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拉着渡边由理跑向远处。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将炸弹留在空旷的操场中央,然后让所有人远离炸弹。
一分钟的时间到,炸弹并没有爆炸。
星野月感觉不对劲,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转过头看向被伊达航扛着的犯人有了动作,瞳孔紧缩:“前辈小心!”
星野月话音刚落。
伊达航的手腕被犯人拷上手铐。
伊达航挑了下眉毛:“哪里的手铐?你这混蛋!”
犯人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显示炸弹的时间,语气里都透露着浓重的喜悦:“很遗憾,真正的炸弹在这里。”
犯人笑得格外猖狂:“哈哈哈哈!”
松田阵平拉开了犯人的衣服,犯人身上的炸弹完全露出。
还有一分二十三秒。
萩原研二:“这个炸弹和他的身体好像连接在一起,可能拆不下来。”
松田阵平表情格外的严肃:“那就让它停止。”
松田阵平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型螺丝刀开始拆炸弹。
伊达航:“你们疯了吗!?别管我,赶紧走!”
渡边由理瑟瑟发抖:“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渡边由理害怕地想要逃跑,但是这样的行为也太逊了。
星野月面色凝重,这个人将自己的身体和炸弹连接在一起。
这就表明,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杀她的。
他原本可能就想就算杀不掉自己也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星野月的手紧握成拳,掌心里渗出冰凉的汗水。
这件事情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
星野月很自责。
降谷零的语气充满了压迫:“星野,渡边你们先撤离。”
诸伏景光带着星野月和渡边由理去往安全的地方:“这里太危险了。”
星野月没有反抗,她被诸伏景光推动着前进。
这个时候,星野月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头发。
拜托!
让她看到后续的发展。
星野月的脑海里闪现过接下来的画面。
她看到松田阵平剪了红色的线,最后炸弹爆炸的悲壮场景,她还没有从看到悲壮画面的哀伤情绪里里抽身出来。
但是星野月知道时间所剩不多,她必须振作。
“由理!你在这等我!”
星野月忽然转身朝着松田阵平跑了过去。
“松田前辈!割断蓝色的!”星野月握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腕:“虽然看布局是这根红线连接着炸弹,但是请剪蓝色的!”
萩原研二轻声说:“我和阵平检查了那根蓝线,连接着触发器,剪断就会爆炸。”
星野月摇头:“或许正常的炸弹布置是这样,但这个炸弹肯定暗藏玄机!”
犯人的脸色忽然就变了。
降谷零察觉到犯人在听到星野月说割断蓝色线的时候神色发生了变化:“阵平,割断蓝色的。”
伊达航:“割断哪个颜色都行,我相信你们。”
松田阵平看向星野月:“星野,我要割断蓝色线了,你赶紧离开!”
星野月坚定的说:“松田前辈我不会走的!”
星野月的手始终握着松田阵平的手腕,“这件事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自己逃走。”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松田阵平逐渐变得冷静。
从布局来看蓝线确实是连接着触发器,但是有一部分的线在犯人的身体里。
那一部分也有可能还有别的玄机。
松田阵平的掌心有些湿润,他的目光变得格外凌厉。
松田阵平一个用力,就将蓝色的线割断。
“嘀——”
随着这声长音,炸弹的计时在九秒的时候成功停下来。
诸伏景光站在几个人的身后,唇边勾起温和的笑容:“成功了。”
犯人歇斯底里的大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瞪着星野月:“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是蓝色的那根!”
星野月的眼神格外的冰冷。
她冰冷的眸子直视着犯人:“我只是看穿了你的心思。”
松田阵平低头看着星野月,自己的手腕还被她紧紧攥着。
她的掌心真的很柔软。
降谷零深吸了口气:“这人真是个疯子,为了杀人不折手段。”
伊达航:“还用手铐,正好等会儿就让警察把你拷回警局。”
萩原研二看向星野月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小星野还真是厉害呢,这种玄机都能看破。”
松田阵平崇拜的看着星野月:“星野,你该不会是隐藏的拆弹高手?”
星野月摇头:“不是!我只是……“
星野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鬼冢教官打断了。
鬼冢教官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没想到学校里又发出了这么恶性的案件。
鬼冢教官:“大家都没事吧?”
