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有点喜滋滋的,看来,他在她的心里面是要比那些画本子重要些的。
刘竿晓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却没有办法默默的抹了一把眼泪只想着后头再去跟白吟解释解释。
她一时着急险些忘记了,如今自己才是管家人,白吟若是不满意处处针对她,她后面可就捞不着什么好了。
两对夫妇到达了松雪堂,王妃脸上有些倦容,但是目光还是第一时间落在了秦骁印的身上。
“都坐下。”王妃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从高处走了下来。
她瞧着秦骁印,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秦骁印是第一个孩子,也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秦骁印身上就被寄予了不同的期望。
别的孩子尚在母亲怀里躺着要糖吃的时候,秦骁印早早的就被扔去了军营训练。
别的孩子读书的时候,秦骁印早就已经跟着王爷上了好几次战场了。
一来二去母子之间相处的时间甚少,秦骁印对她也格外的生疏。
“好孩子,如今又要出去了,得保重好自己,知道吗?”王妃眼眶微微发红,她站在秦骁印的对面一句一句的交代,但是却没有其余多的动作。
“是。”秦骁印点了点头,他脸上也是没有半分变化。
王妃有作为王妃的礼仪教养,她表面上必须得一碗水端平,她很快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将目光落在了秦汉中的身上。
“老二,你从前没有出去过,这次出去要听大哥和王爷的话,不可乱来,懂了吗?”她又仔细的交谈。
王妃正说着,刘竿晓眼眶一下就红了。
“是,儿子晓得。”秦汉中老实的点了点头。
王妃难免心酸,瞧瞧庶子都比亲生的嫡子说的话多。
“还有你们俩也是,男人出去打仗,那都是为国为民的好事,切不可闹脾气,管理好家宅,便是为夫解忧了。”
白吟只说是,刘竿晓红着眼也点了点头。
第36章 不巧
王妃见交代的差不多了,这才目光迟疑的从秦骁印身上一扫而过,见他似乎没有其他想说的,她忍住了心中的酸楚,只挥了挥手。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也累了,叫你们各自的夫人收拾收拾行李。”王妃保养得宜的手轻轻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即便心中有再多不舍,她也明白战场才是秦骁印的归宿。
从小到大培养秦骁印不就是为了上战场吗?
此话一出,两位爷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刘竿晓差点忍不住就哭出来了。
白吟回头瞥了一眼刘竿晓,却也再也没安慰过了。她先前安慰过一回,讨着什么好了吗?
刘竿晓一个人哭着哭着,一行人,仿佛都跟没听着一样,即便再怎么伤心,也哭着哭着就没了滋味。
刘竿晓索性也不哭了。
二房的院子先到,两人就回去收拾行李了,余下的一大段路都是白吟同秦骁印两人默不吭声走过的。
秦骁印刚刚走进院子,白吟干脆就直接进了主屋,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收拾好了。
秦骁印难得今天在家,他捧着一本兵书,就坐在主屋的太师椅上,瞧着白吟忙东忙西的身影,他突然心里感觉被什么塞满了一样。
白吟好像又是以前的白吟了。从前那个一心一意满眼都是他的白吟。
收拾好了一切,白吟打了个哈欠,回头就看见了秦骁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夫君瞧什么呢?”白吟轻轻的笑了笑,她原本是想忽略掉秦骁印的目光的,可是对方的目光太过于炽热,让她实在是没法忽略。
记得上一辈子……
他出征之前,仿佛变成了一只不知道满足的野狼,夜里折腾她不知道多久,他才停歇。
她略微咳嗽一声,白皙粉嫩的面颊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秦骁印瞧见了白吟纤细的腰间挂了一个深蓝色的香囊,他想了想,似乎以前的每一年白吟都会准备,但是他在军营里面操练,不方便佩戴,从未戴过。
但是今年白吟索性就不给他做了。
“你这个香囊……不错。”
秦骁印想了半天这才冰冷冷的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了那么一句话。
白吟诧异的瞧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秦骁印。
“不巧,我这里没有多余的了。”白吟不假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
秦骁印身份高贵,还有大好前途,现在如今她肚子丝毫没有可能了,他如此身份,以后贴上来的女子不计其数。
他若是想要这种香囊,那岂不是一呼百应,不更快哉?
