,他挑眉冷声问,“姨妈疼你还光着脚到处跑?”
“怎么,你心疼啊?”
她对着他笑笑,但是笑容很快就变了质,再也笑不出。
“怎么了?”
他注意到她不对劲儿,走到她身边。
“又疼了。”
她捂着肚子倒了下去,顺便伸手拽住了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