除了星野月以外的人,确实都没事。
鬼冢教官一把拽起星野月的胳膊:“你的伤口要处理,还在流血。”
鬼冢教官的动作有些粗鲁,星野月吃痛的叫了一声。
“教官!我带她去处理伤口。”松田阵平下意识的就将星野月护在了身后。
鬼冢教官:?
松田阵平目光幽冷的看了鬼冢教官一眼后,拉着星野月朝着保健室走去。
鬼冢教官:“松田这小子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萩原研二轻笑:“敌意?”
伊达航甩着和犯人拷在一起的手:“教官,我这手铐能不能打开啊!”
他不想和这个疯子一样的犯人拷在一起。
鬼冢教官看了下手铐:“我去给你拿个电锯。”
降谷零冷眼看着犯人:“你最好从实招来,你非要杀人的理由。”
犯人几乎是崩溃的。
他的完美计划竟然被打破了。
他特地打造了和自己身体连接的炸弹,还故意将红色的那根伪装成拆炸弹的核心。
因为他知道警校的这些学生或多或少都知道拆弹的知识,他也猜到星野月不会那么的好杀,所以他做足了两手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人护着她。
这个死丫头的人缘还挺好的。
最关键的是,她竟然知道蓝色的线才是停止炸弹的关键。
犯人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那个看起来柔弱的臭丫头竟然该死的厉害。
降谷零用手拍了拍犯人的脸:“别想了,你已经失败了。”
犯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凑在降谷零耳边低声说:“上次攻击小星野的人估计和这个人有关。”
降谷零拉着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降谷零沉声说:“上次攻击星野的那个人证实了是精神病患者,已经送到精神病医院严加看守。”
萩原研二轻笑:“精神病?恐怕是假的”
降谷零:“目暮警官跟我说他有鉴定证明。”
诸伏景光:“或许精神病是真的,但是他想杀星野也是真的,这两者并不冲突。”
萩原研二露出担忧的神色:“小星野似乎被卷入奇怪的事件。”
降谷零叹气:“是啊……”
保健室。
松田阵平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星野月胳膊上的血迹,又用棉签给星野月的伤口消毒。
“星野,这伤口有点深,可能要缝合。”松田阵平的眼眸里流动着疼惜。
星野月咬着嘴唇,强忍着伤口传来的痛感,声音有些沙哑:“我这个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如果说未来要成为警官,那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星野月不想留下明显的伤疤。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他一本正经的安慰:“疤痕是勇气的象征!”
星野月很无奈:“你们男生都这么认为吧?”
松田阵平:“男生有疤痕多帅啊,同理女生有疤痕就更美了。”
松田阵平很想伸手抹去星野月眼角的泪水,但是他还在给她处理伤口,所以不能。
他还以为她感觉不到痛呢。
之前在操场上,她几乎是无视自己的伤口。
可是她现在因为强忍着疼痛死咬嘴唇,眼眶也是通红的。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的小兔子。
星野月眼眶通红的看着松田阵平,泛着泪花的眼底涌现出了笑意。
“松田前辈,没想到你这么幽默。”星野月抿着嘴笑了。
松田阵平的话成功的让她露出笑容。
松田前辈这是什么逻辑嘛?
真是太奇怪了。
“我可不是一个幽默的人,我没有开玩笑的。
松田阵平将星野月的伤口包扎完毕:“好了,包扎完了。”
松田阵平转身要去收拾医药箱的时候,坐在床边的星野月伸出手握住松田阵平的胳膊,水灵灵的大眼睛被朦胧的水汽笼罩着。
星野月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松田前辈,你今天很勇敢!我觉得很帅气。”
松田阵平瞳孔紧缩,他震惊的看着星野月。
这个瞬间他仿佛遨游在广阔的天空,那种心情飞扬的舒适感贯穿全身。
松田阵平的脸颊泛着红晕:“这不算什么啊,星野你才是勇敢。”
松田阵平目光灼灼的看着星野月:“你一个人面对凶恶的犯人都没有害怕,后来看到炸弹你也很冷静。”
松田阵平的语气也流露着笑意:“在我心里,你才是最勇敢的。”
星野月摇头:“因为我,大家才会陷入危机中。”
她最开始来警校是为了报恩为了救松田阵平。
但是现在的趋势似乎反过来了。
星野月的心情很复杂。
松田阵平轻声安慰:“让我们陷入危机的是那个歹毒的犯人,不是你。”
星野月的内心被轻柔的羽毛拂过。
沉甸甸的自责感在这个瞬间变得轻盈了许多。
“警察应该来了,我们走吧。”
松田阵平握住星野月的手腕,俊逸的眉眼流淌着细碎的笑意:“我们去看看那个犯人到底为什么非杀你不可。”
星野月点头,唇边扬起笑容:“好!”