想到这里,白吟说话都透着一股气。
秦骁印忍不住蹙眉,从前面前的白吟从来不会这样,近来愈发的古怪了。
他也不多说了。
秦骁印后来也没有说要去忙其他的东西的意思,就一直坐在太师椅上,白吟收拾好了包裹就躺到了软榻上,自顾自的拿起了画本子,仿佛旁边没有了秦骁印这号人物一样。
真是奇怪,他的妻子越来越奇怪了。
天气微微转黑的时候,白吟看了一眼旁边的秦骁印,他看的兵书可一页都没翻,她刚才看画本子的时候撇了一眼的。
白日里他看的是哪一页,如今还是哪一页。
白吟浅浅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这才把画本子放在了旁边,直接无视了在旁边的秦骁印,他出征……很快就要带一个儿子回来了。
她自然高兴不到哪里去。
连带着也没有给秦骁印什么好脸色。
白吟走出了房门,秦骁印这才抬头瞧了一眼白吟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若非要细说的话,秦骁印至少在前面两年,除了自己,他没有其他的女人,他年轻气盛,上辈子出征之时,也是这个时候火急火燎的回来。
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秦骁印拉上了床榻。
这辈子,她经历了许多事情,虽然时间先后顺序有变化,但是结果同上辈子都没有变化。
所以,那个孩子是肯定存在的。那女子即便是进门,也只能为妾,那孩子也只能是庶子。
想来想去,白吟只觉得想着脑仁疼,索性就不想了。
夜里躺在床榻上,秦骁印身上带着沐浴完的湿气,他胸膛紧紧的贴上了白吟的后背,后背一片凉意。
白吟不满的推了一下秦骁印。
烛火微微跳跃,女子脸上带着几分不悦,细如柳条的眉毛轻轻的蹙起,如同微微凸起的小山丘。
粉颊带着几分沐浴完的红晕,她手指微凉轻轻的向身后轻推了一把秦骁印的肚子。
手指触及,结实的肌肉分毫不动,秦骁印是做什么的?
他是练家子。
白吟那力气怎么可能推得动秦骁印?
“没擦干。”
她声音也带上了几分不满。
“嗯。”秦骁印喉结滚动轻轻的应了一声,火热的呼吸从后颈开始,一路蔓延向下。
秦骁印手臂就跟铁臂似的,狠狠的握住了白吟的纤腰,炽热的吻印在了耳后,异样的感觉从尾脊骨慢慢蔓延到全身上下。
让面露不满的白吟呼吸不稳,仿佛化作了一滩秋水,只能任由身后的秦骁印搓扁捏圆。
女子面若桃花,她抬头瞧了瞧专注的秦骁印,他胸膛结实的肌肉硌的她背后生疼。
男人呼吸越来越重,仿佛他的四肢都化作了无形的铁笼,将她包裹在其中,退无可退亦无法反抗。
白色的中衣犹如层层叠叠的山脉围在腰间,白吟神色有些迷离眼尾微微泛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秦骁印低头吻下来的时候,白吟只能伸手攀住秦骁印的脖子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尽管夫妻之事,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但是无可置疑,秦骁印活好。
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就在耳边,背后一阵发凉,白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到了那一日灵堂上的母子。
即便是已经动情,此刻也没有了半分心思。
她用力的推了推秦骁印,却被秦骁印捏住了双腕举过头顶,狠狠的抵在了床榻上。
秦骁印力气很大,大的让她只觉得腕子生疼。
她微微的抿唇瞧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秦骁印,她眼尾微红,一双眼睛仿佛在水里泡过似的,平日里有些偏白的唇此时也格外的红润饱满。
秦骁印借着夜光瞧清楚了白吟的模样,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火冲上了头。
白吟想起了那孩子,越想心里越窝火,她抬头就在火急火燎的秦骁印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仿佛跟发泄似的。
直到嘴巴里蔓延着血腥味,白吟这才松了自己的牙。
秦骁印感觉到疼痛,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等到白吟松了口,他才如同安慰似的想吻一吻白吟的眼角。
白吟侧头直接躲过了秦骁印映在她眼尾的吻,她心里憋着一口气,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情绪,不过声音略微有些轻颤。
“不做了。”
秦骁印愣了愣,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男人容貌俊逸,小麦色的皮肤显得格外的有力,他单手捏着白吟两只手腕,眼神格外的凌利。
“你又闹什么?”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带着情动的暗哑,似乎格外撩人,可是他手上的力却依旧没有卸下来分毫。
想起灵堂上,那孩子同秦骁印如出一辙的面孔,他这一次出征,要带回来一对母子,她哪里还有心情同他做夫妻恩爱之事?
秦骁印沉默了片刻,一双漆黑的眼瞳就这样盯着白吟,仿佛要把她看透一样。
白吟被看的有些不自然这才哆哆嗦嗦的找借口。
“我乏了,想早点休息。”仿佛刚刚张牙舞爪的兔子瞬间变得胆小懦弱。
秦骁印没说话,沉默片刻,他突然起身,披上了外衣。
没过多久,隔壁的水房传来了水声。
白吟有些意外,上辈子她是顺着秦骁印的,一颗心也是挂在秦骁印的身上的。
那些事情……秦骁印是热衷的,她也从未拒绝过秦骁印,她上辈子若是表示半分的抗拒,秦骁印便会愈加的强势。
他今天倒是没那么强硬。
洗漱完的秦骁印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妻子均匀的呼吸声,他却毫无睡意。
他只是愈来愈想不通了,曾经温和体贴的妻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他现在这模样同军营里面没有夫人的士兵有何不同?
能看,却不能碰。
这一想就想了一整晚。
天微微亮的时候,秦骁印穿衣服的声音似乎就在耳旁,很小很小,但是在静谧的空间里面仿佛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白吟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骁印已经穿好了外衣。
秦骁印容貌生的不错,因为长时间训练皮肤有些小麦色,反而更加平添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他身形很长身上的肌肉结实而均匀。
“醒了?”秦骁印回头瞧的一眼白吟,他自然的,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嗯。”
白吟目光不动声色的从秦骁印肩膀上轻轻扫过,她如果是没记错的话,她昨天可是把秦骁印肩膀咬出血了的。
见秦骁印什么都不说,她也就直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37章 胡言乱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吟不会早起特地去伺候秦骁印起床穿衣。
秦骁印刚开始会觉得不习惯,但是日子逐渐长了,他也并非三岁的孩童,自己穿也并无不可。
所以每每白吟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秦骁印早就没了踪迹。
秦骁印这回和每一次都一样,但是白吟要起床了,她知道今天要出门的不仅面前的秦骁印,还有二爷,最最重要的是还有王爷。
她自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去送的。
白吟伸手摇了摇床头的铃铛,早早就在外面等着的秋乐立刻就进来了,秦骁印也穿好了盔甲,直接去王爷的书房了。
秋乐打开了衣柜,衣服柜子里面一排排颜色鲜艳的衣服。
白吟随意的指了一件桃花色的长裙,是刘竿晓上一回花了大价钱买上好的布料做的,上面绣着的合欢花栩栩如生,同色系的系带勾勒着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
秋乐又快速的给白吟挽了一个妇人髻,头上的饰品不算多,但是每一个都极其的精巧,白吟瞧了瞧昏黄的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她自己也是满意的。
她手落到了腰间,她亲手做的那个深蓝色的香囊……
里头是驱蚊的香药,如今已经快入夏了,蚊虫也逐渐的多了,她那个香囊必不可少。
秋乐这才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姑娘,昨日换下的衣服里头,我未曾看见那个香囊,许是哪个丫鬟粗心大意,弄丢了。”秋乐这才气鼓鼓的说了那么一句。
“做事粗心大意,那可是姑娘亲手绣的。”秋乐越说越气。
看来以后姑娘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要自己亲力亲为,绝不可假手于别人,那些丫鬟没有一个细心的。
秋乐是跟着白吟嫁进来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伺候,做事自然是细心的。
白吟蹙眉,一个香囊,她也没那么多计较。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回头抽空,我再做一个就是了。”白吟笑着拍了拍秋乐的手。
一行人摇摇晃晃都去了大门口,三个人身上穿着盔甲,王爷身上穿的是一身金黄色的盔甲,就立在高头大马上,依旧傲视群雄。
大爷身穿一件银色的盔甲,他目光落在前头的王爷身上。
二爷扯了扯身上的盔甲脸上面如土色。
一群女眷王妃站在原地,两位侧妃没有出来送,王妃走上前去将自己前两天特地去庙里面求的平安符包成了香囊,伸手递给了王爷。
即便此时此刻再怎么沉稳的王妃,瞧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着自己的夫君拿命出征,心里忍不住发酸。
她即便这辈子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但是有哪一次不是提心吊胆呢?
王妃有些不舍,王爷笑着从王妃手里面接过来了平安符,然后挂在了自己的腰上。
刘竿晓没有那么多顾虑,此时此刻,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往底下掉。
谁都没有上前而去。
直到王妃吩咐一句。
“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有什么话便快说。”
刘竿晓这才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二爷的面前,二爷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只能不断的轻轻拍着刘竿晓的肩膀。
“二爷,你可一定要平安的回来……”刘竿晓目光从前面到后面微微的打量了一下。
见大嫂没哭,王妃甚至连眼眶那边红一下,她这才渐渐的觉得自己的动作不太得体。
王妃冷冷的瞧了一眼刘竿晓,不为其他,如今在府门口,周围有不少的士兵,也有不少百姓。