到达警视厅。
星野月坐在询问室,心情格外的沉重。
她将事件的起因、经过和发展都告诉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沉声说:“这次的案件格外的恶劣,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惹怒过谁?”
再怎么说,星野月一个小姑娘,要说她真的招惹了奇怪的组织,可能性也很低。
但是犯人那边不肯开口,他只能从星野月这边获得线索。
星野月叹息:“我要是知道我招惹过谁就好了。”
她对此一无所知。
目暮警官:“没关系,我们会尽力调查,肯定会还你一个真相。”
星野月点头:“谢谢警官。”
从询问室出来。
松田阵平等人已经等在门口。
“星野,怎么样了?”松田阵平朝着星野月走过去。
星野月情绪低落:“那个犯人什么都没说。”
松田阵平捏着下巴推理:“非要杀你就表明他和你之间必定有鸿沟般的仇恨,如果你明确自己没有惹过谁,很有可能是你的父母……”
松田阵平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
因为他看到自己在提及星野月父母的时候,星野月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星野月紧握拳头:“我父母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松本清长神情严肃的走了过来:“星野小姐,这次案件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
星野月看向松本清长。
面前这个身材高大,左眼负伤的男人给星野月一种熟悉感。
她好像曾经见过他。
星野月:“好。”
松本清长看向松田阵平:“要保护好这位可爱的少女。”
松田阵平脸颊微红:“我当然会保护好!”
松本清长推门进入询问室:“她长的很像杏子。”
询问室的门被关上的瞬间,星野月回头。
杏子……
星野月的表情很沉重。
降谷零:“松本管理官都参与这件事情的话,应该会查到一些线索。”
星野月:“希望可以。”
她得和父亲通个电话。
原本她不想将这些事情告诉父亲,怕父亲担心。
但是这中间牵扯到的案件是她完全不知道的。
难道是妈妈生前陷入过什么尚未解决的案件里?还是妈妈生前逮捕过的犯人回来报仇?
这几种情况都有可能。
松田阵平心疼的看着星野月:“星野别想太多,这件事情肯定会有结果。”
星野月露出艰涩的笑容:“我明白的。”
诸伏景光温柔的说:“如果你要调查这些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们。”
萩原研二:“小星野,我们可以帮你。”
伊达航用手敲了一下墙壁:“没错!我们几个人的能力都很强。”
松田阵平微微屈着膝盖,双手握住星野月的胳膊:“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去医院,这个伤口必须重新处理。”
降谷零露出温和的笑容:“星野,这么深的伤口确实要医生处理。”
“阵平,你带星野去医院吧。”
松田阵平握紧星野月的手腕:“星野,我们走吧。”
星野月努力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前辈们都这么关心她,她要还是这么低沉真的显得她太脆弱。
星野月扬起唇角,露出了勉为其难的笑容:“谢谢各位前辈!真的很感谢!”
看到星野月笑的这么勉强,松田阵平的心里更难受。
他握着星野月手腕的手更紧了几分。
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束缚感,星野月看向松田阵平,尽可能用轻快的与其说:”松田前辈,我们去医院吧!”
松田阵平拉着星野月离开警视厅。
去医院的路上。
松田阵平低声说:“其实你不用笑的这么勉强,不开心的话表现出来也没关系。”
星野月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恨意可以驱使着人去杀人,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松田阵平很认真的分析:“杀人动机要么是复仇要么是情杀要么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